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三人沉默,各自在消化这样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件所折射出来的更深层次的内容。
“我问过曾虎,他百分之一百肯定,宁笙歌就是长这副模样。所以,我们初步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宁笙歌!可惜,她身份特殊,除直系隶属机关,少有人能见到他们的长相。”
汪以涵满口饮尽杯中酒,咂巴一下嘴,看向那郢:
“哎,对了,顾晓曾是宁笙歌的组员……应该最清
tang楚不过的吧!”
言下之意是说,要不找她来认认?
“这件事,还是暂时别让第五个人知道了……她一再被人追杀,又没有回去,这背后肯定有事儿。先摸摸她的情况再说。谨之,你的意思呢……”
那郢琢磨着,想到十月底时,一直在外旅行的顾晚匆匆回琼城,肯定是从她父亲嘴里听说了猎风组的境遇。
他和顾晓没见过几次面,但他记得清楚,顾晓和宁笙歌关系极好。有过一次,她曾当着他的面,接过一个电话,曾和电话里的人说了十分钟。声声句句都带着关切。那个人就是宁笙歌。
佟庭烽点头,表示认同:“先别和芮中将联系。暂时让她留在佟家吧!她并不愿意回琼城,而是一心想要离开。那个想要害她的人,身份肯定很不得了。之前,她一再的劝我别再往下查。想来是已经吃尽苦头了,而且还做噩梦……”
他顿住,突然很心疼她。
那一顿,引来汪以涵深深一瞄。他们都看到了他脸上的那抹神色。
“对了,有件事,我得提一提,之前,我和青鹏见过一面,他说他好像有看到郝军,带了他的人来了巴城,特地去了你刚刚提到的那个废仓,正在调查这件枪击事件。第一少正在关心这件事。由此可看出,她的确应该就是宁笙歌……”
那郢突然提到了第一少,令佟庭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宁笙歌”这三个字,更令他眼皮直跳——
多年之前,他就听说过这名字了:d区一个彪悍的女汉子,但一直无从认识这个人。
九月,听到噩耗,他惋惜了一把。
那时,他就听说:猎风组在竺国的境遇很凄惨,惨到不能再惨,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她为什么想要借着韩婧的身份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婚!
那丫头,得历经多少腥风血雨,才有从那样一个恶劣的环境里逃出来?
她得怀揣多大的勇气,才能伪装出一种自信满满的精神状态,周游在佟家,扮演那样一个角色?
佟庭烽突然盛了一碗饭吃,吃的很快,很急,狼吞虎咽。
扔下碗筷后,他瞄了一眼看着他的两个好友: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另外,客房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备好。晚上,你们住下!我有事,先失陪一下!”
他显得有点急切,迫不及待的想上楼守着她。
这样一种情绪波动,是汪以涵和那郢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又交换了一下眼色。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佟庭烽摸出来一看,是爷爷的电话。
他微微一怔,之前他已经打过电话回去跟他说了,今天他们会在紫荆园过夜,怎么又来电?
“爷爷……”
他按通,叫了一声。
“谨之啊,有件事,爷爷得通知你!”
佟六福语气很沉。
“您说!”
他静静的听着,应答着,中间没有打断,最后道了一句“晚安”挂断。
这个电话很重要,以致于拉住了他上楼的步子,令他重新坐了下来,而且久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这是?”
那郢忍不住问。
佟庭烽又怔了好一会儿,抬头时,神情极其严肃,看了看钟表,对两个好友沉沉说道:
“霍建国病逝了,于八点三十分的时候,消息已经发布出来。不过,首相人选没有定,之后会按照大选来进行表决决定。三大家族,这一次,有得斗。”
之前,所有人都私下这么议论,霍长安和霍启航,都有可能来接任首相一职。这两个人是父和子的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三十年如一日冷淡。
霍长安是霍建国的长子,曾是霍建国最喜欢的儿子。但自从三十年前,他致令霍建国的次子霍平安残废,父子俩的关系就开始紧张。后来,霍长平娶了霍建国认定的媳妇,却冷落其至今,霍建国就对这个长子失望到了极点,在其生前,如今凡事都倚仗长孙霍启航。
这霍启航现下不仅是霍氏财团的首席执行官,更是下议院名誉议长,按着东艾国的法律,他完全可以和如今
任军工大臣的父亲霍长平一争首相之位。可惜老家伙没有指定人选。如此一来,三大家族的人都能来竞争,最终首相之位,花落谁家就难以定论了。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汪以涵劝了一句,而后,目光有精光一闪,忽迸出一句话:
“哎,我说,这样一来,想要把霍长安绳之于法,是不是会更容易一些?话说现在的霍家,除了霍长安和霍启航,其他都是庸才,根本就无法胜任那个位置。既然你要推翻霍长安,那霍启航自然也不能让他坐上首相之位去。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拥护辰家坐这位置;二,你回去认祖归宗,冠回霍姓。按着东艾国的规定,霍氏作为传承三百年的皇室贵族血统,其子孙,都有权利参加首相一职的候选。你不想坐上去玩玩吗?”
佟庭烽沉默了一下,把玩着手机,淡淡道:
“我对那位置,没有想法。以涵,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懂!”
非常之人,才能坐非常之位;非常之位,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权力,在拥有它的同时,会让人失去很多。而他只想达到一个目的,为父亲翻案,不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以祭其在天之灵。
他往楼上而去。
汪以涵和那郢又对了一眼,都不说话。
等到听到楼上的关门声之后,汪以涵吹了一个口哨,开始吃酒,转了话题:
“哎,你感觉到了没有?”
“嗯!”
那郢点头,也动了一下筷子。
“他上了心的!”
“喜欢上这样一个强悍的女人,但愿以后,他会有好日子过!”
汪以涵咕哝了一下,含着酒,声音并不清楚。
那郢皱着眉,又停了筷子。
“你在担心什么?”
“莫家和佟家有生意往来——”那郢含蓄的提了一句:“莫家夺权,有佟家在后头鼎力赞助。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愿谨之不要陷的太深,否则……”
他没有再往下说下去,忧心已在脸上浮现——
那么彪悍的一个姑娘,想必是敢爱敢恨的。
谨之现在越是陷的深,爱的深,将来的风暴,恐怕就会越大……
汪以涵听着,终于也食不下咽。
待续!
明天,有温馨对手戏哦!
卸下伪装,表明身份:对,我是宁笙歌
8
宁敏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有睡过的痕迹,带着一点暖意,但,没有人,她坐了起来,静静的看着房里的那古色古香的家具,摸了摸自己的脸孔,一碰就疼。
她却微微笑了一个,知道疼,至少代表自己还活着,这是好事,只是现在,她要面对的问题会复杂化——
洗漱完,换了一件毛衣裙,找遍楼上,没有其他人的踪影。
等到了楼下,隐约听到书房那边有声音传来,她没有过去,脚一跛一跛,往厨房而去,看到这里的管家季阿姨正从厨房那边来,忙上来扶:
“太太,您行动不便,需要什么,打个铃就行!”
她被扶到了沙发前坐下。
“没事,我肚子有点饿!嗄”
“先生已经让人在做你喜欢吃的早点了!”
宁敏没有留心季阿姨说厨子做了什么,所有注意力,在目光随意一瞥后,被茶几那一张还没有收拾走的报纸上的大标题所吸住。
她二话没说就把报纸抄了起来,读着上面的那一行字:
“第一家庭,霍氏皇族的传奇领袖霍建国与世长辞。”
之后的整个头版篇幅,祥尽报导了霍建国这一生的富有传奇色彩的经历,高度赞扬了他对东艾国的繁荣作出的巨大贡献,以及他病逝的时间和地点。
读完,她怔怔的发呆,眼底却有莫大的悲哀涌现,手牢牢抓着报纸的边缘,呼吸有些紧窒,既是悲哀这样一个传奇巨人就此消逝,更是悲哀猎风组的成员,付出这么惨烈的代价,最终依旧没能避免这样一个结束——领袖长辞尘世,下一届领导人还没有尘埃落定,未来,必还有动荡。
所谓一朝皇帝一朝臣:风云多变的政坛,又将激起惊涛骇浪。
季阿姨看到她神情有点不对劲,转身往书房去,正好遇上佟庭烽出来,正想说什么,他摆了摆手,让她和厨师都下去,不必再在主屋候命。季阿姨便叫上厨师离开。
佟庭烽来到客厅,看到她静静的呆坐着,脸色很差,精神显得恍惚,那明媚的大眼,黯然失色,被一种悲痛所缠绕。
他看了一眼,轻无声息的走近。
“早安!”
手掌覆盖上了她的发,佟庭烽温温的打了一个招呼。
宁敏收回神,放下手上的报纸,睇,神清气爽的男人,穿着一件银灰的毛衣,站在面前,眼底含笑,他身后,跟着两个英俊的男人,一个显得粗犷高大,一个显得精明干练,都在用一种深深的眼神打量她。
她站了起来,静静打了一个招呼:
“早安!”
“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朋友,汪以涵,那郢。”
他给她引见。
宁敏点头,神情平静,昨天就觉得他们眼熟,果然全是名人。
“西都铁少,闻名已久,那家四少,出了名的谈判专家。幸会!”
同时,她还是好朋友顾晓的未婚夫。
她细细看了一眼,还不赖,只是顾晓好像并不想结这门亲,订婚两年,见面屈指可数——唉,这又是一门地地道道的政治婚姻。
那郢见她精准的报出了他们各自的来历,不觉一笑:
“那我们又应该如何称呼你?你非韩婧,这事,谨之已经和我们说了……”
汪以涵却是哈哈一笑:“不管怎么称呼,叫一声弟妹,总归没有错,虽然是假的,还只要谨之愿意,假的也能变成真的。谨之,你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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