“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商子央神秘地一笑,决心卖个关子。
就让她多着急一会儿吧!
“来,我们回家了!”
这天,是医师宣布路渝宁完全康复,可以出院的日子。一早,商子央就迫不及待开着车,到医院接她回家。
“孩子呢?”路渝宁望着他空空的两手,失望地问。
在她清醒过来,但依然住院调养这段期间,商子央只抱过孩子来看她一次,之俊就不曾再将孩子抱来。
他总是坏心地说:“想看孩子?那还不简单!只要你快点好起来,回家就能看个够了。”
现在她即将出院了,他还不肯将孩子抱来。
“孩子先到某个地方等我们了,等会儿你就可以见到他,不必这么着急。”他酸不溜丢的回答,对于她爱孩子胜过他感到吃味不已。
不过谁叫儿子也是他制造出来的?对于自己的“产物”,他还能有什么怨言?只能说自作自受吧!
“你把他送到哪里去了?”路渝宁紧张地问。
他在她昏迷时的警告依然言犹在耳,她很怕他把孩子送到什么寄宿托儿所之类的鬼地方,丢给一群陌生人去照顾。
“你想知道?跟我来就知道了。”
他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揽着她的纤腰往外走。
他一边走着,大手也不安分地在她的腰上、臀上游移抚摸,然后用满含情欲的紧绷语调,附在她耳边哑声道:“经过这阵子的调养,你恢复了身材,而且更玲珑有致了。”
前阵子她简直是骨瘦如柴,幸好他命人三餐按时送补品来,逼她全部吃下,才把她逐渐养胖,恢复以往饱满红润的模样。
路渝宁听了,霎时羞红了睑,娇嗔地白他一眼。
这个大色狼,真是色性不改!在她挂心孩子去向的这时,他居然只想到——
“本来嘛!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们三个多月没同房,你要我不想?除非我是太监。”
“你还说——”她已经够羞了,他还说得理直气壮,而且很大声,完全不怕引来侧目。
“好好!我不说了,我回去用做的总行了吧?”他语调饥渴,火辣辣的目光简直像要当场将她生吞活剥。
“你——你去找别的女人呀!你下是说要娶艾莲达、江智媛什么的吗?你可以去找她们呀!”
她翻起旧帐,乱吃飞醋。
“我是可以去找她们,但是我不要她们,我——只要你!”
路渝宁听了,又羞红了脸垂下粉颈。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她想的那样?
他们来到停车场,商子央让她先上车俊,立即驾车驶上宽广的马路。
一路上,他左手轻松掌控方向盘,右手则越过排档杆,紧紧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两人没再交谈,只是默默享受宁静祥和的时光,此刻心灵上的满足,却远胜过任何欢乐的时刻。
汽车逐渐驶向郊外,路渝宁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
这里已经远离都市尘嚣,难道他把孩子送到郊区的育幼院去了?
才正想着,汽车已驶入一栋有着宽大庭院的宅邸,放眼所及,皆是花朵缤纷、绿木扶疏的庭园。通往主屋那条长长的车道两旁,立着一个又一个缀满粉红玫瑰和蕾丝的拱门,看起来像极了通往圣坛的红毯。
“这是哪里?好漂亮!”
路渝宁忘我地赞美道,丝毫没有察觉有何怪异之处。
直到汽车在宅邸门口停下,从屋内走出大批迎接的人——包括她的父亲、继母等许多她熟悉的亲友时,她惊喜落泪之余,才发现不对劲。
这栋房子是——
“欢迎来到我们的新居,商太大!”商子央低头亲吻她柔嫩的粉颊。
“子央,你……”路渝宁惊喜交加地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想娶你为妻!渝宁,你肯嫁给我吗?”他有点忧虑地望苦她,怕她还记恨他差点害她和宝宝丧命那件事。
然而路渝宁只是喜极而泣地问:“为什么?你明明是不肯结婚的。”
“因为我爱你!”
“不可能!”骗人!他明明就恨她,怎么可能爱她?
“你忘了在你昏迷前,我就曾告诉过你,我爱你呀!”他好声好气地提醒道。
“那是你以为我快死了,所以才那么说的。”她不敢轻易相信,怕相信之后发现这只是一场玩笑,她会承受不住的。
“不!如果不是我真心所爱的女人,我绝对不会随便乱说,我说爱你,就是真的爱你,难道这阵子我对你所做的一切,还无法让你感受到我的真心吗?”
这是否就是报应?他好不容易真正爱上、准备与她共度一生的女人,居然怀疑他的真心?
“我只感受到你的手整天在我身上摸来碰去。”路渝宁低声嘀咕。
“那全是为了替你的婚纱量尺寸呀!”商子央窘红着脸大喊。
“呵呵!渝宁,今天可是你结婚的大日子,典礼差不多快开始了。来!我替你设计了一套漂亮的婚纱,尺寸就是子央‘手量'后告诉我的,也不知道准不准确,你快来试穿看看。”
路渝宁的继母笑呵呵地将她拉到身旁,准备带到房里更衣。
路渝宁的视线接触到站在继母身旁的父亲,立即畏缩地垂下眼眸,怯生生地喊道:
“爸……”
路渝宁的父亲路广舟不发一语,只是抿唇严肃地望苦她,路渝宁羞窘不安地站着,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商子央快步走到她身旁,保护地将她搂进怀里,然后睁大眼眸直视即将成为他岳父的男人。
“爸,关于渝宁未婚怀孕的事,请你不要怪她!您该知道,这种事通常都是男人的错,如果您要怪,一切都请怪我吧,不要怪渝宁,她是被我强迫的。”
听了商子央替她辩解的话,路渝宁大惊喊道:“不是这样的!子央,明明是我——”是她趁他酒醉时引诱他,才会怀下孩子,并不是他强迫她的。
“我知道,是你们两情相悦!你说对不对,广舟?”路渝宁的继母笑着缓颊。
路广舟看看心爱的妻子,叹了口气,告诉自己:罢了!
如果今天立场对调,他可能也会不顾一切将爱妻吃了,先将她占为己有再说。
再说依他看,这个姓商的小子确实是爱着他的女儿,他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不过身为岳父的尊严可不能打折扣,他还是板起脸,搬出事先准备好的台词教训这对小儿女:“你们简直是乱来!还没结婚就先生了孩子,根本是本末倒置,顺序错乱!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世界就大乱特乱啦……”
他教训得义正辞严、头头是道,可是他心爱的妻子却在一旁扯他后腿。
“还说呢!刚才是谁一看到小外孙,笑得嘴张这—么大。”她比了个夸张的大嘴姿势。“还直说这小子长得好,将来是将相之材?现在又教训人家不该先生孩子,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欸!你这是——”
路广舟被妻子一拆台,顿觉面子挂不住。
见父亲被继母调侃得说不出话的窘样,原本害怕父亲怒气的路渝宁,终于宽心笑了出来。
原来她从小敬仰畏惧的严谨父亲,在心爱妻子的面前,也不过是个平凡的男人呀!就像——
她仰起头,注视也正低头凝视她的商子央。
从他深情款款的眼中,她看见了真诚与——爱。此时她终于相信,他是真的爱她。
正因为爱她,所以他愿意抛弃他最崇街的自由,走向家庭、妻儿与责任。
这时,褓母刚好将“盛装打扮”后的宝宝抱出来,顿时引起现场一阵骚动。
“我的宝宝!”
路渝宁第一个上前,接过她还有些陌生的孩子。
他身上穿着小天使造型的白色袍服,腰间系着腰带,头上还戴着柔软的白色发圈,上方连接一个金色的光环,唇红齿白,软嫩可爱的模样,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个天使。
“好可爱……子央,我们的儿子好可爱……”路渝宁感动得热泪盈眶,几乎说不出话来。
抱着孩子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如此满足,再加上爱她及她爱的丈夫——
她忽然觉得,人能活着真好。
真的,好好!
尾声
“结婚典礼呢?已经开始了吗?”
接获消息匆忙从国外赶回来的江瀚洋、以及人在国内却被蒙在鼓里的俞骥衡双双赶到婚礼现场,只见满地花瓣、彩带,还有满桌的残羹剩饭,而偌大的院子里,已经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了——喔,不!还有几个。
那是扫地的欧巴桑、清洁工,还有从外烩的饭店前来收拾碗盘残羹的几名服务人员。
“人呢?”俞骥衡与江瀚洋四处张望,一对新人早已不见踪影。
“新人早就走啦!”打扫的欧巴桑抬起头,讪笑着告诉他们:“听说新郎好像是带着老婆孩子,陪岳父岳母环岛旅行去了,大家早走光光啦,你们现在才赶来,来不及啦!”
“什么?!”
这个不够意思的商子央,究竟有没有把他们当朋友!否则为何结婚这么重大的事,居然没通知他们出席?实在太过分了!
就在他们愤怒地咒骂不停时,两人的手机同时传来收到简讯的嘟嘟声,两人狐疑地对看一眼,取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商子央传来的简讯!
亲爱的朋友,你在找我吗?
我己完成结婚的程序,正式成为已婚一族,不请你们来参加婚礼,是为了“答谢”你们刺激我去追渝宁,差点搞砸我们美好的恋情。
不要怪我无情,有了异性没有人性,这是人之通病。
不服气?那就自己去找一个呀!
“商子央——你这浑蛋!”
俞骥衡和江瀚洋怒然仰天长啸。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咆哮,商子央也听不见。
现在他正坐在豪华轿车上,左手拥着妻子,怀中抱着儿子,正准备陪同岳父母前往溪头度假。
人生啊,实在太美好了!关于两位好友那愤怒铁青的脸,他可是连去想的兴致都没有哪。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