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你那副充满魅力、酷劲十足的眼镜给迷住了。”她一脸迷醉的说。
黄家驹的脸色愈来愈凝重。他向来不喜欢别人把他当猴子耍,这一年半来,他一直姑息著左夙汎,没想到她得寸进尺,还愚弄他。
事实摆在眼前,他明明差一点就要遭到“狼吻”,左夙汎却把罪过归到他的眼镜上,她这个人若不是疯了,就是城府太深,居然在短短几分钟内,将脑筋动到他的眼镜上,太恐怖了。
“要圆谎也请找个好理由,拿眼镜当挡箭牌,不嫌转得太硬了吗?”他愤恨的道。
“事实如此。我真的没有说谎,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她觉得好冤哦!刚才见他陷入沉思,才会想要偷偷的靠近一点,好好打量那副别致眼镜的造型,谁知他会这么不识趣的打断她;这不打紧,连她讲的实话也句句不信,简直是大大的侮辱了她。
“哼!你发的誓可以相信吗?好,既然你钟情的是这副眼镜,那么明天我就把它换掉,顺便扔了,这样你是不是可以从此恢复正常,不再疯疯癫癫的,老把我的办公室当作游乐场、动物园,我也可以从此远离你这个恐怖分子,过著幸福快乐的生活?”他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麻烦精。
这些话犹如一颗炸弹,炸得她差点尸骨无存,没有想到黄家驹居然气得要把眼镜给扔了。天啊!教她如何承受这天大的噩耗!不行,她不能让他把那副眼镜扔掉,与其抛弃它,还不如送给她呢!
一个计谋在脑海形成。她连忙改换战术,满心愧疚、后悔的看著黄家驹,一双眸子泫然欲泣,似乎后悔莫及。
瞧见她的表情,黄家驹不禁懊恼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这辈子他从未对女孩子如此凶恶的大声咆哮过,虽然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可是他那根深抵固的斯文涵养又在这时冒出头来。他再度心软了。
“你又怎么了?”瞧惯了她“鸭霸”的样子,也应付惯了她的死缠不休,对她这副委屈可怜的模样,他反而感到束手无策。
“你好凶哦!”左夙汎低声的说,可怜的吸吸鼻子,好像就要哭出来了。
“谁教你要做错事情。”他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像是在兴师问罪,反倒像赔罪。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凶呀!”她的语声因哽咽而模糊不清。
“好好好,你没有做错事,我不该对你这么凶。”他想起身好好的安慰左夙汎,为的是怕她猛然大哭,那才真教他不知所措。
黄家驹向来心软,尤其最怕见到女人哭,只要女人一哭,教他干什么都行。
像今天这样大发雷霆,可说是这一生的头一回,没料到却引起这般的后果。唉!
黄家驹因起身而牵动受伤的地方,痛得他龇牙咧嘴。
左夙汎连忙走过来,认真的为他查看伤势。
“还好,只是闪到腰,我帮你推拿一下就好了。”她一副个中高手的模样,准备拿他当试验品。
黄家驹见状,连忙大喊:“不用了,我自己会去看医……”
话未说完,他已腾空而起,被轻而易举的搬到沙发椅上。
他瞪大双眼,心想,自己一定是在作梦。
要不然凭左夙汎小小的个儿,怎么抬得动将近七十公斤的他?
“啊——”一声巨大的惨叫自他口中发出,她居然趁他不备,在他背上大动手脚,害他痛楚难当,才会这么没有形象的大叫出声。
他这声惨叫惊动了办公室外的所有人,顿时,偌大的总裁室围满了人。
黄家驹真不知该哭或是该笑,摆著一张比苦瓜还苦的脸躺在沙发上。
“总裁闪到腰了,我在帮他推拿。”左夙汎主动解释。
众人一听,七嘴八舌的问候,黄家驹苦笑著作答。之后,在众人建议而他也不反对的情况下,由三位同事送他回家去好好休养。
同事们扶著黄家驹离开后,左夙汎才猛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情尚未办好,连忙冲了出去。
本来她改变战术是为了骗取眼镜,带回家好好保管,省得被黄家驹给毁了。不料却因他的腰痛,害她差点忘了这个重要的任务。所以,她现在必须赶去抢回眼镜!
也不知是老天无眼,还是上苍怜她一片痴心,不用她费力去抢,就给了她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原来大楼电梯因为电脑出问题而无法使用,黄家驹他们只好改走楼梯。到达楼梯口时,有位同事一不小心绊到了前面同事的脚,重心不稳地往下滑去,黄家驹幸好被另一名同事及时拉住,才没有跌下楼。
然而他的眼镜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只见它在空中画了个弧度便飞了下去。
左夙汎赶来时正好瞧见此幕,不经思考的做了两个后空翻,在眼镜落地前及时挽救了它。
黄家驹却因她的碰撞而站不稳,一头向下栽去。
左夙汎见状,赶紧咬住眼镜再奋力一跳,好像壁虎似的贴在楼梯中间的墙上。黄家驹堪堪从她的背部擦过,跌个四脚朝天。
那三位同事瞧瞧黄家驹,再看看左夙汎,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何深仇大恨,左夙汎居然不救他?反而做“壁上观”?
一阵痛楚的呻吟从黄家驹口中逸出,三位男同事连忙跑下去扶起他,而左夙汎的下一个动作竟是取下咬在口中的眼镜,紧张兮兮的查看有无受到撞击,确定毫无损伤后,又拿出口袋中的面纸,专心的擦起眼镜来。
黄家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却没有人要送他去医院,因为他们全都呆呆的望著左夙汎莫名其妙的举动。难道就没有人想到他这么一跌,搞不好会内伤,或出什么问题吗?
他本想提起气来数落他们,但话到舌尖,那些骂人的语句全成了惨烈的哀叫。这一番哀鸣并没有得到员工的同情,反而引起左夙汎的注意。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她诧异的问。
“不然我们应该在哪儿?”其中一人不解的反问。
“不用去医院吗?”她偏著头又问。
“去哪一间?”
“问他呀!他现在肯定是死也不肯让我医了,所以要去哪家医院就问他吧!”她丢下这些话后,就带著黄家驹的眼镜走人了。
经过数天的思考,黄家驹总算搞懂了。
左夙汎说过,她是被他的眼镜给迷住的,如今已拿走他的眼镜,理所当然应该将他这号人物给忘了。思及此,一阵轻松的感觉立刻渗透全身,他终于可以安心的休养,不用再担心她会来捣乱了。
可是轻松之余,却有另一种感觉涌上心头。或许是待在医院太闷了,所以他常会想起左夙汎那烦死人的样子和声音,令他感到万分困扰。而且他也十分不解,难道他黄家驹真的比不上一副眼镜吗?这实在太离谱了。
入院第七天,左夙汎依然没有出现,黄家驹开始懊恼的胡思乱想,究竟是她不正常的爱上眼镜,还是他不正常到居然跟一副眼镜争风吃醋?
吃醋?不会吧!他怎么可能为了她和一副眼镜吃醋呢?唉!看来他是得了“住院症候群”,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算了,不想了。
可是……他又忆起一年半来,被左夙汎那魔鬼般的头脑所想出来的点子搞得焦头烂额的过程,虽然每一次都凄惨无比,却也令人回味无穷……
天啊!他发什么神经!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很想念她,很想……
第四章
“事情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对策,看看能不能—举成功。”邵智军对这件事拖了一年半,感到很不痛快。
“你有何高见?能用的计策、能耍的阴谋全用上了,可他就是不为所动,我已经技穷了。”左夙汎对于黄家驹的功力深感敬佩,在他们两人合谋下,居然能够全身而退。
“我们非得好好的想个对策不可,不能再这样胡搞下去了。”邵智军也很气这一路惨败的战绩。
“那你好好的想吧!我有事先走—步。”她拿起手提包,转身欲走。
“你要去哪?”
“先生,今天是西洋情人节,我怎么可以陪你在这儿虚度良宵呢?今天所有人都—对对的,虽然我们也成双成对,可是我还是去找我的正主儿比较重要,你自个儿请便吧!想到办法再通知我。”她一说完,就抛下邵智军离去。
驾著江紫芸的跑车,左夙汎在途中却瞧见黄家驹的车子疾驶而过,连忙掉头追去,心中暗想著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打从黄家驹住院后,她都没有去看过他。
分别了十三天,其实她好想他喔!可是公司近来老出问题,害地没办法去探望情郎。
原本以为他一出院,两人就可以见面了,没有想到这个死没良心的出院三天了,也不来公司看看她这个为他憔悴的可怜人,甚至不打通电话来慰问一下地这个为他死守公司的忠仆!
本想赌气看谁撑得比较久,可是回过头来想想,犯不著跟他生这种气呀!他是男人,总得留点面子给他嘛。说不定这会儿他就是要去接她,共度浪漫的情人节。
不对!一股不祥的感觉浮上心头,他并不是朝她家而去,而是反方向行驶。这……难道在他住院的十天中,有人趁她无法分身之际,用卑鄙的手段诱拐了他?
太过分了,是谁有那个狗胆敢抢走她的心上人?若不把那人揪出来,给点教训,她就不叫左夙汎。
黄家驹的车子停在一栋高级华厦前,不一会儿,一位妙龄女子飘然而来。黄家驹温和有礼的下车替她开车门,等她坐好后才回座,发动车子离去。
左夙汎眼红的看著他与那名女子的一举一动,印象中黄家驹从来就不曾好好的善待她,轻声细语都别想了,更何况是体贴的为她开车门?
真是不可原谅!左夙汎跟随在黄家驹车后,心里愤恨的想著。他这无耻的行为深深的激怒了她,想她这些日子以来为他鞠躬尽瘁的,而他居然在她尚未入门前就先找了个小的,实在太不把她这个正宫娘娘放在眼里了。
瞧他们有说有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