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情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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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情错-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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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福闻言也紧张起来,他眨了眨圆瞪的大眼睛,等待宋玄禛的回答。
  宋玄禛淡笑摆首,脸颊因方才失仪而泛著微红。他扶住匡顗环在腹前的手,腼腆地说:「一出宫人就懒了,真失礼。」
  「怎会呢。哥哥要是累了,坐上马车再小睡片刻罢。」平福笑著上前替主子穿上外袍。
  「嗯,也好。」宋玄禛像是困得很,整个人靠在匡顗身上闭上双眼,脸上挂著满足的笑容。
  匡顗握紧宋玄禛微凉的手,拧紧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开,眼光不由撇向依然留在高几上的茶盏。
  
  一连数日,宋玄禛不知自己何时走过数个城镇。每次睁眼醒来不是在马车颠簸,便是躺在客栈的床上。嗜睡的症状彷佛回到初孕那段日子,脑筋整天浮浮沉沉的,犹如置身梦中,不知时日。他抚上隆起的肚腹,顿觉连孩子也跟著慵懒起来,对他的轻抚只是微微一动,不多作回应。
  马车倏然一歪,坐在他身旁为他诊脉的胡宜顼立时扶稳他日渐笨重的身子。宋玄禛扶住腹底来回摸了摸,平日些许动静便躁动不已的孩子竟对此动不闻不动,他不禁担心孩子是否有何不妥。他乖乖拉起衣袖让胡宜顼看诊,挪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背後的软枕上,颦眉轻叹,忧心地看著胡宜顼,希望他别说出让他慌乱的脉案。
  
  胡宜顼诊过脉後伸手抚上宋玄禛的肚腹,轻轻按压数下,肚中的孩子像是嫌他打扰他睡觉似的,不耐烦地用力蹬了一下回应他的动作。久违的蹬动让宋玄禛疼痛之馀,也让他安心。
  「胎儿很健康,只是我在安胎药中加了安神散让母体嗜睡才导致胎儿少动,无须过分忧心。」
  宋玄禛闻言松了口气,柔柔轻抚肚腹,指间无意中碰到系在腰间的青玉,藏青色的罗缨夹杂些些凉意拂过指间,他勾起罗缕,指腹摸过青玉上的龙纹,莞尔而笑。
  他曾经认为君王不得有情,孤家寡人,孑然终老,却没想到自己可以遇上匡顗,让他知道何谓情爱,何谓相依。直至怀上这个孩子,更慢慢感觉到平凡人家的心情。
  
  他抚著肚腹破颜微笑,似是自语低说:「宜顼可有心念爱恋之人?」
  胡宜顼合上药箱的手立时顿住,沉默良久。正当宋玄禛以为他不想答话,他深深吐纳一口,合上药箱,淡说:「有啊。」
  宋玄禛眨动长睫,探身歪首,笑问:「是怎样的人?」
  胡宜顼的纤指滑过药箱的边缘,淡淡的药香如魂般缠绕在他身上,回想当年学医,也不过是希望自己可以协助他成就大业而已。
  「他是个我行我素的人,永远让人猜不著他的意思。」
  
  宋玄禛一手搁在肚腹上,一手承上托颏,一脸认真,「那岂不非常难懂?那为何你会喜欢此人?」
  胡宜顼稍有愕然,突然想起每每睁眼时都看见乌伊赤的笑脸,想起他嘘寒问暖的体贴,以及对他分外关爱的举止,他冰冷的眼神顿时蒙上一丝柔情,嘴角含笑。
  「看来……我问了一个无谓的问题了。」宋玄禛瞥见胡宜顼柔美的笑容,低笑几声,往後舒缓一下腰後的酸痛。
  胡宜顼在唇边执拳清清喉咙,转身主动替宋玄禛按摩,脸色赧然,久久不能言语。他暗骂自己太过多言,明知不应对眼前之人显露真心,却不自觉在提及那人时打开心扉。
  「你能正视自己的真心便好。」宋玄禛索性偏过身去让胡宜顼为自己按摩,错过他讶异的神情,闭上眼睛,沉声笑说:「这是你告诉我的,不是麽?」
  胡宜顼顿了一下,在他背後应了一声,继续柔力按摩著微肿的腰身。
  
  正视自己的真心麽……
  只怕他从来不曾正视我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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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更得少,今天再更一下。
  以後我都会随心所欲地更文,我承认我任性~
  不过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我会慢慢把文写完的~
  
  剧情要加快啊!快啊快啊快啊!
  阳光宅男!加油!(没关系的叫喊…




君情错 83

  第三十八章
  
  日正当中,烈阳炎炎。匡顗一手执紧缰绳,一手抬袖拭去额角猛流不止的汗水。骆驼缓慢地在酷热的大漠上前行,他歪首提肩擦了擦耳鬓的汗,解下腰间的水袋递给怀中的人儿,哑著声音说:「玄禛,喝点水。」
  
  宋玄禛侧身靠坐在匡顗身前,听见他的说话缓缓睁开双眸,懒懒地抬手接过水袋,拉下蒙面的薄布,仰首小喝一口,便递到匡顗嘴边,「你也喝点,脸都红透了。」
  「我不渴。」看著宋玄禛的脸颊泛著乾红,匡顗宁愿自己忍渴忍热,也不要人儿难受半分。
  初至大漠时,他已担心宋玄禛耐不住炎热的天气,本想叫他原路折返,却被他坚决拒绝,更道不得不到凉都一探究竟,解决两国之间的问题。
  宋玄禛吃力地坐起身来,硬要把水袋的水倒在匡顗唇上。凉水不及吞咽落入匡顗的衣衫,虽浇灭胸前的热潮,但在炎炎大漠中,水是最不可浪费之物,岂能用以浇身。
  匡顗一把拿开水袋,严色说:「此行凶险,岂可浪费清水!」
  「你也知凶险?那为何不喝?要是你不敌暑气倒下,我该如何处之?」宋玄禛双目炯炯地直视匡顗片晌,遂轻叹一声,抬手替他拭汗,语带无奈,「来,喝一些。」
  匡顗明白他也只不过是担心自己,好比自己一样,宁愿苦了自己也不愿对方受丁点苦楚。他讪讪地偏过头去喝了一口水,清凉的水霎时滋润了乾涩许久的咽喉,彷佛连吐纳也登时带起凉意。
  
  宋玄禛再次闭目靠在匡顗胸前,脸颊贴在方才被水濡湿的衣襟,束在脑後的马尾也随之贴上匡顗的前襟。
  「好凉……」昏昏欲睡的声音在胸前闷闷响起,匡顗两手执紧缰绳,确保宋玄禛安稳地坐在他的身前。
  看著人儿疲惫地靠他而坐的样子,他不禁回想起骑上骆驼时人儿的苦况。
  二人同骑一只骆驼已是为难之举,但他不放心宋玄禛双身独骑,只好苦了骆驼。临行前,他们特地挑了一只较健硕的单峰骆驼,至少希望它不会不胜重量而亡。
  可是刚登上骆驼走了不久,宋玄禛便说肚子压著难受,双腿也不能长时间夹紧驼腹。匡顗只好让他侧身而坐,靠在自己身上继续行程。
  
  走了大半天,胡宜顼打开手上的地图瞥了一眼,扯下脸上挡沙的布帕说:「再往前走便有一个小绿洲,今夜就在那儿露宿一宵吧。」
  平福挺腰引项看了看,只见带头的胡宜顼走在一片无际的大漠之中,却不见绿洲的踪影。回望身後,除了宋玄禛和匡顗,还有负责提行装的车夫,也只见一片浩瀚无路的沙漠。
  平福用手在颊则煽风,却只感到热流把整个人团团包围。他虽觉得辛苦,但他知道受命被逼跟他们到凉都的车夫比他更惨,至少那人并非自荐而来,而且身怀六甲的宋玄禛肯定比他们热上数倍,一直被主子疼爱著的小殿下无疑变成加重负担的累赘。
  他甩了甩头挥去汗水,用力执紧缰绳,决定打起精神坚持下去,至少不要成为大家的累赘,他可是能干忠心的平福公公,还得尽心照顾主子呢!
  
  少顷一阵强风吹过,众人不免低下身去用手捂紧脸上的布巾。匡顗紧紧护住身前的人儿,待风过後,抬首一看,绿洲的一角出现在沙丘之後。
  他们策驼朝绿洲而去,不过两刻,众人便抵达绿洲之中。
  
  匡顗找了棵阴凉的大树,褪下自己的外袍随便铺在地上,再轻轻放下怀里的人儿,让他靠树而坐。
  才刚坐下,平福便机灵地在不远处的水源边打湿丝帕,小跑过来递给匡顗让他帮宋玄禛擦脸降温。
  冰凉透心的丝绢滑过脸庞,飒然惊醒睡眼朦胧的宋玄禛。他伸手握住匡顗的手腕,感到脸上的热气渐渐减却,取而代之的,是微凉舒适的触感。
  他摸到身下的外袍,呆呆地看著匡顗仅穿著一件被汗水湿透的单衣,心道他显然比自己更热更辛苦,但始终还是以他为先,他宋玄禛终於盼到一个全心希望他好的人,不是为名为利,没有强逼威胁,而是真心与他相交之人。
  「你再睡一下。这儿天热,我待会问宜顼有否不服汤药之计。今夜得在此露宿,夜里寒得很,我再叫平福给你添几件衣裳。」
  宋玄禛半垂双眸点了点头,贪婪地依恋著匡顗冷热夹杂的手温,明明人不在蓬清园,却彷佛回到昔日初见之日,片片丁香花瓣落在二人之间,花香飘散,了然无声地带领宋玄禛步入梦乡。
  
     *t          *            *
  
  寒风凛凛,日落西山之後,天色一下子灰暗下来,随之刮起一阵阵幽凉的风,卷起漫天沙尘。幸好绿洲被群树所绕,挡下大片风沙,水源也幸免被风沙所污。
  车夫默默在日落之前捡了几块大片的树叶,从怀中取出火摺子燃起叶子和树皮,生了一个火堆在夜里取暖。
  一直沉睡的宋玄禛正正被寒风和燃叶声叫醒,火红的小火堆映入他的眼帘,平福、胡宜顼和车夫分别围在火堆旁边侧身而卧,各人身上都披著一件外袍,弓身而睡。
  沉实的呼吸从身後传来,他低头一看,方知一直温暖著他的不只是眼前的火堆,还有身後之人。匡顗紧紧抱著宋玄禛靠树而睡,火光在他的脸上一晃一晃,麦色深刻的轮廓更加英气明确。
  他悄悄抚上匡顗的鼻梁,指尖滑至他的双唇,如此凛然的模样昭示著将军之衔。他转首欲朝匡顗的双唇吻去,未及触碰,彼此温热的气息在唇间交流,匡顗已然张开惺忪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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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有点搞笑说,很乱来。
  话说君情错快要暂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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