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后,城市里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商业街、KTV酒吧,还有就是现在这一男一女待的地方——小吃街。各种露天夜摊、大排档一直从街头延伸到街尾,各种蒸炸烹炒的声音不绝于耳,外加摊主的吆喝声也是格外响亮。
韩臻臻觉得请夏凉吃饭不需要太高档的地方,首先她裤兜没钱请不起那些大餐,其次夏凉的那身装备也实在跟大饭店不符,万一他俩进去了被人当做要饭的轰出来怎么办,所以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来这种小夜市最适合。
“你在看我?”夏凉本在吃着面条,突然抬起头问。
韩臻臻慌了神,赶忙夹了两只水饺塞进嘴巴,口齿不清地回答:“看看怎么了?我刚才突然发现你把胡子剃了。”说实话,夏凉似乎把胡子剃了好一阵子了,她居然一直都没注意。
夏凉摸了摸下巴,问:“不好么?”
“也不是啦,就是有些不习惯。”她承认还是比较喜欢留胡子的他,虽然不像那些外国人看起来那么雄性,夏凉可能更有种说不出的东方男人气质。
“我以为女人都比较喜欢斯文干净的男人。”
“话是这么说,也有例外的……”
夏凉勾起嘴角,“你想说你自己吗?”
“是啊!”韩臻臻大方承认,“我最烦的就是那些以为长着一副好皮相就自以为是,然后四处流连花丛的败类!这种人即使现在是你的,到最后还不是照样跟着其他女人走!”说着说着,韩臻臻激动了,她想的就是那时年幼无知,以为帅哥靠得住,拿出去有面子,想不到最后沦为笑柄的还是自己。
夏凉愣了愣,为她一发不可收拾的怒气,“你这么激动,我会以为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失败经历。”
韩臻臻喝了一大口汤,然后清了清嗓子:“没有的事,我只是对衣冠禽兽很有意见,为女同胞打抱不平而已!”
夏凉笑而不语,那样子好像在说,‘你别解释了,我都明白。’
“你笑什么。我还给你举个例子,像刑冬阳那样的就是社会的败类,男人的耻辱!你知道他今天有多可恶吗,大清早六点带着我去茶楼吃早点,说什么要看我的稿子。结果呢,他的一朵野花找上门大闹了一场,还扇了我一耳光,我想想就生气!”韩臻臻现在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越想自己越无辜。
“疼吗?”夏凉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问了这么一句。
“嗯?”韩臻臻以为他会嘲笑几句,没想到是这样少见的关心。她摸了摸脸颊,“早就不疼了,只是心里憋屈。”
夏凉叹了口气,“这个事情我想他也有他的难处。”
“他有什么难处?后来更过分,居然还拉我去理发店陪他弄头发,你看,我好好留了大半年现在短的没剩几根毛了!”
“这头剪得挺好的,有时候你要相信男人的眼光。”夏凉认真地说。
韩臻臻憋了憋嘴:“得了吧。最可恶的就是我还陪他去逛商场了,这厮买件衣服和裤子折腾了我起码三小时,就知道拿着几个钱儿显摆臭美!”
“你这么辛苦,他不可能不慰劳你。”
“慰劳?你知道他做什么了?”
“什么?”
被夏凉这么一追问,韩臻臻说不出话了,她难道说刑冬阳送了她一件堪比她家情趣内衣的bra吗?难道还继续说那家伙在试衣间里做的那些事吗?想到这里,韩臻臻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怎么不说话了?”夏凉问。
韩臻臻伪装好情绪,赶忙扯开话题,“也没什么,咱们别说这些扫兴的事儿了。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你了,你跟刑冬阳是怎么认识的?我问过他,他就是不告诉我。”
夏凉也不急着回答,跟老板要了两瓶啤酒,自顾喝了起来。
韩臻臻有些急了,她今天非问出个究竟不可,至于这么想知道的原因她一时找不出。
“你别装听不见啊,能不能告诉我?”
夏凉轻叹,“你就那么想知道?”
“是啊,我很想知道。”
“原因呢?”
原因……韩臻臻真的不知道,只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她很难受,直觉告诉自己如果不弄清楚她一辈子都不安心。
夏凉见她愣怔地看着自己,突然神秘地笑了笑,“其实你那么聪明,有些事未必需要我告诉你”
诶?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臻臻很想再问清楚,突然瞥见一男人拍了夏凉的肩膀,说:“呵,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没想到真是你。”
夏凉转过脸,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还有些许不自在和其他情绪,总之很怪异。但是他马上起身微笑着跟男人招呼,“你怎么来这儿了?”
“每年的培训班和考核,没办法。”男人无奈地说道。
韩臻臻在一旁趁机打量了一番,这男人也可以说是好皮相的一类,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但怎么说呢,不似刑冬阳那种妖孽的感觉,真的是属于MAN的类型,浓浓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威严和肃穆,幸好男人还是一张笑脸,不然她有种很害怕的感觉,好像只要被那双黑眸直视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夏凉见那人手里提着俩袋子,似乎是刚打包好的水饺,他觉得奇怪,“你可真有闲情逸致,还特意跑这儿来吃水饺。”
男人似乎对夏凉调侃的语气并不介意,耐心地解释道:“你不懂,现在的环境太复杂。况且最近上头盯什么都紧,我们这帮人必须从里到外,衣食住行时刻要廉洁奉公。”
韩臻臻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她像是看着外星人一般盯着那男人,基本能猜出这男人应该是混官场的,可是这年头还有这么教条主义的人么?还是她看多了社会的黑暗,这男人是想出淤泥而不染吗?
男人像是注意到了韩臻臻的目光,他微微一笑问,“是不是打扰到你们?”
韩臻臻一听就知道那人误会了,她本能地摇头,“没有。其实我们——”
“我明白。”男人会心一笑,“那就不打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行了,解释也是白搭,韩臻臻已经认命了,她最近的运势差,无力抵抗神明。
男人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可是夏凉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追了上去,两人似乎在那儿说了几句然后又一起走远了。
韩臻臻一直在座位上看着,她想他们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并没有在意。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夏凉这种整天宅在家写作的人居然还会认识官场上的人,且看起来交情还不错,她不禁对他又产生了更深的好奇心。就像他那么紧张那台笔记本,还有那些在床边放着来不及偷看的文件夹,那些似乎都预示着夏凉本身就是一个谜。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也是她之前并没有发现的一点,他的真名难道真的就是‘夏凉’吗?
等了很久,差不多有半小时那么久,韩臻臻有些坐不住了,而且这一桌子菜也吃的差不多,小夜摊的客人也越来越多,她一人霸着位子实在说不过去,索性跟老板结了帐然后就去找夏凉了……
车辆来往的十字街口,两点红色星火,两个男人的低声交谈伴随着氤氲的烟雾,画面看起来有些诡异。
夏凉的脸在忽明忽暗的街灯下更看不清了,他沉声对那个男人说:“这件事就拜托你了,算我欠你一人情。”
男人已经没了刚才的笑脸,语气淡淡地说:“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人最擅长的恐怕不是写书,而是算数吧。”
“彼此彼此……”夏凉咧嘴一笑。
男人想说句什么,突然手机响了,他看了眼那屏幕五官都扭曲了起来,但还是接了电话。
“喂,是……启禀娘娘,水饺已经买好了,臣这就给您送回来。”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用那种常人无法理解的话语微笑着说完然后立刻挂了电话。
夏凉忍着一脸笑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陆程晖,我也算是明白了,你最擅长的不是判案,而是演古装戏。”
名叫陆程晖的男人大窘,清了清嗓子道:“所以说千万别结婚,不然你的下场跟我也差不多。”
夏凉耸了耸肩,似乎在说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
陆程晖轻哼了一声,立马熄了烟头,“行,那我先走了……冬阳。”说完,他往马路对面走去,诡异地朝不远处笑了笑。
夜晚的风越来越凉,似乎已有入秋的感觉。剩下那个站在街口的身影依然在那儿,他习惯性地拿出香烟,‘叮’一声地打开火机点燃,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然而,当他回头,看到的便是站在身后的韩臻臻,她细碎的额发有些乱,连脸色都些许苍白。他看着她微微启唇,说了一个名字——
“刑冬阳……”
☆、chapter30
韩臻臻无论如何也不想相信亲耳听到的这个事实,她无意去偷听他们的谈话,可当那个男人叫了他的名字,那么先前她心中存在的种种怀疑都能解释了。为什么那只打火机会在他那里,为什么他会认识刑冬阳,为什么他不敢让她看他的正脸……好多好多问题存在于脑海,而现在都不需要再去猜了。
夏凉——或者说刑冬阳确实在转身的那一刻有一点诧异,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笑着问她:“怎么过来了,我还没吃完呢。”
韩臻臻二话没说,直接上前拨开他的额发,那张脸,那张从一开始就像妖孽一般的脸,不是刑冬阳又是谁!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韩臻臻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生气来形容,她觉得从头到尾完全是被人耍了,而且那个人还乐在其中,她觉得自己比一个小丑还滑稽!
“我——”
“你明明就是刑冬阳,还有你手里的打火机就是证明!”韩臻臻指着说道,难怪她之前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中间有什么事情她没注意,但如今那个打火机再一次告诉了她一切。见他一直紧抿着唇不说话,韩臻臻接着说:“我把打火机给了你,但是我今天下午在刑冬阳的口袋里发现也有一只,你敢说这只是巧合?如果不是,为什么一直以来你都要打扮成这个样子,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不敢让我看,那只有一个理由,因为你就是刑冬阳!”
刑冬阳急着上前解释:“臻臻,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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