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人在的话……
如果,她也如以前那般哄着自己吃饭的话……
如果……
“有吃的,正好,饿死了!岩茶,让开点,给我装一碗饭来。”
山洞里面的两人目瞪口呆。就看到半越一身干净的青布衣裳,利落的从洞口钻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将岩茶赶开点,手也没洗,直接从面前的菜碗里面捏起一块上好的腊肉丢到口子不停嚼动。
另外还不忘记指挥着岩茶:“你看过你妻主吃东西么?快点,端饭来。”
依然目瞪口呆,下意识的端着一碗饭递给她。
“唔,爬山累死了,果然这段时间缺少运动。哎呀,还是家里的菜好吃。”
转头对岩茶道:“有酒没?”
下意识的摇头,再回答:“没,没有。”
“唔,我以前吃饭都不需要酒的啊!果然是这段时间吃得太好,没酒就不成宴了。啧啧。”
再转头问岩茶:“卷帘呢?”
“她在家。”
“还在家啊!没事,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过来了。快点吃,吃完了收拾好,我们过几天就要走了。”一边再给两个呆瓜各自夹好一点菜:“快吃啊!”
皇甫书景眨眨眼,总算回神:“你,你怎么来了?”
半越忙碌的只顾得吃。没办法,她大清早的从典当铺子的床上偷偷跑出来,顺着山上沿着前些天卷帘留下的记号找到了他们的洞口:“怎么,我不能住山洞么?这是你家的山洞?”
“不是。”
“那不就结了。”
“可,可……”
“可什么可,快吃,吃饱了我们明天要赶路。”
“赶什么路啊?”
“下山。”
“去哪里?”
“离开这里,一路回都城。”
“都城?都城,你是说……”
一叠银票往皇甫书景手上一放:“这是你要的十万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下两个男人都被震醒,各自丢下碗筷就去数银票,卷帘战战兢兢,使劲拍打了自己脸颊一下,道:“真的是十万两。”
皇甫书景抓着那银票的手忍不住发抖,眼睛要凸了出来,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半越好笑道:“没想到岩茶你还看得懂银票。”
岩茶雄纠纠气昂昂:“那是肯定的。皇宫里的内监们都识字。”
半越点头:“那好,这一路上你就顺便教教卷帘。”
岩茶跳了起来,好像炸了毛的猫:“我才不教那个笨蛋。”
半越冷笑:“你还和那个笨蛋睡在一起睡了这么多天呢!卷帘那个笨蛋还给你们两个好吃懒做的男人一天三餐的做饭。笨蛋还会跟着我去打猎,会给猎物剥皮,还会跟这我着*****吃苦。怎么,卷帘那个笨蛋可比你这什么都不会做的鸟蛋都要强。”
“你,你……”
半越眼睛一蹬:“你什么你!我是你妻主,侍童有你这么嚣张的么?”
岩茶叫得更加大声:“你休了我的主子,根本不是妻主了。”
半越那邪魅的笑容又扬了起来,被岩茶的大喉咙给震清醒的皇甫书景心里叫遭,根据经验他已经知道只要半越这么笑着的时候就是他要倒霉的时候,下意识的准备起身离这个女人远一些,还没有站起来,就被一股大力拉了下去,腰肢一紧,胸口碰撞上什么柔软,嘴唇一暖,眼前半越的睫毛呼啦啦擦过。
这次,他居然又被对方给吻了。
而且,这次不再是以前经历过的那般轻轻的贴着双唇,而是……
灵巧的舌头如狡猾的蛇一样,滑溜溜的钻入他因为惊吓而微微张开的嘴巴里面。
瞬间勾住了他的舌头,咬住,翻卷,摩擦。腰身紧紧的,那握着的手臂将他拉近再拉近,两人的胸口相贴,这次前面明显的感觉到上次背部贴着的物体,是半越的酥胸。
皇甫书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将眼睛从半空中收回落到面前女子效黑的面颊上,两人呼吸相闻,靠的这么近,他似乎都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体香,有着清晨草木的香味,眼角还看到微晨的露水沾染在肩头。
对方那舌头似乎品尝出了趣味,一番在他口腔中嬉戏玩耍,让怀里的男子越来越呼吸粗重。再猛地突然退出,皇甫书景双手还抓着银票,撑在地上只知道大口的喘气呼吸。
半越的手指摩擦在他的唇边,轻轻的笑道:“又是一个笨蛋,居然不会呼吸。”
腾腾的,那红晕瞬间就遍布了某个面皮薄的男人脸上。
半越再对着傻眼的岩茶道:“看到了。现在你说我还是不是你的妻主。”
你,你,你……气得岩茶眼睛冒白光,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一顿饭中,某个人吃得高高兴兴,在某个人呼吸再呼吸和某个人气得差点吐血的情况下撑得肚皮圆滚滚中结束了。
吃饱喝足,大清早爬山累的够呛的某人打着哈欠,将气愤异常的岩茶给轰出去,让他去采摘一些野果子,说明日赶路的时候要吃的。
半越自己将山洞稍微整理了一番,拉着呆呆的皇甫书景倒了下去,一只手迅速的怀着对方的腰肢,一只手放在皇甫书景的脑后,盖上薄毯子,准备呼呼大睡。
身边温暖贴近,徐徐的体温传到了身上,让多日的惶惶不可终日的心给安定了下来。
她还要他。
她还关心着他。
她没有舍弃他。
这些就够了。
他使劲闭了闭眼睛,脑袋磨蹭一下,将手中一直抓着的银票小心的放好,自己挪动了一下身躯,就像孩童找到了依靠,逐渐往对方身边移动了过去。
这次不是一个人,真好。
半越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微微怜惜的叹了口气,唇再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如愿的察觉对方的僵硬,又缩了回来,腰肢上的手拍着他的背脊:“睡吧!”
到了下午的时候卷帘也赶到了山洞。
岩茶不知道她们两个怎么一个个单独的都可以找到这个地方来。一问之下才知道,当天晚上皇甫书景窝在房外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早上被气愤的岩茶索性拉着他去平日里他无意中找到的这个山洞。
岩茶又从屋里搬了被褥毯子过去,再拿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衣裳,将山洞布置得可以住人,然后每天早上出门给皇甫书景送早餐,陪到中午再又回去拿中餐,陪到晚上又去拿晚餐,等皇甫书景吃完了才一个人跑回屋里。
因为半越习惯于白天很早出门去查看以前布好的陷阱,看看前一天晚上是否有猎物掉了进去,或者去山间小河里面收网,看是否有新鲜鱼。如果有所获的话肯定当天就要把猎物带回山下村子里出售,夏天根本存不了任何食物,只能全部换成银子或者需要的生活用品。
如果猎物没有卖完的再带回山上,给卷帘处理晒干。那个时候等到半越回来已经是晚上了。
几人在山上身后了半年,早就知道对方的生活习惯。
岩茶也就只需要赶在半越回家的时候提前回去就可以。按照岩茶的小性子,都不想再回去,只想陪在皇甫书景身边。
可是一个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一个是除了端茶送水,嘴巴子厉害的小少年,在野外弄吃的都不会,陪伴了一天,两人饿了一天,最后还是岩茶偷偷又回去,然后每日里给皇甫书景送吃的来。
两人都以为天衣无缝,卷帘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半越经常不在家,所以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小把戏。
根本没有想过,卷帘早就在第一天他们两人去找山洞的时候就跟在后面,并且在路上还留下了只有她和半越才知道的记号。当天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半越。
半越打定了主意知道两个人会偷偷回来拿东西,就特意让卷帘还是按照家里有四个人的伙食来做饭。否则那两个人只会活活的饿死。
咋听之下,岩茶气得脸色通红,而皇甫书景头部整个都低到地面上去了,脖子上一圈粉红色。
半越又询问了卷帘被人带到村子里的情况。
“我趁着当铺伙计说去找你出来的时候就一个人接着上茅厕偷偷跑了,从村子后山一路绕过来的。”不单人过来了,还将屋子里面所有剩下的吃的都带了过来,还有几人各自换洗的衣服。吃得也不多了,最近新的猎物早就被半越拿到村上去换了银子。
半越拍拍小丫头的脑袋,这孩子跟着自己是在是受苦良多,对自己又言听计从,又从来不说苦不说累的,实在是难得。
卷帘看看那两个煮熟的鸭子,这才偷偷的贴在半越耳边:“*****,我后来还挖出来一些碎银子,也偷偷带了过来。”
半越笑得肚子疼,道:“留给你买新衣裳吧!”
卷帘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不过,我们这一路吃喝拉撒可都得你去张罗了。你确定你身上的银子还会有剩?”
“有,有。”
半越想了想,狐疑的望着她:“你到底挖出来了多少?”
卷帘比了一个指头,半越有点头晕,最近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用手指头表示银子的数量:“一百两。”
“啊,*****你怎么知道?”
一个爆栗拍在她的脑袋上:“你数数就只会数到一百。”
*****欺负人。
既然知道会回都城,几个人相处又融洽了一些。
岩茶看到过半越将十万两的银票给了自家主子,也开始对半越刮目相看,顺道的也看卷帘顺眼了很多。难得的和睦融融。
卷帘和岩茶张罗着一起烤了新鲜的野味,还有当初岩茶担心皇甫书景吃不到热的东西,还顺便偷偷背了一个小锅子过来,可以吊在火架上熬粥喝。半越时不时的看到岩茶不是从这个草堆下面摸出一个勺子,就是看到他在另外一个石头后面拿出小米,只觉得哭笑不得。感情那些银子还真是岩茶替皇甫书景藏起来的。
半越又从自己从村子里面买的一些干果拉出来分给大家闲磕牙,每个人都只觉得日子就这么安定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