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身为女子,恐怕也轮不到她做第一美人。
和尊贵的二皇子全然不一样……水沐铃神情一震,自己竟不由得拿他跟二皇子比较,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啊!
他还跟东宫那些人有所牵连,鬼鬼祟祟的到底想为何事?水沐铃向前移了几步想看仔细,不料端木圣忽然一睁眼,目光精准的射向她。
她当下面红耳赤,不由得回想起先前他那亲密的行径,顿时有种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的羞涩感。“想明白就去奉茶上来,给本公子赔罪,还没跟你清算方才企图谋害主子的帐。”端木圣慢悠悠的讲完,又移开了视线。
水沐铃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可恶的二公子,一张嘴能把人活生生气死。她故意使劲跺了跺脚,踩著极有力的步伐,要去端茶送水,伺候这难搞的二公子!
***
“绿袖?你在房里吗?”水沐铃轻敲了敲绿袖的房门,等了片刻仍不见动静。端木圣一大早的就点名午膳要见著蟹黄小包,她没有办法,只得来找负责膳食的绿袖。
说也奇怪,平日里小姑娘早早就会在厨房准备,今天却始终不见人影,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答。
该不会是生病了吧?水沐铃心一惊,暗叫不妙,立刻联想到蟹黄小包泡汤,以及端木圣那副似笑非笑、趾高气扬的表情。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如今仅仅是想到他,已禁不住紧张起来,难道自己当奴才还当习惯了不成?
水沐铃试著用手推了推门,发现门板竟然是松动的!这丫头,竟然不锁门,就算山庄是自己家,也不该如此粗心大意啊!
“绿袖?你在里面吗?水姐姐进来啰……”静待了片刻,里边也没传出回应声,水沐铃眉心微拧,推门而入。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一切都摆得妥妥当当,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好似昨晚都没有人睡过。
小丫头跑到哪里去了?水沐铃四下打量了一圈,决定到别处去找找。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正准备打道回府,刚一转身,便听见后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纳闷的回头,循著声源看去,诧异的发现怪声似乎是从床底下传出来的。水沐铃从未察觉自己的胆子竟如此之大,非但没感到害怕,更走上前去一探究竟,确定声音确实来自床下,她又稍稍探身下去,掀开幔帐想看看床下。
封死的,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那床内侧像藏了什么机关,只听见喀嚓一声,便见床板弹起,凭空冒出一颗人头来!“什么嘛,折腾了一晚上还是没成果。”
“人头”之下发出嘀嘀咕咕的抱怨声,还没察觉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那人正站在床边,仿佛惊吓过度,只会瞪眼发怵的女人。
“人头”轻巧的移出上半身,才一抬眼,傻了……
“啊!”
“啊!”
两道不相上下的声音同时响起,彼此都捧著脸惊声尖叫。水沐铃看清眼前是何人时,一双眼瞪得圆滚滚的。而另一位,则是直接从床下弹跳起来,“啪”一下台上床板,呆坐在床上。
“水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默契好得不得了,却各自问著各自的问题,彼此又都莫名其妙的互望著。
水沐铃被眼前的事和人给震傻了,一时没了心思去辨清其中的蹊跷,更忘记追究床板下冒出一个人这等匪夷所思的事。
因为……在她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正是当初在街上被端木山庄的家丁为难的小丫头,因为她,自己才会沦落到给端木圣当下人。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逃掉了吗?怎会出现在绿袖的房里?难道……“你又被他们抓回来了!”水沐铃直觉想到便是如此,无暇顾及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存有漏洞。
“这个……这个……”小丫头不自在的摸了摸脸,好像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也不是啦……”
怎么办怎么办?她一定是又忘记锁门了,这该死的烂记性,怎么就被水姐姐抓个正著呢?这下可好,要如何解释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从床下面爬出来?怎么看都是很诡异的行径,骗不过去吧……
小丫头挤眉弄眼,一张脸痛苦得扭成麻花状,说实话的话……二公子会不会宰了她?
水沐铃瞧著她丰富多变的表情,才发现她的脸型跟绿袖好像,心中猛然一动,仔细打量起来。小丫头的装扮,和昨天绿袖的装扮一模一样,而身上这身衣裳,分明就是绿袖昨天穿的!
水沐铃脸色一变,慌忙问道:“你把绿袖怎么了?绿袖人在哪里?”
小丫头惊奇的“啊”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只是茫然地回看她。
“快说啊!绿袖人在哪里?”若是没了绿袖,那蟹黄小包谁来做?不对!现在可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水沐铃心一横,伸手抓住小丫头的胳膊,把她给拎下床。
“你跟我去见二公子!”
“别急别急,水姐姐,你别拽我啊!”小丫头挣开她的手,整了整乱七八糟的衣衫,站起来严肃的看向水沐铃。“放心,人家不会逃跑的,咱们这就去见二公子行了吧?”公子,别怪她,她不是故意露馅的。
瞧她一脸镇定的表情,又回想起方才古灵精怪的行径,水沐铃心中万般纷乱迷惑。这是头一次相见时那委屈又万般倔强的小丫头吗?为何她的声音……跟绿袖如出一辙?“水姐姐,走呀!”小丫头不知何时已走在前,唤了唤后面有些呆若木鸡的水沐铃。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
端木家二公子那稍显奢华又极其舒适的房中,此时房门紧闭,悄然无声,不知情的,还以为里边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下见不得人的事。
屋内,三个人都规规矩矩没有过分的举动,再正常不过,正常到越平静越心生诡异。小丫头站在中间,水沐铃立其身侧,端木圣坐在一旁。
自从她们进房,二公子除了最初晃过一抹讶异的神色,说了一句“关门”外,便再也无言语。可是要关门打狗?小丫头心里直发毛,二公子那让人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还真让她志忑。
好歹也说句话呀,就这么静默著,难不成要比谁当哑巴比较久吗?
端木圣半倚靠在椅背上,眼睑微垂看上去若有所思,一手撑在脑侧,手肘搭在扶手上。从那张脸上显露出的慵懒,实在不知他到底是在想事情?还是快要睡著了?难不成特地让她们瞻仰一下他美丽的睡姿?水沐铃禁不住想上前摇醒他!
“公子……”小丫头战战兢兢的开口,大著胆子打破一室静默,横竖也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本公子的蟹黄小包可是准备妥当了?”端木圣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问傻了另两人。此刻该关心的不应是那蟹黄小包吧!败露了啊!奸计败露了他就紧张一下好不好?!
“我找不到绿袖。”水沐铃告诉自己冷静,冷静,现在她还踩在眼前这万恶的二公子地盘上,稍安勿躁。
“找不到?”端木圣上眼睑一抬,连睫毛向上掮动的细微动静都看得清清楚楚,眼神就那么轻飘飘带过来,顿时让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完了,怎会如此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随便一个动作,仿佛都能牵扯自己的情绪。“她不就在你身边吗?还会找不到?扮睁眼瞎子啊?”二公子好像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讽刺人依旧一如既往地厉害。
水沐铃倏地转头瞪向小丫头,她知道这丫头跟绿袖长得极像,自己也察觉到了啊!可同一个人……明明是不同的两张脸!
“姐姐,别这样看我,好像要扒了我一层皮似的。”丫头笑得尴尬。
“可不就是要扒层皮才看得清楚。,”端木圣凉悠悠的接话。
“二公子!”找死啊你!揭穿了也不想想谁才是罪魁祸首的大魔头!
“不要吵了!”水沐铃大喊了一声,眉心紧皱看著小丫头。“你跟绿袖是同一个人?”小丫头呵呵的假笑了一阵,转而悄悄瞄了瞄端木圣,这主子出声呀!不出声她不敢说。
端木圣轻哼了一声也不答话,东窗事发不仅不妥善处理,还敢找到他面前来要他善后?“绿袖,你闯的祸,就自己跟她说清楚。”
什么叫她闯的祸?明明是二公子主谋,她不过是帮凶,现下竟说得好像没事人一样。
小丫头小嘴一撇,不满的瞪了端木圣一小眼,转而又笑嘻嘻面向一脸错愕,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水沐铃。“姐姐,你看仔细了。”丫头转身背对著她,只瞧见两只手在脸上不知在扯什么,紧接著传来阵阵低咒声。
“嘶……痛死了,这面皮也黏得紧了点,快扯下一层皮了……”
水沐铃不仅疑惑,还有些好奇,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不由得她又瞟了端木圣一眼,发现他正好整以暇的睨著她。“好了!”
突然一声大喊,小丫头猛然一个转身,与水沐铃视线相交的那一刻,水姑娘的脸色由红转白,再转红,不断闪过复杂的神情……
诧异、怀疑,又震惊!
“绿袖?!”虽然脸上还黏有一些不知何物的奇怪东西,但看得出正是绿袖!水沐铃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她的脸。
“是啦是啦,我是绿袖,前次你舍身相救的小丫头,跟端木山庄的绿袖,都是我。”
“怎么……会?”她手上那张薄薄的面皮是什么?
“雕虫小技,雕虫小技,就是变张脸,很容易明白,你看,就是这样。”绿袖将手上的面皮朝脸上一蒙。
“哼,你直接跟她讲这叫‘易容’不就得了。”端木圣冷不防插进一句,蒙来蒙去她也不嫌麻烦。
“二公子,不要讲得这么轻松好不好?”绿袖不满的看了端木圣一眼,又笑嘻嘻面向水沐铃。
“这脸皮要做得维妙维肖很难的,人家在密室里琢磨了一个晚上,想做出一张新面皮,非但失败、失败再失败,一早出来还被姐姐抓个正著。”
水沐铃抿了抿唇,眉心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