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有没有受伤?”
他的声音,一如平常的稳重宁静,没露焦虑,只有隐隐的关心。
“我在**医院,没受伤,一点也没有。”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你别过来!”
她急急的阻止。
排斥的语气,令佟庭烽凝神,心一跳,没理由的来气:
“为什么不能过来?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他还在手术!”
她抖了一下,深深吐纳了好一会儿,才颤微微往下说:
“他的左肾,得摘掉。”
七个字,就像一个威利十足的定时炸爆,突然之间,砰的引爆,佟庭烽虽有心理准备,依旧被炸到了。
他一时无话接上,心头的感觉,糟糕透顶。
宁敏继续往下说:
“……那颗子弹,将脏器绞碎了。因为要救我,谨之,他的左肾保不住了……我……我……的心,好乱……本来,本来,他们的目标是我……结果,芮长官和他都成了我的替罪羔羊……是我害了他们……”
困兽似的声音透着一种无法镇定的乱——
这是他从来没听到过的一种混乱。
佟庭烽扶了扶额头,感受到了她的乱。
这份乱,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他。
可他依旧努力保持冷静,回应着:
“命保住就好!一个肾足够支撑一个人正常的活着。别胡想……这事,和你没关系……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来,跟着我做,深吸气,再唤气,来做几下,然后,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担心……阿宁,你在听吗?别哭了,我会心疼的……乖乖等着……我还有30分钟就能到……”
宁敏原本平息下去的激动心情,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而又被激了上来:
“不要,你别过来,千万别过来。郝军会跟你拼命。”
原来是因为怕他被霍家的人找晦气。。
“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郝军动不了我的……别多想。等我!”
“佟庭烽……”
他挂断。
电话又响,还是这个电话,这女人,就这么怕他出现在霍氏一系要面前么?
他需要怕吗?
真是活见鬼的。
他不接电话,靠在椅背上,掐眉,心一样的乱如麻。
阿灿在开车,陈祟坐在副驾驶室,两个人都有很小心的瞄着老板的一举一动。
佟麒就坐在佟庭烽身边,看到爸爸这般烦躁的样子,心,七上八下的,直觉事情变的很糟糕,爸爸从来没有这么情绪外露过。
他伸过手,摇了摇爸爸的臂膀:
“是妈妈的来电吗?”
“嗯!”
佟庭烽摸摸儿子的头。
他瞄了一眼佟麒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没有将那两个血腥残忍的字眼吐出来。
割肾,割肾——
他牢牢捏着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心情,被这手机铃声闹得特别的浮躁。
她对霍启航原就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份,这么一来,如何还能让她干脆的斩断过去……
这份恩,只怕会激起她对于霍启航的旧情。
说真的,这样一个事故,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糟糕可怕的事。
此刻,此时,他完全不能确定,这个变故,会不会在未来影响到他和宁敏的夫妻关系。
待续!
还有一更,修改好,就发上来!
揭开真相,他爱的惨烈 (第二更)别错过!
佟麒见父亲走神,把手机夺了过来,按通,一字一顿的叫过去:
“妈妈,你不能不要我和爸爸,你是我的,你是爸爸的。我们这就过来把你带回家!”
电话的另一边,正在聆听的人,其实是郝军,这话一入耳,令他暴怒瑚:
见鬼的,这对父子,一个个尽想把别人的母亲,别人的女人占为己有,还真是有种出种——能耐啊!
可他又不好和一个五岁的小不点一般见识,只好怒腾腾的把电话给掐了铄。
*
三个小时,手术成功完成。
医生说,送的很及时,要是再晚个一时半刻,就没得治了。又说,放心,这位年轻,身体结实,养个几个月,又能生龙活虎了。
宁敏一直守在病床边,憋着的那口气,算是松了,那颗悬的心,终于也落下。
还好,他还活着,这是老天的恩赐。
重症监护室内,她静坐,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温烫的,结实的大手,有力的抱过她。
曾经他们有过那么美好的岁月,为什么事到如今,竟变的这么支离破碎。
曾经憧憬的生活轨迹,也已严重的扭曲变形,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足迹。
立足原地,回头再望,过去分明就在眼前,伸手,却发现已经遥不可及。
那么好的两个人,那么深重的那份情谊,怎么就这么容易破裂,变质。
她的眼泪滴答滴答落下,落在他的手上,一阵阵的悲痛,不舍,在撕扯她的心。
门开,郝军走了进来,看到这个坚强的姑娘正在默默落泪:
明明在意,明明深爱,明明还没有放下,却要用那样狠心的话,把彼此都刺伤。
他对这个女人有气,如果不是因为她,霍少不会一再的受伤。
古人说,红颜祸水。那是古文明对女人的地位的贱踏。
但现在,他不得不说,一个有抱负的政客,一旦深陷感情泥沼,那个女人,又特别的难驯服的话,的确很容易成为祸水。轻易就能毁掉一个国家的栋梁。
“我刚刚打电话给霍夫人,把遇袭的事上报了。明天,霍先生和霍夫人会飞到这里来。澳洲警方已经封锁那片地区。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宁敏抹了一把眼泪,把呜咽声忍下。
有一件事,很明显,那个狙击手,是来暗杀她的。
那个人,这是一门心思想想除掉她。
可同时,有个疑点,想不通:对方使用的显然是口径很小的狙击枪,如果是用大狙来放这一枪,今天,不论是芮长官还是霍启航,都早已丧命。
“晚晚呢?”
“杨开守着!放心,警方已经把这里保护起来。这里很安全。”
“嗯!”
她点头。
郝军站着没有离开。
他有话要说,心头憋着太多的事儿,得在这个女人面前吐露一下,否则,他要被憋疯。哪怕,这样做,有点逾越本份。
但对于他来说,霍少,不仅仅是他效忠的对象,更是朋友。
他没办法看着自己的朋友受含冤莫白,而不说一句话。
“宁笙歌,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你怨霍少在九月行动放弃了猎风组。可,这与霍少来说,是没有办法的选择。你根本就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他想他必须替霍少说明一下。
“不要再提这事件了!”
她无力的拒绝。不想听。
在这种时候,提这件事,太让人觉得痛苦。
就像有两片钉板前后在夹击她的心脏。
哪都痛。
“不,我一定得说。”
郝军站定在那里,脑海浮现了当时那个情景,语气是斩钉截铁的:
“我必须让你明白一些你应该还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去年九月,落在莫臣之手上的国家高层共有九位。任何一位,在当今政坛都有不小的影响力。莫臣之提出了一个条件,拿猎风组所有人来换这些政客的命。
“这样一个条件一扔出来,霍少第一时间就表达了不同意的态度。
“但莫臣之发了狠,在大视频中让人斩了黄秘书长的手。那一瞬间的现场直播很可怕,血水直飙,惨叫连天。
“不得不说,这样一个血淋淋的画面,很有震慑力。它严重挑战着临时成立的营救讨论组所有官员的抗压能力。再加上,正直的韩议员在之后,被一枪毙命,讨论组再也沉不住气。
“紧接着,莫臣之发下话来:一个小时之后,要是不给他一个圆满的回复,他就半个小时杀一个。
“他说他想要看看,猎风组组长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将那些个分散在各处的政客一一救出来。他说他有的是时间和耐性来陪我们玩这个游戏。
“宁笙歌,你应该清楚,这不是闹着玩的儿戏。
“霍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迫不得已,同意放弃猎风组的。
“可在之后,他集结了几纵队的特种兵,由他亲自带领飞往竺国,名义上是想去把首相接回来,实际上。他是想去把你找回来。
“在首相安全离开之后。他有在那片地区搜索过你们的行踪。为此,还和莫臣之的人进行了激烈的交火。
“在战斗过程中,霍少被莫氏投来的流弹炸飞,昏迷不醒。营救部队因此而不得不放弃搜索撤了回来。霍少醒来之知道了这个情况,几近疯狂,把那位队长训了一个狗血淋头……
“你可以看看他背上,那些伤,全是那次去救你的时候落下的。
“还有头部,你仔细瞅,就可以发现头发底下那一道长长的疤,缝了足足有十七针,主治医师说,头骨碎裂的厉害,差一点他就没命了……
“你看到没有,他为你,就是这么的不顾一切。
“所以,看在他这么爱你的情份上,我很想请求你,能不能也该想想他的心情。
“宁笙歌,霍少是政治家族出生,他有他的难处,有他不得不背负的重担。
“你要明白一件事,这一次霍首相走的急,没确定继承人。现在的霍家,正处于风雨飘摇中:要么继续兴盛,要么他们这个家族就会在国民眼里一点一点消失。
“对于他来说,掌握不住政权,就没有谈情说爱的本钱。
“如果你非要矫情的说他功利性太强,我告诉你,他也是没办法。
“有句话,就是这么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一出生就面对着这样一种命运,必须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自己的前途奋不顾身。
“这是没得选择的事。
“他没办法像寻常人那样,去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可他对你的那份感情,没掺半分假。
“如果上一次,你没有看到他为你流血流泪,那这一次,你看清楚了没有?
“他真的可以为了你一再不要命的豁出去。这就是他对你的爱。”
这一番话,郝军说的异样的激动。
霍少深爱这个女人,作为他的手下,郝军见证了他的爱情,也见证他为了守护家族守护爱情而付出的努力;更见证了他为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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