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庭烽和声问:“就要做手术了。可最近她昏厥的症状发生的实在有些频繁,或者我们该听取一下专家的意见,虽然我知道伯母是心脏方面颇有权威,但集思广义,才能更好的让小安得到最最合理的治疗。我实在见不得她病发受苦。”
“嗯,我和安娜妈妈也是这么想的,还想劳驾小佟帮忙联络一下那位名叫mike的心脏专家早点过来给安娜做一个全面的会诊,等她身体状态稳定之后,再把手术时间给定下来。”
“mike今天已经抵达巴城,这样吧,明天开始就让安娜住院吧!开始接受术前常规检查……”
“如果是这样,那是最好不过!”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上楼,到了安娜房门口,安夫人正好从里头出来,看到佟庭烽时微微一笑,冲里面喊了一句:“娜娜,小佟来了!小佟你进去吧!我给你们去准备一些水果!”
安德夫妻很识趣,笑着替他们把门合上。
床上翘起了一张显得秀致婉约的脸孔来。
“感觉怎么样?”
佟庭烽坐到床上时,给了安娜一个贴额吻,一派绅士风度。
“见到你,我就不药而愈了。烽,刚刚我又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实在有些后怕,真怕这眼睛一闭,就再也见不着你了!”
安娜眼睛发亮的甜甜一笑,向他扑了过来,环住了他腰的同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属于女子独有的幽香,她的身子顿时一僵,想到了刚刚在手机里听到的那个冷厉的女人的声音,心头莫名一紧。
她知道今天他去学校接儿子放学了,每个周末,他不管如何忙,总会抽出一些时间去陪他儿子,今天也不例外。与往常不同的事,今天他把他太太也带了过去。
虽然她知道那个女人,他从来没放在心上过,可听说他们要一起过周末,心里就堵的厉害。这一堵心就难受,这一难受人就晕厥了过去。母亲把她救醒之后,见她魂不守色的,就给佟庭烽去了电话,很快他就打了电话过来,说要过来看她,这令她很开心。
但是,他身上的香,令她的眉又皱了起来。
她咬着唇抬头,无奈的睇着。她知道他在外女朋友很多,但是,他来见她时,身上从来不带着别的女人香。
“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她轻轻说,语气有点幽怨。
“是吗?”
佟庭烽一怔,扶她坐好,嗅了嗅双手,还真有一股子浅浅的属于那女人的气息缠在了他身上。但他没有解释什么。往床边的小沙发坐了上去。
“你的嘴,怎么了?”
她眼尖的看到了,看样子是被咬伤的。
安娜的脸色微微一白,他和韩婧刚刚在做什么?
上~床吗?
夜半,佟麒病发
“没什么!不小心磕到了。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天亮后,我送你去医院!”
佟庭烽重新站起,扶她躺好,给她掖好被子。
安娜静静的睇着,情知他撒谎,却也不拆穿,往里边挪了一挪,拉住了他的手,一脸期待的道:“好。要不,今晚,你留下吧!我想抱着你睡……”
她收拾起心里的失落,殷殷的望着他:不管怎么样,这么晚他还能放下妻儿往这里赶,足可证明她才是他最最在意的那个人。
安娜有一张很漂亮的脸蛋,瓜子脸,显得娇俏,只是因为长年病着,脸孔呈现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安夫人和佟庭烽的母亲何菊华是闺蜜,安娜从小就叫佟庭烽做佟哥哥。曾经他们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交情。之后,佟庭烽出国求学,回国服役两年,退伍后正好赶上祖母的寿辰。当时安娜十六岁,还在读初中,虽然有心脏疾病缠身,可她很热情开朗。一见到他,就佟哥哥佟哥哥叫个不停。他们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开始有了更多的接触。然后,他们就相处到了如今,一晃就是十年,昔年的小丫头片子,如今,已长成了小女人。
他挑了一下眉,瞅了一眼,眼神并不热烈,是依旧一如既往的冷静,但他没拒绝,脱了长风衣,往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去。
**
紫荆园,宁敏正在考虑是今天是晚上怎么睡?
她四处考查了一下,楼上倒是有一间客房,里头有床,但没有被褥,除了儿童房,以及佟庭烽睡的房间,她暂时找不到可以睡觉的地方,也没有发现棉被毛毯之类的多余的床上用品。
她推进佟庭烽的房间,以黑白相接色为主旋律的房,彰显与整座别墅融为一体的古典风格,很清冷,属于佟大少所独有的清凉气息,充斥在他的房间内。
闻到这个气息,宁敏就有一身浑身起栗子的感觉——总觉得嘴里还沾着他的口水似的,疼的感觉无法消散开去,霸道的侵犯着她的潜意识——真是可恨。只要一想到自己穿着他的睡袍,以及小裤,她越发觉得浑身上下爬着千万只蚂蚁似的。可恨的是她居然束手无策。
她思来想去,决定不虐待自己,哪里暖和睡哪里,明天天亮把江姐叫过来,或者,她带上儿子回祖宅,对于一个半夜三更跑出去找情~妇的男人,她对他除了厌恶之外,就是厌恶。
正当她钻进那被暖气薰的暖暖的羊绒被,门外忽传来了敲门声,一阵轻轻的很痛苦的低叫响起:
“妈妈,妈妈……”
“怎么了?”
她赤着脚跑了过去,看到小家伙捂着肚子惨兮兮的巴望着,额头上铺着一层细细的汗珠子,脸色白的就像纸一样。
“妈妈,我肚子痛!”
“痛在哪里位置?”
宁敏忙把娃娃抱了起来放在床上,问他,并且小心的碰着他的肚子。
“这里!”
佟麒指了指小腹右侧,惨兮兮的说:“以前也痛过几回,在幼稚园的时候,忍忍就过去了。今天疼的忍不了。妈妈,我要死了吗?”
“胡说八道。这个地方是阑尾炎发足的部位。死不了人的。妈妈马上带你上医院,你忍忍……”
“可爸爸不是出去了吗?爸爸刚刚跟我说,他有个朋友生病了,他要去看看。可能晚上不会回来了,让我像个男子汉一样,在家陪妈妈。紫荆园离医院好像挺远的……”
***,明明就是去会**,却和儿子说是看望友人。
宁敏一听,眼里就喷火,这混蛋倒是很能编,看朋友?
“知道你爸爸电话吗?”
“知道!”
“报出来!我把他叫回来。”
哼,她倒要看看,是他的“朋友”的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188****9898……”
宁敏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无人接收。
最后一通,响了很久后,终于通了,但里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柔软的声音:
“喂,哪位?”
医院,宁敏发飙
很好,连手机都交待给那女人了!
“告诉佟庭烽,他要是还要儿子,就赶紧回紫荆园……”
她冷一笑,啪的挂断电话后,见小麒已经疼的蜷成了一团,没有再多等,而是直接打了急救电话。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拉响着警报声来到了紫荆园,把痛的几近昏厥的佟麒给接上了车,而她呢,因为没有现成的衣服可以穿,只好套上佟庭烽的毛衣和裤子。
那家伙大约有一米八五的个头,而她的个子,也算高的了,一米七的个头,可穿他的衣裳,无疑就像是一个偷穿大人衣裳的坏孩子,但她没有其他办法,第一次穿成不伦不类的模样钻进了救护车,一起去了梅湾中心医院。
守门的保卫一看这架势,连忙打电话给佟大少,没打通,关机,他再打电话给陈祟。
此刻的陈祟正睡的香,电话铃声响了好几遍,才接,一听这个情况,整个人马上清醒过来。挂断电话后,再打Boss电话,的确关机,他没有多想,换了衣裳,就往外奔了出来。
**
夜半送孩子上医院,宁敏不是第一次遇上,在中国,她女儿也曾因为发高烧,零辰一点,在风雨交杂的夜里,她独自带女儿看过急诊,可从没像今天这样狼狈过,以至于到医院之后,接待急诊的医生和护士,都冲她频频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你是佟麒家长吗?”
检查完毕后,医生来到了她面前。
“是!”
“你儿子右下腹发现多发囊状物,腹部多发脓腔已经形成。也就是说,孩子阑尾炎发生穿孔已经有段时间了,这些浓汁是引起孩子腹痛、发热的原因。必须马上做脓腔冲洗介入治疗术,用药物反复冲洗,直至抽出澄清液体。过来签字吧,然后把钱去交了,我们好安排手术……”
宁敏没吭半句,乖乖签了字。
“咦,快去交钱啊!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能不能先做手术,钱等天亮之后再交……我手上没有现金……”而且连手机都忘了带。
“那就等天亮把钱交了再安排。暂时挂点点滴消一下炎……”
医生的脸色马上变的冷漠,合上病情记录本扭头就走。
啥?现在的医院就这么的认钱不认人?
“妈妈,我疼……”
佟麒蜷在病床上,痛苦的皱紧着小脸。
宁敏连忙凑上前抱了抱他:
“乖,你忍一下。妈妈这就让医生帮你治……”
她亲了小脸一下,急追了过去:“医生,医生,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行!”
“医生……”
“说了不行就不行。麻烦让让,外头还有急诊呢……”
医生不耐烦的推开了她。
宁敏一个趔趄,差点往后栽了去,憋着的急怒再度冒了上来:“你给我站住。医院是治死扶伤的地方,只认钱动手术,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当医生?你没看到孩子疼成那样了吗?挂个盐水,管个屁用。”
“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我也是按医院的流程在办事。”
医生皱眉,做医生这一行的最头痛就是遇上没钱来治病的,倒不是说他没有医德,医院也有医院的难处。
“流程是死的,人是活的。”
“抱歉,梅湾区中心医院就是这样的。除非你拥有优先优护卡,否则,急诊不交钱,院方只能负责拖到第二天。”
这时,急诊大门外,好像又有人送了进来,几个护士往门外拥了出去,医生也跟了出去,显然不打算理会他们这对没钱的母子了,谁都知道梅湾医院是南方地区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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