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斜视的握着方向盘,“我饿了,先吃饭再说。”
“……”
东拐西弯开到城市边沿的老城区,霍梓漪终于把车停在镇前私房菜馆外,季湉兮推门下车,头也不回的冲进去,霍家与菜馆老板私交甚笃,在此备有专属雅房包间,随到随吃,不必像其他客人没有提前预订一律恕不招待。
到了包间季湉兮拉凳子坐下,没过几分钟,得知霍二少大驾光临前来招呼的大厨伴着霍梓漪姗姗而来,头发花白的大厨笑眯眯的问候季湉兮:“好久不见,小季姑娘别来无恙?”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是长辈又没得罪她,季湉兮自然端起笑脸礼貌的回话:“谢谢大叔挂心咱,年底有点小忙,没能来看望您不好意思。”
“不客气不客气,看望不看望我倒没啥,主要照顾好自个儿,你们身体都健健康康的,大叔就高兴了。”
“大叔说的是。”
寒暄了几句,大厨下厨房张罗吃食了,剩下霍梓漪和季湉兮面对面坐着,半天谁也没开腔。霍梓漪径自烧水泡茶,动作麻利娴熟,平常好喝咖啡的家伙对功夫茶也颇有研究,须臾馥郁茶香在他手起手落下溢出,浸染满室。
斟了一杯推过去,他道:“普洱,你爱喝的。”
季湉兮盯着精致的青花白瓷杯和色泽醇正铜红的茶汤,指尖捻杯,浅啜一口,薄薄的涩意过后带起一丝悠长的回甘,舌头两侧源源沁甜,齿颊留香。果然好茶。
她享受的闭上眼睛,白雾袅袅萦绕朦胧了面庞,柔和了尖锐多了一分女人的娴雅,他静静的注视,心情矛盾的又起又伏。他不傻,他知道她因何气闷,她为他失控了,证明她并非对他无情,对此他是喜不自禁的,但同时也苦恼不已,苦恼她拒绝承认这点!
“季湉兮。”
“嗯?”
“你,喜欢我的,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一年剩蛋到(^o^)/~ 虽然瓦棉没有蛋蛋八过看在有事一样会蛋疼的状况。。。咳咳,各位美人儿棉剩蛋哈皮!●︶3︶●
☆、ISSUE 28 【高人支招】
季湉兮一顿;缓缓睁眼;发觉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期待的表情中藏着一丝忐忑。突地心尖儿像被人高高揪起;气息不禁哽窒,她嘎着嗓子说:“喜欢啊;不然兄弟当假的啊?”
霍梓漪咬牙横眉;一股子邪火陡然蹿升,他就知道她会这样回答,他、就、知、道!
忍不住摔杯拍桌,很声道:“兄什么弟?你会亲你的兄弟么?别说对我没感觉,刚才你的心跳声打雷似的我都听到了!”
季湉兮蓦地捏紧瓷杯,被当面戳穿的难堪夹着磕死人的尴尬扑上面颊;使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做什么这样逼她?连条退路都不肯留?
“那是因为我色|欲熏心,被你的美色迷惑一时没把持住,得了吧。”
这下换霍梓漪哽住,憋了一分钟才低吼:“什么?我的……美色!?”
“对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这么低俗肤浅,最受不了漂亮男人献殷勤,所以你要汲取教训,没事儿少在我面前一会儿温柔一会儿体贴的,仔细我饥渴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飞扑上去轻薄你。”
“季湉兮!”霍梓漪真想掐死她,既然有胆贬损自己名誉,为什么没胆承认她对他也有好感呢?
“别没完没了的,你实在觉得吃亏的话,这顿我请,当做赔罪。”她豪气的挥手,一副不愿就此继续争论下去的样子。
霍梓漪一把抓住她未及收回的手,“少在这边尽扯些没用的搪塞我,告诉你,咱俩还就他妈没完没了定了!”
季湉兮淡淡冷瞥两人抓握在一起的手,说:“霍梓漪,拜托你成熟点,老长不大像个孩子,一不逞心如意就发少爷脾气胡搅蛮缠,有意义么?”
霍梓漪油然涌起“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悲愤,不禁下力气更捏紧她的手,呛着声儿反问:“我不成熟?我像个孩子?我发少爷脾气?我胡搅蛮缠?季湉兮,假模假样装逼的事儿我从来不稀得干,我以为你是懂我的,要没动了心思、认了真我会掏心掏肺的么?说我没意义,你呢?你的意义在哪儿?”
季湉兮堵得说不出话,他可谓字字泣血说得恳切。交往这么多年她怎么不了解他?出身名门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凡事不论结果统统理直气壮做了再说,宁可砍了脑袋也不愿低头认个错字,必然不屑虚与委蛇弄虚作假,旁的人艳羡他活的纵情恣意的同时戳着他脊梁骨骂他仗势欺人,其实他只不过比某些人纯粹真挚,敢作敢当罢了,她亦是激赏他这点并且自知自己永远无法做到才鬼迷心窍,泥足深陷的恋上爱上……
然而成也萧何败萧何,正是清楚明白他的个性,她想得自然比他深比他远,他们之间不似他前一段感情拥有厚重的经年累月积淀下来的基础,仅凭“理直气壮”少了前因后果的起承转合而过于脆弱单薄,来得太快的东西丢得也快,这是他人性中的盲点,他看不到不代表她该将错就错跟着视而不见。
“霍梓漪。”她晃一晃被他箍得麻木僵硬的手腕,说的极为无奈艰涩,“放开吧,将来兄弟好见面。”
“你……”霍梓漪咬舌尖,体会那钻心的刺痛,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仍是拒绝,仍是毫不考虑的一点机会不给!
“我们不合适,对不起。”
“哐当”他分明听见了心碎的声音,浑身霎时彻骨冰凉,黑糊糊的苦来势汹汹打满腹愁肠反冲入嘴,鼻孔里喷出的甚至都是一股子黄连味儿……有道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可怜他还没尝到什么“情长”却先“气短”了。哀哉。
……
这日结束工作应老婆大人召唤,郑煊拎着最近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般的霍二少前往体育馆报到。
身为篮球教练的周小秀手上带了一票中学生选手,目前没有比赛压力便空出很多闲暇时间训练提高老公的身体素质,见着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下了场地,二话不说直接叫跑五千。
目睹他们跑了一千多米,郑煊明显气力不足速度渐渐变慢,周小秀义不容辞加入陪跑,下巴向前头跑得虎虎生风的某人努了努,不齿的奚落老公:“瞅瞅人家那身板儿,再瞅瞅你,啧啧,妖精啊妖精,夜里逞凶隔天扶墙腿脚哆嗦,丢人呐。”
郑煊即使跑得气喘如牛,白脸潮红,依然不忘其本质,冷眉冷眼的斜视她,“你现在逞凶夜里扶墙就不丢人啦?”
论耍嘴皮子周小秀只得甘拜下风,遥想当年她多么英明神武、威风八面,谁知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一步行差踏错阴沟里翻船……欲哭无泪的送自家男人一记如来神掌,“妖精,给本姑奶奶跑跑跑!今天不许赖皮半路装死,没跑完全程看我怎么收拾你!”
“咳咳咳……”郑煊差点没让她拍断气,一手摁胸口一手撑腰,连滚带爬的在塑胶跑道上磨鞋底。
为了不让媳妇儿看扁,硬着头皮好不容易把五千米跑完,郑煊累得几乎倒地不起,周小秀毕竟心痛老公,赶忙搀他坐下,毛巾和水一一递上,晃眼瞄到霍梓漪还在跑,不由得奇怪的问道:“哟,那小子今儿打鸡血啦?想当万米飞人不成?”
郑煊不停擦汗,偷空望了一眼埋头疯跑的人影露出虚弱的笑,“他失恋,估计悲痛激发了无限潜能,幸亏跑道是圆的,否则指定就这么跑到美帝国去。”
“失恋?他个换女人跟换臭袜子似的花心萝卜能失什么恋?”周小秀撇嘴。
“这次他玩真的。”
周小秀幸灾乐祸的问:“谁那么倒霉被他看上,又那么幸运的甩了他?”
“季湉兮,你见过的。”
“不能够吧?据我所知那女娃可早就芳心暗许,惦记小霍霍很久了呢。”
郑煊闻言立马换上“真的还是假的”表情,然后桃花眼中装满戏谑,周小秀一瞧便知老公要起幺蛾子,“你在琢磨什么?”
“附耳过来。”他勾手指。
“……”
另一头的霍梓漪吭哧吭哧的跑,直到跑得全身虚脱,四肢没了知觉,腿一软坐在地上,又干脆往后四仰八叉的一躺,两眼呆滞的瞪着天,张嘴上气不接下气的猛喘,心肺胀痛得几乎像要裂开,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终于消弭了一些盘亘不去,拔除不掉的阴霾郁结。
“小霍霍,你没事儿吧?”周小秀走到他身边。
霍梓漪摇头,压根没劲儿说话,周小秀拿瓶水在他面前晃,“大冷的天小心感冒,起来,喝口水。”
霍梓漪不想动,软绵绵的摆了摆手,周小秀扬扬眉毛说:“咋的啦?上我这儿找痛快还是想找我不痛快?”
“我……歇会儿……没、没气儿了都……”勉强凑了一句,霍梓漪险些口吐白沫。
他这衰样儿逗得周小秀扑哧一笑,鞋尖顶顶他的膀子,“喂,我说,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干嘛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霍梓漪当即打鼻孔里恶哼一声,郑老大妻管严,有事儿没事儿就上报太座,鄙视他!
“哼唧什么呢?妖精关心你,怕你想不开。”周小秀替老公站台,接着道:“哎哟,安啦,以你花容月貌沉鱼落雁的小样儿,随便招一招手,海了去的小妞排队等着跳上你的床任你鱼肉,实在没必要为了棵歪脖子树放弃整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别开玩笑了,我没心情。”霍梓漪捣匀气息缓缓坐起,拽过瓶子拧开盖子灌了口水。
周小秀弯腰作势盯着他打量片刻,“敢情你这次真动凡心啦?”
霍梓漪埋低头,“嗯……”
“是谁啊?我认识不?要不我帮你去说道说道。”
“没用的,她只愿当我兄弟,不愿做我女人。”他特落寞的拿指甲划抠着地面。
“兄弟?哦,原来是那个声音超级好听的季湉兮啊!”周小秀故意恍然大悟的嚷,悄悄朝远处的郑煊扫了一眼,憋下嘴边的笑意正声道:“那孩子不错,我见一面就知道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稳重心静不像别的女娃唧唧喳喳毛毛躁躁,绝对是能一起过日子的人,谁娶了她谁有福气……不过那啥,说句你不爱听的,你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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