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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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凝眉-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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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士琦终于逮到机会了,过来贴着宁夫人的膝盖跪下去,“母亲大人息怒,母亲大人息怒。二弟跟湄儿不懂事,您教训教训也就罢了,过于动气伤了身体就不好了。儿子知道,母亲大人操持一家子不容易,二弟跟湄儿实在太淘气,给母亲制造了一个大麻烦,不过好在他们也找回来了,也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们吧。”宁士琦看着累得气喘吁吁的母亲,扶母亲坐在床边,继续说,“母亲大人,二弟跟湄儿也是一时糊涂,您就小惩大戒,饶了他们这次吧。”
  “琦儿,如果他们如你一般懂事,母亲该省多少心啊。”看着懂事明理的长子,宁夫人的心里充满了欣慰,又看看趴伏在地一脸冷汗一身伤痕的次子,心里刚刚压下去的火就又腾地燃烧起来,宁夫人拿家法指着宁士昕道:“小畜生!你为啥就不能学学你大哥,整天到晚的惹事生非,让人不消停,打了你多少次,罚你抄过多少次家规,你为什么就不长记性呢?这次更是长本事了,离家出走,私奔,行呀,有本事你就跑得远远的,别再让我找到你啊!为啥你就不能争气点儿,为啥你就不能给母亲争点儿脸呢?母亲也不想一天到晚的打你罚你,可是你就不能想想母亲的良苦用心,眼看着就要成家的人了,居然还是只知道胡闹!这如果传扬出去,我们作父母的脸面往哪里搁?!”说着,宁夫人抬起眼嫌怨地看了一下旁边的宁老爷。她看着趴伏在地一句话也不说的次子,稍稍熄灭的怒火又旺了起来,“小畜生,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岂有你多嘴的份儿?!你大哥不是乖乖的成亲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偏偏你胆敢抗命不遵,胆敢拐带湄儿私奔,我就算打死你都是轻的!你说,我有打错你吗?说呀!”
  听见母亲不依不饶的逼问,宁士昕不得不开口,“母亲……大人……,我是……您的……儿子,您……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敢……多嘴……,对与……错……,根本……由不得……儿子……,母亲……生气……,尽管……打……儿子……就是……,儿子……跪在……这里,任……任凭……您……处置。”宁士昕知道此时说这个无异是火上浇油,但是万念俱灰的他,此刻只求一死。“湄儿啊,对不起了,我在奈何桥上等你,昕哥哥先走一步了。活着不能在一起,就让我们死了在一起吧。母亲再厉害,总管不了死人吧。”
  宁夫人听了这话,立刻腾地站起来,三步迈到宁士昕的身后,看着宁士昕跪直后,藤条划空劈下,更加有力地落在了宁士昕的身上。藤条起落间,血雾弥漫,宁夫人的奶白色的外衣上一片鲜红,衬着刺绣的牡丹更加鲜亮。宁老爷不忍再看下去,推门走了出去。宁士琦看着暴怒的母亲,不敢再说一句话。宁士昕的力气被母亲的家法藤条抽得慢慢消失,挺了一会儿,就颓然晕在了地上。看着昕哥哥的血,溅的到处都是,湄儿吓得晕了过去。
  一桶冰凉的井水泼在宁士昕的脸上,宁士昕幽幽还魂。宁夫人不待他调整好姿势,就又用手里的藤条在宁士昕身上雕刻起来,宁士昕再也忍不住,一些细碎的呻吟溢出了嘴唇。宁夫人听到后,停下了手里的藤条,看着伏跪在地辗转隐忍的宁士昕,心里的怒火依然丝毫不减,狠不得立刻将宁士昕的反骨打得粉碎。“胆敢违抗父母之命,你真是够孝顺的!父母早就给你们定了婚事,你们还竟然自作主张。这种事情不都是父母之命吗?哪里容得你来多嘴?!你倒好,不仅多嘴,还干脆私奔了?先生这些年教你的礼义廉耻,你就学了这些?嗯?……”宁夫人丝毫不顾形象的咆哮着。
  宁士昕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他伏跪在地,强撑着已经要宣告报废的身体,用倔强的眼神看了母亲一眼。就这一眼,就这一眼被宁夫人看见了,刚刚有些熄灭的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宁士琦觉得今天二弟真的是在故意找死。他看着母亲更加愤怒的脸色,又跪了下来,死死抱住宁夫人的腿,不肯松手,“母亲,……母亲……,求您……,求您了。别,别再打了,二弟,你快认错,快呀……,母亲不舍得打你啊,你就认个错吧,服个软,母亲就饶了你的,快呀……”宁士琦死抱着母亲的腿,提醒着二弟。
  “大哥……,谢谢……你……。我……本是一个……不祥之人……,没有给母亲……带来……荣耀……,却整天……给母亲……带来……麻烦……,就……让母亲打死……我吧……,活着……实在不如……死了……,母亲……,求您……,打死……我吧……,打死……死……我吧……”宁士昕流着泪,断断续续的说。
  宁夫人受不了了,藤条又疾风骤雨般袭上了这个万念俱灰的身子,血雾又在思过阁里升腾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惨啊,好残忍啊……
写得太匆忙,好多地方感觉欠斟酌,今天再稍事修改一下,欢迎诸君多提宝贵意见,偶洗耳恭听喔。
抱歉,名字写错了,修正一下。




27

27、苦痛 。。。 
 
 
  寂静的思过阁里,骇人的声音依然在持续着,大气都没人敢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湄儿醒了过来,看见一片血肉模糊的昕哥哥,再也看不下去,趴在了昕哥哥的身上,试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昕哥哥抵挡家法。宁夫人一个收势不及,藤条落在了湄儿的肩上,啪的一声,湄儿被打得痛呼出声,肩膀像撕裂般痛楚,本能的伸手一摸,居然是一手的血,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昕哥哥的血。宁夫人皱了一下眉,狠狠心又举起了藤条,刚要挥下去,突然被人抓住了手。宁夫人回头一看,竟然是宁老爷。“夫人,好了,别打了。昕儿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你总不能打死他吧,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脸上也无光啊。今天就算了吧,把他关在思过阁里,让轩儿好好开导开导他吧。湄儿是女孩子,哪里经得起藤条啊。夫人也该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吧。”看着宁夫人的狰狞的神色,宁老爷心里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老爷,这管教儿子,本来应该是您的事情,现在却……”宁夫人看着宁老爷失望的神色,很是生气。
  “夫人,多亏了夫人一直以来辛苦操持着这个家,我心里有数。昕儿是顽劣,可是打一顿教训一下也就可以了,不然要是有个好歹,传到欧阳老爷的耳朵里,总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吧。”为了息事宁人,宁老爷陪着笑脸,哄劝着怒火未息的夫人。
  “好吧,老爷,就让他在思过阁里好好反省反省吧。琦儿,你好好开导开导他。”宁夫人看着伏在地上,身上一片血色狼籍的宁士昕,咬咬牙,让丫鬟扶起湄儿,湄儿不舍地看着血肉模糊的爱人,不肯走。大表哥用眼神劝她,示意她可以放心,湄儿才在姨妈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思过阁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宁士琦看着血肉模糊的二弟,颤抖着手狠狠心把他抱到了床上。过了一阵子,管家领着大夫来了,看着宁士昕的伤痕,大夫了然地把了把脉,开了一些内服外敷的药,就随管家走了。宁士琦没有管大夫,让小厮去自己房里去取药,那是他前一阵子问一个朋友讨来的外伤灵药,自己开始动手脱二弟的衣服。血已经将衣服和皮肉粘在一起了,非常地难脱。宁士琦用布蘸着水擦拭着伤口的血,沾湿粘住的衣服。可是因为粘的实在太厉害,衣服就是脱不下来。在宁士琦给弟弟小心地处理伤口的时候,奶娘赶来了,看着宁士昕的伤痕累累气息微弱的样子,奶娘的心像被人揪了一把似的痛。奶娘赶紧擦擦眼泪,找了把剪刀,剪开宁士昕的衣服。衣服是剪开了,但是有些布条条已经糊在翻卷着的皮肉上了,实在不容易取下来,没办法,宁士琦咬咬牙,硬是把这些布条条给撕了下来,带下来一些皮肉,血迅速地涌了出来,把昏迷中的宁士昕痛得直发颤。奶娘赶紧拿干净的布沾去血,用清水清洗干净,拿过那个灵药给宁士昕涂抹起来。虽然奶娘的手已经很轻了,可是宁士昕还是痛得醒了过来又晕了过去,对宁士昕来讲,这份痛苦绝不次于又一场酷刑。刚刚痛醒的宁士昕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波澜,呆呆的趴在那里,只有伤口触痛的时候颤抖一下,表示自己还有意识,紧蹙的眉头告知着世人他心中的痛苦。
  宁士琦看着二弟可怜的样子好心疼,他说:“二弟啊,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别在心里憋出病来,你这个样子,真让人看了心疼。听话,想哭就哭吧,只有大哥和奶娘在,没关系的。你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大哥知道你心里苦,可是,我们这种家庭的孩子,又有几个是婚姻自主的呀。二弟,实在不行你就认命吧。”
  “大哥……,谢谢你……,我,我不甘心啊……,为什么我就不能跟湄儿……在一起?……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啊?……大哥,为什么我要娶那个我根本就没有见过的什么欧阳小姐,我只想要湄儿啊,没有湄儿,让我可怎么活下去啊?……大哥,我不知道,没有湄儿,我要怎么活下去,没有湄儿的日子,对于我,就像黑漆漆的夜,我不要一直在黑夜里生活下去啊……,大哥,为什么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我,我真的想死,我死了,就不用娶什么欧阳小姐,就不用再惧怕母亲大人的家法,就可以永远地守住心中的湄儿。这十几年来,我对于母亲来讲,或许就只是个出气筒吧?每次见到母亲我都害怕,母亲看我的眼神不像是看个儿子,仿佛是看个仇人般,我害怕母亲冷酷的眼神,我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母亲会用那种恨恨的眼神看我。大哥,或许我死了母亲就不会再恨我了。从小,我也好想好想像别人一样,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可是每当看见母亲那严厉的表情,我就什么也不敢想了。大哥,让我死吧,我死了,母亲就不会再打我了,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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