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一下子将整个客厅照亮了,夏染眯了眯眼,这才发现墨瑾宣的脚边,有不少被烟头烫过的照片。
那照片夏染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墨瑾宣派人跟踪她拍下来的。墨瑾宣的占有欲本就比一般人强,他能放夏染出去,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必须保证夏染在他的掌控之内,必须保证,他想见夏染了,就能立刻知道她的人在哪里,在做什么。
夏染前世和墨瑾宣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七年,对他当然也有所了解。墨瑾宣这样过分的找人跟踪她,夏染虽然不高兴,但那些人也知趣,很少让她发现他们的存在,阻止墨瑾宣不要再找人跟着她显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夏染只能任由墨瑾宣派人跟着她了。
与前世的金屋藏之相比,现在的墨瑾宣,已经让夏染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了,至少,他现在还能听得进她的话去,而不是如前世一般,除了给予,就是一味的索取,她喜欢不喜欢,都从来不肯问一句。
现在看到地上的照片,夏染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墨瑾宣吃起醋来向来幼稚。
墨瑾宣若是不喜欢她跟别的人接触太多,他不会单单找上夏染,逼她做什么许下什么承诺,甚至连冷脸都不愿意给夏染看,他只会限制和她接触的那个人的行动,只会自己自虐似的折磨自己,偏偏不肯问她要半句解释,问清楚缘由如何,是不是冤枉了她。
“在想什么?”墨瑾宣大步走到了夏染身边,果然一个字也没有提起照片的事情,反而钳住她的下颚,让她抬起头看他,凌乱而细密的吻一个接一个的落在了夏染的脸颊上。
夏染微微愕然,自从她记起了那件事,墨瑾宣从来没有对她有过分亲密的举动,他现在这个样子,又是为了什么?
“小叔叔,我还有事要出去,你……”不等夏染把借口说完,男人灼热的双唇就堵住了她未说出口的话。
这个吻仿佛持续了很长时间,夏染被墨瑾宣松开的时候,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墨瑾宣却难得笑得跟傻瓜一般,完全不顾唇角被咬出的伤口,他低声道:“染染,我吻你的时候,你没有感到恶心,是不是?只有我碰你时,你才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厌恶,只有我可以这样吻你。”
夏染仿佛如遭雷击,一时怔在了那里,手脚都无措。
“染染,我对你而言,是不同的,对么?”
43反击
“染染;我对你而言,是不同的;对么?”
夏染急迫想要说不,想要摇头;说她不是这样想的。
可是想到墨瑾宣待她的种种;想到二人之间的纠葛,她此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同?
她和墨瑾宣有着两世的纠缠,当然和旁人不同了。她只允许他的靠近,或许,也只是因为她早已熟悉了他在她的身边而已。
夏染心思百转,呼吸越发急促。
“只是;只是习惯了而已。”半晌,夏染才从口中困难的憋出这几个字。
她告诉自己;也告诉墨瑾宣,她只是习惯了他的靠近,没有半分其他的念想或者不该有的心思。
墨瑾宣脸上的笑容一滞,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克星。她怎么可能这样就承认她对他的不同?
“染染,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开心么?你明明待我不同,又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墨瑾宣逼近夏染,薄唇和她的唇贴的紧紧地,口中含糊的叹道。
夏染登时觉得,她的心似乎拧成了一股线头,解不开,扯不断,难受极了。
她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得到墨瑾宣的颓然和痛苦,她想要开口安慰他几句,可是刚要张嘴,就想到了墨瑾宣的家人。他待她再好,有了那样的一群家人,他们之间,也注定无果。
尤其,她还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墨家欠了她的,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怎么可能让墨家过得如前世一般风光肆意,富贵荣华?
墨瑾宣到底又带了夏染去了华医生的家里,当然了,以墨瑾宣的谨慎,自然是认真的选择了华医生家里那个少年不在的时刻,才动身去了华医生家,让华医生为夏染治病。
夏染没有反对。能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
华医生治病的时候不耐烦墨瑾宣在一旁看着,所以治疗室里,只有华医生和夏染二人。
夏染舒服的躺在了特制的沙发椅上,险些就要睡着了。
华医生并不觉得夏染的病有多严重,他也不安慰她,也不催眠她让她走出什么阴影,只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跟着夏染聊天,仿佛把她当成了一个忘年交的小朋友一般。
“哎,人啊,老了老了,就想有个孩子在身边,可惜我年轻的时候不懂啊,硬是没找个女人留下个种,现在好了,想要人陪着,也没有儿子孙女陪。”
夏染迷迷糊糊的听着,偶尔应一声,整个人差点都要睡了过去。
“不过自己生的也不一定就孝顺。”华医生嘿嘿笑了几声,幸灾乐祸的道,“我老人家的几个老伙计,他们生下的儿子闺女都成材了,偏偏还是膝下空虚,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就都飞走了,没时间也没条件留在那几个老家伙身边。这么算起来,我和他们也差不多。嗯,也不对,我比他们还强,至少,我身边还有个小家伙陪着,他们可就没这福气喽。”
夏染眼皮沉沉的,硬撑着喃喃道:“小家伙?”
“可不是!我前段时间带回来了一个老友的后代,那小家伙可勤快了,人也踏实,就是没什么心眼,也不爱说话。”
华医生像是没有感觉到夏染的敷衍一般,径自兴奋的道,“那小家伙原来还打定了主意要学中医,自从你上次来我这瞧病,他就多问了几句关于心理学的话,我瞅着他那意思,有那么点意思想和我学心理学了!小丫头待会多留些时间,把你的病装的更严重一些,等会那小家伙来了,说不得他一个心软,真的就跟了我学心理学了!”
夏染这次却没有回答他什么话了,她真的睡了过去。
夏染到底没福气见到那个小家伙。墨瑾宣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干脆抱着已经昏睡的夏染离开了。他可不愿意,让他的染染,真的见到那个人。
且不提华医生如何捶胸顿足,墨家现在却是正式站到了风头浪尖。
墨瑾荣被举报贪污受贿了一座别墅,证据都摆了出来,是B市郊区的一套精致的三层别墅,装修完好,别墅外还带了个花园,端的贵族奢华。
墨老夫人根本不信那是她的大儿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她面色沉沉的望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大儿媳妇儿,秦韵竹,墨老夫人觉得,与其说那套别墅是墨瑾荣所贪污,倒不如说是眼前这个女人贪污,赖在了她儿子的名头上更让她相信。
“那个别墅,你当真不知道?”墨老夫人早年丧夫,一个人将一双儿子抚养长大,平时收敛了气势也就罢了,她此刻怒气遮都遮不住,气势外放,眉目凌然,直吓得秦韵竹哆嗦了起来。
“我、我真的不知道。”秦韵竹有些结巴,眼神也有些躲闪,只是嘴上仍旧坚持道,“妈,我没那个胆子。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那座别墅,可是挂在锦荣名下的。锦荣的东西,都收在他的书房,我平常根本进不去,这个,您也是知道的。”秦韵竹越说越顺,最后异常笃定的道,“妈,我真的不知道别墅的事情,再说了,我们家就算不像以前那么宽裕了,也不至于为了一座别墅,就违背您的话,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墨老夫人审视的将秦韵竹从头打量到脚。她这个儿媳妇儿,她其实并不满意。只是当初,夏思别嫁,墨瑾荣颓废之时,不小心和秦韵竹滚了床单,秦韵竹是挺着肚子进的墨家门。
墨老夫人是老一辈的人。老一辈的人根本看不起这种未婚先孕的儿媳妇儿。只是当时墨瑾荣一颗心都放在了夏染的母亲夏思身上,行|事作风格外颓废了起来,再加上秦家当时还算硬气,那时也不流行打胎,墨老夫人才不得已,逼的自己的儿子把秦韵竹娶进了门。
墨老夫人当时也是有她的小心思在。秦韵竹未婚先孕,挺着肚子进门,又不得墨瑾荣的喜欢,那秦韵竹就不可能在她面前站得住脚。果然也是如此,秦韵竹尽管有娘家做依靠,她也从来不敢公然违背墨老夫人的话。
只是墨老夫人没有想到,这个儿媳妇儿这么没有用,墨瑾荣将她娶进门之后,根本没有进过秦韵竹的房间,就是墨云珠的出世,还是秦韵竹咬着牙,算计了墨瑾荣。可惜墨瑾荣一心惦记着夏思,之后也不肯和秦韵竹同房。
墨老夫人是墨瑾荣的母亲,自然不会以为这是墨瑾荣的错,她只会把错放在秦韵竹身上。只是秦韵竹到底为墨家生了一双儿女,又在当年即时抓住了夏家赠与抚养夏染之人的百分之十的遗产,墨老夫人也只能“委屈”自己儿子了。
是以现在秦韵竹说,她进不去墨瑾荣的房间,无法把别墅挂在墨瑾荣的名下,墨老夫人倒是真有几分相信了。
墨瑾荣,的确是把书房当卧室,不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进房间的。
秦韵竹见墨老夫人仿佛信了她的话,心中也渐渐安稳了下来。接下来,她只要让墨瑾荣也肯定,那别墅是他贪污下的,就万事大吉了。
墨瑾荣贪污受贿案的证据确凿,旁人就是想帮墨家说话都不行。
墨瑾宣一直派人跟着夏染,这其中是谁的手笔,他自然清楚。
他不可能让墨瑾荣真的进了监狱,也不可能就这样任由夏染的部署全部废掉。该怎样做,才能让他的染染满意?
却说夏染现在正在姚家,和姚温柔说话,准确的说,是在听姚温柔抱怨。
“我想不通,我明明是好心想去帮他,他为什么这么不领情,直接就把我赶出来了?”姚温柔满脸愤慨,眼中却带着丝丝无奈。
夏染听了半天,才道:“你想要帮墨家当然可以,只是温柔姐,你打算以什么名义劝姚爷爷他们出手帮墨家?要知道,墨瑾荣这次贪污受贿,可是证据十足,那别墅转让的证据,都贴在网上了,虽然那帖子被人不断地删掉,但现在终究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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