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做什么?”
明知故问。沈归雅妩媚一笑,将盒子给他道:“有事相求,自然要送上东西讨大人欢心了。”
幸好沈归雅这身体虽然脸不怎么样,但是身材是够够的,事业线只要在,何求什么事情办不妥呢?
本来是想替顾朝东办事的,但是今日见北院那一幕,她觉得能扶顾朝东上去就扶,不能扶的话,那她还是另找吧。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拿来有什么用?她总要给自己多找点后路。
而眼前这位宇文大人,就是一条很好的后路。
宇文厚德再看了她一眼,先将那盒子打开,里头竟然是剑坠。他新得一把宝剑,正好就缺这么一个坠子装饰,沈归雅竟然能恰好送对了。
那坠子是红色,上头有精巧的鸳鸯结,挂着一颗东海明珠,一看便知送的人很是用心。
“夫人真会挑东西。”宇文厚德脸色柔和了不少。
沈归雅轻笑,这还是韩氏不经意说出来的,宇文厚德一直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最喜欢的就是能迎合他心意之人。
“大人喜欢便好。”沈归雅趁机端了茶起来道:“大人请…”
她的手端茶是放在宇文厚德胳膊肘的位置,他稍微一抬手,那杯不冷不热的茶就全数被打翻,顺着她的胸口流了下去。
“哎呀!”沈归雅尖叫了一声。
宇文厚德连忙拿出帕子替她擦:“在下不是有意,没伤着吧?”
沈归雅任由他擦了一会儿,才红着脸抬头看他一眼,眼里水波荡漾,看得宇文厚德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有点疼。”沈归雅轻轻将抹胸往下扯了扯,整个人依偎进了宇文厚德的怀里:“大人您看,烫伤了…”
再不明白宇文厚德就是傻子了,正好这地方也找得好,他抱起人来就可以上楼去看伤去。
彼时韩氏还在家里做着剑坠,满心欢喜地等着宇文厚德回去,想着给他个惊喜。然而沈归雅就借着从韩氏那里打听来的关于宇文厚德的所有喜好,使出浑身解数要他沉浸在了温柔乡里。
有时候,烂好人真的当不得。(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顾朝东在北院里站了一宿,沈归雅不回去也就没人知道。有缘客栈里颠鸾倒凤不知道多少回,离开的时候宇文厚德看沈归雅的眼里已经是万般柔情:“你等着,我会尽快安排你与将军见面。”
“多谢大人。”沈归雅笑得天真又可爱。
“燕儿。”包氏站在丞相府的外头,看见沈归燕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沈归燕十分意外地看着她。包氏为什么会来这里?
自从沈世青被没收官印之后,包氏不是一直被关在祠堂么?她听见点风声,却没去管。这么多年来一直苛待她的人,她可没那么好心要去瞎帮忙。
“母亲有什么事?”
包氏有些局促,一张脸苍老了不少,搓着手看着她道:“你父亲的官印一直没给下来,连朝都没去上了。都说如今四少爷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你能不能帮着去把官印拿回来?”
沈归燕朝她行礼:“母亲,当初的官印是您亲自拿去衙门,要打死难民的。后头冒犯皇上,皇上才亲自收了父亲的官印去。如今想拿回来,燕儿也是无能为力。”
“你怎么会无能为力?”包氏讨好地笑道:“你一向聪慧,又是天生的好命数,定然能帮上忙的。就只是去求求皇上而已。”
“母亲为何不自己去求?”沈归燕微笑:“父亲没有被革职,您依旧是命妇,借着往日里有的关系,想进宫怕是不难。”
包氏脸上一僵,她是怕皇上想起来要怪罪,哪里还敢去宫里要官印?沈老爷如今已经是好久没有理会她了,再不将官印拿回来,怕是她要被休了去。
“燕儿……”她难得这样低声下气,来之前已经是一忍再忍了:“以前是我对你不够好,但是你好歹是沈家的人,真的忍心看你父亲失去官位?”
“父亲为官要是用心,便不会将官印给了母亲。”沈归燕道:“现在被收了去,燕儿也不觉得有要回来的必要。皇上若是念着父亲还可以当这位子,自然会还回来的。”
包氏笑意一顿,还是忍不住沉了脸:“沈家养你十几年,你如今嫁得好了,就可以不管家里人的死活了?要不是你冒犯我在先,我会让人去抓难民吗?要不是你吃里扒外,老爷至于让我拿着官印去衙门吗?又会被皇上收了去吗?说到底都是你的过错,你现在反倒摘得干净!”
沈归燕抬头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母亲觉得是我的错?”
“不然还有谁的错?”包氏终究是忍不住,凶恶的嘴脸又露了出来:“当初要不是雅儿替你顶了婚事,你能嫁得这样好?不念恩也就罢了,还……”
“恩?”沈归燕笑着朝包氏跨过去一步:“母亲觉得,你与归雅,对我有恩?”
脸上是笑的,眼神却是冰冷如针。包氏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惊恐地看着她。
沈归燕笑得停不下来:“归雅次次欺我,从小到大夺我之物,更是与我未婚夫苟且,在新婚之日抢我夫婿。是恩?”
“你欺辱秦姨娘,任由她半夜被归雅抬着丢进水池,不给半句公道话。是恩?”
“为阻我大婚,给秦姨娘下了砒霜,让她身亡不得昭,是恩?”
包氏惊得脸色苍白,瞪着她道:“你…你胡说!”
“我胡说。”沈归燕点头:“对啊,没有证据,我就是胡说。”
“可是母亲您记好了,您与归雅给的教训,燕儿一个也不会忘记。”沈归燕深吸一口气,眼睛有些红:“总有一日,我不需要追究这些过去的事情,自然也有其他的法子,让人血债血偿!”
包氏连连后退,甩了甩袖子道:“说这些话吓唬谁呢…我是你母亲,你若是大逆不道,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沈归燕脸上恢复了平静,看包氏回到轿子旁边了,便行礼道:“母亲好走。”
包氏有些害怕地看她一眼,顾不得求她要回官印之事了,急急忙忙便上轿离开。
“好大的煞气。”府后头出来一个人,啧啧两声道:“把人都吓走了。”
沈归燕一愣,回头一看,竟然是许庄周。
从上回被许梦蝶救回去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开始,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人了。沈归燕收敛了怒意,看着他道:“你为何在这里?”
“小人要去帮周夫子的忙啊。”许庄周笑得一脸坦荡:“最近四少夫人多灾多难,周夫子那边一直是在下在帮衬的。”
周夫子开学堂一事是沈归燕在安排,奈何最近忙碌起来,已经是有许久没有顾及了。
“你怎会认识周夫子?”
许庄周大方地道:“无意间认识的,夫子说我聪慧,可惜从小习武不从文。少夫人今日有空,要去学堂看看么?”
沈归燕眼眸亮了亮:“好。”
也是该去看看办得如何了。
上了轿子,宝扇多看了许庄周一眼。这人平白无故冒出来,有些可疑。但是是许姨娘的弟弟,素日在府里又是与人为善,口碑不错,应该没有什么坏心。
小姐是喜欢拿闲钱做善事的,学堂开起来,也能解她的闷,宝扇觉得是好事。于是告诉了轿夫地址,跟着轿子就往周夫子的学堂那头去。
朝堂之上,皇帝正听着老臣谏言,前头的顾丞相已经是打了许久的腹稿,一等着空,就立马站出来道:“臣有事启奏。”
☆、第67章 顾少夫人
皇帝最近心情尚算不错,看一眼顾丞相,脸色温和:“爱卿何事?”
顾丞相道:“六皇子殿下昏迷多日而未醒,刑部正是查案用人的紧要关头。个策次屋皮犬子无才无德,仅靠运气坐了刑部侍郎之位,对查案办事不会有半点帮助。臣在朝十余年,知调度之事,特此向皇上请调,迁刑部侍郎顾朝北为东营提辖。”
宇文长清挑眉,东营不就是他的营下?提辖可比侍郎少了不止一个官阶。从来只见老子替儿子求升迁的,还是头一回遇见求贬低的。
满朝文武议论纷纷,都觉得丞相大义凛然,为国效力,不分亲疏。旁边的傅学士更是直接站出来道:“有此丞相,乃我朝之福。”
皇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看向站在很后头的顾朝北:“顾侍郎也觉得应该如此吗?”
好不容易谋来的官,竟然就要这样拱手让出去,他甘心吗?
顾朝北打了个呵欠,从后头绕出来道:“丞相所言极是,下官没有异议。”
皇帝微微皱眉,沉默。
“事关六皇子被刺之事,自然应当换可靠的人来查清楚。”屏风后头有人开口了:“丞相如此大义,皇上还觉得不妥吗?”
女人的声音在朝堂上怎么都有些刺耳,皇帝皱了皱眉,终究是闭眼道:“没有什么不妥,那就这样吧。”
要不是顾朝北是他亲口允的官,丞相便一定连禀告都不用,直接私下动作了。
“科考的结果很快便该出来了,到时候自然会有更多优秀之人。”屏风后面的人道:“皇上不必心急。”
皇帝沉了脸,没说话。
顾丞相心里有些沉重,下朝的时候想去找顾朝北说话,结果人已经跑去了宇文将军跟前。
“可要多劳宇文将军照顾了。”
群臣四散,都忍不住回头看着这边。经太后寿宴一事,顾朝北显然站的是五皇子阵营。但这宇文长清,可是六皇子和皇后麾下大将。顾丞相将自己儿子这样送过去,可不该有好戏看了吗?
“哼。”宇文长清果然理也没理顾朝北,一甩袖子便越过他走了。顾朝北摸摸自己的鼻子,嘀咕着跟在后头。
顾家四少爷这官职来得快去得也快,轿子刚走在路上呢,就听见周边百姓议论。
“瞧瞧,运气也是时好时坏的,没个金刚钻要去揽瓷器活,就只有这个下场。”
“是啊,夫人命好有什么用,自个儿没本事就是没本事。”
顾朝北翘着二郎腿,任由这些无知的百姓嘀咕了一路,他也不生气。
不知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