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胜昊对著赤狐冷冷地微笑,“就算我在二十四小时内没回去,我相信你会有办法找到我的。”随即低头看了一下受伤的部属,“别那么多的废话,救人第一。”
赤狐只好神情无奈地架著受伤的兄弟先行离开。
安胜昊留在原地侦察动静,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帮人还锲而不舍地找寻他的踪迹,他则藏匿在旁边的矮灌木旁。
“奇怪,车子的煞车痕明明在前面,为什么周遭都不见他的踪迹?”其中一人纳闷又狐疑。
“快!再找找,如果没找到,回去怎么跟老大交代?”另一人语气慌张。
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的安胜昊不免冷笑。果然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突然间,有人从他的右边的树丛里大叫一声:“在这里!”
接著一声刺耳的枪声响起,子弹划过他的右手臂,他倏忽感到一阵刺痛,心头大喊一声:不妙!
他压低身体,紧握著手臂,狠狠咒骂:“今天姑且先饶了你们,看将来我怎么跟你们算这笔帐!”
他灵机一动将自己蜷曲成球状一路往下滚。尖锐的石头和树根刺得他遍体鳞伤。
不过,他仍然保持清醒,安全地滚落坡底。
第二章
一场名为庆功宴却是局长李璒的社交宴会终于结束,水巽拖著一身的疲惫回到家里,她从皮包里找出大门钥匙,嘴里还不停地喃喃嘟嚷:“唉!比上班还累人。”
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赶紧为自己放一池的热水,好奸的放松一下。
走进家门,她发现磁砖地上有一点、一点的红色液体,在昏暗的灯光反射下看起来有些发亮。
她微翘著嘴摇头,“不可能是血吧?唉!我想我一定是太累了,又多喝了两杯香槟,头正发昏吧!”她不禁喃喃自语。
然而她还是拎起裙摆,脱去脚上的高跟鞋跪在地上,手指沾了一点地上的红色液汁,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小心检查。
这一瞧,她不禁毛骨悚然,这红红的东西的确是血!
水巽精神为之一振,身为警察的敏锐令她迅速地回复应有的警觉,安静地从地上站起来,先悄声摸至放手电筒的柜子前,心中暗忖:闯入者最可能躲藏的地方,就是她的房间!
她轻轻地推开房门——
安胜昊躲在房间的角落里,机伶的他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也听到上楼轻盈的脚步声,他冷静地四处张望,企图找出一个足以藏匿的地方,但是情急之下却找不到。
衣橱?他可不会笨到躲进衣橱里。
床底?更甭想要他钻进床底下。万一传了出去,他岂不脸上无光。
除了……书柜!
看来除了书柜最上层外,这间房里已经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供他藏身。
安胜昊在一片漆黑下忍著手臂上的伤痛摸黑至书柜前,先是轻敲一下,“还好是红橡木的。”随即迅速而安静地爬上书柜平躺下来。
倏地,有一本书差点掉了下来,他赶忙接住然后放回原位,咬紧牙关忍受著痛楚。
安胜昊小心谨慎地看著走进来的人,来人的脚步和猫一样的安静,走过书柜,还用手电筒四处照著,他屏住呼吸,祈祷不管这个人是谁,希望他不会将灯光往上照。
“是谁?劝你最好自己乖乖地走出来,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个女人!
虽然情势紧张,安胜昊仍然觉得好笑,这个女人也真是太大胆!
他好奇地轻轻将头移到书柜边缘往下看,就著手电筒的灯光,他看见了她。
她有著一头闪亮的黑发,虽然光线微弱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以她的架式看来,他对她的评语只有两个字——强悍!
那女人站了一会儿,手里稳稳地握住手电筒,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一会儿后又颓丧地轻叹,“唉!不知道又是哪只猫或是哪只狗又溜进来。”然后转身退出房间。
此时,安胜昊心中不禁有些纳闷,难道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这一间不是她的房间?还是……还是她故意声东击西、放话诱他出来?
在他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的情形下,他绝对不能让自己曝光。
安胜昊躺在书柜上等待著,直到他确认安全才从书柜上下来,他浑身都是伤,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痛得咬牙切齿。
不过他忍不住好奇,是什么让那女人起疑的呢?
虽然他的右臂受了枪伤,不过还不算太严重,子弹只是擦过,灼伤了他的皮肤,最痛的还是他滚下来的时候,胸口和手臂所受到的撞伤和割伤。
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他相信这些伤口短短几天就可以复元,而他也相信赤狐一定会找到他。
安胜昊耐心的等到房子里的流水声和走动声归于平静,才从书柜上下来,走出房间,他发现空气中溢满著香味,是一股他似曾相识的淡淡兰花香。
不过这也使他想起另一件事,就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女人亲热,此时他体内有股异样的冲动,他很想奸好的补偿一下自己。
他对女人的胃口就和对危险的事情胃口一样大,而且这两件事通常都能轻易获得满足。
他寻著香味找出她的所在,在另一个房间里,他找到了她。
像丝绸般光滑的黑色头发披散在背上,她在床上趴睡,身上穿著红色的丝缎睡衣,将姣好的身材展露无遗,修长的双腿、结实的臀部和纤细的腰身……
她——简直就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
他悄悄走到床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她柔软的大腿,刹那间他觉得全身莫名的兴奋起来,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不过,他仍然努力地克制自己。
倏忽,沉沉入睡的她一个翻身——
安胜昊看清楚躺在床上的水巽,顿时怔愣了好一会儿。“怎么会是她?”随后目不转睛地紧锁著她的娇颜,他弯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抚摸著她臀部的曲线,嘴边扬起一抹笑容。“没想到我们还真是有缘。”
她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清香,让他有飘飘然的感觉,安胜昊深深地抽了口气,“真不知道你是个像冰的女人,还是像火一样的女人。”
刹那间,手臂上的伤口无端地又是一阵隐隐作痛,他只好无奈地摇头,“要不是受了伤,我还真恨不得现在就爬上你的床。”轻轻地在她的粉颊上烙下一吻,随即转身离开她的香闺。
睡眼蒙眬的水巽走进厨房拉开冰箱的门,赫然发现今天下班时所带回来的牛奶和乳酪都不见了,顿时她完全清醒。“这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地上的血迹和今天的食物……
她已经无法将所有的事情都归咎于野狗,野猫,因为它们是不会开冰箱的。
现在她脑子里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柜子里拿出她的配枪,冷静下来想著下一步该怎么做。
外面天还没亮,如果她现在通知警局里的同仁派人出来,只怕会让同仁取笑,昨天才接受褒扬的女警,没隔几小时却报警通知同仁前来捉贼,此事一旦传开,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世英名岂不毁了。
也有可能是她自己记错了,食物根本没少,不过血迹绝对不会弄错,
水巽再走到那一块沾有血迹的地砖,蹲下来看个仔细,她可以大胆确定那确实是血迹,甚至周边还有一些痕迹,显然她家来了个不速之客,而她打算把他引出来。
水巽拿起手枪,准备再仔细地搜一遍房子,正当她踏出脚步,忽然电话铃声大作,她回头看了电话一眼,此时她并没有任何心情接听电话,打算不予理会。
(水巽,庆功宴办得如何?快告诉我们。对了,局里有紧急事情,要你回来一起开会。)
水巽顿了一下脚步,“天都还没亮,要开会!?”她迟疑了一会儿:“不过,我还是要揪出闯入者才行。”
她在屋子的中央停下脚步,盘算著该从何处搜起。
客厅里几乎没有可藏身的地方,那她的房间呢?也不太可能,凭她的警觉,如果有人在她的房间,她不可能不知道。
那唯一可能的地方,是父母亲的房间。
可是,昨天她已经看过一遍……不!为了安全起见,她决定再查看一遍。
她双手握紧著枪轻轻移步来到另一间房间,她悄悄地推开门,里面的陈设没有被移动的感觉,也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不过她却有著一种很可怕的感觉,好似这房间里不只她一个人。
“我数到十,你自己走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她双手紧握著枪漫无目标地扫视。
“一——二——三——”
倏忽,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从她的后面勾住她,另一只温热的手捂住她的嘴“不要开枪,水巽,你只要不反抗,我不会伤害你。”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但奇怪的是他居然认识她,还叫出她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水巽平心静气地问。
她曾经在警校里读过,最可怕的暴力事件通常都是身边认识的人所为,如今自己一时大意落入他人之手,她心里明白,一旦控制不好,她的下场将会很惨。
“我现在要把手拿开,然后拿走你的枪,别想转过头来,也别出声。”安胜昊嗄哑的警告。
水巽在没有选择的余地之下,她只能勉强点头表示了解,他的手离开了她的嘴,然后拿走了她的枪。
“很好,水巽,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水巽不禁一怔!
控制她的人拥有她所听过最富磁性、深沉而优美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她仿佛在哪里听过。不过她原来心中的恐惧正一点一滴的消失,恼怒却逐步升起。
“你想要什么?”水巽自认冷静的问道,小心地应付他。
安胜昊不禁窃笑,这才像是他所认识的水巽。“我只是无意间误闯你的家,我绝非恶意,只要能让我在此地休养一、两天,我自然会离开。”
“住一、两天!?”水巽惊愕的尖叫一声,怒气也随之爆发。“为什么?”她想转过头看清楚威胁她的男人。
安胜昊却机警地伸出手,扼住她的脖颈。“不准回头!”
“你到底是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