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只剩下难以言喻的痛,他步伐不稳的爬下床,颜傅最後一击时扣住了他的腰尽情释放,连留下了红肿的手印也不自知。借著幽幽的烛光,景非鸾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伸出手在他闭起的眉眼上徘徊,倾听著他均匀的呼吸声,这第一天算是熬过去了。
没人知道,当他看到在灵堂这个失魂落迫的男人时,景非鸾竟担心他熬不过天黑。颜傅越是不喜不怒,他越感觉到不妥。现在想想有点可笑,可是在那时,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震惊。
在檀香里安心的睡吧,幸好,今夜不会太漫长。
同样的夜里,新落成的王府中门庭紧闭,尊贵的四王爷横卧在榻上,不同与景非鸾的妖媚,他线条精健而流畅的腿被郝赫扛在肩膀上。
死死地咬住唇,不让因为冲撞而产生的快感泄出唇间,看他隐忍的模样,郝赫褪去了平日淡然的外衣,像恶作剧的孩子般压下去,让他感觉到自己的韧带几乎要撕裂。
额头上冒出细细的冷喊,景非暮双手不由扣紧榻边,极力忍受著痛楚,硬是不肯开口呻吟一声。郝赫欣赏著他的倔强,身子压得更低了,然後一口咬住他胸膛上突起的红点,更凶猛的冲刺起来。
“呀…唔……”灭顶的痛苦和快感同时卷来,景非暮终於松开了咬住唇的牙齿,身子在战栗中到达高潮。
一滴泪却滑出眼角,无言的渗入发鬓,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气,一时竟不知道身在何方。
“暮,别再抵抗了,你是我的。”郝赫拍了拍他的脸,将自己的尖挺抽离他身躯。
像是宣誓主权般,在他脸旁落下一个吻,然後慢理斯条的一件件穿回衣裳。淡淡的月光照进来,像景非暮呆滞的脸覆上一层白霜,脆弱而无助的模样,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思绪。
“用一辈子来换这片江山,这是你自己提出的交易,这辈子,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郝赫踏出房门前,有回头露出了个志在必得的笑容:“景非暮,我们之间不死不休。”
那个人终於走了,偌大的房中,只剩下冷清的烛火,和华丽的装饰。美伦美奂的地毯,墨绿色翡翠茶壶,名贵罕见的瓣莲兰花,景非鸾躺在上等的沈香木榻上,将自己冰冷的身躯缩成一团。
富贵明明就在眼前,随处可见,他再也用忍受饥饿和白眼,不会为了生活颠沛流离,但为何心却越来越空。
一场交易,富贵了身,却贫乏了心。
第十二章
“颜傅呢?”景非鸾百般无聊的问。
严肃的金鸾殿上,百官面面相觑,对於早朝上君王刚坐下,第一问题便如此唐突。短暂的沈默了一下,最後还是由大学士出列禀告。
“大王,按朝中律例,凡是官员家中有丧,皆允许休假二十日,太傅已经呈上了假条,目前应该在府中善後丧事。”大学士说。
“哦?那是谁了他的假?”景非鸾又问。
内史大臣上前一步,鞠腰说道:“是臣,因为太傅家中有丧,臣是按我炎国的律法准的。”
“来人,撤下内史大臣的官服,逐出朝中永不录用。”景非鸾淡淡道,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扫过堂下,又说:“从今日开始,凡是我炎国官员,家中有丧事者一律只准五日假期。”
那内史大臣楞楞的站著,任由侍卫摘下了羽帽,被拖出殿门时才恍然回过神来,便开始大声的呐喊著冤枉。满朝百官再度面面相觑,又陷入一片沈默中,连身为王室宗亲的景非暮也只能蹙起眉头无语。
“孤身体欠安,今日早朝就到此为止吧。”景非鸾站起身说。
在一片整齐的跪安声中,年轻的君王连连打著哈欠而去。
时过五日,景非鸾终於如愿以偿的在朝堂上见到颜傅,他穿著一丝不苟的朝服,一抹冷然而淡雅的浅蓝色,在百官中鹤立鸡群。眉眼依旧清澈,面无表情,却总感觉少了几分敬畏。
“殿下,臣收到消息,占领连城的山贼正大肆的招兵买马,若再不加以制止,必定会成为我国心腹大患,臣恳请殿下派兵围剿。”颜傅说。
感觉到多道视线正望著自己,景非鸾才回过神来,收回一直放在颜傅身上的眼光,淡淡的问:“听先生的意思,心中已有人选了?”
“是,臣恳请殿下让四王爷带兵前去围剿,一则是四王爷是王室宗亲,此举可以扬我国威,二则是四王爷长年流落在外,也需要建功立业……”颜傅还未说完,只见景非鸾摆了摆手。
“就依了先生吧。”景非鸾显然没耐心再听他继续说下去,话锋一转便问:“先生还有何事启奏?”
“今年开春雨多,恐怕我国东南一带会有水患,臣恳想请殿下调粮,万一水灾发生後可以立即赈灾。”颜傅继续说。
“准。”景非鸾立刻回。
“臣还有一事,希望殿下恩准,是关於去年国库帐目混乱,臣想亲自核对一遍帐目,将税收和支出例明呈与殿下。”颜傅又说。
“准。”景非鸾点点头,然後想了想,又说:“帐目由先生审核就行,不用呈给孤了。”
颜傅还陆续的请奏了好几件国事,满堂的百官干巴巴的站著,仿佛只有他们两人一对一答,景非鸾豪爽的样子让许多人瞪大了眼睛。
不少之前给过颜傅白眼的大臣都在心里暗暗後悔,之前好几位三品侍郎都在一段日子後被撤换下去了,显然是君恩难长久。可惟有颜傅一人,跃升为正一品位列三公,光这份殊容所有人都意外,再加上今日朝堂上景非鸾总在无意间露出暧昧的笑容,都在证明著他是特别的。
下了朝,颜傅连大殿的门都没出,就被太监请到了後宫中。
将他带到一间厢房,窗户紧密的合上,只有丝丝光线穿透门缝,一直呆在明亮的外面,忽然进入了如此幽暗的室内,颜傅一时竟无法适应。
一双软软的手臂就这样缠了上来,感觉到背後一热,他顿时僵住。
“殿下,召臣来有何事?”颜傅冷冷地问。
景非鸾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把脸埋在他的背上磨蹭著:“先生,多日不见,孤想你了。”
“臣还有事要办,先告退了。”颜傅不为所动地扯开腰间的手。
“你……”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强硬的模样,景非鸾楞了楞过後,喝住他准备拉门而出的身影:“给孤站住!”
看到他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景非鸾笑了,又攀上去柔声道:“先生,不要再抵抗了,你想要什麽孤都可以给你,别老冷著一张脸好不好?”
再一次拨开他的手,颜傅丢句:“臣只想尽自己的本分,殿下的恩宠恕臣无福消受。”
门已经被打开,刺眼的光就这样堂皇的闯入眼帘,景非鸾眯起眼,对著那远去的背影喊:“颜傅!你别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对於身後那把充满威胁和逼迫的语气,他听而不见,加快脚步前行。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条底线,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一味的沈默不代表软弱,过了这条底线,也许得寸进尺,不知好歹的是另有其人。
景非鸾转过身把门合上,光线再度被阻挡在门外,他走前几步,揭开覆盖在夜明珠上的厚布。顿时,原本幽暗的房间柔柔的亮了起来,那精致的小菜,香醇的美酒,典雅的琴台,一一的呈现在眼前。
在这轻纱弥漫,气氛温馨的厢房中,景非鸾咬住唇站了许久。一挥手,将面前桌案上所有的东西扫落,曾经深得某人喜爱的葡萄酒,洒得遍地都是。
嗅著那飘散在空气中的酒香,他第一尝到了失落。
军情刻不容缓,三日後,景非暮已经整装待发,他一身戎装在马英姿焕发,宫门前文武百官都来相送。按礼数,景非鸾也应该亲自到场,可直到过了午时,跨下的马儿已经不耐烦的踏步,君王却一直不曾出现。
大臣们顶著烈日站了许久,不由心生不满,都切切私语的抱怨起来。
好不容易宫门开了,却只有一个太监走来,众人怒视的目光让他把头都几乎垂到了地下。他快步的小跑到景非暮马下,提高声音说:“咳,奴才逢大王口谕,前来相送王爷出征,祝王爷凯旋归来。”
宫门前一片哗然,那太监尴尬地再加上了一句:“四王爷,您多担待点,大王昨夜喝多了些酒,因为宿醉头正疼著呢,所以只能让奴才来送送王爷。”
百官都替他感到不平,景非暮倒是毫不在意的笑笑,一拉缰绳说道:“臣谢恩。”
望著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百官们带著感叹和唏嘘,又两两三三的散了。那时还没有人猜到,来日再度相见时,一切已经人事全非。
御书房中,景非鸾托著头,将手里揉成一团的纸张丢过去。只见颜傅侧身闪过,像没事发生一样,继续讲著手里的书本,连一眼也不看他。
自四王爷出征以来,颜傅还是继续担任太傅的职位,每日下午两个时辰都会在御书房里授课。可和过去不同的是,无论景非鸾使出多少法子捣乱,他也不为所动,更不会像从前那般又气又急,仿佛讲课只是一个任务,时间到了他便自行离开。
景非鸾常常盯著他一张一合的唇,不自觉沈溺在自己的幻想里,常常一个下午坐下来,脑中什麽也记不得。
“殿下,该下课了。”
这把声音唤回了正在神游的景非鸾,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作出随意的样子问:“先生,池里的莲花开了,不如陪孤去赏花吧。”
“殿下,臣还有公务要处理,先告退了。”颜傅淡淡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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