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就用得到,打她没用,她整日不能活蹦乱跳最是痛苦。
“皇阿玛,”她不依的叫着。
“走吧起柘,朕还要同你商量些事。”康熙说着。
起柘,那家伙也在这里吗?
一道高大的人影走过她的眼前,他对她是那么不以为然、瞧也不瞧她一眼!
明宸嘟了下嘴。“琪儿,咱们这就跟去!”
“格格?”琪儿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要跟去看看这个起柘到底有多大的通天本领,竟可以让皇阿玛像是被灌了迷汤般地器重他!”说到底,她不过是咽不下那口气罢了。
“千万不可呀,格格!要是给养心殿的侍卫捉到,咱们就吃不完兜着走了,”琪儿忧虑的道。
“船到桥头自然真,你要是怕死,本格格自己去就行了!”明宸非得见识、见识不可。
“哎唷,我的天、我的地呀……”琪儿还在喊糟,见明宸走远了,赶紧拔起腿追着。“格格,等一等啊……”
“怪了,皇阿玛要议事居然不到养心殿,还把左右的人遣下,留马公公跟起柘在,是要干吗?”明宸的肚子里有一大堆的疑问。
“格格,这样是不行的,要砍头的,咱们还是走吧!奴才陪您去踢毽子、放纸鸢,还是……要拆了您看不顺眼的屋子,奴才现在都有精神了!”琪儿拍拍胸脯,显示自己目前精力十足。
“嘘,你实在是没大脑,若是不想被逮个正着,马上闭嘴!”明宸命令着她。
琪儿欲哭无泪。“格格……”
明宸干脆捂住她的嘴巴,马公公的双眼正梭巡着御花园四周。此时百花正谢,地上都是纷飞的花叶,又有桂树、梅树相错着,真正美不胜收。而明宸也就在这样有利于她的情况下,逼近到康熙的不远处,躲在树后仔细的聆听。
“是否有消息了?”康熙的声音有着急切。
“有的。”起柘低道。
真是的!老天给他长的英俊就算了,居然连声音也那么好声,明宸暗忖着。
“说来听听,”
“根据微臣的暗中部置及私下查访,起初是一无所获的。这位被锁定的行僧似乎知道有人在找寻他,所以他处处躲避、行事小心,微臣也一度拿他没辙。但是后来他低调回到五台山、西凉寺,这才有了他的线索。”
“一切都在掌握中吗?”康熙问着。
“目前他还在寺内,周围都是穿着平民服装的侍卫在守着。”起柘报告着。
“那就好了!”康熙欣慰的叹了声。“马公公,你听见了么?朕的心愿就要达成了!”
明宸摇头晃脑着。皇阿玛他们在说什么,她怎么半句也听不懂啊?
琪儿则是不停的抖,树上原本要掉下的树叶都被她抖下了。明宸见她这样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知道平时和琪儿没白好的了!
马公公叹口气。“皇上,您的孝心,小的是有目共睹的。十几二十年来,小的也陪您这样走过,实在不忍心再拨您冷水!”
“你是说这或许又是痴心妄想?”康熙想来也觉得很无奈,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肯放弃。
“小的不敢肯定。”马公公答道,但却是唉声叹气。
“起柘,那你的想法吧?这件事除了朕、马公公,就只有你知道了!马公公是朕身边信赖的人,朕今日找你来共商此事,足以知晓你在朕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这事令他遇到太大的挫折了,希望这次可以美梦成真,那么此生还有何憾?
“皇上,微臣也不知道该如何诉说此事,根据文献记载,先帝顺治于顺治十六年死于天花,是皇祖太后亲身为先帝着衣入敛的。但却又有另一说法,顺治先帝没死,根本不在陵寝内!当时的情况不可而知,但是皇上既然有心要弄清楚此事,就应当坚持到底才对。”起柘说出他的想法。
“你讲的对,肢不应该屡遇挫折就灰心丧志,朕现在要找的是朕的父亲啊!宫内曾服侍过先帝的太监,虽然已故,但在他的日记中却清清楚楚地写着:‘董鄂妃死于花样年华,顺治爷不胜伤痛,追谥端敬皇后。一日赴西凉寺,不觉恍惚,深感人生悲凄。夜里董鄂妃忽来梦,巧笑倩兮已不复见,汗涔涔地转醒,大叹知己难求、人生无趣,自己一身孤苦,有天下又如何?遂剃渡出家,从此寻不得!而当时天下刚定,满族人大胜,皇室为了不扰动人心,所以宣布顺治帝死于天花!’是啊,一国之主出了家,这样的事怎能宣扬?”康熙不断的苦笑。
“皇上……”马公公也不由得地觉得心酸。
“朕只是感慨,花开花落还有人能替它掉泪,怎么先帝就不可怜、可怜他儿子思父的心情呢?”
起柘无言。
明宸则是迷迷糊糊,皇阿玛看上去真是感伤!她也不敢相信,平日看起来亲切威严的皇阿玛,双肩已把天下扛起来,一声令下就可平定边界纷乱的皇阿玛,居然有那么低落的时候!
“不管是不是先帝,朕都要见他一见。”康熙下了决定。
“惟一能庆幸的是,那行僧身旁似乎有个侍卫,那侍卫也削发出家。但样子经过图像比对后,可能是当时服侍先帝的侍卫冷公公。”
“你是说冷僧机?”这无疑是给康熙打了剂强心针。“先帝向来就最信任他,冷僧机也是忠心耿耿。先帝下葬时,他莫名的就在宫内平空消失了!”
“这真是个大好消息。”马公公觉得士气大振,能有这样的大突破真是可喜可贺,但也可见起柘是用了多少的心。
“不过那侍卫和尚竭力护着那名行僧,以至于那行僧的庐山真面目尚是个谜。”起柘深知事有蹊跷,那两位和尚的举止都异于常人,不是一般的和尚该有的高贵气度。
“尽快安排,肢要悄悄出官到西凉寺,但消息不要外露,先颁旨休朝半个月。”拍拍马公公的肩膀上朕带几个小厮出访就好,你留在宫中,若是有奏文就派人日夜不停地送到西凉寺,肢批好再写圣旨让人送下山,你再宣布,懂了么?“
“皇上,小的也跟去不好吗?”马公公想待在康熙身旁。
“不妥,此时朝廷虽安定,但还有几股势力因立太子之事而在互相角斗着。若是皇上一不在,必会使他们角斗得更汹涌。”起柘分析着。“马公公,皇上最亲信的人便是你,皇上与你可以说是昼夜不分开,就是皇上就寝时,你也守在门外;要是皇上没出现,你也跟着不见,那他们就要闹得无以复加了!如果你在,他们虽然质疑,但可以串通卫妃,说皇上在卫妃的书房内批奏奏章,加上天天有自西凉寺来的圣旨,那他们就是有心要乱也没那个胆了!马公公,你要为大局着想,皇上是不是可以当个孝子又一边治理天下,就依你的决定了。”
马公公抹了下眼泪,不舍之情尽在言中。“皇上,小的只好按照起柘王所说的去做,只是您一切大小事物都是由小的来安排的,小的……”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这事若成,朕找回父亲,朕绝对会好好犒赏你。”康熙笑了笑,他的身边有马公公是他的好福气。
“小的不要什么搞赏,只要皇上平安归来。”马公公泪眼汪汪地说。
“朕会的!卫妃那边朕会跟她说去,她镇日见朕愁眉不展,很是鼓励肢去寻父亲的想法,所以要求她配合并不困难。”康熙的手交插在身后,边走边说。
马公公似乎还有什么要说,但开了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表达!万岁爷身旁有人跟,吃喝睡都有人打理,他说了也是白说,但不讲放在心里又生难过。
“马公公,这一路上我会护驾到西凉寺,直到皇上见了那行僧。等皇上要回来,我还会护送皇上到东城门后,我才会起程到江南出巡。这一切都是有计划性的安排,你不用太劳心。”
“有你这么保证,小的就安心多了。”马公公挤出笑容,表示他没事。
“长久以来的心愿终要有个答案了!如果那行僧果真是朕的父皇,朕该怎么同他说第一句话?请他回来,他会回来吗?”康熙随即笑自己憨。“朕真是智能不足,都还没见到人就有这么多假设性,给你们瞧笑话了。”
“皇上,孺慕之情人皆有之啊!”马公公安慰地道。
“微臣同意马公公的见解。”起柘斜眼向前方的几棵大树瞅了几眼,但他不动声色,所以没人察觉。
“朕只要一想到要上西凉寺,去见一个可能是朕父皇的人,朕的心就跳得飞快,这几晚恐怕不能好眠了!”康熙调侃着自己。
踩着落叶的声音越走越远了,康熙的谈笑声也渐渐小了,起柘盯着那有一角没隐藏好的衣角,心中有了答案。在那颗小脑袋探出来前,他转过身慢慢走着,今不防地低咳了声,明宸惊得摔在泥地上。
“这个起柘真是可恶的人!”明宸自言自语地低骂着。“他一定知道咱们躲在这儿了。”
“那怎么办,格格?”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琪儿,一度以为自己的心脏要停了,幸好好她还活着,小命还在。
“安千百个心,他要告状早当场揭穿咱们了!”然后摸摸摔疼的屁股。“有够疼!”
“格格,奴才给您揉揉!”
“不必了!”明宸婉拒了她。“棋儿,你听见我皇阿玛说的话了吗?”
“奴才吓死了,捂着耳朵、脑子空白,什么也没听到。”她只担心还能不能见到今日的太阳。
“说你蠢就是蠢!”不过没听见也好。“本格格决定了!”
“格格,您决定啥啦?”琪儿不解。
“决定当个好孩子,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打明儿起我要学琴棋书画,要学刺绣、要吟诗作对!”明宸的脸上有着奸笑。
琪儿的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咽了口口水道:“格格,您在谈笑么?还是我耳背了?”
“是天要下红雨了!你这丫头就看不起我会说到做到?”连她自己也不信,要别人怎么信?
“我铁定是方才被吓破胆了,格格现在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琪儿兀自喃喃。
明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