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帮我!她是想夺药,你们都受伤,她杀了我,就会杀你们!”姚一笙嘶声一叫,一招迟缓,被萧蜓击倒在地。
“是、是你!”柳关在萧蜓转身的瞬间赤手迎了上去,嘴里断断续续道:“昨晚我半睡半醒时,好像、好像老何同谁出去了,就是你吧!你把老何怎么了!”
姚一笙忍痛咬牙又站了起来,连同枊关一齐攻向萧蜓,以一敌二,萧蜓没了长刀在手,很快便见不支,她眸光连闪,低喝道:“姚一笙有异,公子信我,公子助我!”
沈剑堂没多犹豫,便和萧蜓战做一起,双方负伤相斗,十几招后,姚一笙再次被击倒,紧接着,枊关、沈剑堂和萧蜓,好似失力般,跌坐在地。
“唔,你、你的毒。”
原是一时不查,先前姚一笙驱蛇用毒,被他们吸进了体内,如此连番过招,当是忘记屏息,被毒侵体,头晕目眩,将要昏迷。
“常四爷,擒住姚一笙,点她哑穴,免被她狡骗。”萧蜓提起一口气,晕倒之前,最后道。
“咳咳……常四,不要听她的,杀、杀,快杀了他们。”姚一笙半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冲着山壁下正扶着山壁站起身的李泰道:“萧蜓她,她比你想象的还要痴迷医理,这山间的药草引她欲迷,这才弄没了死胖子,再对我下手,接着便是你们……你快杀了她,我这药只有一盏茶的功夫,等得萧蜓醒了,我们就完了。”
李泰揉揉额角,吸入少量的毒粉,叫他五感迟钝,他捡起柳关的重剑,拖着无觉的右腿,一步步朝瘫倒的几人走去,在他们身边停下后,看一眼姚一笙和萧蜓,剑方提起,便觉后颈阴风袭来。
“啪!”
重剑落地,他软倒在地上,在他身后收起掌刀直立的,竟是一脸冷笑的枊关!
“好了,快起来吧,先不用装了,赶紧收拾收拾,把他们两个杀了,丢进潭里,把最珍稀的药草摘光藏起来,等他醒了,你便继续同他装就是,只道他们摘了药草跑人了。”
“哼,不用你来提醒我。”
地上躺倒的四人中,坐起了一道人影,抬手捋了捋肩上的发丝,挪步到躺倒的一名男子身边蹲下,目光痴离了片刻,抬起微微发抖的手,就要去摘他半边脸上的面具,一窥君子容颜,怎是一朝一夕的积念!
“喂,别碰他。”
飞流急窜,银瀑激折,空中的白鸟低鸣着,这不算幽静的山谷里,一道沙哑低沉的嗓音,很是突兀地响起。
草地上的两人同时扭头,就见不远处,他们来时布满藤蔓的洞口,不如何时,多了一道人影。
“一笛?!”姚一笙愣然地唤道,怎么也想不通,先前迷失在雾林里九死一生的姚一笛会突然冒了出来,但更叫她想不通的还在后头。
“一笙啊,我建议你最好听她的话。”
一身青葱衫破烂成乞装,头脸狼狈的姚一笛,冲姚一笙无奈地摊摊手,朝前走了一步,露出身后一手持刀抵在后颈的少女。
她模样亦不算好,身上半湿的藕衫一半沾着土,一半沾着泥,颈部露出的肌肤刮着细密的血痕,头发松散地束在颈后,黑乎乎的脸上,只有几道白皙,可其上闪着凌光的黑瞳,却灼人的双眼。
“是你!”姚一笙愣神,“唐、唐小玉?”
新卷 第10章 生死
眼见遗玉一手持刀架在姚一笛的脖子上,推着比她高上一头的少年走出山洞,姚一笙抬手制住身后待动的柳关,皱眉问道那一脸狼狈的少年:
“一笛,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不是很明显么,我被狭持了。”姚一笛挑了挑眉,脸上满是对方在问废话的表情。
“哈,哈哈,你就这么大点出息,被一个小丫头狭持,亏你还有脸说出来。”
姚一笛轻叹一声,伸出左臂,撩起衣袖,叫她看见从手腕处,向上延伸的极不正常的点点红斑,道:
“毒针、嗜血丹、软筋散、机括暗器,你能想象到一个小丫头身上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吗?”
姚一笙又假笑了两声,扭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先是鄙夷地看了一眼姚一笛,而后冷视向他身后的遗玉,道:
“小东西,你若是以为能拿他威胁我,那就大错特错了,这小子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干,奉劝你一句,趁着我心情好,你这会儿应该掉头住回跑,也可多活一阵子,等下我忙完了正事,再去抓你,到时候,我会先把你的脚筋挑断,看你在地上爬行,再挑了你的手筋,让你像条虫子一般在地上扭曲,最后我会把你全身的骨头一寸一寸地打碎,咯咯咯……”
姚一笙让人背脊发凉的阴冷笑声响起,遗玉听在耳中,空空的胃囊开始翻滚,姚一笛脑袋僵直着,方才在山洞静观其变时,他哄遗玉解了自己的软筋散,本想趁机擒住她,四根手指却差点被齐齐削断,知道此刻脖子上的小刀片是有多快,不敢轻易动弹,小声对身后的遗玉道:
“小不点儿,打个商量好不好,刀剑无眼,你先把刀子收起来,总这么比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好帮你啊,我拿我的人格起誓,绝不会再袭击你,这不还等着你给我解药呢。”
遗玉没有理睬他,担忧地望了一眼对面地上躺倒的李泰,快速地分析着眼下的形势,这一路追赶过来,因为姚一笛状况不断,她身上能用的毒药和暗器,全用来对付突发事件,如此,面对姚一笙和柳关二人,除了手上这把小刀和这个没用的人质外,竟是无计可施!
总算笑够了的姚一笙,轻蔑地看着仍持刀挟持姚一笛的遗玉,道:“你是不信我说的话么,那你大可现在就把他杀了,再看看我眼皮子会不会眨一下,哼,一个杂血罢了!”
听着她的声音,姚一笛面色微变,遗玉则眯了眯眼睛,当即张着干裂的嘴唇,对姚一笙,问道:
“你当真不在乎他死活?”
“哼。”
“因为他同你一样,是个杂血?”
一瞬间的神色变化,没有逃过遗玉盯得死紧的目光,她一手握紧了刀子,声音平缓地继读道:
“所以,若他是血脉纯正的碧浮山族人,我杀了他,你也不会有麻烦吗?”
“你想诈我?”姚一笙脸上的笑容不变,“是常四同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吗?”
时间一点点过去,柳关终于不耐烦地出声打断,“你同她废话什么,再耽搁会儿,他们就要醒了,直接杀了丢到潭里去便是。”
说着,他便拎着染血的重剑朝遗玉他们走来,只是遗玉的动作要比他快些,就见她抬起一只缠着布条的手,飞快地在姚一笛下巴上一扣,“撕拉”一声,扯下一块人皮面具来。
“嘶、痛、痛。”
“你——”
就在姚一笛咧嘴呼痛时,姚一笙看见那张完全不同的面孔,忍不住惊出声来,与此同时,遗玉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对当头举起的利剑视而不见,直勾勾地盯着姚一笙。
“如何,这个人的死活,你也不在乎吗?”
“哈——”姚一笙很快收敛了惊容,一声慢笑未出口,就见姚一笛脖子同刀锋相接的地方瞬间涌出血液。
“住手!”
这一声,架在姚一笛脖子上的刀顿住,而柳剑的剑锋也堪堪停在遗玉头顶三寸,先前染血的重剑滴下的蛇血滑落,一滴顺着她额角流下,她暗握了另一只满是冷汗的手心。
“你想怎样?”姚一笙咬牙问道。
遗玉抬起下巴,比了比东边的山壁,道:“你们两个,过去那里,贴着山壁站着不要动就行。”
要他们自残不现实,她也不懂得什么点穴的功夫,眼下她只能暂时安抚住两人,想办法把李泰他们弄醒,走一步是一步了。
“柳关,听她的。”姚一笙不甘心地看一眼地上的李泰,率先朝山壁走去。
“姚一笙,你疯了吗,不赶快动手,等下他们醒过来,死的就会是我们!”柳关扭头冲着姚一笙一喝。
“你懂什么!”姚一笙也是气恼,神色难辨地看一眼姚一笛,冲柳关怒道:“若是他出了半点差池,我保证你我的下场会比死都难看!”
听到这话,遗玉倒有些意外了,她瞟了一眼姚一笛,这少年脸的男人从被遗玉撕了人皮面具,便没了声音,再没半点路上的聒噪。
柳关听了姚一笙的警告,沉默了一瞬,便朝她走去,遗玉并未完全放心这两人,便一脸防备地等着他们走远,可就在两人身形相近时,叫她始料未及的一幕出现了——“啊!”
持剑的柳关,竟然一剑刺向了姚一笙,她错身躲避不及,被划伤了右臂,扭头诧异地待骂,可柳关相继而来的剑招并不给她机会。
“柳关,你做什么!”
“自然是杀了你,再杀了他们,我可不像你这么胆小,怕东怕西,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就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可惜,我本打算圆你死前一个心愿,叫你看看常四的脸,再杀了你们,如今,你便带着这个遗憾去死吧!”
“混蛋,快住手!你这个蠢货,我真后悔同你合伙,一开始你就被死胖子抓住马脚,来要挟我,若非我将计就计解决了他,又推给萧蜓,现在哪有你的份儿!”
遗玉听着他们的恶语相向,联想到路上救下,又给他们指路的胖子何少知,皱起了眉头一一原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趁着两人打斗的功夫,她推着姚一笛快步到李泰几人身边,毫不留情地用刀柄击在姚一笛后颈,这招是李泰亲手教她的,能致人短暂的昏迷。
将姚一笛软倒的身子随手安置在一旁,遗玉扫一眼地上横躺的另外三人,稳住心神,分别检查了他们的中毒情况,知是较为厉害的迷药,她也不惊慌,飞快地环扫了一圈四周的奇花异草,寻找着能通用的解毒药草。
先前她赶到时候,正值李泰被柳关一记暗算劈晕,无心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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