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就看到安澄立刻捂住了嘴,冲到卫生间去,呕吐不止。
就在下午的时候,她还抱着侥幸心理安慰自己,孕妇的症状,她除了贪吃,其他项目完全不沾边,眼下这一吐,八九不离十。
干吐完了,用冷水拍了拍脸,再抬起头,苏默已经把毛巾递过来,她巴巴望了他一眼,接过毛巾。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这位人夫反映相当敏捷。
“我下午看到你给一个漂亮美眉开车门。”安澄拉着俏脸。
所以那通电话是查岗?
苏默笑起来,捏了捏她的小下巴,“那是接任丽芙职务的人,叫做艾拉,我在哈佛的同学。”
“所以你们之前有过美好的一段?”以苏默的风流程度和那位艾拉小姐长相标准来看。
苏某人供认不讳,“那是以前的事了。”顿了下,补充,“不算太美好吧……”
怎么说,这个艾拉虽说美貌与智慧并重,但和以前那位尤物秘书相比,后者无疑销魂多了。
安澄似信非信,“有秘书去购物完毕,老板还开车亲自去接的吗?”
“看在以前不太美好的交情的份上。”
“凑巧看到那一幕的你老婆,我很不爽。”把毛巾塞回他手里,安澄打着呵欠伸了个揽腰,好困,她想睡觉。
贪吃嗜睡,有呕吐症状,都占全了啊……
没走远,忽然被苏默一个揽腰打横抱起,“以后不会了。”
他根本就没把艾拉当回事,自然,口气是那么轻描淡写。
长腿很自觉的就向二楼卧房迈去,表情里有那么几分无奈,“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灼烧的引线(07)
没想到真被说中了,不小心就惹恼家里的猫,爪子伸长出来,毫不留情面的挠他。
安澄应了声,反手勾住他,霸道的说,“你那段往日情既然不太美好……”她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乖点,否则我会拿你儿子出气的。”
……
天光逐渐暗淡,六、七点的钟点,昏暗的卧房内,她抱着他睡得深熟。
他幽静的瞳孔在黑暗中凝视着已然沉睡的女人。
她的睡态安然得好像无邪的婴儿,嘴角挂着一抹不自知的甜美的笑容,睫毛安然的轻覆着,睡着了的样子,都让他爱不释手。
苏默慢慢俯下身,在她额前蜻蜓点水的一吻。
一贯冷静自持的脑海回荡着涟漪,他爱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手机在美好的气氛中尖锐的响起来,舒展的眉头紧皱了下,迅速接起。
“老狐狸又回来了,你有什么想法?”司徒遥的声音缓慢而带着兴味,很期待苏默会有怎样的反映。
问他想法,最直接的就是……
靠在床头,看了眼臂弯中熟睡全然未被惊扰的‘孕妇’一眼,嘴角勾起,他的声调有些沙哑,轻描淡写道,“我想让他消失。”
“……”对方默了几秒,谨慎的说,“你可要想好了。”
想要让一个人消失,其实是很简单的事,何况这里还是他司徒遥的地盘上。
苏默闻言,知他把他骇到了,含笑道,“帮我把人盯紧。”
“据我所知他约了你的岳母见面,就在三天后。”
还有什么是司徒遥不知的吗?
“查查他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上。”让他一而再的冒着生命危险来到S市,说是为了见女儿,鬼才相信。
“我会的。”
末了不再多言挂了电话。
睡梦朦胧,安澄自然覆着的眼皮轻轻跳凸了下,她好像听到,身旁搂着自己的苏默说……想要谁消失……
这家伙,动不动就说那么可怕的话,唬谁呢……
灼烧的引线(08)
次日一早,安腾飞将苏默约了出去。
安氏内部易主,本来该掀起巨大风波,只因为内部消息封锁严密,几位高层迅速达成一致,才没有想象中天崩地裂之势。
最终,安守正依然出任代理总裁的职务,待到公司寻到国外优厚的发展合作伙伴,成功上市,苏默就会将手下的股份售与安家父子。
按说安家的事情已经解决,苏默也向那父子二人看了对于那家意大利贸易公司的相关文件。
背景相当值得推敲。
想不通安腾飞还有什么事要找自己。
昨天安澄在晚饭后两个小时又窝上床,踏踏实实心安理得的睡去了。
苏默不是没注意到这几天她的变化,只不过还没来得及问,她自己也有了知觉。
反正那位小孕妇还在睡,他便悄然出了门。
半小时后,安澄被电话震醒。
是个意料不到的人。
“安澄,可以出来见一面吗?”顾天恩温和的话音自然的响起。
她在睡梦中未回过神,愣了下才反映,“有什么事吗?”慵懒的声音仿佛在向他告知,她还在睡觉,而且很累很累很累……
顾天恩好脾气的笑了笑,“有事才找你。”对她的散漫表现出极大的耐心。
“可是……”疑惑了下,苏默不是很喜欢她和他见面,不过……如果因为老公不喜欢就不和别的异性接触了吗?
再想到昨天下午他与别的女人见面的那一幕,唉……为什么一醒就要考虑那么多混乱的问题。
好想一睡不起。
“中午一点,校外那家小茶餐厅见。”在她发难的空隙,顾天恩又道。
眯着惺忪的睡眼,安澄也笑了,“你就笃定我一定会来?”
“不是我想见你,是你想见的人。”
这句话实在太勾人,太有诱惑力。
安澄想见的人不多,她神秘的父亲绝对是首选。
可顾天恩怎么会和她父亲在一起呢?
灼烧的引线(09)
蓦然忆起一个月前在那家PUB里误以为是眼花看到的一幕,当时因为画面跳凸得太快,她都来不及叫苏默去看,那两道身影就消失了。
一度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然现在看来,似乎有迹可循。
顾天恩口中所说的‘她想见的人’,真的是她的父亲吗?
怎么她忽然觉得,好像身边的人都知道自己父亲这号人物,可偏偏唯独她不了解呢?
起床后发现苏默早早的不见了,书房客厅都没找到他,餐桌上留有他笔记的字条,表哥找他有事……
因为上次在凯撒餐厅那件事,呃……怎么说,觉得二人之间有几分尴尬才是。
看看时间,已经11点了,约好下午三点的检查,在那之前……
她换了身简单轻便的衣装,平底的小鞋子,套上果色呢子大衣,没给苏默电话就独自出了门。
既然苏公子都毫不避讳的大方为以前的老情人开车门送伊人归家,她跟顾天恩又没什么,再说对方也说明不是自己要见她,有什么理由不去?
不去,别人还以为你心里有鬼咧!
大有赌气嫌疑……
……
下了TAXI,苏公子的夺命电话随之而来。
“去哪里了?”语气平和温雅,明明是质问的字眼愣是被他说得充满关怀。
安澄愣了下,侧头就看见顾天恩站在学校门口那家干净的茶餐厅外,一身优雅素净,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想想,便对电话那头道,“我回学校拿点东西,遇上顾天恩了,他说找我有事,去医院前你来接我吧。”
她坦白得很彻底,但还是夹杂了少许谎言,虽然……很轻易就被他听出来了罢。
说完,那边就陷入沉默。
“怎么了?我跟他又没什么,见个面而已。”上次闹得还不够心烦意乱啊?再怎么样,他也该相信她不是。
苏默轻嗯了声,“好,一会我来接你,记得吃饭,”停顿了下,他悠悠道,“别饿着了我的孩子。”
灼烧的引线(10)
“……”总觉得这句话是在警告,善意的警告。
挂上电话,穿过马路走到顾天恩面前,男人笑容可掬,满是淡然,“你来了。”
微微点头,安澄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节,“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吗?”刚才那通‘夫管严’电话,可把她弄得够呛。
到底已经嫁了苏默,安澄对顾天恩的态度已经自然转变为普通朋友,充其量,不过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他笑了笑,替她打开茶餐厅的门,邀请她进去,“是我在澳洲认识的一位先生,他想见你。”
“澳洲?”
疑惑着跨进茶餐厅,视线里进入那个熟悉的轮廓。
优雅的绅士,她的父亲,此刻正坐在餐厅靠内的方桌前,看到自己走进来,便款款起身,杵着质地上佳的拐杖,站得笔直。
他穿着深卡其色的条纹西服,面色沉稳,典型的成功人士。
他用一种审度和欣赏的目光看着安澄,继而露出从容温和的笑容,“你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瞬间放大了瞳孔,不可思议到了极点,连话音里都夹杂这浓厚的不确定,仿佛,这是幻象?
那次在罗马一聚之后,不知为何安澄就在心底认定,第一次的见面,便是最后一次的见面。
她长大了,‘父亲’一词在得以见到本人后更加圆满,再无任何遗憾,也就不再去多想。
没想到时隔两个月,竟然在S市见到自己的父亲。
显而易见,是顾天恩安排了这次见面,安澄来到后,他便离开了。
小小的茶餐厅被包了下来,门口挂上了‘今日停业’的牌子,里面,上演着状似美好,亦是精心策划的一幕短剧……
“这次来这里是有公司的事,所以我想,是否能见你一面。”父女两相对坐着,桌上摆了些家常小菜,L始终没向安澄透露自己的零星半点,她也不问。
她觉得,能够这样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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