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听了有些好笑,这是在干什么!明明就在却说不在,欺骗皇后似乎罪也不轻吧!假装有些吃惊的说,“皇后来了,我不下去似乎不太好吧!要是让人上来看见我在,岂不是欺骗?”说完别有深意的望着柳衣,柳衣却只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碧衣笑笑,“娘娘,您放心,没有您的允许,没有人可以上来的,就是皇后也不可以!”
冷暖让人服侍着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这样看来似乎她的存在无关紧要,所有的一切或者说向外部展示的一切都已经全都安排好了,无论情况如何,都在按它预定的轨道运行着。
两天以后,冷暖身体也好了。其间,她也多次向柳衣提起别有洞天,提到黑衣人,可柳衣都说没有。而紫衣对此的解释更是让冷暖恼火,说她病了,记忆混乱。于是她就不再问了。在树林里转过几次,可总是找不到,每次在她有感觉的关键时刻紫衣就打断了她的思路。也有几次偷偷的一个人去找别有洞天,仍没有发现,好像那一切真的就是她的一场梦!在她几次不见后,紫衣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了,开始还觉得厌烦,后来见紫衣只是远远的跟着,并不打扰也就随她去了。只是冷暖较之以前越发的沉默了。常常发呆,一个人的时候会笑,可在人前却很少有表情。整个挽月宫几乎没有声音,犹如无人之境!
皇后后来也来过几次,紫衣偶尔会让冷暖见她。每次皇后见她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也常常陪着坐一会儿。有时候冷暖见她来也只是抬头看看,并不言语。两个人只是那么坐着,不论身份和地位。
而她和紫衣就好像有某种默契,在冷暖想有个人的时候紫衣就会安排个人来安静的陪她坐着。因此,冷暖对紫衣还是比较满意的。人总有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责任和义务,你又怎么能强迫别人为你做那么多呢!
冷暖每天很晚才起床,吃饭、散步、发呆。不用去请安;不用和后宫女人打交道;没有见到过皇帝;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生什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似乎很快乐,可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要说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白露过后,天气就渐渐有些冷了。秋天也很容易犯困。今天晚上,冷暖用过膳早早就上chuang睡觉了。她做了个梦。梦里是一个娇憨可爱的女子,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又记得不太清楚。只见那原本总是想笑着的女子板着面孔问她,“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缺什么还是根本就不想去想,自欺欺人呢?”而后,她便看见了苍老的父母;看到了让她心疼却无可奈何的弟弟;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竹子,看到了她梦想中的竹屋;那里有清澈的溪水,清脆的鸟叫声,棉花糖样的云朵,瓦蓝瓦蓝的天空,还有恩爱的夫妻!
那娇憨的女子撅了撅嘴,道,“你想要什么你是知道的,只是你不相信会有,你害怕失去而已!”后来又见她用那不知道是不是鄙夷神情的神情看着她,“你总说自己很勇敢很坚强,事实上你是个异常懦弱又胆小的人。你现在每天做的这些事不是在享受而是在逃避——逃避现实,逃避责任!”
你是异常懦弱胆小的人!……你在自欺欺人!……你在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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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在她梦里不断重复,冷暖惊醒过来,满脸泪水。想要什么她是知道的:能保护自己的男人,一间竹屋,简简单单的生活!这些能拥有么?对的,她确是懦弱胆小的人!只知道逃避!
第五章 夜宴 1
“娘娘,醒了么?”紫衣敲了敲门,轻声问道。
冷暖在床上翻了个身,调整了下情绪才缓缓说道,“嗯,进来吧!”见天色尚早,疑惑的问“今天这么早,有什么事情?”
“今个儿是皇上二十五岁的寿辰,各宫娘娘都要去给皇上贺寿!”紫衣回答道。
既然紫衣都和她说了,那是一定要去了!如果可以不去估计也不会特地告诉她。她转过来,支起身子懒懒的看着紫衣“难道这么早就要去?”
“当然不是。皇上早上要去祭天,中午接受百官的朝拜,晚上才是家宴!”紫衣上前拿了个枕头让冷暖靠着。
“那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冷暖闭上眼,转过身背对紫衣,“我还不想起来,一切照常,早膳时间再叫我。”
紫衣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见她一副完全不关心的样子,且醒来后脾性完全让人琢磨不透,到嘴的话就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其实如果她一直跟在娘娘身边,那么让娘娘就这样过也没什么!可是她会走啊,她走了以后,在皇宫里面这样子该怎么活呢!皇上都已经这么久没有来了,难道也不争取一下么?望了眼背对自己的女子,叹口气退了出来。
冷暖听到关门声,起身裹了件衣服,盘腿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眺望远处。此时,地上的阴影被初升的光线驱逐着,大地瞬间就亮了起来;月湖水面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被太阳一照就散开了;整个视线也豁然开朗起来。她脸上表情淡淡的,眼中却有一丝难掩的落寞夹杂着些许迷惘!心毫无预兆的疼起来!冷暖右手捂着胸口靠在玻璃窗上,粗喘着气。左手捏拳微微的颤抖,额角沁着汗水,脸色惨白!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摇摇晃晃起身坐在梳妆桌前,唤人进来伺候着梳洗更衣!
午膳前,太后传话觐见!皇帝的寿辰前去见太后,冷暖知道准不会有什么好事!梳妆时,冷暖见紫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也懒得询问,只道“紫衣、柳衣,你们陪我一起去!”两人垂首应了。
在幽宁宫门口碰到一个身着紫衣蟒袍、头戴金冠的冷峻男子。冷暖留心的记下了,想这从幽宁宫出来的男子不简单吧!因不知道他是谁,就只上下打量!听见紫衣柳衣上前行礼叫定王爷,冷暖略有些吃惊,却也是从容还礼,进了幽宁宫。
太后坐在上首,看上去还很年轻。打扮得高贵得体,是那种优雅美丽的女子。冷暖学着紫衣的样子给太后请安,语气平淡“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给蓝妃赐座。”
“谢太后!”冷暖淡淡答道。
太后打量着蓝妃,听闻她醒来后性情大变,最为离奇的是居然从未抚过她视为生命的琴。看今天这个样子似乎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可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喝了口茶,问“蓝妃身子可好了?”
“谢太后关心,臣妾身体已无大碍。不知太后今日召见臣妾可有什么事情?”冷暖不想和她呆在一起说一大堆的废话,然后听她委婉又委婉,隐含又隐含的道出实意,早晚都要说的,何必呢?冷暖注意到太后听了她的话眉头不悦的皱了下,后就直直的说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关于今晚的寿辰,依哀家看,你最好还是不要参加了!你刚刚病了一场,身子还比较虚弱!”
“太后,娘娘身体早就好了!”柳衣顺口就答道。紫衣瞪了她一眼,她就有些委屈的跪下了。
“太后说的是,臣妾确实不适合参加。况且,近几天天寒,臣妾也有些不适,太医说要静养。今个儿的家宴定是热闹非凡的,怕是无福消受。就是太后不说,臣妾也有此意,还是太后想的周到。”冷暖浅浅笑着道。
太后似乎对于她的回答很是满意,关心的说道,“身子不适啊!那可就要担心了。要不让刘太医瞧瞧?”
“劳太后记挂,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太医只说让静养。”
“那就好生歇着吧!哀家有些乏了,你且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
才出幽宁宫,柳衣就不满的抱怨道,“娘娘身体早就好了,为什么不让娘娘去参加呢?”
冷暖看了看柳衣,终究还是太小了吧,才十二岁的小姑娘,调侃道,“你要是再说话,头和身子就分家了!”又转向紫衣,“王爷准备换人了,是么?”
紫衣猛的听娘娘这么问她,有些不知所措,点点头又摇摇头。
“叫什么?”冷暖略带自嘲的问。
“叫汪雨。不过,王爷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多送几个人进来,以不至于使娘娘形单影只。”
“是么?”紫衣听了那回应,心头突地有些疼痛。眼前的女子醒来后对自己是有些不同,甚至还会给她找些麻烦。不过,好像更喜欢了!于是万分肯定的说:“确是如此,娘娘,你就放心吧,你的身份特殊,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替代的!”
冷暖深深的望了紫衣一眼向前走去。身份特殊么?呵呵!冷暖摇摇头不再去想。猛的吸了一口那混合着腐烂枯叶和阳光味道的空气,让她有种愉快的满足感!
“大胆蓝妃,见到皇后也不行礼!”冷暖心里愠怒,讨厌有人打断她的思绪。循声望去,见一红衣女子,妩媚妖娆的外表却有着一颗卑躬屈膝的内心,整出来的不过是一俗艳女子。冷暖向紫衣投去询问的眼光。紫衣低声说:“最前面的是皇后娘娘,说话的是林昭仪,粉衣女子是梅妃。娘娘只需向皇后行礼即可。”
冷暖不动声色的注视着最前面的女子,原来陪着她坐着的人是皇后!虽然知道她身份定是非比寻常的,却未想过会是皇后。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没有和后宫女子接触过,没想到早就和最大的那个见过多次面了!不过似乎让她不觉得讨厌!
林昭仪见蓝妃傻傻的盯着她们,以为被她吓到了,更加刻薄的讥笑道,“不会还没有睡醒吧!难道这一病还真成傻子了?”
冷暖什么也没有说,看了看紫衣。紫衣心领会神,上前就是两巴掌。冷暖想她肯定是练过很多次了,或者是经常打人,不然怎么能打的那么好呢!两边脸肿的老高,嘴角淌着血。力道也好,打得人晃了晃,硬是没倒。
冷暖心里似乎很高兴,微笑着向皇后行了礼,扬长而去。听到那压低的呜咽声,难得的笑着说;“紫衣,你打的是不是很爽啊!”
紫衣顿了顿,“手很疼!”
“是么?我很爽!”冷暖笑道。
皇后望着离去的背影,心中更是欣赏。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想,可却不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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