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情不自禁地,她唤出了他的名,融着情欲的微哑嗓音令皇上陷入更深、更缠绵……
我爱你。
拱身向他时,她于心中狂喊着对他的爱。
声声句句的誓言没让人听见,却深深地刻进了她的心窝,烙印成字,一生一世。
侧身撑起身躯的皇上,深情的眸直盯着身下的万十八不放。
他,终究顺应了自己的真心,不顾一切地要了她、爱了她。
他不后悔,只是气恼、怨恨着自己。
气自己羽翼不够宽大,无法护她滴水不漏;怨自己羽翼不够丰厚,无法保她高枕无忧。
“傻瓜。”他张口的骂沾上了蜜,熟睡的她并未听闻。
修长手指轻拨开她覆面的发,莹白面容上的微启朱唇又诱得他俯身夺走一吻。
意犹未尽地舔沾着她味道的唇,轻柔万分地抚了抚她粉嫩的颊,即使此时的他累了、倦了,却不容自己睡去,只怕苏醒时只是梦一场。
取来搁在床头的药膏,他沾取了些并小心翼翼地抹上她颈上的青紫,而后是她的锁骨间、胸口上,甚至是……丰盈上;至于她腰间的一枚吻痕,是他对她的惩罚。
“上哪去?”
深夜,他搂住她细不盈握的腰肢问着。
今晚的他方明了,拥着她入眠竟是一件如此令人安心之事。让她伏在自己身上而睡,竟是一件如此令人感觉温暖之事。
她,令他上了瘾。
“十八不能在此待至天明。”他灼热的呼吸吹拂过她的颈,令她的脸又红了。
幸好,此时的她背对着皇上。
“谁说的?”
“这是后宫的规矩。为了皇上的安危,也为了事后皇上能好好歇息,此乃身为皇上的女人必须警惕遵守之事。”
“规矩是人定的。”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朕要你留,你便不能走。”他说得霸道,只因他是皇上,而她是他的女人。
“不可以的。十八会干扰皇上的睡眠。”天知晓她有多想一辈子赖在他的身边不离开。
“你干扰朕?”皇上勾起了一抹邪媚笑容。确实。他承认着。“有你在身边,朕的确想要你一整晚。”
“皇上!”她惊呼一声,急忙伸手捂上皇上的唇。自她脸上、身上散出的娇羞热气,拂热了皇上的心。
“害羞了?”皇上刻意逗着她。“方才求朕要你时的你,可比现下勇敢多了。”
“呃……”她张口吸了口气,火辣辣的颊几乎烫手。
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她,只好转过身去,不去看他唇边那迷惑人心的笑;而他的吻便于此时落上她的腰。
她怕痒,尤其是她的腰。
发现这点的他如获至宝般地笑开怀,也于此时惩罚着她想离开他的念头,即使她只是遵守宫里的规矩而已。
落在腰上的吻在万十八喘着讨饶之际换了地方。
一路烧灼而上的吻在封住她娇媚的喘息时,他再度覆上了身,深深地再要了她一回……
第7章(2)
“累坏了吧。”拉起丝被盖上她惹人心动的娇躯。“好好睡吧。”他俯身于她耳畔说得温柔。
下了床,他拉起层层布幔将属于他的春光尽数隐藏。
罩上龙纹衣袍,他步出屏风行至前厅,如他所料地见着了跪落于地的堂玄、堂红以及那不知何时牵扯进来的福安。
“只有朕一人被蒙在鼓里?”此种可能性令皇上俊美的脸庞上不见一丝笑容。
“请皇上恕罪。”
恕罪?这两字让皇上觉得好笑。
将他思思念念的女人送进宫当他的妃,他们又何罪之有?只是……
“朕不明白,你们不阻止大纳言便罢,怎会帮着她一同胡闹?”
“选妃一事大纳言办得尽心尽力、毫无私心,只是评选之后无人比大纳言更适合皇上,如此而已。”堂红替大纳言澄清。“大纳言的资格也获得大女官的认定,皇上可自选妃卷轴上得到证实。”
证实?皇上的眸光顿时温和许多。已亲眼目睹、亲手抚触过她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万十八的美。
“朕便是担心会有如此结果,方下令大纳言朕替选妃,岂知仍是如此。”千思万算的他仍是无法违逆既定的命运是吗?
“或许大纳言和皇上是真的有缘,皇上就……”就如何呢?皇上突然瞧来的一眼令福安将到口的话缩了回去。
“朕绝不会再推开她。”当他吻上她的唇之际,他便明白这辈子他已不能无她。“堂玄,从现下起严密加强宫廷的巡守与护卫,无朕同意,不许任何人入宫一步。”
为了她,他不得不加强防卫,不得不将摆放心中多年的秘密提早作个了结。
“堂玄遵旨。”
“堂红与福安待会儿将大纳言的东西搬到朕的寝宫来,今日起大纳言将与朕同住。”这样,他的心方能稍安。
“皇上?”福安让皇上的决定吓到了。昨晚,大纳言一整晚未退出皇上寝宫,他已急得冒汗,倘若再这么办……“皇上,这可是违反宫廷礼教的大事啊。”
“哦?”皇上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那你瞧朕可是乖乖守礼的皇上?”
“这……”福安为难地胀红了脸。谁不知晓当今皇上是推翻旧制旧仪的高手。
“福侍官别说了,咱们只需依命行事即可。”堂红淡漠的脸庞上有着不易见的笑容闪现。“快走吧,稍后福侍官还需伺候皇上上朝呢。”可惜无法亲眼目睹众臣知晓皇上妃子人选时那呆若木鸡的模样。
“等等。”这事儿,福安算是遵旨了,但有一件事他可不能不问。“皇上,留或不留?”
这似无人听懂的哑谜,皇上却听得明明白白。
留或不留?皇上自嘲一笑,此时的他可有选择之机?
长长一叹,他回眸望向屏风,深邃的目光彷佛穿透层层屏障落在那婀娜的美人身上。
她,会体谅朕吧?
痛苦地,皇上闭上了眸。“不留。”
望着端至眼前的深褐色药汁,万十八失神良久。
一夜欢爱的酸疼还留在身上,激情的烙印在身上,此时的她满脑子全是独属于两人的甜蜜爱恋。乍见这碗药汁,一时间她真的无法反应过来。
她忘了此时的她已是皇上的妃而非大纳言,她忘了与皇上共度春宵后的女子所该遵守的宫里规矩。
“大纳言,福安很抱歉。”对万十八的称呼福安一时还改不过来。“皇上说了,不留。所以……”
“我明白。”万十八露出安抚的笑容。“此乃福侍官职责所在,无须道歉。”她抚向那平坦依旧的腹部。“是我的迟疑让福侍官为难了。”
“不。”福安摇头解释着:“福安只是想让大纳言知晓,做这决定的皇上心里也不好受。”
当时,什么也没多说的皇上,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将苦往心里藏。
福安当然明白多嘴地替皇上说这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但他仍是想让大纳言知晓,皇上对待她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闻言,万十八脸色一变。
是啊,她是怎么了?她怎会忘了下此决定的皇上的感受?她怎能忘了皇上不想拥有子嗣的用意?
“是我辜负皇上的心意了。”万十八惭愧地低下头来。
她啊,真是愧对皇上的信赖,也枉称皇上的知己,更遑论她是皇上所倚重之人与交付身心的对象,竟然连这种事都还要福侍官来点醒她。
端起碗,她仰首喝下。自责中的她根本尝不出这药汁是苦是甜,只觉遗憾。
“太后驾到。”门外的宣呼让万十八与福安吓了一跳,对望着的两人脸上满是疑惑。
“怎么会?”虽然心里纳闷,福安仍是抬起手臂让万十八扶着一同往外迎接去。
怪了,今早皇上明明下令,无皇上应允不许任何人进宫的,而这“任何人”应当是包括太后在内吧?
怎么这么多年不曾见过一次的太后偏偏于此时到访?
是恰巧?抑或是刻意的安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福安急得冒汗。
为了保住他这小小的脑袋,他还是赶紧想个法子派人通知皇上才行。
“万十八见过太后,太后吉祥。”她未曾亲眼见过太后,只听说太后的双眉间有颗如血般鲜红的痣。
此时那光洁额上的一点红,正彰显了她的身分。
“福安见过太后,太后千千岁。”福安将身子伏得好低,想掩藏起着急难看的脸色。
“哀家听说皇上纳妃了。”似乎是刻意地,太后漠视着蹲跪于地的两人,不让他们起身。“不知是怎么了?前来向皇上道贺的哀家竟处处受到拦阻?”她带怒的眸终于落到万十八身上。“若非哀家手上有先皇御赐令牌,恐怕还走不到这儿呢。”瞪视万十八的目光蓄满仇恨。“大白天的还能赖在此处不走的你,想必就是皇上新纳的妃了?”
那充满嘲讽的刻薄字眼,让万十八怔住了。
“启禀太后。”福安低头说着:“是皇上要大纳言留在此处的。”他可不能让皇上宠爱的大纳言受辱。
“住口!”太后气得拍了一下桌面。“哀家可不是在问你!”
“太后……”福安仍不怕死地想开口。
“退下,通通退下!除了她之外。”太后伸手指着万十八。
被赶的福安却望着万十八,动也不动。
他并非未听见太后之命,也非被吓得腿软起不了身,他是不能离开啊。
堂玄陪皇上上朝去了,堂红去整理大纳言的随身物品,只剩他一人陪着大纳言,他怎敢随意离开她身边。
“大胆福安!”太后的语气更加严厉了。“别以为有皇上替你撑腰,哀家便动不了你。”
万十八暗自用手肘顶了顶福安,要他退下。
今日前来的太后意图不明、口气不善,能减少一人受害是一人,犯不着全为了她而受累。
偷偷觑了一脸镇定的万十八一眼,福安妥协了。“福安不敢,福安这就退下。”他愿意退下全是为了找人通报皇上去,绝非屈服于太后之威呀。
寝宫里只剩下太后与万十八时,太后特地起身绕着跪于地的万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