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希笑笑,“他恢复得怎么样了?”
“不好。”气恼的声音来自于叶寒轩本人,他背倚着床头,皱着好看的眉毛,“这只脚还是不敢着地。”
现在正是最紧要的时刻,他不想像个木偶一样躺在这里。
看到他裹着石膏吊起来的腿,罗希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叶寒轩现在行动不便,就算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他担心而已。
“你怎么跑得满头都是汗?”叶寒轩疑问,“是有什么事吧?”
“没。。。没有。”
罗希的嘴角僵硬的抽了抽,“就是来看你。”
雪集鹤子倒好了水端过来,叶寒轩说:“放到桌子上吧,我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
“炒面,多放点醋。”
雪集鹤子露出宠溺般的笑容,像是在娇惯着一个大孩子,“知道啦,还是拐角那家对吧?”
“嗯。”
雪集鹤子一走,叶寒轩的目光便凝聚过来,“罗希,我知道你一定有事。”
“真没有,只是来看你。”
“那汤呢?你每次来都会给我煲汤。”
“忘了嘛。”罗希的眼神还在躲闪,叶寒轩已经正色道:“你不是那种丢三落四的人,说吧,什么事,虽然我现在是半个废人,但我还可以出点脑力。”
罗希知道他们鬼兵队个个都是人精,自己嘴上不说,可是表情早就把她出卖了,这个时候,就算叶寒轩的行动不便,但他也有权利知道夏玥现在的处境,否则夏玥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她又如何跟他交待。
思索再三后,罗希终于说道:“夏玥被安成带走了,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去了哪里。”
“安成?!”叶寒轩激动的坐直了身子,因为突然的动作而牵动了伤腿,疼得他脸色都变了,但他已经顾不上疼痛,“你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安成可能是四鬼拍门中的一员,这是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我给夏玥打电话的时候,她在安成的车上,但我们只说了一句话她就关机了,我刚才打给安成,他说。。。。他说她在睡觉,让我不要吵她。”
“混蛋。”叶寒轩气得脸色发青,握紧的拳头用力砸在床板上,几乎不加思索,他强行将自己的伤腿抽离吊架,翻身就要下床。
罗希急忙扶住他,“你逞什么强,你现在根本不能走路。”
“不能走就用爬的。”叶寒轩瞪着她,两只眼睛殷红如血的吼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在安成的手上,如果他真是四鬼之一,他的手段有多狠,你应该清楚,夏玥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本不该承受这些。”
叶寒轩挥开罗希的手,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针尖上,片刻便痛得大汗淋淋。
罗希知道拦不住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叶寒轩发脾气,虽然她无辜的成了出气筒,但是看到他对夏玥那种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担心,她并不觉得委屈,而是大步追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找她,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量力而行。”
叶寒轩看了眼自己的伤脚,恨恨的一咬牙,这个伤来得真不是时候。
坐在车上,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安成可能早有预谋,那天晚上的袭击恐怕也是他做的,他想杀了我,结果没有成功,可是也让我受伤住院了,趁着我不能行动,他便带走了夏玥。”
“我之前警告过夏玥小心安成,这次恐怕是因为工作,她要去拜访一位画家,安成可能趁机提出顺路载她一程,她没有想到那是安成的阴谋便上了他的车,她太单纯,而安成太狡猾了。”
叶寒轩看着窗外,拳头抵在车窗上,手背上的青筋条条迸现,“如果他伤害夏玥,我不会放过他。”
“我觉得安成是真心喜欢夏玥,应该不会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只是。。。。”
罗希咬了咬唇,没有说下去,一个男人如果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他们会先得到这个女人的身,并非所有男人都会如此,只因为他是安成,他无所顾及,他心狠手辣。
车厢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闷压抑,叶寒轩一直不说话,视线毫无焦距的落在两旁的建筑上。
出来时,他让医生打碎了他腿上的石膏,虽然没有了那层障碍,但是行走对他来说仍然是件辛苦的事情。
他们先去了高老师的家,得到的答案跟他们预料中的一样,夏玥和安成根本没有来过这里,虽然夏玥提前打电话预约过。
“罗希,你有安成的电话是吗?你现在打给他,我让胖子追踪一下他的信号。”
叶寒轩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用这部手机,它会将信息直接发给胖子。”
罗希接过来,按下烂熟于心的号码,只是安成太聪明,他的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状态,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不会再用这个号码了。
电话追踪不成让他们的寻找再次陷入到毫无头绪当中,叶寒轩思索片刻,吩咐王良,“让交通部调一份高速收费处的录相给我,他们应该是出了城。”
“是。”王良立刻去办了。
想找一个刻意被藏起来的人如同大海捞针,罗希希望在他们努力寻找的时候,夏玥能够想办法打开自己的手机,那样才会为他们取得一线希望。
夏玥从沉睡中醒来,脖颈处依然还有丝丝疼痛,她用手摸了一下,感觉不到伤口,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针眼。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低暗的光线笼罩在绵//软的被褥上。
清醒前最后一个画面是安成的脸,那么这里一定是安成的地盘。
她伸手在身边摸索着手机,没有找到。
夏玥下了床,小心的打开房门,走廊里十分安静,深粽色的地毯踩上去不会发出任何不和谐的响动,她一直走到二楼的楼梯,隔着上面的栏杆往下一看,大厅里坐着几个人,而她的突然出现让这几个人同时抬起了头,现在想要躲藏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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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巴掌
夏玥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么多人,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她连退数步,希望那些人并没有看到她。
显然这只是一种奢望,因为她清楚的自那些人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突然明白罗希最后那通电话的用意,她是想警告她什么,是安成吗?她曾经说过让她小心安成,那么从安成现在的举止以及这个神秘的住所来看,她几乎可以断定,安成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成功商人,他还有鲜为人知的一面,而这一面是见不得人,透不得光的。
如果说安成是处在黑暗中的,那林子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玥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和事,这一次,自己恐怕在劫难逃了。
“那个女人是谁?”坐在首坐上的鬼域神色一凛,透出几分阴狠,目光转向左手边的鬼寒,“寒,她是你的女人?”
这个房子是鬼寒买下的,能被顺利带进来的也只有他的人。
“是,她不会多事的。”
“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就不能活着走出去。”鬼域拿起一边的雪茄点燃,“还要我的手下去教教她规矩吗?”
“我的女人,我自己来。”
夏玥正想顺着墙角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楼梯上迎面走来一道修长的身影,她咬了咬牙,一句安成还没有说出口,忽然面前厉风扫过,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厉响,猝不及防的,她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眼前一黑,跪在松软的地毯上。
“贱人,谁让你四处乱跑的。”
耳朵里嗡嗡作响,她几乎听不见他说了什么,漂亮的地毯花纹在眼前变成一圈圈如水般荡漾的图案。
好一阵,夏玥才从这种眩晕中恢复过来,她虽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可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打过她,疼她的父母更是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这一耳光不但让她觉得疼,尊严也似乎被打碎了,她猛地抬起头,用一双红红的眼睛瞪着面前的男人。
安成看着她一面脸颊红肿,嘴角悬挂血丝,心中狠狠的疼了一下,打过她的那只手掌也如火碳燎烤着一般难受。
“看什么,还不滚回去,再乱跑,小心我打死你。”
他的眼中明明流露的是心疼,可说出的话却残忍如刀子。
夏玥扶着一边的墙壁起身,摇摇晃晃的朝着刚才的房间走去,两人擦肩而过,他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恨意。
安成深吸了口气,掩去眼中的那抹疼色,转身下楼。
“这就对嘛,女人不管教怎么能听话。”鬼域递了根雪茄给他,“我不希望她给我惹麻烦,玩够了尽快处理掉。”
“我知道该怎么做。”安成坐下来,眼光瞥向二楼的方向,那里早就空荡荡的一片,他握紧了拳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用力捶向一边的理石壁炉,直到手背上鲜血淋淋。
一断小插曲并没有打扰到众人的兴致,此时,林子衡将手中的文件扔向面前的茶几,“这份文件是假的。”
“假的?”鬼域看向安成,“这是寒费尽心思才弄到的,怎么会是假的?”
“哼。”林子衡冷哼,抱着双臂倚向身后柔软的沙发,“你们太天真了,以为只凭一个周慧怡就可以将这么重要的文件偷过来?这个世上只有一种办法能从陆笙的手上拿到这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他亲手给你的。”
几人互视一眼,“我们一直不敢小瞧了这个男人,做事前也百般思筹,没想到还是没有算计过他。”
林子衡带着嘲笑般的语气,“你们从我舅舅那里打探的东西只能让你们了解鬼兵队的皮毛,真正的精髓所在,岂是你们这些人可以洞悉的。”
“你。。。”纪少堂气道:“别污辱我们的智商,你不过也是那个姓陆的手下败将。”
林子衡冷笑,“就凭你们想跟陆笙斗,差得太远。”
”你根本不是来跟我们合作的。”纪少堂从沙发上蹿起来就要动手,一边的鬼域呵住他,“魅,冷静点。”
纪少堂收回拳头,不甘心的坐回原位,嘴里嘟囔道:“所以,我讨厌鬼兵队。”
包括林子衡,曾经的鬼兵队。
林子衡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这份文件是为了误导你们的视听,上面所有的时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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