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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中值夜班的时候,也会很勤快的送信给公主。
听说有美丽的布料,就买给三公主。听说有很好的琴,就买来送给公主。世人和右大臣对绮罗与三公主之间的恩爱,丝毫没有怀疑。可是,绮罗还是无法消除心中的歉疚感。
要逃离这种罪恶感,唯一的方法就是离婚。但是,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了。当初为了对皇上的一份反抗心理,以及因为父亲反对而睹气结婚,现在想起来,真为自己的轻率后悔万分。
“啊,累死人了,烦死人了,快做不下去了。”
“可是,在宫中不是可以喘口气吗?”
“在宫中可以喘口气的话,就不会这么困扰疲惫了。”
绮罗咬着牙,发出呻吟似的抱怨。
小百合的母亲传授的梅子汤起了效用,第二天绮罗就进宫去了。
“嗨!绮罗。”
权中将看到绮罗,走过来打招呼。
“你真是体弱多病呀,一个月究竟有几天卧病在床呀?”
右大臣家的二女婿权中将,自从跟绮罗成为连襟之后,跟绮罗说话都是一付很亲热的样子。可是,就是因为他在皇上面前造谣,逼得绮罗走上结婚一途。绮罗非常痛恨他,总是对他冷言冷语。
“体弱多病是遗传的。”很冷淡的应一句,就上殿去了。
一上殿,皇上好象老早等着他似的,马上召唤他去。
绮罗带着些许疲惫,在御前伺候着。
“只是头痛吧?好了吗?”皇上面无表情的说。
绮罗也垂下眼睑,轻声的说:“是的。大概是天候不顺引起的机能失调吧?真的很对不起。”
一瞬间沉默了下来,绮罗倒抽了一口气。
好象又要发生在跟前一样的状况了。才刚这么想,皇上开口了。
“机能失调的原因还有很多吧?听说你忙得没有时间休息呢!”
果然又开始了,绮罗强撑起精神。提醒自己,说话要小心些。皇上随时都可能找出话柄,调侃她的婚姻。
“你脸色不太好呢!”
“是的。”
“三公主没看护你吗?”
“我是在自己家休养的……”
“说的也是。至少在生病时是该回家住住,不然你每天往右大臣家跑,关白左大臣也很寂寞的。”
“…是的。”
“在宫中也是时间一到就立刻退出。一群擅长乐器的人聚在一起想合奏一曲,派人去找你,却已经走了。人数凑不齐,好几次只好取消,大家都觉得很扫兴。”
“…很抱歉!”
“新婚之初,的确很难用心在公务上。但像你这样还真少呢!”
“宰相中将他们也都埋怨,你最近变得很不合群。我在一旁也看得难过,结婚了也不该这么重色轻友呀!”
“……”
被这样接二连三的质问,绮罗只有不断说“抱歉”,随便皇上去数落了。无论说什么,意思都会被扭曲,沉默才是上策。
不久,皇上就会静默下来,淡淡丢下一句话-好了,别再谈了。然后绮罗就缓缓的退出,这就是这三个月来的固定型式。
“能如此吸引当代第一的达官公子绮罗,可见三公主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皇上还不满足,继续说:“早知道是这么一个能让你付出全心的人,说什么都得把她娶进宫的。真后悔当初放弃得太快了。”
“…很抱歉。”绮罗无力的说。
绮罗也真佩服皇上,可以这样不厌其烦的挖苦她。
《什么嘛!再怎么说都是你一度放弃过的公主呀!现在成了别人的妻子,你却又动心了,真不知道你有多好色。高居天下第一位的人,还会觉得“别人家的青草地比较绿”,难道不觉得可耻吗?这三个月尽其所能的讥笑我,现在又想用这种话来安慰我,太过份了!》
最近皇上一召见,胃就开始不舒服。
《可能是神经性胃炎吧?在右大臣家要耗神、对三公主要耗神,进了宫还要被皇上消遣,究竟何处才是我安息之地?我倒底犯了什么错?不过是女儿之身仕进、以女儿之身结婚而已呀……。嗯-是蛮异于常情的,可是…》
绮罗叹了一口气。敏锐的皇上又捉住了这声叹息。
“绮罗,你这么不想入宫来吗?”语气愈来愈冷漠,让绮罗无以自处。
“怎么会呢!我跟以前一样……”
“是吗?以前的绮罗从不曾请过长假的。下个月是七月,宫中庆典多,是最忙的时候,你却提出了请假申请。”
“那是……”绮罗哑口无言。她的确,提出了十天左右的假日申请。
三公主自出生以来,从未出外旅行过。绮罗被吵得没办法,只好答应带她去长谷参拜。
带着不习惯旅行的公主和随身侍女去长谷,光是去程就要花三天时间。如果再沿途慢慢观赏名胜,还是得花上十天。
“家里的人想去长谷参拜。”
“家里的人?谁?关白左大臣吗?”皇上明知故问。
绮罗只好结结巴巴的说:“公主…哦,不,妻子……,”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皇上很明显得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
“七月庆典太多,很忙。有很多事需要中将阶级的人来处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身为一个高官,要有以公务为优先的观念!”
“……臣惶恐…”
“好了,不要再说了。”
“臣告退。”
绮罗跪拜后,立刻退御前。
要他以公务为优先,就是命令他撤销请假申请。
《什么庆典很多?不过是七夕和文珠会而已嘛!这是我仕进以来第一次请长假,他却不准,太过份了!》
绮罗知道皇上是故意在为难他,非常气恼。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结婚前,绮罗是大家公认最得皇上欢心的人,绮罗自己也这么认为,每天都高高兴兴的进宫。现在却是一被召见就胃痛,皇上说话也极尽嘲讽,最后还要用各种方法来为难他。
在《源氏物语》里,柏木因为和源氏的妻子往来,惹恼了源氏,源氏一有机会就讥讽他,搞得柏木精神衰弱。
最后,在一场庆宴上,源氏假装喝醉缠住柏木说:“柏木在笑我痴呆了。”
被源氏怨恨的眼神一瞪,柏木纤细的神经都竖立起来。后来源氏又逼他喝酒,他的身体支撑不住,就死了。可以说被凌虐而死的。
想到这个例子,绮罗就毛骨悚然。被那样凌虐而死,应该是不会。可是,在庆宴上皇上是很可能藉酒装疯,刁难她的。
绮罗觉得心慌意乱,决定到丽景殿皇妃的地方走走。
丽景殿皇妃快三十岁了。父亲是内大臣,母亲是内亲王后嗣,论家世论血统都是无话可说的。是皇上还是东宫时代的妃子。
皇帝即位后,立刻封她为皇妃。但是说是宠爱,还不如说是犒赏她的功劳而已。所以内大臣去世后,失去了唯一的靠山,自己也不再抱有什么野心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见她表现出悔恨的样子。散发着三十岁女人的冷静和沉稳。
绮罗喜欢这样子的她,把她当成姐姐、阿姨,经常去找她。
“绮罗呀?皇妃正谈到你呢!”
已经有访客先到了,是宰相中将。父亲是皇上的伯父部卿塞的宰相中将,容姿、举止都很落落大方,仕进时曾引起很大的骚动。
宰相中将还是左近少将时,绮罗曾经对这未见过面的人抱持着敌意。相同的,当时的左近少将也是肆无忌惮的公然称他为“权大纳言家的小鬼”。现在两人成了好友,还各拥有二分之一崇拜他们的侍女。缘份这种东西,真是令人难以理解呢!
“谈我?一定是说我坏话吧?”绮罗嘟起嘴说,在圆垫上坐了下来。
绮罗才刚坐下,就听到御帘后,有衣服沙沙摩擦的吵杂声。
因为知道绮罗来了,已经退下休息的侍女们,又一窝蜂出来要伺候绮罗。宰相中将会心一笑,说:“怎么可能说你坏话。我们正在谈你没进宫这几天,皇上的心情糟到了极点。”
“刚刚才被数落了一顿呢!皇上这么讨厌我,进宫有什么好玩的。”绮罗半认真的说。
宰相中将挥着扇子说:“皇妃,皇上是不是嫉妒三公主呀?”
御帘后的皇妃笑着说:“绮罗以前此谁都热心公务,现在突然冷落了宫廷,每天进出右大臣家,皇上当然觉得寂寞了,前不久还感叹说你重色轻友呢!”
“因为皇上特别喜欢你,所以一些没口德的人,甚至说你和皇上是畸恋呢……”
“胡说八道!”绮罗耸耸肩。
《什么畸恋嘛!为了三公主被抢走,他还变得跟鬼一样可怕呢!》
被讥讽的愤恨好象深深浸入了骨髓,绮罗已经无法冷静思考了。
“有这么美的皇妃,还会有畸恋吗?这种话对皇妃太失礼了!”
“说得太好了!”宰相中将大笑,但是立刻板起面孔,严肃的说:“可是,因为你结婚,很多人都受了波及。第一个就是我!你很少回左大臣家,我就不能去找你,而离绮罗公主就愈来愈远了。”
“中将还恋着绮罗公主吗?”皇妃问。
中将驱身向前说:“是的,我对她是全心全意的。好几次拜托绮罗引见,绮罗都不肯帮忙,真是不够朋友!我真想偷偷潜进去,生米煮成熟饭……”
“中将!你要是真做这种事,我就跟你绝交!”
绮罗脸色苍白,紧张的说。
明知道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可是绮罗觉得,花花公子的中将,在被逼急的时候,还是很可能做出那种事的。
这么一来,绮罗姐弟的秘密就会在瞬间被揭穿的。
中将调侃他说:“你那么爱你妹妹,我轻举妄动的话,一定会被你杀了。不过,你这么舍不得让她嫁,终有一天她嫁不出去,只好去当尼姑。真可惜,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一定很美呢!”
“我妹妹跟我朝夕相处,看着我这个哥哥成长的,所以眼光也很高。大概看不上中将您吧!”
“难道我跟你比,会输给你吗?”
“你可以问问御帘后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