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说。”钟宁急忙指着自己。
“不,应该我先说。”袁品玫从小就没有学会“礼让”的美德。
“为什么?说个理由来。”
“因为我长得比你高啊!”袁品玫笑得好得意,钟宁各方面都比她强,就只有这一点输给她,这同时也是她最大的心结。
“哼!只不过是高半个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话是这么说,钟宁的表情却是难看到了极点,她好——恨哦!
“高半个头也有五——公分,不少哦!”
“是,你非常的‘了不起’,所以你更应该让我先说啊!”
虽然钟宁的“了不起”说得心不甘情不愿,袁品玫却听得屁股都翘起来,心花朵朵开,当然,度量就好心给她放大一寸,“好吧!就先让你说好了。”
“我们换一个游戏规则吧!”
袁品玫奸诈的一笑,幸灾乐祸的调侃,“你不是不想换吗?”
“彼一时,此一时,人应该懂得变通啊!”
“好啦!谁叫我这个人最善良了,要换就换,你说来听听吧!”
“我们直接把赌注押在陆斐柔身上。”
唷!她们两个的想法该不会是一个样吧!袁品玫兴匆匆的接下她的话,“如果她的孩子出生在单月份,就跟我们伊诺家姓,如果出生在双月份,就跟你们亚拉罕家族姓,对吗?”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钟宁高兴的直点头,太好了,她还怕说服不了这个老阿婆,没想到她们“心心相印”嘛!
袁品玫突然皱起眉头,好忧虑的道:“不过,这恐怕有个难题。”
“什么难题?”
“我向褚星打探过,那个陆斐柔到现在都还没有乖乖就范。”
“这怎么可能?”钟宁不以为然的窃笑,塞维斯跟她那个好色老公一个样,一旦相中了,不择手段都会把她弄上床。
“褚星那小子没胆子骗我。”
“可是那天我们明明看到……”
“哎呀!说穿了还不是大男人主义在作祟,我打包票,那天塞维斯一定是发现我们在偷看,故意作戏给我们看。”
想了想,钟宁点点头,“很有可能。”
“所以,只要她不就范,我们连第一个曾孙子都见不到,也用不着争了。”
“这怎么可以?”钟宁可慌了。
“这种事又不是我们作得了主。”袁品玫一副莫可奈何的道。
“我们可以营造气氛,制造机会啊!”钟宁诡计多端的一笑,“他的天使不肯乖乖跳上他的床,我们就想办法逼迫他、刺激他恶狼扑羊……不,是恶狼扑天使。”
“这个嘛……”袁品玫状似为难的抿着嘴,不过她的眼睛却泄露了她心里的跃跃欲试,年纪大了,不找一点刺激来挑战是很容易老化。
“如果你想活着见到第一个曾孙子出世,这一次我们得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合作?”
“当然,不先把他们两个弄上床做运动,我们还有得争吗?”
“说得好!”
随即,两人非常有默契的伸手一握,喊道:“祝我们马到成功!”
这确实是一个小型的私人餐会,塞维斯的朋友都非常亲切,也因为陆斐柔拥有法国人的血统,跟他们使用同样的语言交谈,在这个属于法国人的小圈子中,不会有置身事外的挫折感,她很快就融入其中。
陆斐柔心情好得不得了,塞维斯却是笑不出来,因为她是众所注目的焦点,在场的男士一个个都像色狼,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真是一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柔儿可是他的,他绝不容许任何人跟他分享她的美丽!
所以不到一个小时,塞维斯就忍无可忍的拉着她问到无人的阳台。
“累了吗?想不想回家?”
“我一点儿也不累,我玩得很开心。”
“看得出来。”他郁郁寡欢的道。
顿了一下,陆斐柔小心翼翼的一问:“你不高兴?”
“我……”摇了摇头,他将她搂进怀里,借此安抚自己心底的烦躁。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一个哆嗦,忍不住更贴近塞维斯的臂弯里。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帮你拿外套。”
陆斐柔柔顺的点点头。
塞维斯离开不到三十秒,一道充满惊喜的声音激动的传了过来,“克丽丝汀,真的是你吗?”
除了在学校,陆斐柔从来不使用英文名字,即使今天在场的全是法国人,塞维斯还是请大家叫她“陆小姐”,而且非常坚持他们使用中文,因为没有一个人的念法标准,还因此闹出了不少笑话。
转过身,陆斐柔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好友,“柏金妮?”
眨了一下眼睛,柏金妮·瑞德的眼泪马上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眼眶。
吓了一跳,陆斐柔手足无措的道:“柏金妮,你怎么了?”
跪了下来,柏金妮好自责的道:“我真该死!我对不起你!”
“你在说什么?你哪有对不起我?你不要这样子,有什么事起来说啊!”陆斐柔连忙上前搀扶,柏金妮却摇摇头不肯起身。
“你先答应我,你一定要原谅我。”
“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你真的不会怪我吗?”柏金妮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陆斐柔温柔的点点头,坚持把她扶起来,“你放心,尽管说出来。”
一副羞于见人的低下头,柏金妮好惭愧的说:“克丽丝汀,我坦白跟你说了,是我把你卖给人口贩子。”
“什么?”
“我爹地投资期货失利,急需一大笔资金周转,可是没有一个亲朋好友肯借我们钱,帮助我爹地度过难关,走投无路之下,我认识了人蛇集团的人,在他们的诱惑下,起了坏心眼,于是把你卖给他们,我真的很对不起你。”说着,柏金妮拼命的鞠躬致歉。
真相来得太突然了,陆斐柔一时之间难以消化。
“克丽丝汀,我知道你现在恨死我了,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完全是被逼的,我真的很不愿意这么做。”柏金妮的眼泪又扑簌簌的直奔而下。
“我明白,你是被逼的嘛!”陆斐柔充满怜悯的道。
“请你相信,我真的很后悔,事后我曾经赶过去阻止他们,可是你已经被买走了,他们又不肯告诉我,你是被谁买走,不得已,我只好先回来巴黎,找机会再打听你的消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柏金妮,我真的不怪你,你爹地渡过难关了吗?”
“我爹地没事了。”
“那就好。”
“克丽丝汀,这是真的吗?你不怪我?”柏金妮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陆斐柔笑盈盈的点点头,能够帮助别人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朝屋内看了一眼,柏金妮状似不经意的一问:“对了,刚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
“塞维斯,他怎么了?”
“你说他是塞维斯·伊诺?”
“你认识他?”
困窘的一笑,柏金妮酸溜溜的道:“我怎么可能认识他那样的大人物?他可是我们法国最优秀的家族之一伊诺家族的继承人,巴黎上流社会最有身价的单身汉,法国伊诺航空的总裁。”
“你说……他是……”支吾了半天,陆斐柔还是没办法把话说清楚,因为她很难将塞维斯跟带有贵族血统的伊诺家族联想在一起。
顿了一下,柏金妮像在聊天似的问:“克丽丝汀,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主人把我转卖给塞维斯。”
“塞维斯买下你?”
“嗯,他很宠我哦!”陆斐柔不自觉的露出幸福的笑容。
“看得出来。”柏金妮满心嫉妒的看着陆斐柔那一身高贵的穿着,尤其是那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和耳环,更是刺眼极了,一个女奴竟然如此得宠,她的遭遇好得令人眼红。
“不过,他那个人脾气不好,很难伺候。”话是这么说,陆斐柔脸上却有着难以掩饰的甜蜜,想一想,其实他的坏脾气也满可爱,好像个小孩子。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幸运的女人?被送进女奴拍卖场,下场应该不见天日,可是事实却被当成公主一样细心的呵护和疼爱……
紧紧咬住下唇,柏金妮强忍心头的怨气,若无其事的道:“克丽丝汀,我不打扰你了,塞维斯好像在找你了。”
“哦?”陆斐柔慌慌张张的往屋内瞧去,她果然看到塞维斯,他被几个朋友包围住脱不了身,目光焦躁的往她这儿望。
“柏金妮……”回头一瞧,柏金妮已经不见了,陆斐柔奇怪的皱了皱眉,她怎么走得这么急?
算了!这会儿心思全搁在塞维斯身上的她,赶着进屋找塞维斯,可是他已经摆脱人群走到她的面前。
“我看到有人在跟你说话,是谁?”因为阳台的光线阴暗,他根本没办法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我遇到以前学校的同学,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以后不管跟谁说话,都要有我在一旁跟着。”他没办法控制自己想去占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不喜欢她跟别人单独相处,这会让他觉得被她撇除在外。
“这种事又不是我能作得了主。”
“为什么你老忘了扮演好爱奴的最根本原则服从主人?”塞维斯暴躁的皱了皱眉头。
“因为你每次都强人所难嘛!”陆斐柔愈说愈小声,最后只差没把话吞进肚子里,原因只有一个——塞维斯又出现那种生气的表情。
紧抿着嘴,塞维斯似乎在压抑那股怒吼的冲动。
“你……你别生气,我又没说不听你的话。”她好委屈的嘟起了嘴巴。
揉了揉太阳穴,塞维斯的口气虽然还有那么点凶悍,他的眼神却是莫可奈何的宠爱,“没见过像你一样意见这么多的女人!”
“诚实是一种美德,爹地和妈咪从小就是这么教导我。”
怔了怔,他又好笑又懊恼的道:“从现在开始,你应该记住的是我的话,而不是你爹地和妈咪的话!”
陆斐柔无助的咬着下唇。
看这种情形,塞维斯也只能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