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朝华对这个话题有些厌烦了,语调比之平常更加冷淡起来:“公主裙下之臣万千,个个都是人中之龙,又何必对朕如此纠缠不清?”
离鸢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他们是他们,玉国主是玉国主,本宫喜欢玉国主,跟本宫的其他情人有什么关系么?”一席话说得不要脸之极,估计也只有像离鸢这么脸皮厚的人说得出来。
玉朝华不说话了,只用他那双漂亮的银眸望着离鸢。
“本宫听说玉国主一直没有妃嫔,甚至连侍妾都没有,面对本宫,也完全没有动心之感,如今更是频频拒绝本宫的求欢,”离鸢仿佛没有看到玉朝华眼中隐含的不耐似的,陈述事实般说道,“难道是因为玉国主患有什么隐疾么?”
桃花乱 正文 坦白
有一瞬间,玉朝华银眸里杀意大盛,双手握成拳,几乎在下一秒就会击向离鸢——可他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望着离鸢,一字一句冷冷地说道:“公主,有些玩笑是不能随便开的,一不小心就会有性命之忧。朕以为,公主是应该知道的。”
离鸢毫不在意地笑笑,丝毫不把玉朝华狂放的怒气放在眼里,他摊了摊手,很无辜地说道:“可是本宫没有开玩笑啊——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拒绝本宫的主动邀请,本宫有这个自信,可是玉国主,”他意味不明地睇着玉朝华,“本宫确实无法理解啊。”
玉朝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愤怒过,事实上他一直都是冷静的,对于别人的任何挑衅骚扰都能沉着应对,以找到对方的破绽,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或许是他以前碰到的人跟他都不是在一个级别上的,以至于当他真正的遇到和他旗鼓相当的离鸢时,他一时无法跟上离鸢的思维。不过,玉朝华毕竟不是善于之辈,即使现在他心里恨不得让离鸢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在他的面上,依旧不见分毫。他盯着离鸢的眼睛,低声道:“抱歉了,公主,或许你的魅力无人能敌,可惜朕根本就不喜欢女人,怕是要辜负公主的美意了。”是的,他不喜欢女人,甚至还是憎恶的,更别提肌肤相亲了。由此可见,他对离鸢时不时的“亲密接触”保持平常心,是做了多大的心理建树的。
离鸢闻言一怔——他当然知道玉朝华不喜欢女人,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在惊讶的同时,对玉朝华也多了几分佩服,但佩服是一码事,他今天是铁了心要拿下玉朝华的。他伸手握住了玉朝华的一缕银丝,在手中把玩着,眼见着玉朝华眼中的幽光越来越重,他冲他勾唇一笑,道:“玉国主不喜欢女人……那意思就是说,玉国主喜欢男人喽?”
玉朝华看着他,不说话。
“玉国主是因为本宫是女人,所以才如此疏离本宫,是吗?”离鸢也一眨不眨地盯着玉朝华,问道。
其实玉朝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男人,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或者说,他爱的,只有他自己。但如果可以因此摆脱离鸢的纠缠,那他也不介意撒点小谎,于是,他说道:“既然如此,公主就别在对朕念念不忘了——公主好男色,朕可以为公主准备身家清白的美人——公主虽见多了美人,但想来银霜国的美人,跟公主在碧落国看到的,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离鸢似笑非笑地看着玉朝华:“玉国主喜欢男人啊……”他装作苦恼地揉了揉额,忽而粲然一笑,“玉国主怎么能确定,玉国主喜欢男人,就不喜欢本宫了呢?”
“公主,”玉朝华皱起了他雪白的修眉,银眸也变成了浅色的灰,“你觉得再这样纠缠下去有意思么?”
离鸢站起身来,瞥了玉朝华一眼,道:“玉国主还是先看看,本宫这副身体,你喜欢不喜欢吧。”说完,也不管玉朝华是什么反应,他极缓慢地开始脱起了他身上看似简单其实极其繁琐的嫁衣。
玉朝华看着离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因为那个难堪的梦境的原因,现在已经年满二十三岁的玉朝华还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但梦中那个他醒来之后忘记了样貌的女人的体形他还是记得的,丰胸雪臀,拥有着一副令天下女人都嫉妒的好身材——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玉朝华在怎么“纯洁”,也知道男女是有别的,不说别的,女人胸前比男人多了两坨肉,就算胸部再小的女人也不可能像男人一样完全的一马平川,更何况是有着天下第一美女之称的弄月公主?可是,眼见着离鸢已经将上衣脱光了,那白生生的胸膛上点缀着两粒朱红,诱人是诱人,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弄月公主的胸部会是平的——为什么名满天下的第一美女月离鸢是个男人?!
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玉朝华脸上也现出了一抹名叫惊愕的神色,他甚至还伸手去拍了拍离鸢的胸膛,似乎想要确认眼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似的。良久,他闭了闭眼,额上青筋直跳:“你……居然是男的?”
离鸢笑得很无害:“所以说玉国主喜欢男人,跟喜欢本宫并无冲突啊。”
“所以,公主这是在自荐枕席么?”玉朝华不愧是玉朝华,只是一瞬,他立刻恢复了平常,一双银眸死死地盯着离鸢桃花似的双眼。这也不能怪他太大意,谁能想到一个皇子——而且还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皇子,会顶着公主的身份,而且还顶了二十年?以前想不通的关节在知道离鸢是个男人后豁然开朗,玉朝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离鸢更是防心愈盛——月离鸢,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
离鸢挑眉看他,微微一笑,倾国倾城:“就不知道玉国主愿不愿意了。”
玉朝华忽然笑了。那个笑容很浅,不如离鸢的笑看起来那般妖艳,就如冬日里的青阳,暖暖的,带着薄薄的凉——玉朝华,绝世朝华,离鸢早就知道,可一时间,还是一不小心被那个笑容夺了心魂。
趁着离鸢失神的那一刹那,玉朝华突然上前,将离鸢推倒在床上,随即附身上来,冷冷地说道:“既然公主主动送上门来,那朕就却之不恭了。”说完,他便伸手去脱离鸢的裤子。
离鸢笑睇着他,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别人看光光,而那人却依旧衣冠楚楚。离鸢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衣冠禽兽。可是玉朝华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和禽兽沾不上边。
玉朝华虽然从来没有和他人交合过,甚至不曾自渎,但他作为一个皇上,春宫秘术自然也没少学,其中也讲过龙阳之好,因此“做”起来也有模有样。有这样一个“自觉”的床伴自然是离鸢乐见其成的,可是若那床伴太过自觉也不是书名好事,就比如现在,玉朝华的手指正往着他最隐秘的地方摸去,嘴里还说道:“现在没有可供润滑的药物,或许会有点疼,公主你忍耐一下。”说着,便扳开了离鸢两条雪白的大腿,就要一冲而入!
离鸢桃花似的眼睛大睁,心中警铃大作,利落地收腿,然后狠狠地朝前踢去。玉朝华不料离鸢会突然发难,只来得及微微偏过身,险险没有命中“目标”,但即使如此,玉朝华还被离鸢给一脚踢下了床。
“玉国主,你觉得本宫像是在下面的那个吗?”离鸢看着玉朝华直冒寒气的脸色,很无辜地说道。他伸手撕去贴在脖间用来遮挡喉结的胶皮,肆意地舒展着身体——这几天基本上都是用的缩骨术,可难受死他了。
“那你觉得朕就像在下面的那一个吗?”玉朝华羞怒地瞪着离鸢,“至于公主你——朕没有看出来你哪里像上面的那一个。”
离鸢嘴角抽了抽,背倚在墙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好吧,这不是像不像的问题,而是是不是的问题。若本宫没有料错的话,玉国主应该还从未和人行过房吧?本宫是花丛老手,对欢好之事自然比玉国主你了解得多,本宫也有足够的信心给玉国主一个美妙的初体验,”变说着,离鸢斜眼看着玉朝华,“玉国主,玉美人,你就从了本宫吧!”那神情,那语气,十足像极了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
玉朝华的脸色更难看了,他银眸一动,忽而舒展了眉头,道:“朕只相信实力决定一切。”
离鸢佯装惊愕地看着他:“玉国主的意思是说,你有实力压倒本宫么?”
玉朝华自信一笑,可不过一瞬,他的脸色蓦地又黑了,银色的眸子凶狠地瞪着离鸢,似乎要把他千刀万剐似的:“你对朕做了什么?”
离鸢满脸莫名其妙:“本宫不知道玉国主在说什么。”
玉朝华死死地盯着离鸢,见真的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他才收敛了浑身散发出的冰寒之气,喃喃道:“怎么可能……”
离鸢不解地看着他。桃花眼里闪烁着不明含义的光,也不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哦,我还是比较喜欢他。”正在这个时候,墨迭突然恢复了人形,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垂着头慢吞吞地走到玉朝华面前,一双大大的杏眼忽闪忽闪的,“玉哥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未央宫里突然冒出一个人,而且还满脸愧疚地看着他,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饶是玉朝华涵养再好,都忍不住快要破功了。他皱着眉看着墨迭,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墨迭闻言,霎时垮下了一张小脸,他跳到床上,扑进离鸢的怀里,手绞着离鸢的头发,委屈地说道:“我就是说嘛,他不记得我了,你们都不记得我了——我怎么这么苦命啊!”
离鸢拍了拍他的背,抬眼对上玉朝华探究似的目光,苦笑道:“不好意思,本宫的小男宠让玉国主你受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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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朝华闻言,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他冷冷一笑,道:“没想到公主不仅带了一盆花来,还把自己的男宠也带来了,真是让朕大开眼界。”说着,他下意识地向原本放着那株奇异的黑色曼陀罗的墙角望去,不由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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