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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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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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谋造反这必定是杀头的重罪,能贬成贱民留口气在人间已是种福分了。”
  “不!我不要!”贺香玲极为反感,她忽然想起索情。
  她对索情身分的羞辱竟要报应在自己身上?不!
  “与家人死别,今世不能再见一面的苦和贬为贱民失去身分、地位,哪一种苦较深、较令人遗憾?”钟贵妃红了眼眶,“只要皇上能赦免钟府死罪,就算把我贬为贱民,我也是心甘情愿,可……我只怕连这点要求都无能做到。”一想到自己爹爹罪无可恕的死罪,她真的痛不欲生。
  他老人家怎会这般胡涂,竟做出这种事?
  “钟妃娘娘──”
  钟贵妃拭去了泪水,“我想……太后是咱们最后的希望了,若连她也不肯做,那……”想著、想著,她的泪水又氾滥了。
  贺香玲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也认命了。“我……这就到慈宁宫去试试吧。”只是贱民,这辈子就这么认命了吗?多不甘心呐!
  “若要去,此时正是好时候。”此时是夜深人静,若是白天,进出的下人多,只怕贺香玲尚未见到太后就给人捉进大牢了。
  于是,带著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贺香玲夜闯慈宁宫。她躲躲藏藏地置身于花丛中,两名宫女由她眼前走过。不久她听到宫女开口说话。
  “公主,夜深了,外头冷著呢!到屋里安歇吧。”
  “母后的药喝了吗?”
  “她刚吃了,还直夸公主的医术好呢!”宫女语带得意的说:“太后还说,宫中御医多人,比不上我的小若荷。”
  “这些话休得让御医们听了。”索情顿了一下又说:“咱们进屋去吧。”
  这声音……那名唤若荷公主的声音,好似那贱婢的。
  慈宁宫啥时候有个封为若荷的公主了?是皇上的女儿或妹妹吗?不!她常在宫中活动,没道理连这些都不知道啊!
  这时索情和宫女从贺香玲面前走过。
  今夜的月色够亮,使她得以看清楚若荷公主的面目,定神一瞧,贺香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索情?!老天!真的是她。
  她怎么会入了宫?不早该死于河中了吗?不!不可能的,自己亲眼看见她落水的,而且,她不是不会泅水?
  若荷、索情一模一样的面貌,又……方才听宫女的话,她似乎也懂得岐黄。
  公主?一个索家庄的贱民竟一飞上天的成了公主,而她,堂堂一个贺王府的郡主如今竟落得遭人通缉,过著躲躲藏藏的日子。
  这有天理吗?
  贺香玲的牙龈咬得酸疼,屈辱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
  “公主,我在这儿呢!来啊,来捉我啊!”这头的宫女喊得起劲,那头的宫女可也不输人。
  “公主的耳力真不好,都已当了那么久的鬼了。”
  四、五个宫女在慈宁宫的花园内和索情玩起游戏来。
  用布蒙著眼的索情循著声音来源四处扑了空。她玩得满身大汗,心情愉悦,“别得意,待一会被我捉到了,看我怎么整你们。”
  “来啊、来啊、在这儿呢。”
  索情辨明声音来源,使劲地扑了过去。过低的围栏下即是深不见底的慈宁池。
  她扑了空,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眼看就要落水,宫女们个个惊骇地瞪大眼,连“危险”两字的声音都卡在喉咙出不来。
  忽地白影一花,一只有力的手臂将索情拦腰抱起,飘然落于另一端的桥上。
  索情惊魂一定,立即拉下蒙在眼上的布。
  “是你?”竟是那日她在冬猎地点对她轻薄的男子?
  虽痛恨这色狼,可……他真是好看,也不知是因为他太俊美,且此时又被他搂在怀中,抑或对他痛恨至极,她竟红著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咱们又见面了。”她对他全然陌生的表情,令萱雪寒没法子在她面前表现出他的真挚。没有知心人,他的深情向谁以对?隐藏住他真心的是他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具。
  “这是皇宫大内,你怎么进……进来的?”
  “用走的进来的。”他嘲弄的看著她。
  “来、来人……”索情要叫人将这无赖撵出去,这才发觉她仍在他怀中,被他抱在怀里。“喂,放我下来啦。”莫名地,她心跳又加快了。
  “你还欠我一样东西,给了我之后,我才放你下来。”他冷魅的眼中微微地眯上,那眼神真是坏到最高点。
  “我可不曾拿了你什么,要我还啥?”这男人……好像有一双会勾魂的眼,那眼神坏坏地,可……好美!
  怪了!她……她今天吃错啥药?怎……怎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这种轻浮的男人,她不最痛恨吗?怎……怎还会觉得他好看、吸引人呢?
  “方才我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你,你欠我一句道谢的话。”
  “如果你只是为了个‘谢’字而救我,当初你就不该鸡婆!”索情倔强的把脸昂得老高。
  没变!她倔强高傲的神情仍是没变,现在这样的对话,他在京城第一次遇见她时,她不也为了个“谢”字跟他讨价还价了半天吗?
  索情,怎么你都忘了?
  前几天他和太后见过面,确定若荷公主就是索情,可确定了又如何?她根本记不得他是谁,就算她在梦中也曾梦到有人叫她索情。
  萱雪寒放下了她,在心中叹了口气,流连在她绝美脸上的眼神是复杂的。
  这人怎么这样看他?这张脸在哪儿见过?她在冬猎才第一次见到他吗?不!
  “我觉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真的?”萱雪寒有些激动。
  她若能想起他的话,那真是……“是梦中吧。”这人干啥脸色马上一变?这种人真可怕,脸上仿佛准备了千百个面具一样,说变就变!“若是梦一定是恶梦!”她向他扮了个鬼脸。
  第十章
  她的话令萱雪寒哭笑不得。他的索情丧失记忆之后,性子变顽皮了。
  “若这恶梦一直跟著你不放呢?”耍无赖,他萱某是一把罩的。
  “你在诅咒我吗?”索情瞪著他,对宫女说:“把这人赶出慈宁宫!”
  真是够不顺眼了。
  “公主……他……”老天!这、这怎么可以?宫里上下大概就只有这新封公主不知道眼前这俊美公子是萱王爷。
  “把他赶出去!”
  “若荷,不得无礼!”太后的声音充满宠溺,“眼前这位可是萱王府的萱王爷。”
  他这色狼是王爷?!索情的脸涨红了,可又不甘心,“母后,可是他……”气不过嘛!
  “萱王爷,如何?”太后忽问。其实,她是有意让萱雪寒和若荷独处的,期望他能唤起若荷的记忆。
  “她不记得我。”萱雪寒苦笑。
  “无妨,慢慢来。”这种事本来就急不得。她换了个话题,“对了,钟、贺两府的事处理得如何?”
  “六百三十二口人原本明天要问斩,正逢打明天起一连七天的大法会,因此刑期可能延至法会过后。”
  “唉!钟国丈和贺王爷两人犯错,累得家人得陪他们死,不值得。”太后叹了口气。“六百三十二口人命,前天贺王府的郡主曾乞求本宫干预此事,我回绝了她,若答应了她的请求,这不坏了朝纲?以后欲图谋不轨的人,若人人都没事,国不大乱?”
  “可是……母后,我相信其族中之人未必每人都知道钟国丈和贺王爷图谋不轨的事,这么莫名其妙地受了牵连,那不是很可怜?我听说钟、贺两府的人,有出生不满一月的婴孩,那些孩子也问斩?太不公平了!”索情开口。
  那夜贺郡主找母后求情时,她在场,甚至母后回房之后,贺郡主还对她说了许多话。
  她不知道贺香玲为什么在谈话中不时对她露出憎恶的表情,而且不时地问她──你真的不是索情吗?等奇怪的话,可……她真觉得贺郡主好可怜,她真的想帮贺郡主。
  听那位贺郡主说,自己若真的想帮她可以求母后,要不……还可以求萱王府的萱王爷。
  她那时不知道萱王爷是谁,于是就先求了母后,可不管她说什么,母后总是不允,要她女孩儿家,莫管这等事。
  可……几百口人全遭杀戮多可怜!
  “不公平吗?”萱雪寒冷笑,“你可知道他们两人曾经害了多少忠良冤死?被其所陷,死于刽子手刀下的又何止六百多人?”
  “就算是如此,杀了钟、贺两府所有的人,被害、冤死的那些人也回不来了,这样冤冤相报何时才能结束?”
  萱雪寒冷睨地看了她一眼,“妇人之仁!”
  “你只想快意恩仇,图个自己痛快,这样草菅人命和江湖上的盗贼有何不同?”
  太后见他森冷地绽开笑容,连忙打圆场,“萱王爷,若荷无礼之处请多见谅。”她对宫女说:“公主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了,陪她回宫去换。”
  又僵持了一会儿,索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随宫女回宫。
  萱雪寒的性子冷鸷深沉,钟、贺两家对他而言是不共戴天之仇,有机会送他们入鬼门关,他没理由放弃。
  索情虽是他钟爱的女子,一旦他抓了狂,她也没能保证索情会发生什么事。
  唉!钟、贺两府只能怪自己惹错了人。
  皇上宠爱钟妃,可他对这一回的事摆明袖手旁观不插手,原因也大概是因为此事是由柴王爷所查,而事关萱王府吧!
  萱王府?这里就是萱王府?索情下了轿看著红漆大门上的几个字。
  为什么她对这会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这种熟悉的感觉一如她对萱王爷的感觉,偏偏自己的脑袋里怎么也记不起一切。
  萱王爷第一次见到她时唤她索情,就连贺郡主也一直问她是不是叫索情?连她作梦都有人喊她索情。
  她真的叫索情吗?这名字……她忽觉一阵天旋地转。“我……头……好痛!好痛──”她几乎站不稳地扶住轿把,苍白了脸。
  “公主……来人!快啊!公主晕过去了。”
  似乎感觉到许多嘈杂的声音,索情努力地想听清楚他们在吵些什么,最后黑暗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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