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再多等一耖,就近将她抵向房门,迅速进入她。
“嗯——”她低吟,眉心蹙了蹙,一时无法适应过于强烈的入侵感。
他没有给她喘息的空间,立刻展开强垫的掠夺,每一回的占有,既深且狂——
“慢、慢一点……”她微喘,几乎承受不了他太激狂的节奏。
“慢不下来。”重重的深凿,似想凿入她内心最深处,留下痕迹,不容她再轻易舍去。
两具久未欢爱的身体,都不需要太多的抚慰,迅速便到达极致,晕眩中,她记得自己似乎失控咬了他……
结束了一回合的激狂性爱,他抵着她的额喘息,有一下没一下地细啄她的唇。“你还好吗?”
他承认,这一回是有些小人心态了。
他等了太久,真的等怕了,好不容易等到她一点点正面的回应,他不想错失,不给她一分一秒考虑的空间,多怕她冷静下来后,又反悔推开他。
“回……床上。”她快没有力气了。
他低笑,抱牢几乎要从他身上滑落的娇躯回到床上。分开得太久,纠缠身躯片刻也不舍得自她身体里离开。
“别以为我会这样就放过你。”
“先等一下……我头好昏……”
他微微撑起上身,脱掉方才来不及脱的上衣,也将她凌乱的衣衫全数除去,让两具躯体再无阻隔地贴合,感受彼此的肌肤温度,以及心律脉动。
好一会儿,他们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在彼此怀中调整呼吸。
叩叩!
敲门声忽然在此时响起,伴随着女儿清嫩的声音传来。“把拨,你们吵完架了吗?”
“……”可见这房子的隔音还是没有想像中的好。
她一慌,挣动身躯想起身,此举不经意牵动了两人结合的部位,感觉埋在她体内的欲望正缓缓苏醒。
宋尔雅将她压回枕间,缓慢地厮磨。
她应该要阻止他的,女儿就在门外,可糟糕的是,她也在挺身迎合他。
“小冬瓜,去睡觉!”他只丢回这一句,便没再理会。
“糟糕,这太yin乱——”她懊恼低吟。
“我喜欢你对我yin乱。”他轻笑。
“还敢说!”她报复地咬他肩头,他以一记深深的进击回应,出口的便成了呻吟。
他俯首,吮住她美妙的声音。
“以愿。”
“唔……”融在他口中的模糊哼应声,已分不清是在回应他,抑或是激情难抑的娇吟。
指掌细细抚摸每一寸娇嫩肌肤。“以愿、以愿、以愿……”
到最后,她已经不再刻意回应,任由他喊着,闭上眼感受他在体内熨烫的热度,以及每一次深入时激起的火花与颤悸。
“以愿、以愿……”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未出口的深情叹息,揉进缠绵的深吻中。
这把火,整整烧了一夜。
天将亮时,夏以愿蜷卧在他怀里,倦得撑不住眼皮。
他指腹轻抚过她倦睡的脸容,眷眷恋恋不舍得移目。
天际透出些许白光,他轻轻抽出枕在她颈下的手臂,下床,进入浴宝打理好自己,再拧条毛巾出来,替她做简单的擦拭与清理。
一切完成后,正欲打开房门时,她醒了过来。
“尔雅!”她唤住他的神情微慌。
于是他再度反手关好门,回到她身边。
“再睡一下,公司那里我会替你说一声,今天好好休息,不准再工作了,听到没?”昨天只顾着生气和逞欲,都忘记应该让她好好休息了。
“你……还生气吗?”
他无奈地叹上一口气。“我什么时候真正跟你计较过?”
“那,可以冷静下来,好好听我解释了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反正伤他心的事情,她已经做得很拿手,他早认了,不然还能怎样?
“我这几天忙工作,不是因为要逃避什么,是要挪三天的假期去找你,手边比较紧急的事情必须先处理好,才会那么忙,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急忙向他解释。
所以——他昨天像个疯子一样发飙,是在干么?搞笑吗?
宋尔雅因这意料之外的答案,整个人狠狠愣上九重天。
夏以愿见他一迳沉默,以为他不相信,加强语气道:“是真的!我连机票都买好了,这个礼拜五晚上。”
看见她由床头柜盒出来的物品——这表示,如果他今天没回来,三天后他将会得到一份意外的惊喜。
“你……那也不必连生病都还抱病上班,不差这一、两天……”依然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他语气听来有些恍惚。
“小感冒而己,没有关系。你已经等我那么久,我连一分钟都不想再让你多等——”未完的话,被一记狠狠的拥抱打断。
“你这个笨蛋!”
无情的时候很无情,让人气得想掐死她,多情的时候又深挚得让人整颗心都揪了,是要他怎样?这混蛋女人——
他闷闷低咒,却一点也不想放开她。
“对不起……”她总是让他太伤神,每一声苦恼的叹息背后,都是为了她,她不是不清楚,她真的欠他好多。
他没回应这声歉语,只是反问她:“那你心里的包袱呢?放下了吗?”
“只要我还活着的一天,我都想守住夏家,宁馨是我的责任,这个包袱我永远不会放下。但是你,我也不会再放开。以前是我不够勇敢,连宁馨都能走出来,我也不能一直用悲观的眼光去看世界,所以——请你陪我留下来,好吗?”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收紧臂膀,用牢得无法呼吸的拥抱回答她。
他不在乎她要扛多少责任,他可以陪她扛,只要这个包袱是以爱为名,而不是她用来埋葬人生的罪咎,她扛得快乐,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一次,不会再反悔了吧?”他闷闷低语。要是再变卦,这次他真的会吐血而亡。
“我保证!”
“嗯。”无声依偎了片刻,宋尔雅松开手,拾起落在床边的机票,三两下撕了它。
他动作太快,她来不及阻止,愕然望他。
太迟了吗?他——不接受?
他吻了吻她笑容略失的唇角。“你以为我会希望你为了我,把自己累成这样吗?不管大感冒小感冒,你给我好好休息,我们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别急,慢慢来,嗯?”
她怔怔然,任由他将她按回床上,拉好被子。
“我是临时回来的,等等还得赶九点的班机回去,你就别忙了,乖乖待在这里,该工作就工作、该休息就休息,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陪你们过年,听到没?”
他可以自己来回奔波,却不舍得她劳累。明明嘴里说着不该宠坏她,实际上却还是用着他的一切包容她。
她笑了,八年来,首度露出真心的笑容——
“好,我等你。”
童话的最后
拖着行李走出机场,清晨的低温,让吐出的气息化为阵阵白烟。
宋尔雅空出左手,拉整滑落的围巾,顺手将刚刚邻座女客塞来的名片揉了丢垃圾桶。
——我结婚了,有个八岁的女儿。
为什么每次说这句话,都没人肯相信呢?他表情看起来很不诚恳吗?
正想随意挑辆计程车坐上去,斜后方传来清亮呼唤。“把拔、把拔!”
他回身,只见包成小雪球的女儿飞扑而来。
“我好想你喔!”亲亲搂搂加抱抱,以表孝心。
宋尔雅笑着承接女儿的满腔热情,稍慰相思之后,这才直起身,望向一旁含笑而立的女子。
“不是说了我自己会回去,别一趟路专程来接我吗?”天气那么冷,在家抱着温暖的被窝多睡一会儿多好。
她只是浅笑望他,探手抚了抚他颈上的围巾——这是她送的,那回和宁馨一起去百货公司,亲自挑选寄到香港给他的。
他眸光微热,心知她渴望抚摸的,绝对不是这条围巾,只是公众场合,无法如女儿那般随兴所至。
“回家吧!”他嗓音微哑,低声道。
“嗯,回家。”
将行李搬上后车厢,宋尔雅自行坐上驾驶座,发动上路。
“把拨,有礼物吗?”
“你爹回来让你看,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回完,他侧首轻声说:“以愿,口袋里有样东西,给你的。”
“把拔好偏心!”有人听到了。
夏以愿安抚地拍拍后座的女儿,探手往外套口袋里摸索,摸到他的皮夹,本欲归回原位,瞧见露出一小角的纸张,她顺势打开皮夹。
比证件更早看到的,是一张照片,她和小冬儿的照片。
那露出一小截的纸张,是一小段诗句,某一天下午,她和小冬儿一起合写的《长干行》。
他不但留了下来,还裁切整齐,折放在皮夹内随身带着。
他的心意如此明显,两个女人、一张照片、一首沉稳与稚嫩笔迹交错的长干行,就是他心上全部的重量。
“每回往返,短短一个小时的航程里,我让它陪我一起度过。”
她轻轻抚过纸张上的字痕,低哝:“还敢讲!你都对小冬儿胡说八道,这谁的定情诗、谁的青梅竹马啊?”
“不就是你吗?”
“少来!”他们认识的时候都十三岁了,最好他还没脱离摘摘小花、骑骑竹马的年纪。
他抿唇闷笑。“小姐,我可是第一次在女人身上起反应。”
“那不就很荣幸!”她咬牙吐声。
明明一转头就去对宁馨念情诗,还讲得这么情深义重……
含糊在嘴里的咕哝,他听见了,斜瞥她一眼。“我那时要是走到你面前,含情脉脉念情诗,你保证不会一是打扁我?”
……会。
“诗,真的是为你念的。”他了解她的固执,说不背,就真的会抵死不背。与其她被罚写不完的书法,他只能接连几天像师公念经一样,强迫她记起来。
因为她别扭,所以他也只能迂回。
“为什么?”这个疑问藏在她心里很久了。“我一点都不可爱,个性那么差,刚认识就害你摔下树……”
他怎么有办法喜欢上这样的她,还一爱就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