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依,“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喜欢你。”
他以纸巾拭了拭嘴角,“你喜欢我是一回事,我们是不是情侣又是另外一回事。”感情不能只是单向道。
“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谁会比她更有资格当他的女朋友?
她还真有信心啊,不过,他对她没有任何感觉要怎么喜欢上她?“你会不会自信过了头?”别说他没有提醒她,他自己都没那么有把握。
“你觉得我长得不够漂亮吗?”她撩了一下耳际的柔软发丝。
他认真地打量她全身一遍,诚实地评论,“你很漂亮。”在大多数的男人眼里,她毫无疑问的是个大美女。
“那你讨厌我吗?”她又问。哪个男人不爱美女?
他就事论事地回答,“无缘无故的,我干么讨厌你。”更何况她还带了日式巧克力戚风蛋糕来。
“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好了。”赫莉漾出满意的微笑,她对自己的姿色和各方面的条件都深具信心。
他一眼瞟过去,瞧见她挂在唇际信心满满的微笑,她不会以为不讨厌就是喜欢了吧?这两者之间可差得远了。“你最好别抱太大的期望。”他淡然地道。
她只听取她想听的部分,其他的全都左耳进右耳出,“离,今天晚上我爸想请你吃饭。”
他笑着婉言拒绝了,“替我谢谢伯父的好意,很不凑巧地我正好有事。”她父亲想请他吃饭的目的不就是要多替她制造一些机会,不去也罢。
赫莉难掩失望地道:“枉费我们还特地准备了很多甜点,有洋柑橘雪纺蛋糕、法式苹果塔,乳酪派、酥皮蛋塔、巧克力蛋奶酥……你不能来吃真的太可惜了。”
他终究还是抗拒不了甜食的诱惑,沦陷了。“我去。”
* W *海洋端着那一盘跟石头一般硬的玫瑰饼干往外冲,一直到花圃里才停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她最擅长的甜点制作、明明她也一直期望着能够做好吃的甜点给他吃,结果被自己容易紧张的个性搞砸了一切。
阿萨姆静静地在她脚边坐下。
耳际仿佛还听得见赫莉那清脆若银铃的笑声,一声声刺伤她的自尊、刺痛她的心,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就是在他面前出糗,结果不但发生了,还让他的女朋友也看见……她多希望时间能够倒转重来一次。
有时候她真的很厌恶自己这种怯弱胆小、一紧张就出差错的个性。
可再多的懊悔都无济于事,她还是得去面对,别离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和他过不去,才会做这种不能吃的饼干来整他?
他会不会生她的气?会不会讨厌她?
海洋郁郁寡欢地拿起盘中的玫瑰饼干,一个一个地扔向花圃里。
别离经过花圃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懊悔颓丧,或许她真的是不小心才把饼干做坏了,而不是故意的。
阿萨姆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将头搁回前脚上。
“这样子是种不出东西来的喔。”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打趣地道。
他什么时候来的?海洋骇了一跳,尴尬地红了脸,“我没在种东西,只是……只是……”他没生她的气吗?
“只是在毁尸灭迹,对吧!”他随手挑了一个。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想被他讨厌。
他好奇地审视着手中的饼干,“你不是因为讨厌我才做这种饼干的?”
她猛摇头,她怎么可能会讨厌他嘛!
他决定相信她,并且再给她一次机会。“那我是不是能够期待下一次你会做出好吃的甜点来?”
那么他是原谅她了?!诲洋赶忙点头如捣蒜,她一定会努力控制自己的紧张,做出好吃美味的甜点来,不再让别离失望。
她是代替大哥来莫斯科做甜点给他吃的,一直到大哥的手伤痊愈为止,在这段期间内,她应该要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
她只需负责把甜点做好即可。
* W *接下来的几天,海洋使出浑身解数,很努力地制作各种甜点,她做出的各式可口点心很快就收服了宅子里上上下下的人心,当然也包括酷爱甜食的别离了。
通常只要他别在旁边看、别指定要吃某种甜点,任她自由发挥,他就会有美味的点心可以祭五脏庙。
明明海洋制作点心的手艺一流,但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只要他指定了想吃的甜点,她做出来的成品就一定会有问题?
“呸呸呸……”好!别离连忙将嘴里的乳酩派吐出来。“怎么是咸的?”
而且屡试不爽。
见鬼了!他赶紧冲到水龙头下以清水漱口。
咸的?海洋自己也尝了一口,“啊!”脸色一变,她错把盐巴当成糖了。她明明已经很努力地集中精神了,为什么还是会出错?
他很纳闷地瞅着她,“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除了她故意和他过不去之外,好像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我……我……会紧张。”她呐呐地承认。
“紧张?现在又不是考试,再说我也不是会吃人的怪兽,你有什么好紧张的?”她的理由让他忍不住失笑。
她低着头,绞着衣角,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来。“呃……”
等了好半晌,看她还是呃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索性摆了摆手,决定不再逼她。
“算了算了,往后随便你做什么甜点都行,我只要有得吃就好。”他的味蕾再继续受到这样的戕害,他的舌头肯定很快就会残废。
不管她失常的原因为何,为了他的舌头着想,他还是将就她一下好了。
海洋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很庆幸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他旋即转身走向冰箱,取出她昨天做好放在冰箱里冷藏的樱桃巧克力蛋糕,好抚平刚刚舌头所受到的重创。
樱桃巧克力蛋糕才一入口,从舌尖到喉咙深处都有了被宠爱的感觉,立时通体舒畅了起来。撇开她那会莫名其妙紧张的怪毛病不谈,从她手中做出来的甜点可都是让人回味无穷的人间极品,吃过一次之后还会想再吃,要是一辈子都能吃着她做的甜点,那就太完美了。
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的嘴巴已经被惯坏了。
“对了,你来莫斯科好几天了,待会儿我陪你出去四处走走、逛一逛。”她在这里语言不通,就跟个哑巴没两样。当然在宅子里除外。“等我吃完这块蛋糕。”
别离要陪她出去逛逛?!海洋的心跳陡地漏了一拍,迟疑着。
他扬起眉觑她,“怎么了,你不想出去走走吗?”
她想啊,只是……“赫莉小姐会不会不高兴?”
“关她什么事!”他的事毋需跟她报备。
“她是你的女朋友。”再怎么都该尊重一下她的身分。
别离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她是我的女朋友了?”
望着他性感的薄唇一开一合,一股莫名其妙的热潮陡地窜上两颊,海洋连忙垂下眼睑,敛了敛心神。“我是没有听到你说她是你的女朋友。”
“那不就得了。”他起身。
“可是她说她是你的女朋友……”而你并没有否认。
“这种事可不是她说了就算。”他从没放在心上过。
“可是她喜欢你。”这一点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他一派无所谓的调调,双手往裤袋一插,“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唉,就这样?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地愣了下,“可是……”要是让赫莉误会了,她无端成为别人的假想情敌,那多冤枉啊!
“你的可是还真多耶!”没完没了。别离索性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去。
“唉、唉、别这样……”顺手抓过背包,她抽不回自己的手,只能被动地让他拉着走。他的体温从圈住她的掌心传递过来,轻易地在她的心湖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司机早已经备了车在门口等候,他不由分说地将她塞进车内,随即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等等,阿萨姆能不能一起去?”她知道抗议无效,索性放弃。
“汪汪。”跟着跑到车边的阿萨姆听闻自己的名字被提起,适时吠了两声表达它的意愿。
别离的回答是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显然他对阿萨姆没什么好感。
“我们要去哪里?”看着车子驶出车库,上了街道,她忍不住开口询问。
“看你想先从哪里逛起?”他是主随客便。
从哪里先……她摇头,“我没意见。”
“既然到莫斯科来了,当然要去克里姆林宫走走。”
途中,海洋看见正在施工的大楼上、街道上的坑洼里挥舞着十字镐和铲子的工人大多是女性,感到相当讶异。
她是少见多怪,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在这里有很多妇女从事体力劳动,妇女是这个国家的经济骨干,在劳动大军中占一半多一点,只是她们仍是二等公民,即使是做相同的工作,平均薪水仍然比男人少三分之一。”虽然男女本该平等,但是何时才能真正平等,恐怕还有待努力。
有个笑话说:“妇女不仅与男人平等,而且与拖拉机和推土机平等。”
“这真不公平。”虽然心中郁闷不平,但这就是现实。
“这是大环境造成的观念偏颇,就如同回教社会的女性必须蒙面,没有接受教育的权利一样,需要时间慢慢去改变。”根深蒂固的陋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拔除的。
春火机械集团里的工程师有一半是女性,薪水多寡和升迁速度全依工作能力而定,无关性别。
莫斯科不愧是世界最大的城市之一,并且拜优良的地下捷运系统所赐,成为旅游最方便的城市。位于城中心的克里姆林宫以四座石造的大教堂为基础向外发展开来。
司机将车停下。
“下车吧。”
广场对面矗立着庞大的GUM百货公司,隔着广场与历史博物馆相对,两栋建筑物同样庞大壮观,广场上满是汹涌的人潮,有准备去对面百货公司采购的人们,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红场(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