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能帮助到小姐,小姐自然不会有理由说服到楚总经理了。”墨兰在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楚娇娇是什么个性,骄慢的,向来被人捧着在手心口的,哪能任她人骑到头上来。“好啊,你帮我出主意,如果你这个主意出的好,能帮我赶走我家里那只哑巴,我就让我妈妈给你升官。”楚娇娇气势冲冲拍椅子,指住墨兰。
墨兰就等着她这句话呢,先无趣地打了个哈欠:“我以为是什么事难住了小姐呢,原来是这种小事儿。”
“怎么?你以为很容易吗?哑巴现在没有一家人愿意收留他,所以只能住到我家里来。但是,如果我爸妈把他赶出家门,肯定会惹人闲话。”楚娇娇抱起双手,生气地说。
“小姐是想让他不住家里的方法多着呢。照我看来,小姐完全可以向父母提议,让哑巴到专门的学校去,再送出国,这样一来小姐肯定长年半载都见不到哑巴了。”
“我讨厌哑巴,为什么送他培训又送他出国?”娇娇对这个建议不满意,皱皱眉。
“小姐是不知道情况。这出国分好几种等级的。如果小姐不喜欢,到时候把他送到一个小姐不喜欢的国家去,不是更好吗?”
娇娇被墨兰的话绕了几圈子后,也就依墨兰的意思想明白了:“是这样啊!把哑巴送到南非那样的难民国,这样哑巴一辈子就是受苦受难,想回来肯定很难。”
“小姐想明白就好。但事在人为,如果小姐想早点把那人赶出家门,最好在事情没有发生变化前,赶紧行动。”墨兰千叮万嘱的,最好楚娇娇今晚回去就说,这样她弟弟能早一日脱离苦海。
“我今晚回去就说。”楚娇娇被墨兰怂恿的很起劲,决定。
路米听到这里,抬起眼往她们两人迅速地一望,又压低了头上墨兰送的棒球帽。
车子来到了楚娇娇家门口。这个家,曾经是傅家的房产,今落入楚昭曼手里明显是面目全非了。墨兰送楚娇娇下车,欲尝试着碰上弟弟一面。路米这时候在车上哎呦哎呦地痛喊:“姐,我肚子疼。”
眼看就能见到弟弟了,墨兰好不容易收了往屋里瞧的视线掉回头:“怎么了,路米?”
路米双手抱着肚子,似模似样地呻吟着:“姐,我真的不行了。我胃疼。”
楚娇娇探头望了下车里,不带同情的:“你上次不是差点胃穿孔吗?”
墨兰只好重新上车,吩咐司机:“去医院。”
车子开往最近的医院。路上,路米早赖在墨兰身上了。墨兰探他额头和脉搏,额头没有发热,但脉搏稍微有些快,一时判定不了真假。倒是这小子,闭着眼睛的时候,也像是个睡相恬然的天使,睫毛缓缓地飞起降落,仿佛长了羽翼一般地狭长美丽。话说,这小子体重不轻,压得她快躺在车内椅子上了。
路米躺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清新肥皂香味,她应该是习惯早上洗澡,所以味道很好闻。而且,他把头蹭了蹭,能听见她胸前发出的心跳声,不像一般人的心跳,有些奇怪,他狡猾的眼珠子在合起来的眼皮里骨碌碌地转了转。
半路塞车,墨兰催司机赶紧绕路。
天使忽然睁开了亮晶晶的眼睛:“姐,我的胃痛好像好了。”
“什么?”墨兰刹那以为自己听错了。
路米从她身子坐起来,伸伸腰板,摸摸自己的肚子:“真的不痛了。”
墨兰忍了忍,才忍住了与这小鬼计较。
“姐。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大餐吧。”路米两手撑在下巴颌上,像摇尾巴的小狗向她哼哼。
“你胃痛想吃大餐?”墨兰眉毛一撇,嘴角一勾,勾勒出邪恶的笑意。
“姐,我应该是太饿了才胃痛的。”路米跪在她膝下,拉出无比委屈的一张脸。
墨兰一只手斜撑额眉上,瞥到他无邪的笑脸上:现在,她很想把国民宝宝踢下车,哪怕是他的粉丝暴动追打她。因为这家伙和费君臣是一类的,伪装天使的小恶魔。
“姐——”路米无比委屈地叫着,拉她的手甩着。
“你再叫一声,我就让你饿三天。”墨兰笑意冷热地蹦出一句。
“那姐陪我饿三天。”路米把她的手甩啊甩啊,睫毛忽眨忽眨,嘴角勾着天使的笑。
“你认为这个玩笑很好玩是不是?”墨兰慈爱地笑着,“司机,把车开到陆军总医院去。”
路米听她这么一说大惊失色似的,凄厉地叫道:“姐,我不要去医院!我害怕打针!”
司机反应快速,接到墨兰的命令,马上一个转弯杀入了医院大门,恰好是陆军总医院,说:“本不想到这医院来了。因为这里病人特别多,没熟人不好挂号。裕华姐既然这么说了,我想裕华姐在这里有熟人吧。”
现在医患关系紧张,相比之下,老百姓对军队的医院比较信任。陆军总医院,是军队的三级甲等医院,每天的人流量非同小可。墨兰只知道陆总里面有一号人物,因自己上次被带到这里清洗了一次眼睛。貌似费君臣在军队的医疗系统里有些了不得,进进出出,借个诊室给她看病,开个药哪怕是马上要张病床,都是毫不费吹灰之力。
她勾着浓浓的笑意,想的是:让恶魔互相残杀,是最好看不过的一场戏码了。
------题外话------
三少很快就出来的,(*^__^*)
第五十七回:他和她四目相对
“路米。下车吧。”墨兰让司机把门打开,准备一脚踹这小鬼下去。这是为这小鬼好,不是说上回差点胃穿孔吗?费君臣脾气是不怎样,但医术不赖,正好给这小鬼治治脾气时顺便治治病。
路米抱住车上一张椅子,死活不肯,就像三岁小孩到了医院只会哭一样:“姐,你不要欺负我啦。”
墨兰打算等他哭到没力气了,再将他拎起来甩到费君臣面前去。结果,刚这么想,身后传来小陆的一声喊,充满了惊喜:“卢同志——”
车上的路米立即不哭了,转身吸着大大的泪花观望走来的士兵:“姐,你认识军人?”
墨兰迅疾把车门嘭一下关上,隔绝小恶魔的视线。
小陆走到她这里来,稀奇地瞅瞅她:“卢同志是来探望老爷子吗?”
“小陆,费老先生是病了吗?”墨兰听到小陆的说法自然问。
“不是,老爷子是定期到医院做复查,因此需要在医院里小住几天。本来是想去四少的单位去看,但是离这里远,就近到了这一家。现在三少每天都来陪老爷子。”小陆说。
说曹操曹操就到。费镇南突然穿了一身军装出现在医院大楼门口。
墨兰是第一次见他穿军装,忽然感觉他像变了个人。怎么说呢,不穿军装时的他,普通男人的夹克或是黑衬衫,最多挂在他身上只能叫做酷。但是,换了军装的他,平日里暗藏在体内的气质全部被激发出来了。藏青色近乎墨黑的军服,金边白底的军官帽,哪怕是肩坎上没有别上肩章与绶带,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宛如波涛汹涌的大海,无人敢与之正视。再说他身后跟的那两个兵和岳涛,都是着一身迷彩服,不同于电视里丛林中的绿色迷彩服,他们身上的衣服是蔚蓝色的。岳涛的身份蛮神秘的,服装多样,但今天见到的,似乎才是他的本样。墨兰想着。因此小陆今日的绿色陆军士兵服,说不定是以前的作训服。
“司令。”小陆看见费镇南他们几个目不斜视擦身过去,正准备坐军车离开,着急时大声喊。
岳涛率先刹住脚跟往后转,手搭眉毛望过来,咦:“卢同志来了。三少你通知了她吗?”
“我没有通知她。”费镇南说,眉飞目望,见到了她琅琅屹立在一辆传媒公司的面包车旁,倩影窈窕。
“那辆车,好像是某家传媒公司搭载艺人的车。”岳涛分析车上的几个字:皇后传媒。
她去了楚昭曼的公司?大致能猜到她想做什么。费镇南微微拧着眉尖,不自觉地为她想着。
“姐。”路米循着她的视线见到了费镇南,马上拽着她手往车上拉,“姐,姐。我是不是不用打针了。”
“谁说不用了?”墨兰完全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路米忽然四肢僵止,喃声:“那人走过来了。”
“什么人?”墨兰刚刚只注意一边,等路米的话传过来,望向另一边车窗,刚好见着费镇南走到了车窗前面。一时间,他和她,隔着一扇玻璃,四目相对,渐渐的,各自沉静的眼睛里微起了波澜。她来不及看清他眼中的神色,哗——,路米放下了黑色车帘,将车窗盖得密不透风。
墨兰一时不可理解这个小鬼的动作:“路米?”
费镇南站在车外,凝视这张隔绝视线的黑布帘,眼神里捉摸不定的。
岳涛跟着他来的,见这场面,呵呵笑道:“艺人就是脾气大。看来卢同志有的受了。”
“走吧。”费镇南转身,踏步走。
“三少不和卢同志说两句?”岳涛疾步去追他,追问。
费镇南定住脚,对身边这一个两个兵蓦地放出严厉的眼色:“我的私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插手了?”
所有人毛孔耸立,肃立:“是,司令。”紧接几个人跳上军车。
在楚家,娇娇在楚昭曼面前撒娇:“妈,把哑巴送走嘛!我不要在家里见到他。”
“他是你弟弟。”楚昭曼看见韩贵浩在场,爱抚女儿的两条小辫子说,“娇娇你作为姐姐不能任性。”
“我们不是害他,是要送他去学习,送他出国!”娇娇义正言辞的,把躲在刘妈背后的傅均世拉了出来。
均世被娇娇的手猛地一推,差点儿摔了个跟头。站在楚昭曼和韩贵浩的面前,他的头垂到了地板上,宛如一只永远不会抬起头的鸵鸟。
这个儿子等于没儿子一样。一点都抬不上台面,丢尽脸皮。韩贵浩咳一声,故作家中男人的样子对楚昭曼说:“昭曼,娇娇的意见你可以参考参考。我觉得娇娇是为弟弟着想。均世这个样子,确实该出外走走。医生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