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砚解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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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砚解连环-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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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唤回他不知飘到哪儿去的神志,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就对着眼前人儿在发呆。
  她解下披风,置于桌上,“我要回房了。”再不走,天都要亮了,若是被其他人瞧见,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我送你。”
  “不用了。”
  见他并未坚持,她逃难似的离开了桥。
  匆匆回房睡了几刻钟,却无法成眠。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也无法理出个头绪来,琴心懊恼了半晌。君砚最后的态度有些奇怪,她却不能讲出怎么个怪法,想来想去也就睡不着了,只好对着床顶发呆。
  此时,天际已露白,她索性起床练功会。
  练功之处,是君府后院一个偏僻角落,素来乏人问津,更加无人打扫,她问了小翠才知此处,正好可以用作练功之地。若是在别处让君家人看见她舞刀弄剑的,他们会以为她中了什么邪,在发神经呢。
  练了几招剑法,已是大汗淋淋,觉得累得很,非得坐下来休息一下。大概是几日来每天这个补品那个补品的,把她惯坏了,稍稍动一下就觉累。想她以前每天早晨山上山下来回跑三四趟也不成问题。千金小姐的生活还真不适合她。若是此刻她的样子叫老头子瞧见了,不笑掉大牙才怪。
  不远处的树旁站立着一抹俊挺的身影,教大树遮去了大半身子,因此琴心未曾瞧见他,但他可瞧着她良久了,然而却未曾与她相见,也未曾离去。
  君砚目不转睛地细细看琴心练剑。她的剑法与那人属同一路,两人耍来却有不同意境。那人因是男子,剑路属稳重扎实型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落在实处,没有半点花哨,剑法滴水不漏,让人难有可乘之机。而她,同一套剑法她要来却轻灵脱俗,看似绵绵无力,实则暗藏玄机,稍有不慎,对方便会中招。合该她有如此通透的悟性,把剑耍得得心应手。但,因她是女子,剑法重轻盈,也难免虚了些,若遇上内力雄浑的高手,她可占不了便宜,反会团体力不支而落于下风。瞧她,才练了几招就要休息,他大大摇头。
  用脚尖勾起几枚小石子,握在手心。
  休息了会儿的琴心,再次抽出盘于腰间的软剑,对着剑身轻一弹指,发出“琮琮”之声。此剑跟随她好多年了,从五岁起开始练剑,它便一直不离她身。对于她,这把剑可算是如今惟一的亲人了。老头不算,有了好吃的就甩掉她,没义气的家伙。师兄又常年不在山上,惟有此剑陪在她身旁。它已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不能离开了。
  轻轻挥了几下,重又练起剑来。这套剑法名为“思尘”,据说是老头为了纪念已去世多年的师娘洛尘而创。剑式绵绵不绝,一式连一式,每一式皆可反复使用。老头解释为:此剑法代表他对她师娘生生世世的爱意。听来怪恶心的。初闻此言,她也当真对着老头狂笑了三个时辰之久,害得他三个月不回家,以示抗议。想来真是不该。然而,那时她才十一岁,哪里懂得什么儿女情长之类的东西。如今,看师兄为情所困,她渐能体会此番意境,练起来更加融汇贯通。
  突然,似有东西破空而来,她忙挥剑去挡。来物与剑身相撞,发出“铮琮”两声。随声而落的是两颗小石子,君家园中随处可见的小东西。
  此处有旁人,并且功夫也不错!
  她站定,目观四方,却见不到半个人影。也许早已走了。
  方才是幻觉么?不可能,有石子为证。但为何她却辨不出石子究竟从哪一个方位击出,来人又是谁,站哪个位置?
  若说君府中有谁会有功大,据她所知,除了君砚外,别无他人。但也不见得,她并不了解其他人,说不定仆人中也大有高手在。
  主要的,来人并非有伤她之意。否则击出的不会是石子,而会是匕首、暗器之类的东西。而且,凭她的判断,此人并未使用全力。那,会是谁?
  若是君砚,他应该会立刻跑来指证她这个冒牌货,因为君琴心并无功夫在身。
  若不是君砚,他的意图又何在?
  收起剑,暂不去理这恼人的问题,一切顺其自然吧。她正待离开。
  “谁?!”
  她的左方有枝叶在动,表明有人。未及转身,就听到小翠亲切的叫唤。
  “小姐。”
  她立刻松懈了下来,迎上前去,道:“小翠,是你?”心中却又疑惑。她只知小翠是君琴心的贴身丫环,对主子极好。其余的,她便一概不知,这小翠会不会武功呢?她细细打量了下。
  小翠见琴心眼光老住她身卜转,便低头也细瞧自己。并未发现不妥之处呀,“小姐,你在瞧什么?”
  她走路虽轻快,却不似有武功底子的样子,许是她多心了。
  “没什么。啊,你叫我何事?我正在练功呢,不如,我现在就教你几招,以作防身之用,如何呀?”
  “小姐肯教,我自然欢喜,可现在不是时候。”
  “怎会不是时候?”师父在,徒弟在,地方也对了,怎么还会不是时候?啊,她倒忘了先前有人用石子来袭击她呢。
  “小姐。”小翠道,“老爷和夫人正急着找小姐去大堂呢。”
  琴心看看天色,离早膳时间还有一大段时光,此番找她去是为何?
  “老爷夫人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小翠摇头:“他们没说。不过,挺急的样子。”所以她才匆匆而来。如若不然,她倒宁可让小姐多些时刻单独呆会儿。
  “那,咱们走吧。”拉了小翠便要走。
  小翠却定住了步子:“小姐!”
  “做啥?”
  “小姐也该先洗把脸,换身衣裳才是。此刻满头大汗的,老爷夫人又要担心了呢。”
  琴心低头看了下,“我忘了嘛。”身上此刻穿的是练功服,若让君老爷与夫人见了,定要以为她又病得不轻了呢。
  主仆二人先回琴心园去了。
  君砚方自隐身之处闪了出来。那丫头功力尚浅,居然看不出他隐身于何处。其实,他就躺在她的正前方,他能见她,她却见不着他。而这恰恰是“隐藏”二字的最佳范例了。下次有机会,他或者可以教教她。而瞧她方才打量小翠,定是以为是偷袭之人,这可就好笑了。然而,她能正确地不差分毫地同时击落他击出的两枚石子,身手之利落,也算是不错的了。就不知她能挡得了他几招。
  举步正要回砚居,却见管家君福满头大汗地跑来:“三少爷,三少爷……”气喘吁吁的。
  “何事?”
  “老爷,老爷叫你到大堂去。”呼呼,累死他这把老骨头了。找遍了大半个君府,才在这荒僻处找到三少爷。三少爷一大早不在屋里好生休息,跑来这里干吗?
  “三少爷,三……咦?”
  哪里还有君砚的身影。
  老管家垮下了脸。主子们可真会折腾人。他这回还得去张罗马车呢。
  “呼、呼、呼……”好累啊——
  君府大堂
  君老爷与夫人早已在首座,等着女儿来到。
  “老爷,事情真这么急吗?”非立刻出发不可,并且连她也得去。往常有什么事,只要老爷一人,无需带上她啊,君母不解。一大早,信差就来敲君府大门。待老爷看完信,却只字未提,立刻派人去备马车,说是去洛阳。洛阳不正是老爷的三妹居住之地吗?莫非出了什么事?
  君老爷叹道:“越早越好,迟了,怕来不及了。”
  “什么事这么十万火急地催我们去?”
  说起信中所提之事,直把君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三妹与妹夫出事了,还有咱们的侄儿路文。”
  “出事?路家在洛阳也算是大户人家,素与官府交好,不应有什么大事才对。”
  “夫人有所不知。俗话说‘树大要招风’。此次,三妹夫就因为一颗夜明珠与府尹大人翻了脸。那府尹原是贪财之人,平素收了路家不少好处,却也为夜明珠翻脸不认人。妹夫他为保传家之宝得罪了他,如今下了狱。若我们不速去赎人,他们就要被发配到边关充军去了。”
  唉,钱财乃身外之物,不知妹夫他为何宁死也不肯交出夜明珠,但结果还不是一样。民怎能与官斗呢。他早已明白此理,才可安然至今。
  “啊……原来如此。”君夫人讶异,“那如今,路家不就破败了么?”
  “是啊。唉……”又是一声长叹,叹的是世事无常。
  如今,那边的具体情况还未知晓,信上也没说得很清楚。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如今,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教他们放心不下的,还不只这一桩。他们的小女儿琴心才更让人挂心。经过几日的调理与悉心照顾,她虽已不再怕生,也肯主动搭理他们,但举止间仍有不少羞怯与忐忑。如今,他们又要丢下她往洛阳而去。这一去,还不知要多久才会回来。好在三儿君砚已回来,暂可代二老照顾她,倒叫他们放心不少。君砚是懂医术之人,就更让人放心了。
  思忖间,小翠已扶着琴心入堂内来了。
  “爹,娘。”她微微福了福,君老爷点点头,君母却早已把她扶起,“女儿,坐下,坐下。”琴心还不太敢正眼瞧她。唉,她如今又要随老爷出远门,到时回来,怕她连叫声娘都会觉得生疏。这路家为何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在这节骨眼上出事!
  三人沉默了半晌,君砚也来到大堂。后头还跟着快要瘫了的老管家。
  见过父母,他落了座。管家君福气喘如牛上前回报:“老爷,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只待老爷夫人上车。”
  君老爷挥了挥手,管家躬身退了下去。
  “马车?”君砚惊道,“爹,您要出门么?”
  “是啊。这会儿,你娘也随我一同前往。你姑父家里出了事,我们得马上赶去。”
  姑父?怎的又跑出个姑父来。琴心眼角瞄了眼首座的君老爷与夫人。难道富贵人家多亲戚吗?也没见有半个亲戚找上老头叫他一声姑父的。
  但,听君老爷言下之意,她似乎可以有不少的时间松口气。当然,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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