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钻进厨房,下一秒爆吼震天:“你个死懒鬼,开水都没烧!”
季湉兮克制不住笑趴,后果是咳得半死,不过,心里好爽!
……
“笑笑笑,笑一夜了嘴巴酸不酸?”
此刻,只会蹭吃蹭喝的土匪恶霸围着围裙,活像上战场打仗一般严阵以待的盯住炉上的一锅白稀饭,偶尔尖牙利嘴的骂骂坐在桌边不停呵呵笑的女人。
捧着他早先冲的蜂蜜水,季湉兮嘴里喝一口心里甜一口,病痛退去大半,多难得啊堂堂霍二少亲自下厨,不管煮出什么来都堪比灵丹妙药。
霍梓漪捏汤勺搅动黏稠的稀饭,听见擤鼻涕的声音,白眼仁一翻,“亏你活了一大把年纪,现在什么时节不知道么?天寒地冻的学十几岁小姑娘穿短裙,不冻死你对不起全中国十三亿伟大的人民群众。”
季湉兮用咳哑的嗓音说:“怪我?该怪去怪纯,裙子是她叫闵航硬塞给我的。”
“你是猪啊?人家塞给你,你就乖乖穿?”
“霍梓漪,说话好听点,那种商务酒会你不是没参加过,我背着大棉袄去像话么?”季湉兮抽纸巾狠狠擤了擤,“而且要不是昨天为了等你受了寒,我今天也不至于被撂倒。”
“哟,敢情错全在我了?”
“你自己承认的,我可没逼你。”
“嗯,是啦,您是祖宗说啥就是啥,我错了我怕了您行不?”
季湉兮笑笑咳咳,“你闭嘴吧,别逗我,咳死了。”
“活该!”他喃喃低声抱怨,“陪那老小子出去打扮得人模狗样,跟我出去就不男不女。”
死人妖平时藏着掖着一点不肯露,今次估计病糊涂了一口气露彻底,前胸后背外加白肉花花的胳膊大腿,能把男人的狗眼晃瞎,如果勾搭别人也就算了,好死不死竟然漏给闵航捡便宜。他辛辛苦苦拉下脸到处替她物色“卖家”,还不是想阻止白纯乱点鸳鸯,谁知第一回合以他完败告终。冤呐!
季湉兮拿手上包好的“馄饨”砸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穿裙子特好看?”
他一看清攻击自己的是一团什么脏东西,当即气青了脸,反身咆哮:“好看个鬼,恶心女人!”
她指着他笑嘻嘻的说:“哟,变天啦?这会儿倒说起我是女人来了。”
霍梓漪咬舌头,“叫你人妖你上火,叫你女人还不乐意,你真是我祖宗。”
“得,小漪子乖,稀饭可以上桌了,再煮下去都煮成饭了。”
“哼!”气归气,依然老实听话的熄火,盛了一碗放到桌上。
季湉兮扇扇腾空的白烟,“怪香的。”
“那必须的,也不看谁下的厨。”
“知道你有出息。”季湉兮舀了一匙,奈何病中气力虚,手腕直抖。
他一把夺过,“我来,啊……张嘴。”
她直勾勾的瞪他,他龇牙,“鼓什么鼓,你用这俩窟窿眼吃饭呀?”
完了,她又遏制不住要笑,“咳咳咳……”
见状他越过桌面拍她的背,“搞什么鬼,怎么就是不消停呢?”
她偷偷抬眼瞅他,熬粥时让炉火蒸出的细密汗珠挂在额角,妖娆的丹凤眼映着她凄惨的病容,两片薄唇削起人来一如既往的很毒很毒,场面可谓毫无一丝浪漫气息,然而她却觉得今晚上异常浪漫,非常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勤快的鱼仔又来咯~(^o^)/~谢谢给俺留言给俺支持给俺鼓励的大美人儿棉,鱼仔耐乃棉~用力亲亲,嗯嘛嗯嘛嗯嘛~这章乃棉也要继续给力撒花花表停哟~酱紫鱼仔才有动力日……更!
☆、ISSUE 12 【不能淫之】
一夜好梦,清晨季湉兮醒来,发现自己头不昏眼不花耳不鸣,除了吞口水的时候嗓子眼像堵了个硬块,有种被火灼过后的焦烧感觉以及气力稍差些外其他都还好,心想闵航推荐的药效果真不错,美滋滋的爬起来,准备去浴室梳洗。
走卧房放眼一看,客厅长沙发空无一人,再低头便见某人抱着被子撅着屁股趴地板上,立即失笑连连,摸下巴寻思朝大屁股哪个方向下脚踹比较合适。可惜当她终于想定要付诸行动时才意识到软绵绵的脚力使起来很费劲儿,脚尖一抬人就跟着乱晃,赶紧伸手撑住沙发扶手稳住身子,哎,平白糟蹋了如此良机。
踹人不行也得叫起他,大冷的天别又感冒一个,于是开口喊:“霍……”蹙眉,她的声音?再试,光见出气没有声儿,怎么回事儿?季湉兮大骇,紧张的摸着脖子继续试了几次,完蛋!她,失声了……
瞬间什么声带息肉、声带小结、声带萎缩、声带沟等等病症名称跑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蹦跶,惊得季湉兮一股凉意绕着脊柱噌噌上窜,寒毛倒竖,这些病她都得不起,她靠声音吃饭的呀!
脑子转手脚动,咬唇憋住心慌回屋套上外出服拎了包冲到门口,突然想起还没洗脸刷牙,急忙甩了包又转入浴室,噼噼啪啪开门关门再开门关门,死人也能吵醒,霍梓漪嘟嘟囔囔咒骂着坐起来,睡眼惺忪的揉着酸涩的后颈窝,“一大早的抽哪门子风啊这是?”
季湉兮洗了脸,额前刘海半湿,托得脸色半青半白挺吓人,霍梓漪一愣,敛去张狂放缓语气问:“你怎么啦?”
想解释却无声,翻包找出本子笔,唰唰唰写了四个字:我失声了。
“啊?”他挠头,“那怎么办?”
唰唰唰三个字:去医院。
他安慰:“别怕别慌,你等我会儿,我带你过去。”
她摇头,握笔杆又想写什么,他大掌一把摁下,“得了,我一天不上班不会死,等着。”
霍梓漪飞速盥洗,接着拎她出门,接着飞车杀往医院,不料门诊大厅挤满了浩浩荡荡看诊的群众,黑压压一片人头覆盖,只远远见着“挂号处”大幅标志贴在人海彼端的玻璃墙上。此情此景充分应验了网上那句名言:只有在大排长龙的时候才清楚认识到自己是龙的传人。
瞥见季湉兮沉默但阴郁的表情,霍梓漪扭头从号贩子那儿高价卖了专家号,推着她上楼看病,一通检查化验轮轴转,诊断结果出炉:急性声带出血。
因为伤风感冒本就伴有些炎症,然后又一直不停咳嗽说话,造成声带表层微细血管破裂,所以一觉睡醒突然无法发声说话。
医生交代三天之内必须禁声,好好吃药好好治疗然后好好保养,万一病变那就得动刀了。季湉兮知道前半截是实话,后半截是威胁,现在医生都这样,不吓唬吓唬病患浑身长草。
“哟,眉开眼笑啦?刚才那熊样好像世界末日了似的。”霍梓漪懒洋洋的伸懒腰,折腾一上午比上庭打官司还损耗精力。
没出大毛病季湉兮定下心,不理他的奚落,掏出钱包把几张粉红大钞递给他,他莫名其妙的问:“干嘛?”
她拿笔写:看病的钱。
他喷道:“你疯啦?”
她写:亲兄弟明算账嘛。
“滚蛋!你诚心埋汰人是不是?”他闷吼她,正好一护士路过,他拽着人家说:“护士姐姐,待会儿这人要吊水,麻烦您给请个生手来扎针,谢谢。”
季湉兮举本子抽他,他跳开一步,还不依不饶的叨叨:“护士姐姐,我不开玩笑,真的,这人特想为我国卫生事业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别不好意思,尽管让孩子们来练练。”
霍梓漪拉住的护士估计资历颇深,见多识广什么病患和家属都经历过,因此斜了一眼他这个没正经的,再拿了他手里的药单看看,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季湉兮是吧?要打五天的消炎药呀……那成,前段刚来了十几个实习生,我叫她们挨个来练手,保证你们贡献成功。”
白衣天使言毕抛下当场石化的帅哥翩然远去,季湉兮龇牙咧嘴起脚踹,霍梓漪一震也没工夫跟她计较,赶紧撒丫子追天使,“喂……那啥,护士姐姐,等等!”
季湉兮看他拦着那名护士,点头哈腰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期间护士跟他分别朝她望,她回以傻笑,接着护士扬扬下巴走开,霍梓漪如释重负的长吐口气,蔫巴巴的折返,季湉兮把本子杵他眼前,上书一个字:贱!
“去,还不是你,好好的刺激我。”
季湉兮憋笑,写道:我哪知道你这么富贵不能淫呢?
“什么富贵不能淫,是哥儿们仗义。”
那是个护士长吧,你真走运正撞枪口上。
“嗯,跟我小学班主任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满嘴大道理,说我妨碍了她正常工作,耽误她救治病患,我呸!”
她没数落错你,自己抽风不算,还土匪成性玩半路堵截。
“嘿?你写字不累啊?嗓子劈了还那么多话!”他扯落本子揣兜里,吹胡子瞪眼睛。
季湉兮刚要抢,注射室适时传出召唤声:“季湉兮,季湉兮进来打针。”
他起立拉她,“走。”
注射室里吊水的人不少,一名年轻小护士确认过药单,一边做注射前准备一边吩咐:“找个地方坐下吧。”
季湉兮听话的靠墙边坐下又老实巴交的挽高袖子,霍梓漪却没动,两眼珠滴溜溜跟着小护士转悠,季湉兮撇嘴,色心不改!
没多久小护士拿着药瓶针头过来,霍梓漪一把挡下,神色严肃的问道:“你是实习生么?”
小护士戴着大口罩,眨巴眨巴眼上下打量他,“是啊,怎么啦?”
“我可跟你们护士长说好了的,咱不贡献了,立马换人。”
小护士显然没弄懂他什么意思,迷糊的继续眨眼,“啊?”
“啊什么啊?别装傻了,你绝对不行,压根没睡醒嘛,老眨眼。”
季湉兮忍不住了,捂着嘴大笑,从指缝间跑出一串粗噶的杂音,霍梓漪拧眉,眼风冷飕飕的剜她,“不怕死就笑吧你,笑上手术台,割了你的声带,看你往后咋办!”
唬孩子啊?季湉兮死咬住下唇,泪花盈满眼眶,老天爷,她要憋出内伤来您老管赔么?
最后在霍梓漪强烈的要求下,其实是怕他大吵大闹影响别的病人,所以换了个年长的护士,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人找血管,涂碘酒,针头扎下去前嘱咐道:“你稳住咯,看准咯,轻点,轻一点。”
谁受得了这样紧迫盯人?老护士被磨叽得半天没动手,他马上嚷嚷:“你不行,换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