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吓死我了。”
“你胆子这么小?”龙一笑道,转向赵笋,“吓到你了吗?”
赵笋脸色淡淡的,摇摇头,“没有,我看见你了。”
袁酉酉站起来,“这就谈完了?我爹爹呢?”仿佛在跟一个相识甚久的人说话。
“他马上就过来了。坐啊,我也听听你们在说什么。”龙一径自坐下,挨着赵笋一边。
“我问了几样草药,你也知道的,我从小就吃药。”
“你的病还没好?”
“这两年已经好多了。”
赵笋插不上话,也不想说什么。看着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看样子应该是老相识了。
直到袁老爷出来,两人才住了嘴,一起站了起来。
袁家老爷一看就是市侩人,身材很是瘦小,眼睛非常有神,此时不禁笑得满脸开花,“酉酉啊,多跟龙少爷聊聊。”
“都说完了,我们回家吧。”袁酉酉走到袁老爷身边,挽起他的手臂,“我都饿了。”
“袁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吃顿便饭吧。”龙一客气着。
“好啊。”袁老爷抢先说着。
“不用了,还是回去的好,在别人家我吃不惯。爹爹,我们走吧。”拉着袁老爷就走。袁老爷尴尬笑笑,被袁酉酉拉着走了两步,回头冲着龙一道:“龙少爷,改日再来拜访。”
“好,不送。”看着袁家两个人出了大门。
赵笋站在那里,没什么表情,只看着已经空了的门口发呆。
“怎么了?”龙一推推他。
赵笋这才回过神来,“你们认识很久了?”
两人往房里走着,龙一说道:“嗯,也没几年。我认识她哥哥,这才跟她熟了。她有抽风的毛病,打小就身体弱,她哥哥为了这个,跑了不少地方给她求医问药。只是吃了不少药,还未根除。”
“哦,是这样。”
两人到了房里,赵笋这才说:“你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嗯?”龙一知道,赵笋这是吃醋了,笑着说:“这才那里跟哪里,你就不高兴了。你若是不想我跟她来往,我以后绝不见她。只是,我不喜欢女人,你应该防她哥哥防得厉害些。”
赵笋给逗乐,“燕门里全是男人,你以后不要去燕门了。”
龙一眼神里却全然是认真的意思,“只要你开口,我哪里都不去,只陪着你。”
赵笋收了脸上笑容,也认真道:“你志在天下,我知道的。”
“你就是我的天下啊,笨蛋。”龙一捏捏赵笋的脸。
此时的南国,夕阳渐落,微风习习,吹得窗户纸哗哗响。房内书案上还摆着敞开的医书,不时被风吹得翻动几下。
两人一时无言,对视了良久。
晚上,一番动作之后,两人大汗淋漓。龙一给赵笋盖好被单,赵笋却趴着没有动,龙一以为自己太忘情又伤了他,将脸凑到赵笋旁边,却发现赵笋在发呆。
这几天这小子好像心事不少,总是在发呆,不知道又在憋屈什么坏主意呢。龙一只要一想周素的事情就不禁脊背发凉,被这小子惦念上,可要十万分小心。龙辛是自己的父亲,纵使再反对他们两个人的事,也是自己的父亲。想着就问出口:“打我父亲的主意呢?”
“嗯?”赵笋转眼一看,龙一正背对着灯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赶紧解释:“没有,不是的……”由于一半脸埋在枕头里,有些含混,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没有变。龙一伸手将他翻转过来,“这样趴着也不累,还是,想让我再来一次啊?”说着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头,顺便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水。
赵笋斜了他一眼,“去你的。”
龙一笑道:“你想什么呢?又打谁的主意啊?”
赵笋慢慢垂了眼,“我在想,那次于师兄去良草堂,其实他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他的目标那么大,你们燕门肯定很多人在查他吧?他那样光明正大的去良草堂,燕门的人也会知道。所以你父亲自然也就知道了。他不用费什么力气,你父亲自然会拆散我们。”
“你就在想这个?他是不是故意有什么关系呢?父亲迟早要知道的。再说,谁都拆不散我们。于希晏不行,我父亲也没那本事。”
“话是这么说,可是被人暗算还是不舒服。我们自己去告诉他,跟别人告诉他,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
龙一揉着赵笋的头发,“我说过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操心太多。”
“龙一,”赵笋慢慢捻着项前的狼牙,“我很感激上苍,让我遇到你。”
“这是怎么了?说话这么怪。”
“没什么,累了。”赵笋向下缩缩身子,只露了个头在外面,看了龙一一眼,闭上了眼睛。
龙一俯身在赵笋额头上吻了一下,“睡吧。”
窗外的梨树摇曳了几下,夜深人静之时,越发显得燕门新宅安静肃然。
老宅的光景就截然不同,龙辛讲究的是要有威严之气,所以庭院里没有树木。到了夜晚更是寂静的吓人。
此时书房的灯还亮着,龙辛看着面前的资料发愣。
晚饭之后,管家送过来的资料上说,周筝儿并不是悬梁自尽,而是被人勒死之后又挂到房梁上的。至于周素,身上的剑伤是出自雪狼牙。
这是龙一扣下的资料,一瞒就是四个月。
龙辛刚开始还怀疑,难道是龙一杀了他们,所以不给自己知道?想想觉得不可能,龙一是那种
21、21 阻挠 。。。
杀人必有理由的人。杀周筝儿做什么呢?周素已经知道她是给燕门暗算了,不杀她就已经达到了目的,多杀无益。周素是最不该杀的人,燕门落下了个不好的名声不说,还颇费功夫。这不是龙一的行事手段。龙辛在房间里踱步,想起来赵笋,他脖子上那块醒目的疤痕。赵笋从昆仑来,又是被九纹阁逐出师门的,他跟周素定有渊源。龙一的那把雪狼牙,一般人拿不到手,恐怕也就只有赵笋能够用。
这样来说就对了,肯定是赵笋杀了他们。
好小子!龙辛不禁有些愤怒,龙一已经开始借用燕门的名义来替这小子做事了吗。看来,赵笋这个人留着也是个后患。想到这里,龙辛杀念大起。
现在燕门的当家可以说是龙一,人员有任何调动他都会知道。龙一不是傻子,龙辛的想法他完全能把握,再加上本就担心赵笋,心里的弦从来没松过。这次龙辛的动作是他早有预料的,也幸亏早就部署了人。
墨仁玉脑子很快,一见老管家进了燕门大堂,就知道事情不妙,跟在老管家身后寸步不离,甜言蜜语。
“管家管家,我上次在桂花楼得了坛好酒,是祁国的女人红。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喝。”说着,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人去给龙一报信。
管家知道这个小子心眼很多,转头道:“仁玉啊,去,现在就给我拿来,也算你尽尽孝心。”
墨仁玉心里暗骂,这个老东西还真是见酒眼开,你想要我还不给呢。脸上却舔着笑:“这会儿再回去再回来多扫兴,你随我去喝吧。”
“你整日花天酒地的,把少爷都带坏了,回头看老爷怎么罚你。”
“哎呀,管家这是哪里的话。”墨仁玉装出着急的模样,拉着管家不撒手,“你来给我说清楚,我哪里花天酒地了,哪里把少爷带坏了,我这一身的毛病都是给少爷出力挣来的,阴天下雨还咳呢……”
管家没工夫跟他磨,甩开他的手就要走,一转身却恰撞上龙一。
墨仁玉松了口气,这回可算大功一件。
龙一见了管家客气着,毕竟是管家看着自己长大的,不能太无理,“叔叔,什么事情劳你亲自来呢,让下人带个话过来,我自会给你办妥。”
管家算是明白了,现在的燕门,自己可能已经说不上话了,龙一把权有些时日,怕是心腹都培养的差不多。别说自己,龙辛来都不一定能管用。心里想了想,“我要借两个人用。”
“做什么呢?要哪个堂的?”
“玄武堂吧,做什么你去问你父亲。”
龙一笑笑,他从不掩饰,“父亲是要杀赵笋吗?”
管家不好明说,“这个我不知道。”
“人我可以给你。”龙一痛快道:“但是,若是去杀赵笋,恐怕父亲做不了主。我已经在燕门下了死令,想动赵笋,要我亲见下令。”转头命令墨仁玉,“去玄武堂叫两个武功最好的来。”
墨仁玉应着去了。
管家本来就比想掺和这父子之间的事情,龙一不为难自己,也算是给自己面子了,带了人就回了老宅。
22
22、22 中毒 。。。
袁酉酉这些日子闲来无事,老是往良草堂跑。
良草堂本就惨淡,整天都没人来,袁酉酉一坐便是一天。刚开始的时候跟赵笋就说说药材什么的,后来干脆让赵笋教她如何称药配药煎药。这些东西看着简单,学起来还真是复杂,又有禁忌又有冲突的,一天两天当然说不完。今日说不完,那就明日再说呗。再说了,袁酉酉一个大家闺秀,玩玩乐乐的,一天也就玩过去了。
这可苦了赵笋,他本是好清淡的人,最好一天都不要说话。袁酉酉却是个恬噪的人,有她在,良草堂一刻都不安生。偏偏她好像也不会看人脸色,对赵笋苦着脸的样子丝毫不介意,照样谈笑风生。
这日,赵笋特意晚去良草堂,一进门就看见等在那里的袁酉酉。正拿着笔写些什么。
清晨的气息甚是清爽,阳光也不烈,照在袁酉酉脸上,一片桃红光色。她正垂着眼,长长的睫毛盖了一片阴影,下巴洁白,连着细长的颈项,从侧面看过去,美得画里人物一般。
赵素微微皱了眉,自己若是个正常的男人,现在应该已经迎上去笑脸相待了吧。
正想着,袁酉酉抬起头来,“咦?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啊?”
赵笋苦笑一声,迈进房里。
“你今日来得晚了。”袁酉酉放下手里的笔,拿起桌上的纸张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