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猎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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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猎心喜-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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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为何一眼就看上她?这个问题成轩棠问了他不下十几次。是因为她像极了日本女子,还是因为她的神秘?
  她没有家,没有亲人,甚至没有姓,没有人知道她来自何方,到底为什么她会只身在这儿?谁也不晓得这个大眼睛、漂亮小女子的心事。
  正因为这样,所以她更吸引他,也令他更不敢掉以轻心。
  八岁?
  江衡极力回忆十五年前的往事,怎么也记不起曾有过一个穷哈哈、脏兮兮的小女孩。她流落街头行乞,理所当然应该是穷人家的孩子吧。
  成轩棠也说没印象,她像从天上掉下来的,却已经在勤丘里混了十几年,太不可思议了。
  苦思不解,他扳着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一股淡淡的幽香袭来,是巧子的味道,她总喜欢把玉兰花放在手心把玩。
  江衡一愕,将手移往鼻翼下嗅闻,香味真的还在,内心莫名的激越起来,百感交集都锁在情欲之中。
  蓦然抬眼,透过窗子,他看到独坐阳台木椅上的她;四只眼睛,隔着十几公尺遥望着。
  巧子凛然起身,忙走进卧房,将落地窗拉上,然而一旋身,他却已经来到房门口。
  “在等我?”江衡凝视着她,她努力表现得泰然自若,一点机心都没流露,但,怎瞒得了他。
  他是个观察细微的人,当然知道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他不在乎。
  “等你的承诺。”她要镜园,去日本以前,她要不计一切代价把这件事情办妥。
  江衡心知肚明,“万一失败了呢?万一人家根本不认你这个假孙女儿,我岂不功亏一篑。”
  “以我的人作交换如何?”她的提议令江衡睁大虎眼。
  她?有意思。他一直凝视着她,心中开始盘算。
  “怎么交换?一夜,一年,还是一辈子?一夜太贵了,一年也不够翻本,而一辈子则太久了,美人伤迟暮,我不喜欢老女人。”
  巧子一听脸色陡变,如一头被触怒的小猫,目中流露出凶光。
  “那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她怒气冲冲的走到门口,准备把他关在房门外。
  “你流泪了,为了镜园?”江衡一手挡在门上,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直勾勾的盯着。
  “为了一个家。”美目一眨,泪水顺着双颊滑落,晶莹而动人,“我可以不要男人,不要情爱,但我想要一个家,你也曾经漂泊无依过,应该懂得我的心。”
  江衡不是不感动,只是他另有渴望。
  “所以你说你爱我,纯粹是个借口?为了达到目的,你可以那样不惜一切,不择手段?”
  巧子想为自己辩解,但嘴唇翕动了下又紧紧抿上,好一会才再度开口。
  “跟你很像是不是?”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反正你也不希罕我爱你,又何必表现得那么忿怒,我们俩一个无情一个无心,注定走不在一起,这样也好,以后谁也不必防着谁,你说吧,多少钱,你才肯把镜园卖给我?”
  “你拿什么来买?”不过是一栋宅子嘛,他几时放在心上了?若非她这么用心费力的非要不可,有人出了好价钱,他随时可以转让的。
  “你想知道?”巧子起身,从衣橱里拿出一张纸,挑衅的说:“这是山本老太太在日本住家的地址,我随时可以自己去找她。”
  江衡半信半疑地往纸上一瞟,巧子马上将纸张摺成四摺,放入衣服口袋里。
  关于山本家的资料,除了他和成轩棠外没第三个人知道,她是怎么弄到的?
  “好啊,那我先恭喜你喽。”江衡扬扬手,很上道的祝她好运,“有空记得回来看看老朋友。”
  “喂。”巧子忙叫住他,“你真的就这样放弃?”
  “不然呢?难道要我把你关起来,胁迫你非分我一杯羹不可?”他狡狯一笑,分明已看出她的把戏。
  “你似乎不相信我?”说着她真的把行李拿出来。“好嘛,那我现在就搬出去,我们的合作计划就到这儿为止。”
  “另一出威胁我的戏码?”江衡光火地把她的行李丢回衣橱里,“是谁要成轩棠当说客,求我让你住回镜园的?”
  “我也提出了优厚的条件,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把镜园让给我?”
  “因为你没有告诉我实话。”他走到她面前,逼视着她的眼,出其不意地伸手入她的口袋,掏出纸张。
  然后他纵声爽朗的笑了,笑得非常得意。纸上哪是什么地址,是一句歌曲,这么写着:
  咫尺天涯,爱相随;前尘如梦,情难舍。
  “看来你的确对我用情极深。”江衡啄了下她的额头,“念在你一片痴心,我就如你所愿,纳你为第一百零八个妾;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当我的女人并不代表就有希望成为我的妻,但必须具备所有情妇该有的美德,懂得牺牲奉献,委曲求全。”
  “你不送我去日本了?”
  “一年后再说,我相信没有人能够取代你。”
  “那镜园呢?”
  “等我龙心大悦,再决定你够不够资格得到它。”
  江衡打横将巧子抱起,放到床上,还没动手呢,她就两眼紧闭,四肢平垂,一副准备任人摆的可笑样。
  等了很久,毫无动静,她倏然睁开眼,只见他正兴味盎然的研究着她妩媚的五官。
  “你不想……现在要我?”
  “不想。”他的食指指腹从她白嫩的颈子沿着锁骨,一路往下滑至襟口,解开两颗钮扣,来到柔软的酥胸,流连不去。
  “那我要睡了。”掀起被子,巧子羞涩的连头脸一起盖得密不透风。
  “矛盾的女人。”江衡拉开被子,轻抚着她酡红醉人的脸庞。
  倘若这是朵带着毒的罂粟花,他是该及时撒手,还是适时纳入囊中,让她一生一世只为他美丽、为他怒放、为他守候?
  这一夜,巧子睡得极不安稳,情潮汹涌令她体内一团火随着血液浑身乱窜。
  她没有爱上他,这样一个男人,绝对、绝对不可以对他动情。
  天莉说他已经好久没带女人回来过,千慧也说他现在连应酬吃饭都不叫女人随侍,是因为她的关系吗?
  她怜惜地抚摸自己的胸脯,尽管四下无人,她还是羞红了脸。
  是命运的操纵吗?她一直渴望能早日见到家人,但这一刻却犹豫了,一种舍不得的情绪填满胸怀,她不舍得什么?
  一切都像个陷阱,引她一步步掉进去,她是有居心有自的的,难道江衡就没有吗?
  他不肯干干脆脆要她,恐怕只是一种姿态,是男人的狡诈。
  用自己的清白身子交换镜园,的确不合常理,她心底比谁都明白,爱恨交织,正是江衡所谓的矛盾;但她不肯承认,连夜深人静,独自面对自己,她也不肯轻易吐露心事。
  这天早上,江华特意要求大伙今晚统统回家吃饭,她口里交代着众人,真正的用意只有江衡一个。
  这对真假母子的关系当真是冷淡到冰冻三尺,路人都比他们还热络。
  “我今晚有事,巧子也不能回来。”江衡说完便拉着巧子离席。
  “我今晚有什么事?”走出前院,巧子甩掉他的手,不悦的问。
  “我在‘红瓦房’订了位子,晚上七点,先准备好我会回来接你。”
  红瓦房是全镇惟一一家法式西菜的餐厅,价钱贵得叫人咋舌,除了达官显要,鲜少有人上那儿光顾。
  “既然这样,不如邀老太太一起去。”人多才热闹呀。
  “我的事几时轮到你来干涉?”江衡总是这样,脾气说上来就上来。
  他的座车才发动扬长而去,朱天莉就从江华的房里冲出来,惊慌不已,尖声喊着,“干哥哥呢?快来人呀!”
  千慧循声奔来,镜园里帮佣的仆妇们也围拢到房门外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朱天莉蹲在地上,试图扶起昏倒的江华。
  巧子连忙叫人开来的车子,由长工阿生负责将江华骨瘦如柴的身子抱上车,巧子和朱天莉跟随在后,车子疾驶上路往医院而去。
  “老太太她以前有过这种情形吗?”巧子问。
  “有过两次,但很久没发作了。”朱天莉眼泪扑簌簌的淌了满脸。“这次准是叫干哥哥给气的。”巧子没再接腔,她弄不明白江衡他们母子之间的恩怨,也无权多过问什么,惟有保持缄默。
  到医院忙了一个早上,巧子中午才踏进门,朱天莉又打电话要求她帮忙张罗保证金,即使千慧告诉她,江华有得是钱,她还是心太软,受不得朱天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马上把身边仅存的一百多块钱统统拿去交给她。
  幸好不到黄昏江华就回来了,到底是什么病,问朱天莉她也说不上来,含含糊糊的说大概是心律不整之类的老毛病。
  傍晚六点整,千慧上楼来,说是江衡交代的,特地上来帮她装扮。
  她替巧子挑了一件荷叶袖连身裙,领口翻飞出一层又一层白色的薄纱,腰间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一双白色丝质手套,一双和衣服同色的高跟鞋,时髦又不失典雅。
  “你没告诉他,他妈妈生病了?”他还有心情出去吃饭?
  巧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给装扮得像个交际花,心情恶劣得什么也吃不下。
  “三爷去过医院,但老太太已经回家休养,所以没遇上,不碍事的,三爷说。”千慧开口闭口必尊称江衡三爷,听得巧子耳朵发疼。
  这是一个被江衡彻底洗过脑的女孩,巧子知道跟她多说什么都没用。
  “反正他又不关心他的母亲,不碍事?说得多轻松。”千慧把她的长发扎得太紧了,“好痛!轻点好吗?”
  “关心的。”千慧忙松开手,“你不了解三爷,他其实不是个无情的人,只是别人不懂,他也懒得去解释。”
  “你跟着他很久了?”所以你懂他?
  “唔,我六岁就跟着他了,”千慧见巧子一脸疑惑,笑着补充说明,“我们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是我们的大哥,其实更像父亲,我们什么都听他的。”她指的“我们”包括成轩棠和江衡手底下那些为他卖命的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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