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感情,你给过我吗?当你决定对付‘盛达’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你没有,也不是,你想到了,但仍旧觉得无关紧要。你把我和‘盛达’分得清清楚楚,认为我是我,‘盛达’是‘盛达’,你从来都是个公私绝对分明的人。以前我欣赏你这一点,如此理智,如此有魅力。可事情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才发现多让人怨恨。你做了一切,不但不会觉得对我有所愧疚,反而是觉得我不懂事,不知道理解你,甚至不够爱你。周振兴,我姓沐,就跟你姓周一样,你为了这个姓氏得拼搏,而我为了这个姓氏,也可以做出我的牺牲,你说我们谁比谁高贵呢,而谁又比谁低贱呢?”
“沐宣妤,你的牺牲就是用这种方式?你还觉得我们的行为一样?”周振兴就跟听得到了一个笑话似的。
“好吧,我说错话了,你的行为高贵,而我的行为低贱,但又如何呢,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这还是我认识的沐宣妤吗?”
沐宣妤看到了周振兴眼中的失望和难以接受,她以为自己是不会难过不会难受的,可这样的目光就跟刀子似的刺进她的心,让她向后退了一步。
她知道她眼前就是悬崖峭壁,她马上就要坠落下去了,她迫切的需要找到一个救命稻草,这一刻的她,出离的不理智了,她又向前了一步,站在周振兴的面前。
她的眼神坚定,“周振兴,你愿意娶我吗?以帮助‘盛达’为前提的娶我,挽救‘盛达’如今的危机,或许我不是个好妻子人选,但我会努力变成你心中的妻子样子。你可以做到吗,不管江家的施压,和我们沐家共同进退,可以吗?”
周振兴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她空着的那只手,抓住了周振兴的手臂,“我知道你和夏语茗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当时只是因为背叛的感觉太难受了,我可以原谅你过去的一切,我们可以重新来过,你愿意给我们的感情这个机会吗?”
周振兴还是没有说话。
她咬咬牙,“我是真想成为你的妻子,和你交往的时候,就那么想。我也以为我们可以走到最后,想我曾经幻想的那样……周振兴,你愿意娶我吗?”
她感觉到来自于自己手上的力度,他在扳开她的手,她的眼眶突的一下子红了。
这个男人斥责她现在的行为,却又不愿意拯救她,她当然可以保持高姿态,保持她高傲的性子,代价只不过是公司破产,父母的一切心血全都付之流水而已。
她后退着,眼泪出来的时候,她又笑了起来。
他不愿意,她知道了。
她被他用来估算着价值,很抱歉,她没有那个价值,他也不是为博美人一笑的那类人。
有人在鼓掌,一下一下,声音却如此突兀。
江承洲走过来,站在周振兴的身边,用手拍了拍周振兴的肩膀,“我父亲曾在我面前夸奖周总理智过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以公司利益为重,绝不受任何人影响,我当时还不信,现在倒是信了。周总的确是干大事的人,永远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周振兴挥开江承洲的手,他们之间关系没那么好。
江承洲不以为意。
“江总谬赞了。”周振兴面无表情的开口。
江承洲呵了一声,“周总借了我女伴这么久,现在该物归原主了吧?”
沐宣妤小小的颤抖了一下,物归原主?她原来不过只是个物品。
作者有话要说:不留言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第二十页
江承洲眯着眼看她,随即扯了下嘴角,转身而去,沐宣妤在原地呆呆的,然后跟上了江承洲。他的步伐缓慢,的确是在等她,当她靠近他时,他偏过头看她,唇边还有浅浅的笑意,“沐宣妤,你的演技很有进步,但不是所有男人都和我当年一样傻,被你玩得团团转,是不是很失望。”
她看他,没有任何表情,难过和失望都没有,她只是突然发现一个事实,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人人会跑,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而已。
江承洲站定,伸出手,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这种表情就是传说中的伤心欲绝?听说演员演成这样,也得努力融入那个悲惨的角色,你呢,你怎么能这样厉害,随时都能在这些表情中游走??”
她对上他的双眼,“这是你的新兴趣?如果是这样,你可以继续,这才是我存在的价值,不是吗?”
让他高兴让他爽,这才是她存在的价值。不,远远都不够,她任意让他随便折腾,这种程度是远远不够的。
他收回手,“难不成你变得有心了,真为了前男友的狠心拒绝而痛不欲生?”
她似乎叹了叹,连话也不愿意多说。
江承洲略带深意的看她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重新回到众人之中,他永远是那个焦点,酒会的举办者,因他的出席,似乎也觉得蓬荜生辉了。
江承洲在与人谈话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乖巧的站在自己身边,不言不语,也没有不耐烦。
她的耐性,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那时他们还没有认识多久,他常往网吧里跑,坐着打游戏。而沐宣妤就坐在他身边,他还是起身去洗手间时,才发现原来自己身边换了人。他没有理会,从洗手间回来后仍旧继续打游戏,游戏里状况激烈,他也完全无视身边的一切时。整个下午,她都没有离开后,当他准备离开时,她才笑着跟上他,问他要不要去吃饭。她等他那么久,就为了和他一起吃饭?他感到不可思议,但却同样和她一起去了,在吃完饭,遇到了同系的另一个女生,他直接和那个女生走了,他走出很远后,回过头,还看到她站在原地。
那个远远的身影,让他感觉到有那么点滋味,哪怕很快就扫空了那种感觉。
而沐宣妤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有很好的耐性,能够一点一点侵蚀你,你对她心软了,正达到了她的目的,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江承洲全程带笑,显得平易近人,众人也乐于讨好他,而沐宣妤只需要把自己当做一个花瓶就好,没有心,也没有情绪。
他喝了不少酒,但没有半点醉了的样子,他觉得她现在变得如此有耐心,却不知道她也同样如此在想他,曾经的江承洲最讨厌这样的场合,对他而言,这样的场合就是一群戴着面具的人互相说着虚伪的话,但现在他能在其中变得游刃有余了。
走出大厅外不远,江承洲要出去取车,她在身后慢悠悠的,他突然停下脚步,“你是什么身份,难道还让我当司机开车过来接你?”
沐宣妤只能加快脚步跟上他,哪怕高跟鞋后跟磨得她双脚都快流出血来,她无视那里的疼痛,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江承洲坐上了车,沐宣妤在另一边,拉开车门上车。她刚拉上车门,江承洲就一把拉住她,他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臂,仿佛要掐断她的手才能够平息他心中的不忿,“沐宣妤,你是真的难受,是吧?”他的另一只手往她心脏的地方摸去,“你对周振兴长了心,你和他交往,还打算和他结婚,他放弃了你,你是不是难过得快要死掉?你的确长了心,你对周振兴长了心,你对夏语茗长了心,你对你父母和哥哥长了心,你唯一没有对我长心而已。”
他呵呵的笑了一声,面容狰狞。
沐宣妤只觉得脚疼手疼,她闭了闭眼,眼泪就这么滑了下来,“江承洲,是我对不起你,过去的一切,全都是我的过错,我通通的接受。但可不可以,不要折磨你自己,也不要折磨我。”
江承洲甩开她的手,仿佛她的手脏了似的。
“沐宣妤,你可真会往你自己脸上贴金,我为了你而折磨我自己?你是在说笑话?”
她嘴角一直在抖,却总归什么都没有说。
她没有想到会有今天,但今天这样的事来了,她也只能接受。她只是曾幻想过,她希望他过得很幸福,然后她也过上她希望的人生,他们就不要再有什么纠葛了,往日的恩怨,谁对谁错都已经不再重要。
她不曾想到,七年后的现在,他却来和她算总账。
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这句话她看过那么多次,只有这一次,她有着最深的理解。
回到酒店,沐宣妤快速的洗完澡就出来,她半坐在床上,小心的检查着她的脚。她很喜欢自己的这双脚,曾有段时间花费很多心思在这双脚上,从脚趾头到脚后跟全都不放过,而鞋子自然也是精挑细选,大概是这双脚养尊处优太久了,只是被磨了下,后跟看上去就红了一大片,中心的地方还未完全结疤,几乎可以想到之前流血时的模样。刚才水冲到脚后跟时,疼痛感越发增加,而现在算幸运,只要不用手去碰,便不会觉得难受。
以前她和孟语盼在一起时,孟语盼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说精神折磨比身体折磨更难受也更残忍,但我却觉得身体上的折磨才更加难以忍受,那样的痛是实实在在的,无法改变,如果是精神上的还可以依靠自己的意志力却解决。
她摸着后跟那一片红肿,这的确是实实在在的疼痛,而之前周振兴的拒绝的确让她很不好受,虽然她也预料到了,但当发生的那一刻,还是失望,尤其是被江承洲那样说出来。
江承洲从另一边的浴室中走出来,走回房间,就看到她坐在床上,她的长发不停的向下滴水,她则低着头,虽然是在看着她的脚,又有点像只是在发呆。她蹲坐在那里,仿佛极度可怜,单薄的身体,而小吊带几乎被她的发丝浸湿了一半,让她狼狈中竟然有种可怜的美感。
这才是这个女人最大的武器,可怜,她可怜吗?
他向她走过来,她也抬头看着他,并没有将脚收回,如果她主动收回,她知道,在他眼里,她又会变成在算计着什么了。
江承洲的目光落在她脚上的红肿上,然后坐到她面前,他摸到她脚后跟的地方,轻轻的触碰到那一处伤口,“很疼?”
“还好。”她把脚往后缩了缩。
他猛的抬眼看着她的脸,而手上的动作加剧,原本未结疤的地方,因他力度太大,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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