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娘子贼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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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娘子贼相公-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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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月亮不圆也不大,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从大人宽宽的背后探出半张脸,好奇地窥视着什么。
  今晚的风儿清清细细,吹在脸上好舒服!她半眯了眼,偎在相公怀里,一头柔亮的长发逸放在风中。
  侯府已远远抛在了身后,他带她来到郊外那片平野,突然放下她,清啸一声,牵住她的手往月亮的方向奔驰。
  她惊呼一声,身子被他带起,在辽阔的平野上如蝶般翩飞,赤裸的足尖轻轻点过风中摇曳的青草,而后飞起,耳边有风声和她的笑声。
  夜空下,平野上,只有他和她,飞旋、翩舞,如梦如幻的美妙感觉,她开心地笑,恍惚间,轻飘飘的身子似乎已化作一只轻盈的蝶儿与他追逐、嬉戏,与他翩翩舞向月华尽头。
  “相公,你会不会永远牵住我的手,比翼双飞……”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娘子,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星空下,似真似幻的誓言伴着欢笑声,被风儿捎向远方……
  与此同时——
  武侯府,吟风院。
  莫名其妙被困入麻袋里,又被丢得七荤八素的上官庭轩好不容易挣脱麻袋,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座阴森恐怖的废园,他看了看四周,握紧眯眯汗湿的手心,一步步迈向院子深处。
  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呼唤他,渐渐地,他走入了那间诡异的正房。
  房里有一团蓝绿色的磷火,忽上忽下飘动着。借着微弱的磷芒,他终于看到正墙上那幅画——兰汤浴艳的女子,一道深深的划痕割开她那纤嫩的颈子。
  他伸手抚过画中女子的颈部,眼中竟迸射出仇恨怨毒之芒,随着他的手指轻柔抚过画面,画面上一点一点地显现出一个以血书成的“恨”字,充满怨念的狭小空间,隐约回荡着一个冰冷的声音:杀……杀死他……
  第八章 两只醋坛子(1)
  拂晓时天色阴沉,浓重的雾气笼罩下来,灰蒙蒙的一片。
  潜龟院,正房内宅。
  帷帘里的人儿一梦醒来,转头看看枕边,枕边空空的,昨夜竟是她独自做了一场虚幻的梦,梦醒时心头漫上些惆怅与失落。她拥上一层薄被依在床头,回想着,竭力捕捉残留在脑海的碎碎的片段,心中患得患失,时而皱眉时而傻笑……终于下床走至窗前,推开窗,浓浓的雾气浮动在眼前,斜对面的书房笼在雾色中,变得模糊不清。她极目眺望,仍看不到书房里那个人儿,这恼人的雾气!
  “死书呆!夜里也不晓得回房来睡!”口中嘟嘟囔囔,“砰”的一声关上窗,她坐到梳妆台前,一手持起梳子,一手挽拢长发,一梳,发上纠着一个发结,扯痛了头皮,她摸索着去解这个发结,却意外地从发中解下一根青草,草根是被人刻意缠绕至她头发上的,看着手中这根青草,回想昨夜梦里那一片草野,莫非……
  笃笃笃——
  猝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房门一开,鹊儿从门外冲了进来,顾不上给小姐梳发,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
  “哎?出什么事了?”
  “小姐,侯爷有急事找您!”
  鹊儿拉着小姐直奔卧龙院。
  武天骄吃惊地看到曲廊上、院墙下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侯府所有护院、侍卫通宵达旦地值勤站岗,一个个神情严肃,目光警觉,右手皆已搭在腰侧刀柄上,一有风吹草动,刀光即现!
  见此情形,她心知府内是出大事了!
  慌慌张张地奔至卧龙院,一入四全斋,武天骄却看到表哥与相公也在书房中,二人眉端紧锁,一言不发。武侯爷端坐于书案后,目光阴沉地盯着这二人。
  房中气氛异常凝重!
  “爹!”武天骄走至爹爹身边,“出什么事了?”
  武侯爷伸手指着左侧壁面,她扭头一看,墙壁上挂的几幅仕女图当中有一幅已掀开,壁面露出一只暗匣,匣内空空的,原本藏于暗匣中的两件宝物已不翼而飞!
  “府中闹贼了吗?”她问。
  武侯爷摇头,“昨夜府内守卫森严,不曾发现有贼入府,宝物失窃,为父怀疑是府里头出了内贼!”说着,他向肃手而立的那两个人瞟了一眼。
  喜来宝低着头,一直盯着自己的足尖,一声不吭。
  上官庭轩目光微闪,大声道:“但、但昨夜戌时,我明明听到府内的侍卫、护院在敲锣大喊捉贼……”
  “表哥,你难道忘了本府的规矩?”武天骄出言提醒,“以前你来府中玩时,不也曾夜夜听闻侍卫与护院们敲锣喊捉贼的吗?”
  “是、是吗?”上官庭轩先是一愣,眼神略显慌乱地闪烁一下,又飞快地以笑容掩饰,“你看我这记性,真的全给忘了!”
  “本府夜间守卫会换一次岗,每次换岗都得亮起火把,敲锣大喊,喊的口号便是‘捉贼’,万一府中果真有贼藏匿于暗处,他们虽未发觉,但这一喊也可震慑到贼人,令贼人心生畏怯,不敢胡作非为!只不过,前几日我与书呆刚成了亲,夜里喊捉贼的口号也暂停了几天。”武天骄一面解释,一面偷偷瞄了瞄相公,恰巧相公也正抬头望向她,目光交汇,他冲她笑了笑,她则鼓起腮帮子嗔怪地瞪他一眼:死书呆,昨夜躲在书房里看他的颜如玉哪?居然冷落自家娘子整整一宿!
  “骄儿!”武侯爷缓缓说道,“管家方才来汇报过昨夜府内仆役丫鬟的行踪、动向,排除了他们的嫌疑,唯独轩儿与二子昨夜待在哪里,做了些什么,为父一概不知!为父只想问你,昨夜你是与表哥在一起捉萤火虫,还是与你相公在房中歇息?”“我、我……”
  武天骄看了看表哥,他正以满含期盼的眼神急切地望着她。她又看了看相公,相公却转过头不愿与她对视。她咬咬下唇,大声道:“昨夜,我与相公在房里歇息!”
  喜来宝霍然抬头望向娘子,她却避开他的视线,把脸偏向另一侧。
  武侯爷眼中露出一丝担忧,看看女儿,似乎还想问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化作一声叹息:“罢了!二子,你先带骄儿回房,这几日没什么要紧的事,你们就待在潜龟院内,不要随处乱逛,更不要给我添乱子!”
  喜来宝应了声“是”,与娘子一同走了出去。
  仍留在房中的上官庭轩面对姑父阴沉的脸色,暗自握紧汗湿的手心,“姑父,轩儿昨夜去找过表妹,见表妹已在房中睡下了,就独自回了房,再也没踏出房门半步!”
  不知为何,他刻意隐瞒了昨夜遭黑衣人突袭、被绑入麻袋丢至吟风院一事。
  武侯爷沉着脸,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盯了片刻始道:“罢了,你也下去吧!”
  上官庭轩暗自松了口气,欠身告退。
  书房中独留武侯爷一人。他一手支额,略显疲乏地闭上眼睛,喃喃自语:“素月,你都听到了吗?咱们的宝贝长大了,有些事宁可瞒着、掖着,也不愿告诉亲爹了!”
  昨日他去宫中,从太监口中证实圣上身染重疾,卧于病榻,无心处理朝政,朝堂上的龙椅怕是要易主了!若是李家宗室复位,一向被他们当作眼中钉的武家人怕是要……唉!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府里又闹了贼,他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看了看那只空匣子,失窃的宝物里头有一只雕刻九条龙的金盆,那是前几日他吩咐丁烛拿了金子去让人精心铸造的。看得出,炅二子对九龙纹隐金盆觊觎已久,仿造的这只金盆于昨日刚刚被他收入暗匣,夜里就遭人盗了去,难免会令他怀疑到女婿头上!但此时此刻,他也希望这事儿不是二子所为,希望他万万不要做出令娘子伤心、令他们痛心的事来!
  武侯爷在书斋琢磨着“炅二子”这个人时,上官庭轩则独自回了房。
  他坐在房中,持起桌上一只琉璃杯,以手指转动着,晶莹剔透的杯子上映出他的面容,他不笑的时候脸色相当骇人,眼睛如两潭冰冷乌浊的死水,眉宇间多了一分戾气。
  他看着这盏琉璃杯,心中想的却是那个看似弱弱无奇的“炅二子”,指尖一用力,“咯!”一声脆响,通透漂亮的琉璃杯裂成了两半,被他握入手心一揉,再缓缓松开拳头,碎杯子已变成一堆粉末,纷纷从指缝洒落。
  他霍然起身,大步走出房门,直奔潜龟院!
  潜龟院,正房内宅。
  武天骄坐于梳妆台前,持着梳子正在梳发,两眼却望着镜子里的另一道身影。
  一只手悄悄移过来,而后她手中的木梳被人接了去,轻轻地梳着她的发。
  她仍看着镜子,看到相公站在身后,梳子在他手里轻得像风,拂过发丝,带来清凉舒爽的感觉,她舒服地眯了眼。
  他梳拢她的发,捡起梳妆台上一根火红的绸带往发上系了个双心结,没有繁琐的高髻发式,只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束,他再掬起那一束长发,放在唇上,贴吻如丝般清凉柔滑的发,汲取发上的幽香。
  不知为何,他越来越多地发觉娘子的可爱之处,越来越多地恋上她的一颦一笑,甚至连她浅浅的呼吸都能撩动他的心弦。
  不知何时,她已悄然霸占了他的心!
  “娘子!”他持起她的手,五指交握,在她耳边轻轻道,“我昨夜做了个梦……”
  “嗯!”她眯着眼,像猫儿那样慵懒的、撒娇般地倚入他怀里。
  抬起与她紧紧交握的那只手,他隐隐听得一阵失速的心跳,不知是她的心已开始悸动,还是他自己的心乱得无法再去掌控,被那双大大的眼眸凝望住,他竟有些紧张,屏了呼吸,正欲说出那个“梦”,猝然,笃笃一阵敲门声打破了一室旖旎。
  他拧紧眉端,不知门外是哪个莽撞之徒,来得真不是时候!
  她也皱了眉,气恼地嘟着嘴,“一定是鹊儿这死丫头,我这就去打发了她!”起身,一开门,看清门外站着的人,原本皱起的眉毛忽又往上一挑,她微讶地唤了声,“表哥?”
  上官庭轩腰佩长剑,脸泛桃色,冲表妹献上“春”意盎然的一笑,“表妹,小兄有一套精妙的剑法想练给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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