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这次烈光帝又要拿什么新花招整她……光猜想就令她颤抖不住。
缓缓托起万俟遥娇艳花颜,烈光帝眼中酝酿着的深沉火焰全数炸开。
“上次,你敢说本王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嗯?你以为躲在密室里、本王就听不见?还高兴的说个不停呵!你可别看轻本王记性!”一把握住她纤细柔荑举到唇边轻柔啮咬着,烈光帝脸上诡谲笑意更浓。
“到底该付出多少,本王半分也不让你欠!”
翻山越岭,一路狂奔西骊,冷燮皇一心想追回三个月的距离。
老天,他的蕗儿千万别逃走,万一——不!不能有万一!
同样拥有罕见金发,蕗儿与西骊左翼提督必有亲缘关系。
总之,先见到西骊提督,要找回他的蕗儿就有希望。
日夜不休的赶到西骊关回,冷燮皇一非大将带兵侵攻、二非使节正式拜访,此时他只是前来追寻爱妻踪影的痴情男子而已。
所以,他用的也是毫不迂回、直接了当、简单利落、有负他“善使谋略”美名的愚蠢方法。什么奇谋诡计,他没空想!
“西骊金发提督给我出来!”冷燮皇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关口前大声挑衅起来。可这关口也有点奇怪,城上没见到半个巡守的士兵,人都去哪了?
当冷燮皇正准备再挑拨第二句时,就听到城墙上传出一道清冽女声:
“可恶!哪来的无礼家伙鸡猫子鬼叫?想指名我夫婿单挑?先过我藤方域这关!”紧接着就见一名貌美女子迅速自高耸城墙上跃出。“就由我来会会你!”
“域儿!别冲动!千万不能往下跳!你有孕在身!”电光火石一瞬间,另一个俊挺身影几乎同时跃下城关,在空中及时搂住先前飞越出城的女子,巧妙三回转后带着她稳稳落地。
冷燮皇仔细一看来人,不免有些哑然。呆望眼前一对男女衣衫略显凌乱,脸色腓红,气息紊乱,让他觉得自己仿佛不该出声打扰。
心中不免冒出疑问,他们方才在城墙上做什么?不会是在……
“别再让我操心了,域儿。”拥有一头灿烂金发的男子,爱怜轻抚怀里的绝艳女子,笑道:“这里我来就行,你去旁边歇着,嗯?”
应该是他了。冷燮皇眯眼打量眼前一双天造地设的甜蜜爱侣,心中揣测这金发男子应是蕗儿兄长无疑。那眉眼间英气凛然仍掩不了与蕗儿相仿的熟悉面容,不由自主的,蕗儿灿烂笑容与可爱哀怜的娇俏表情又陆续浮现他脑海……
冷燮皇不禁有些羡慕起他们。倘若他的蕗儿也能如此依偎着他……
散乱一头如丝乌发的女子腻在爱人怀里,轻轻摩拳;好一副恩爱逾恒的感人画面。“可是韩……你也为了我而负伤……我怎能安逸在一旁看你应敌呢?这该死家伙就让人家解决嘛。我保证将他劈成八块。”
唔!撒娇的时候说这什么狠话?好个泼辣女人!冷燮皇暗自庆幸着,幸好他的蕗儿比这女人可爱太多!
“咳!咳!本王乃是南开冷燮皇……”他明明是故意前来挑衅的,为何心生难堪?登怪这对爱侣太明目张胆。“前来带回南开钦犯!”
冷燮皇知道,惟有坚称蕗儿为钦犯,才能让西骊无法藏人,非得交出蕗儿以避免两国开战。为了带回爱妻,他仍是耍了手段。
金发男子恍若未闻冷燮皇在三十尺外说了什么,他径自在爱妻额上烙下一吻。
“域儿,肯定是最近让你太闲了;闲的发慌是吧?呵呵呵……你还不如先回府,为我换上织羽薄绢,装扮得更美艳动人;等我一解决完他,早点回去好好疼、爱、你……”
听闻夫婿的暗示,藤方域不免双颊酡红,暗自嘟囔着:“反正你最后不都硬要卸下的,我换哪件衣服有啥两样?韩,这人还是让我来吧?我好久没有舒展筋骨,就拿他试刀吧!”
“你们两个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冷燮皇不禁为了眼前上演的这一幕看得吹胡子瞪眼、险些气炸。
从没见过有哪对情人在面对有人挑衅时还能这么惬意调情的!
他们把他冷燮皇当成哈?竞争着要打发他?他可是堂堂南开武圣啊!
他的蕗儿不见踪影,欲求不满加上嫉妒心作祟,令冷燮皇更为光火。“我乃南开冷燮皇,前来带回南开钦犯奚斯蕗!你们给我交人!”这一次他几乎是用吼的,就怕没人听见他说话。
“在下西骊左翼提督奚斯韩,蕗儿是我家小妹。试问她在南开触犯何律何令,竟成了钦犯?还劳驾鼎鼎大名南开三王之一冷燮皇出面讨人?”听到奚斯蕗之名,总算引起奚斯韩一点兴趣,将套牢在爱妻身上的注意力分些出去,不动声色地将面前这压抑一身锋利杀气的俊美男子来回估量。
“她藐视南开延灵王、大胆盗药,又冒犯本王威严,这还不够吗?”在婚礼前丢下新郎逃跑的新娘,他自然追得!
“蕗儿给我的解药是盗来的?”藤方域闻言,立刻挣开夫婿保护的臂膀。“你想替延灵王讨回解药?告诉你,药是我服下的,蕗儿是为救我一命才犯法;她纵有罪,也由我承担,一切与她无关。不论你想对她怎样,尽管找我!”
“我想对她怎样?我——”霎时,冷燮皇脑中爆炸出一片绮丽春光……完了完了,他肯定是想荫儿想疯了,怎么净盘算着这些不合时宜的下流念头?假咳数声,掩饰自己心中尴尬,冷燮皇说道:“找你?我对别的女人没兴趣!你们到底交不交人?好言交涉你们不听,就别怪本王兵戎相见。”
“域儿,你让开。”敏锐直觉让奚斯韩洞悉冷燮皇来意。
奚斯韩在脑中飞快将条条线索理出头绪。凭眼前这骄傲男子不可小观的武人气息,他并没伪称身份的必要;况且蕗儿偷的是延灵王秘药,这其间和另两位南开王有所牵连自然可能。再说,每一提到取药经过,蕗儿就羞红着脸遮遮掩掩……
是这样吗?难怪无论奚斯韩怎么追问蕗儿使何计取药,她总是不说。
原来她使了一招美人计啊,
奚斯韩看着一脸疲惫、满身风沙、孤单前来寻人的冷燮皇,不免心生怜悯……依冷燮皇如此卓越条件,蕗儿有何理由避着他不见?无非是小俩口拌嘴了吧。
咧开温暖笑容,奚斯韩说了:“西骊无意与南开为敌,只可惜蕗儿早已离开西骊,不是奚斯韩存心刁难陛下不肯交人。”
“奚斯提督,你若知道蕗儿去了哪,还请告知她的去向,那么本王立刻走人。”难掩脸上落寞打击,冷燮皇气极、恼极、心痛极!
“你是蕗儿大哥,怎能出卖她?我不许你说!”藤方域不免为荫儿抱不平。回身瞪了奚斯韩一眼,不解夫婿为何对这个威胁小蕗的家伙示好。
“域儿,告知冷燮皇蕗儿去向,对蕗儿不是坏事。”听到冷燮皇亲昵地叫唤“蕗儿”,奚斯韩一切已了然于心。
藤方域虽想信任夫婿所言,仍不免有些怀疑,于是扁了扁嘴,对着冷燮皇放话:“你不向我低头,我藤方域绝不告诉你蕗儿下落!”
“我冷燮皇不会对任何外人低头!”冷燮皇无比骄傲地一转身,昂首走了一步,两步,三步……停顿!
当冷燮皇再度回头之时,却是堆满一脸甜蜜的讨好笑容叫藤方域鸡皮疙瘩掉满地。他微微躬身,恭敬说道:“啊,对了,我请教一下大哥大嫂,蕗儿人去了哪?”是嘛,奚斯韩是蕗儿兄长,算来是“亲家”,所以冷燮皇就算对他们低头也无妨,反正是自己人……这一切,全是为了找回他的蕗儿啊!
“听她说想要钻研医术,往东边走了。”看到冷燮皇如此低姿态,奚斯韩非常放心。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又添一个惨败关口前的。
“冷燮谢过大哥。”急忙飞身上马,冷燮皇只能继续往东追。
“别伤了我妹妹,冷燮皇!否则,我奚斯韩也绝不会坐视不管!”奚斯韩对着急驰东方的冷燮皇朗声放话;心里明白,欠蕗儿的人情,该算还清了!
“我伤她?哼!这句话、你留着告诉蕗儿吧!”冷燮皇嘲讽一笑,难掩苦涩,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她别伤我就谢天谢地了!”
前方大漠无边际,而冷燮皇、终究还要追到何时?
第十章
“这里有市集啊……”曾经与千军万马为伍,此时冷燮皇却讶异发现,再次步人人群中的感觉竟是如此疏离。
即使阳光一点也不燥热刺目,身上也不断吹拂着夹带黄沙的凉风,冷燮皇仍然无法静心。没想到他这一走,离开南开就已三年。
三年来,他走遍漠北漠南,四处搜寻蕗儿身影,始终未果;甚至只身闯进危机四伏的猲弋疆域。这次,他终于来到三年前才经过猲弋威猛元帅辛少瑜侵攻洗礼、正一点一滴恢复往日繁华的东照国。他若再往东走,就要进入东方古国,那又是一段茫然旅程。
为了蕗儿,再辛苦他也无怨无悔。
只是,蕗儿啊蕗儿……究竟逃到哪儿了?为何明知他的痴心,却还逃离他?要他如何付出,她才肯接纳他的爱意?
不求她还他十分真心,只求她一分心动。
他愿意等她爱上他,可也要她愿意试着爱他啊!
倘若她肯回他身边,这次不管她想做什么,他全依她了。不再绑缚她自由,不再强留她待在南开;她爱四处游历的话,他就伴随她走遍天下。
反正烈光虽然不太理事,可若南开有危难,相信烈光不会坐视不管。
而且,冷燮皇违背古训抛下兵权,早已失去了为王的资格……
若能换得蕗儿一世相守,何需恋战王位?
苦涩长喟一声,冷燮皇低头省视自己凌乱仪表。两年前,他风采翩翩,举手投足能轻易迷倒众生;现在,也不过是个失魂落魄的流浪汉罢了。
瞧了一眼这热闹市集,冷燮皇满腔期待再度落空。
蕗儿不在其中。
为什么?明明有预感她就在他身边,怎么偏不见她踪影?
蕗儿一头耀眼金发,理该是最显眼的标志,可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