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五-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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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五-六卷-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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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是吵架,实际上就没吵起来,一个自己伤了手,一个干脆跑走,总归是谁都没占了便宜。

  ……

  第二天早上,遗玉同卢氏吃早饭,母女俩只字未提昨日的事,韩拾玉却在一旁插嘴,不满地看着遗玉,对卢氏道:“不是说她这几天不回来吗?”早知道她在这,她早上就不过来吃饭了。

  卢氏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训道:“怎么说话呢。”

  “我说实话啊,我看见她就吃不下饭。”韩拾玉撅嘴道,韩厉边喝粥边看热闹,卢氏板起脸没来得及教训,便被正在夹菜的遗玉接过话头,笑着脸道:

  “怎么,你看见我不高兴?我看见你倒是挺高兴的。”

  “哼。”

  “哼什么,饭吃到鼻子里去了?”

  “你才吃到鼻子里,我是不想同你说废话。”

  “嗯,还有点儿自知之明,既然知道自己是满嘴废话,就别挑着这种时候讲,吃不下饭还要来倒别人的胃口。”

  “你,你就会耍嘴皮子。”韩拾玉气鼓鼓道,“我不同你说了。”

  “那就闭上嘴吃饭。”遗玉倒提了箸子在桌上轻叩了两下,笑吟吟道:“再让我吃饭时候听见你说废话,我就请你尝点儿好东西。”

  韩拾玉是吃过亏的,脸色发青,想要张嘴,便又咽了回去,看看卢氏再看看韩厉,之后果然是没再说半个字。

  “我吃饱了,娘您慢用。”遗玉擦擦嘴站起来,转身回了屋。

  韩拾玉这才凑到卢氏身边搂着她手臂告状,“娘,她又想毒我。”

  卢氏是心烦,不但没有安慰,反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便搁了碗也回屋去,韩拾玉见她背影消失,方收了脸上恼色,郁闷地揉揉脸,扭头对韩厉道:

  “她今天是怎么了,平常被我说两句也没这么计较啊。”

  “呵呵。”韩厉摇头一笑,提醒道,“她是心情不好,你这两天别去招惹她,当心吃亏。”

  “心情不好?没看出来啊,我瞧她笑得挺高兴的。”韩拾玉纳闷道。

  遗玉心情到底怎么样,还真说不准,这两天除了吃饭时候,别的时间都待在书房里,抄抄书,绣绣花,一副清闲待嫁模样,当然不算被她丢在纸篓里成团的废纸和那几缎绣错针的布料,表面现象的确如此。

  卢氏忙着同周夫人整理嫁妆的事,没多空闲去管她,直到第三天下午她正在周夫人那里算账,听下人说魏王派人送了东西来,才放下账本赶到花厅去。

  进门差点被地上摆的箱子绊了脚,扶住小满站稳,扫一眼花厅里到处搁置的布匹,各式各色的料子充斥着眼内,还有几名女子,平彤平卉她认得,另外两个眼生的妇人,她是不识,便问向当中正在同管事清点数目的阿生。

  “李管事来了,这些是?”

  “卢夫人。”阿生先见了礼,招手叫那两个妇人也上前同卢氏见礼,笑道,“她们是王府里给事的裁缝,王爷指派过来给小姐量体裁衣的,这阵子就现在府上住下,卢夫人放心,她们手艺都是不错。”

  卢氏又环顾一眼四周叠成堆的布匹,尤以当中一箱红颜色最重,她便直言道:“李管事,这嫁衣是该我们女方家自己准备,你们这是?”

  “夫人误会了,这是过来给小姐准备些往后的穿戴,同婚嫁无关,想必夫人不知,去年宫里才发了统制的样服,定了各个品级的衣裳,颜色、样式都有新讲究,不能随意穿戴。”阿生扯地不着痕迹,反正卢氏久不在京里,也不知婚后头一年,这些价值不菲的常服多是该女方家准备的,“王爷想着若是等大婚后再制衣,未免赶了些,这才让人提前过来。”

  卢氏似懂非懂地点头,扭头对小满道:“去找你们小姐过来。”

  一刻钟后,从书房被请过来的遗玉站在了花厅里,瞅着满眼的布料,又听了卢氏把阿生那套唬人的说辞学过一遍,心情阴晴交错了一阵,便配合着裁缝们丈量了下尺寸,阿生借着她挑配颜色布料的空,凑了上去,掏出一封帖子递上去,轻声道:“小姐,主子邀您明日去芙蓉园赏花。”

  赏花、赏花,又是赏花,就没别的由头好找,遗玉真是被逗乐了,两根指头捏过那封帖子,看一眼阿生脸上的小心,眼珠子一转,脸上依旧冷淡。

  “你等等。”

  说着便去问在统计的管事要了纸笔,弯腰就着茶案写了几句话,把纸折好递给阿生,“真不凑巧我明日还有事,代我向王爷告罪,这赏花是不能去了,你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王爷吧。”

  阿生见她态度敷衍,自知是主子哄人的伎俩太差,也不好多说什么,拿了信便告辞,回去交差了。

  他人一走,遗玉便一扫先前冷淡,同平彤平卉说了几句话,就一起就着屋里的布料挑选起来,俩侍女是猜出她同李泰闹了矛盾,不知详情,又见她无异状,就不多嘴。

  女人们少有不着迷于讨论衣样和花式,没多久便将这事抛在脑后,专心致志地给遗玉做起参谋来,一会儿说这个料子该做条裙子,一会儿说那个颜色该裁件长衫。

  反观阿生在往回走的路上,挠头想着怎么回去跟李泰交待,忍了几回才没去拆看遗玉写的什么。

  第89章 讣闻

  王府派人送了裁缝和布料,遗玉挑选一个下午,除却四季各三套宫装外,又并定下夏秋两季常服——短襦、长衫、束裙、大袖、骑装,各式三套,鞋袜、团扇、束带、披帛、丝帕一应零碎相与配备,统共是二十六套。

  宫装春冬两季不急赶制,两个裁缝做事老练,许是知道遗玉挑多了会头晕,一上来便先拿了样料让把夏季几套平日穿的选了,该问的喜好一样不落,该量得尺寸都一一记下。

  遗玉以前做衣裳都是卢氏经手,或是镇上请了针线娘,一季顶多做上两三身新衣,哪有一下子订过几十身的,起初还因李泰这份心意高高兴兴地配合,到了最后就是耐着牲子了,反观平彤平卉两个是越来越起劲,就恨不得每匹布都扯开,拉到她身上比划一下。

  “还有什么?”遗玉问裁缝。

  “回小姐的话,还有几件冬天穿的裘子。”裁缝让下人将角落一只箱子打开,入眼便是大团的毛皮,长的短的,兔皮、狐狸皮、貉子皮、羔皮,无一不是整块的,遗玉知道李泰闲钱多,便没太惊讶,拾了一张珍珠色的皮子在手中摸了摸,软软的很是招惹女孩子喜欢。

  “这个不急,先放着,改天再说。”

  几人都看出她是乏了,便没再哄着她多挑,管事安排裁缝们住下,平彤平卉陪着遗玉回了房,陈曲瞅瞅一左一右跟在遗玉身后的两人,扭了扭手指,便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傍晚,阿生捎带遗玉的信,直接去了文学馆找人。

  李泰这两天又开始在大书楼耗着,空荡荡的顶楼上除了他,便只有四仰八叉地躺在一旁打酣的沈剑堂。

  阿生走近,瞧一眼地上这好命的东西,将蜡烛又拨捻地亮了点,见李泰搁下左手毛笔,便将遗玉的话学了一遍:

  “主子,东西都送去了,小姐说她明日有事,不便应邀来访,让属下代她向您告罪。”

  若是可以,阿生当真是不想帮遗玉学话,敏锐地察觉到李泰心情从多云转阴,赶忙掏出怀中信纸递上,“这是小姐所书。”

  李泰接过信纸便抖开来瞧,信上字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只有那么几句话,却让他看了许久:

  “忌酒、忌鱼腥,莫沾水,早睡。”

  他看一眼右手上缠绕的纱布,那日阿生送人回来,多带了一瓶药粉,早晚帮他换药,分量仔细。除此之外,这两天酒没能喝上一口,膳时更多了几道他不喜欢的素菜,个中缘由他隐约知道,才没抗拒,眼下再瞧见遗玉亲笔,现在还能回想起她那会儿受惊的样子,刷白的小脸,用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劝他松开手里的碎瓷片,心里忽地不是滋味了。

  只这么一张纸,几句话,却拒不来见,看不出她是否在同他怄气。若非是他有事要等,不能离京,没准这便会去亲自接人。

  “主子、主子?”阿生见李泰盯着手掌皱了半天眉头,便出声唤道。

  李泰将信纸折好收进袖中,从桌面上抽了一张干净的白纸写下一行字,折好递给阿生。

  “明日送去。”

  “是。”

  ……

  第二天,阿生又跑到璞真园送信时侯,遗玉正蹲在温泉屋外的一棵树边,挖那几株野生的天麻,清早沐浴偶然见着,她还真是稀奇了一下,这种多年生的草本而今不常见,且药理尚未被鉴。

  听见平彤来喊她,便放下小铲子,洗了手去前厅。

  李泰的信相较于遗玉昨天那份多不了几个字:未饮酒,未食鱼腥,未沾水,未早睡。

  遗玉忍不住笑意,怕在阿生面前破功,便借着差平彤去拿纸笔,使劲儿咧了下嘴,回头又是不温不火的模样,等到纸笔送来,便背着两人写了一封。

  阿生得了回信,便没多待,立马往回赶。作为李泰亲信,他本身是有很多事要做的,可被这两位当了信差使唤,又不能有什么怨言,只能盼着他俩早点和好,好让他能干正经事去。

  送走了阿生,遗玉又回去挖她的天麻,殊不知,这几日她没往长安城里去,刚好错过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丧事——东方家的独女,东方明珠病故,就在三月三放春那天夜里。

  东方明珠因病而亡的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已是过去三日,人已入棺,若非是东方明珠和李泰有那么一纸婚约在,这么一个无品无级的未婚少女病死,是如何也不会惊动到皇帝的。

  就在遗玉蹲在后院挖草的时候,李泰被传进了宫去,早朝前,父子两人一番浅谈,李世民先是因就东方明珠的死讯可惜了一番,婚事自然是作罢,最后说着说着,不免涉及其他:“你大婚将至,便出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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