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梓渐笑着揽过媳妇儿,轻声安慰:“咎什么咎?没你乱点鸳鸯,霍梓漪那二愣子估计没这么快弄清自己的感情,他该反过来谢谢你,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瞎操心了。”
这边厢院子里,季湉兮捧着饲料仰头看爬上楼梯喂鸽子的小韬,说实话霍梓渐真叫爱子心切,小孩子吵着闹着要养鸽子,一般家长随便应付应付弄一只两只玩玩意思意思,结果他大少爷倒好,一口气买了二十几只,拉得地上全是斑斑点点的鸟屎!
“看着点啊,别摔了。”季湉兮不厌其烦的吩咐。
“季叔,你好啰嗦。”小韬摸着心爱鸽子的洁白羽毛,没好气的哼唧。
“嘿?臭小鬼,我还不是担心你。”
跟着他们的闵航低低咳了咳,“小韬注意力都在鸽子身上,你别老分散他,我们在下面保护好就行了。”
对于他的娇惯季湉兮颇有微词,她说:“我这叫防患于未然,大冷的天手脚不利索,他又一小孩儿玩心重,磕哪儿碰哪儿谁算得到?”
“是是是,你考虑得周到,我只是提个建议。”
“对不起,这样的建议不予采纳。”
季湉兮干脆的回绝完大人,刚要继续提醒孩子,岂料一粒鸟屎华丽丽从天而降,眼看要落到头顶,季湉兮慌忙跳开,没留神一脚踩到一处冰面,身子猛的一歪,张嘴“呀”的一声,闵航敏捷的伸手扶住她的腰,“当心。”
这一幕恰到好处的让赶来会佳人的霍梓漪瞧个正着,一把无名火倏然狂烧,死小子竟敢碰他的女人!?当即醋海生波,怒意勃发,“嗖”的窜上前拽起闵航的后领,用力拉开,“干什么你?”
闵航颠簸两步站稳,脸上表情淡然,简洁的解释:“没干什么,湉兮刚刚差点摔倒,我扶她一把。”
湉兮湉兮,叫得可真亲热!想他还连名带姓的称呼呢,果然人比人气死人。霍梓漪找茬儿:“扶就扶,趁机占什么便宜?”
季湉兮见他一来就跟个刺猬似的,不问青红皂白瞎乱攻击人,心底涌起一阵无力感,“霍梓漪,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闵航哪有占我便宜?”
“你个傻大姐,笨得要命,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听她为闵航辩护,霍梓漪忿忿不平,心里却又挂记她有没有受伤,大手贴上她摸来摸去,“扭到哪儿了,痛不痛?”
“混蛋!你干嘛啦?”被人突袭,季湉兮跺着脚就往闵航身后躲。
好心当成驴肝肺,霍梓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躲哪儿去?过来!”
“不要,我脑子又没问题,过去给你明目张胆的占便宜啊?”季湉兮直叹他的行为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跋扈霸道!
“恐怕你真有问题了,我是看你那儿受伤!”霍梓漪冤的吐血。
找借口也不晓得找高明点的,季湉兮翻白眼,“我没受伤,放心。”
她挨着闵航站一块儿的画面咋就那么扎眼难受呢?男的老成持重,女的全心信赖,他,根本就像一个多余的存在……
“季湉兮,甭管你受没受伤,我再说一遍,过来。”
和他面对面的距离也不过一米来远,过来过去有差别吗?季湉兮搞不懂这男人耍什么脾气,较什么真?遂保持沉默不动。似感受到她抗拒的情绪,闵航缓缓挺直肩膀,不着痕迹的维护。
一时间弥漫在三个人之中的气氛无限诡异,各自眼波流转——霍梓漪一边死瞪不肯乖乖听话的女人,一边用余光警惕的瞄闵航;闵航微侧头注视季湉兮,同时坦然接受某人的敌视;季湉兮则最莫可奈何,一会儿望天一会儿瞅地,怎么也无法忽视盯在自己身上的几道目光。
好吧,山不转水转!霍梓漪沉吸口气,抬手去牵季湉兮,季湉兮条件反射向后撤,闵航当然拔刀相助,越过她挡上前,霍梓漪眼角一跳,手势一改朝他肩头一推,闵航一个趔趄重重的仰面摔在地上,随之而起的闷响让闻者都吃痛。
“闵航!”季湉兮大惊失色,院子大部分地面结了层厚厚的冰,坚硬程度可想而知,何况霍梓漪一身蛮力,即使不断胳膊断腿也足够令人吃不消。赶忙蹲到他身边查看,瞧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顿时吓得手足无措不敢妄自搬动他。
霍梓漪颦眉俯视倒地的人,磨磨嘴皮欲言又止,而急得团团转的季湉兮不住破口大骂:“你是野蛮人么?只会使用暴力,手段粗俗卑鄙,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霍梓漪一怔,怪声嚷:“我怎么粗俗卑鄙啦?季湉兮,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再神也不可能碰一碰就把人撂倒吧?明明是他故意摔的!”
做了错事还不承认,季湉兮恨铁不成钢,“摆在眼前的事实休想抵赖!上一笔烂帐没还清,今天你又……告诉你,如果闵航有什么事儿,我绝不放过你!”
霍梓漪狷狂冷嗤:“好啊,我恳求你哀求你千万别放过我!”
“你……”被他的嚣张态度堵得说不出话,季湉兮咬牙切齿。
闵航忍痛撑起身子,“湉兮,冷静点,不管二少的事儿,的确是我不小心滑倒的。”
她转头瞪他,“你干嘛姑息这种人?”
“喂,傻妞,他这不叫姑息,他是做贼心虚!”霍梓漪讥讽的吆喝。
季湉兮一听又要回身开骂,闵航息事宁人道:“行了,二少今天是寿星公,少说几句吧,误会一场而已。”然后挣扎着要站起,随即憋出满额冷汗,抿着唇哼哼。
季湉兮见状不禁忧心忡忡,不知道他伤到哪儿了?马上过去搀扶充当他的拐杖,尽量减轻他的痛苦。心里忿忿不平的想,好好一大小伙子谁也没得罪却平白无辜连连受罪,可见“善良”针对某些特殊人类来说实属浪费!
“什么误会?谁误会了谁呀?把话说清楚!”霍梓漪在后面喊,然两人都当他不存在一般,头也不回,任他的声音在空中飘散。
眼睁睁看着他们蹒跚的走远,无论冷风如何吹也吹不灭浑身翻涌的咒怨之火,今生终是品尝了何谓“有理说不清”。
“小叔,别伤心,伟大领袖教导我们,男人铁骨铮铮,流血不流泪。”从梯子上爬下来的小韬,怜悯的握住他颤抖的拳头。
“……”
闵航在洗手间整理了一下,打开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见到杵在面前的男人,他问:“二少找我?”
霍梓漪眯缝眼,睨着他满面的风轻云淡,“闵副总,挺会演戏的嘛。”
“二少错怪,从头到尾我可没说半句假话。”
“没说比说了更有效不是吗?扮柔弱博同情,你真有一套,过去是我太轻敌了,失敬失敬。”
闵航笑了笑,掸掸衣袖,慵懒的对上他阴森的眼神,“既然怎么说都得不到二少的谅解,我也不便再做争辩,不过……”
“不过什么?”
“今天的事情至少证明了一个事实。”闵航走了两步,停在他身侧,与他比肩而立,声音低缓道:“湉兮,信不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很肥哈~证明鱼仔没有偷懒,只要有时间有精力就努力码字码字码字……表霸王瓦哟~耐乃棉大家 ●︶3︶●
☆、ISSUE 36 【梦醒时分】
季湉兮拿出药箱;翻找专治跌打的药膏;白纯站一边看了会儿;闺蜜此时的气场……哎;小漪真太不懂事了,才出去几分钟就搞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这个样子怎么把媳妇儿追到手?于是佯咳两声;引起注意后期期艾艾的问:“CC,你还在生气啊?”
“我生气有什么用,受害人都不计较了。”
“嗯,闵航是个大度的人。”白纯瞟季湉兮的反应,“你,喜欢他吧?”
季湉兮叹道:“我说几百遍了;我当他是朋友。”
“那小漪呢?”
“他是兄弟。”
白纯有点懵,“他们两个你都不喜欢?”
季湉兮啼笑皆非,“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博爱。”
“去,我当然知道,你又不是花痴,见谁爱谁,我只问问你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季湉兮耸肩,一个从来没有,一个曾有如今没有。
白纯不解,“你家催婚催得急,前一阵你不也嚷着要嫁?现在怎么就没有想法了?”
“因为我没办法跟朋友或兄弟谈婚论嫁。”
“……”
目送季湉兮去给闵航上药,白纯难掩一脸愕然。委派老婆打探情况的霍梓渐晃过来,小声问:“怎样?她怎么说?”
白纯看他一眼,“我发现我越来越搞不懂CC了,她竟然对哪个都没意思。”
“我懂。”霍梓渐点点头,“没男人的时候想男人,有男人特别还多出一个的时候,烦!”
白纯再度无语,半晌才道:“小漪前途堪忧啊……”
“放心,真金不怕火炼,如果季湉兮是他的真爱,应该受得住任何考验,而且,他也该学着如何长大成熟了。”霍梓渐信心满满,他们老霍家的男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不成功不言败,撞上南墙也不会回头。
与此同时,季湉兮走进偏厅,瞧见闵航一边按揉后腰,一边低低的讲电话,她不是有意偷听,刚巧耳尖听到几个英文单词,脑中某根神经霎时绷紧,一等他挂线立刻拽过他问:“你还跟杰森有联系?”
闵航没预料到她突然冒出来,略微阴沉的神色尚不及收起,眼底滑过一丝忐忑,“呃……”
“你还给他钱,让他继续勒索?”季湉兮简直难以置信。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说的有些讪讪。
季湉兮冷哼:“是么?”
闵航勾勾唇,勉强一笑,“没事的,别担心。”
在杰森这件事儿上,他消极甚至懦弱的态度压根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谈笑用兵,凡事尽在掌握的闵副总,“你不能总是退让又退让,实在处理不来,干脆报警!”
“嗯,我有数。”
明显感觉是敷衍,季湉兮不知说他什么好,很无力且伴着几许烦躁,眉头深拧,闵航安抚的拍拍她,接过药膏去洗手间。
没过多久蒋妈兴高采烈的宣布开餐,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见着一屋子年轻人排排坐,吃吃喝喝、聊聊侃侃,热闹喜庆。可今儿有两个人显然是带着情绪的,一人垂低脑袋目不斜视的默默扒饭,一人冷着脸目空一切的只管往嘴里塞菜,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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