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公主姐姐吗?一定非她不可吗?”
“是。”
“可是,她分明就选择了别人,皇兄还是不肯死心吗?大丈夫何患无妻,皇兄你就看开点吧!”看不到花千树那般颓废的模样,七公主苦口婆心地劝着。她的身体还是个小娃娃,可她的灵魂,却远不止那么大。在她所呆的那个时代,她已经二十有四,大学都毕业了。
想一想,她还挺悲催的,某日吃多了跑去海边玩跳水,一跳便把自己跳到了这个在历史上从未听过的朝代。起初,她也挺郁闷的,不过,看到新身份是个公主的份上,她也就暂时忘记了自己的‘伤心事’。只是,这还没哈皮几天呢!便被强拉着来这儿做太子妃。
好吧!其实太子妃的身份也不错,太子也长得还算合口味,可是,为什么太子的姐姐要和‘自己’的哥哥,这么恩怨纠缠,剪不断,理还乱呢?即生瑜何生亮,既然有了花千树,为什么还要多出个燕十一呢?多了就多了吧!为什么非要来抢她的亲亲亲嫂子呢?她还想过几天清净日子,就不能让她不这么操心么?
愁哇!愁死个人了哇!
“你怎知她选择的是别人?”
“皇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公主姐姐身上的那件新装,你就不觉得看着眼熟么?”话说,她都认出来了的华服,她不相信她这个高智商皇兄认不出。毕竟,那可是燕十一刻意拿到皇兄面前显摆过了的。如今想一想,燕十一的人品,还真是险恶到令人发指啊!
“……”
沉默着,花千树的心口又痛了。
他当然认得出来,也正因为认得出来,才会如此心痛。纵然不喜欢他送的新衣,大可以改穿其它的,可是,为什么偏偏要穿燕十一送的那一件?为什么?
“皇兄,强扭的瓜不甜,咱还是算了吧!”
“若是本王不想算了呢?”
一听这话,七公主心头警铃大作:“皇兄,你想干嘛?”
“本王要当面求娶大公主。”
“什么?皇兄,别冲动,别冲啊!万一公主姐姐不选你,你岂不是丢脸丢到别人家了?”
啊擦!求亲?
冲动是魔鬼,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啊!这么多皇亲贵族在场,这么多文武百官也在场,要是越皇答应了也就罢了,可若是越皇不答应呢?好吧,就当是越皇答应了,那大公主呢?万一大公主不答应呢?那又该如何收场?
“本王就是要赌一赌,看看她是否真的舍得让本王颜面尽失。”
一听这话,七公主颇有些想撞墙的架式,话说,被人甩了就够丢人了,她这个皇兄是要闹哪样?嫌被人家无声无息地甩了还不过瘾,要闹到举国皆知的地步才算开心?
正腹诽着花千树的冲动,一抬头,却见身边的人已大步流星地朝着殿中央走去。她那一声不可以还卡在喉头,可迎着众人吃果果的目光,她却只能又生生咽回了肚里去。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人都冲出去了,还要怎么劝?
皇兄,皇兄你快回来啊!使不得呀!真的使不得。
歌舞还在继续,但花千树却依然我行我素地走了出来,那些原本还在跳舞的宫娥们,看到他走近,一个个都停下了舞步,不约而同地站到了两侧。好奇地看着这个长相俊俏,身形飘逸的男人,神情肃然地走向大越的天子。
“小王爷,你这是……”
“皇上,小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成全。”
自站出来那一刻起,花千树便知自己已无回头之路,他相信越皇是赞成这门亲事的,他也相信南宫霓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到底还是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他除了出此下策,以皇恩相逼以外,竟已再无他法。他知道这么做可能会让南宫霓心生怨言,但,比起失去她的痛苦,他更愿意让她怨着自己,哪怕,因此她会怨他一辈子。
“这……”不明所以,越皇隐隐有些不安,想要拒绝,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踟蹰几许,终还是忐忑地问道:“不知小王爷所为何事?”
花千树双手一揖,毕恭毕敬道:“皇上,小王想求娶柔阳大公主。”
“……”
一语出,满场哗然。
最先被惊得自席间站立起来之人,竟是定国公林书堂。早前,有坊间传言小王爷倾心大公主之事,定国公本以为只是流言蜚语,毕竟,以皇后与南宫霓的处境,想要攀上这样的好亲事,实在太难。
可现在,真的不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了么?
满堂议论声中,越皇突然猛地站了起来,激动道:“唉呀呀!朕还道小王爷是为了何事这般激动,原来,原来是为了霓儿这个傻丫头哇!”
“请皇上成全。”
花千树语带诚恳,一双眼眸,更是直直地射向了南宫霓,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俩俩相望,他却始终没能在她的清亮的眸中,找到只属于他的期待。那一刻,花千树的心,沉了又沉。
“小王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这样的亲事,朕自然是满意得很的,又怎么可能会不成全?成全,绝对绝对成全……”越皇满面红光地笑着,一边笑,一边激动地说着,正说到兴奋之处,南宫霓的声音,却幽幽自内殿响起:“父皇,霓儿不愿意。”
南宫霓的话一出口,原本喧闹的大殿,登时鸦雀无声,
静,很静,静到几乎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清。谁也没有想到,当这样的好运砸在南宫霓的头上时,她会选择拒绝。谁也没有想到,原本软弱的柔阳大公主,竟敢在这样的场合,当面拒绝皇上的指婚。定国公呆了,硕妃呆了,皇帝也呆了,就连皇后也被她吓呆了。
终于,皇后在震颤之中找回了理智,涨红了脸训斥道:“霓儿,休要胡说,婚姻大事自有父皇为你做主,岂有你自己说不愿意之理?”
“母后,霓儿已有心上人了。”
她心意已决,没有谁可以拉得回,纵然这个选择会让母亲失望,会让弟弟担心,但,总有一天,她们会理解自己,认同自己,甚至,支持自己。
皇后震怒了,气得全身都在发抖:“霓儿,闭嘴。”
“母后,女儿非他不嫁。”
一句非他不嫁,皇后竟含着泪怔愣在了当下。
那一刻,她深埋在心底的某些不可碰触的记忆,仿佛都回到了她的脑海中,那些心酸回忆,那些承诺的永恒。她看着自己的女儿,她是那么像她,一旦爱上一个男人,便可以不顾一切。可是,这样的选择会带来的恶果,她真的能承担得起么?
抖着唇,皇后再也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面对身边硕妃幸灾乐祸的笑声,她却只能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不知何处吹来的风,突然卷起了漫天烟尘,她在迷蒙的夜色之中遥望着他,他原本清雅俊秀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悲伤,他望着她,语调凄凉:“我只想知道,他是谁?”
“小王爷,请不要逼我。”
“是谁?”
“……”
他逼问着,她却始终不答,不是说不出口,而是不想再伤他。
那一夜,似是满天星辰都湮灭,她亦在那一夜深深地将他的悲伤的眼眸刻在了心底。今夜之前,她曾无数次地问过自己,她是否爱过这个男人,但却始终不知道答案。直到今夜,直到现在,直到她无情面对他的绝望,她才明白,原来,习惯真的不是爱。
她只是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关怀,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默默地守候,也习惯所有人都说,只有他,才足够配得上她的存在,只是现在,所有的习惯都应该改一改了。她不爱他,因为不够爱,所以,才会选择残忍。因为不够爱,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一夜彻底将他放开。
花千树,你可以恨我,宁可一生一世恨下去,也不要再爱我。
不要,永远不要……
第五十九章:两强相争
大越的临国,湘,辽,金,盛。
其中最有实力与大越齐名的,当属盛国。盛国新帝继位之后,野心勃勃地想要一统天下,甚至仅用了两年时间,便强收了金国为其附属,原本一分为五的天下,如今已只剩下四国。而自盛国吞并了金国后,大越亦从原来的五国之首,变为如今的四国之二。
如此落差,让越帝好生郁闷,与他一起郁闷的还有辽皇与湘皇。金国被吞并之后,最危险的当属湘国,为此,湘皇曾几次三番提出要与越辽和亲,湘皇多子,越帝多女,随口也曾应下了一个,但辽皇那边,虽子女众多,但唯一器重的,亦只有花千树这个小王爷。
比起和湘国联姻,辽国显然更有价值,是以,虽曾应下湘国的亲事,但越皇暗中却更愿意与辽皇联姻。这才有了七公主与太子的婚事,只是,七公主嫁来越国,那是做越国的国母,而若是越皇有女嫁给小王爷,那便是在辽国母仪天下。
存了这份心思,越皇便一心想要撮合小王爷与南宫珑,只是,南宫珑到底不争气,不但没有让小王爷喜欢上自己,还反倒惹得小王爷讨厌。是以,此番,突然听到小王爷主动提出要取南宫霓之是,越皇自然是兴奋不已了。
可是,越皇万万没有想到,小王爷相中了南宫霓,可南宫霓却偏偏没有相中小王爷,面对如此僵局,越皇的态度十分坚决:“霓儿,此事由不得你做主。”
“父皇,儿臣不孝,此事心意已决,若是不能嫁他,儿臣宁愿一死。”拒绝的话即已出口,便绝无收回的可能,虽然明知这么说会让花千树更加难堪,可是,面对越皇的逼迫,她唯有以强对强,以硬对硬。
“放肆,现在是连朕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吗?”南宫霓的态度,显然激怒了越皇,越皇大斥之下,南宫霓已是当庭跪下,垂着不语。
看着她倔强的小脸,花千树心如刀割,五年的时光,他的离去只为了他们的未来,可如若当年知道他的离开会造成今日的陌生,他或者也会像燕礼一般,毅然留下。他以为,无论他走得多远,她依然会在原地,而今,她果然还在,只是心已飘飞。
很难受,为她的选择,为她的无情,他瞅着她,声声如泣在叹道:“若是不能嫁他,宁愿一死,霓霓,这是说给本王听的么?是想告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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