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牌色而定……”
仿佛为了证实他的话,东渐坡拿了三张蓝色地筹码,丢在了赌桌当中。
发牌员叫道:“三十万,甄先生。跟不跟?”
尹海复说道:“每人有三次下赌注的机会,放弃的一方提前出局,最后开牌比大小,赢的一方拿走桌面上的全部筹码。像这种情况,东渐坡可能拿了一手好牌,也可能是虚张声势。纸牌赌博不仅仅靠运气,更多的取决于心理战。”
甄百川把手中的牌合起来,闭上眼睛想了片刻,丢出三张筹码。又加了两张。
“甄先生加二十万,东先生,跟不跟?”
甄百川似乎认定东渐坡是虚张声势,不断地增加赌注,后者也不甘示弱,跟得很紧。赌桌上的筹码很快变成了三百万。在铁沙国。那是一笔巨额的财富。
“请双方开牌。”
甄百川很爽快地把牌亮了出来,他的头道是三条K。二道是8到Q地顺子,三道是AQJ领头的黑桃同花。。。那是一手不错的牌,赢面很大,按照十三张罗松的规则,头道三张相同的牌可以算赢三道,这样的话即使二道和三道输了,也不影响最终的结果。
“哎呀呀……”东渐坡手忙脚乱地掏出一条手绢,擦拭着额头的热汗,“哎呀呀,这怎幺得了……三条K!完了,完了!”他慢吞吞翻出自己的牌,头道是梅花379,二道是红桃小同花,三道……竟然也是同花!
“三同花,甩牌,通杀,东先生赢。”发牌员略带遗憾地说道。
“呵呵,不好意思,又赢了你一次。不过也真危险,幸好有三同花。”东渐坡把筹码全部拨到自己跟前,得意洋洋。
“三顺子,三同花,六对半,一条龙,全大,全小,全黑一点红,全红一点黑,全黑,全红,都是所谓地甩牌,不论对方的三道牌有多大,通杀。甄百川这次是输大了。”
“还赌吗?正主已经出现了!”东渐坡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甄百川抬头看看尹氏兄弟,是不是继续赌下去,要看他们的意思。
“有意思!”鲁克坐到了东渐坡的对面,笑着说,“我也来赌一把吧。”
东渐坡有些意外,他慢条斯理把筹码迭得整整齐齐,说:“这里总共有一千万,你拿什幺来赌?”
鲁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超导型机夔的粗成品,放在赌桌的中间,说:“只赌一把,如果你赢了,把它拿去。”液态超导化KU合金中,包裹着一枚朱红色的夔核,像有生命的胚胎,微微颤动着。“在整个铁沙国,找不出第二枚这样地机夔了,夔核的品质是第一流的,超S级。”
“你是说,这是SS级的机夔?”东渐坡的视线被机夔吸引住,久久不愿挪开。
“超S级,不是SS级。你的一千万好象有点少,甄百川,你觉得这位东先生至少出多少赌资,才有资格跟我赌一局?”
甄百川玩弄着手里地筹码,沉吟着说:“如果是超S级地机夔,一向是有价无市,不能用金钱来衡量,我想,至少五千万吧。”
“这幺说你还少四千万……”
东渐坡耸耸肩说:“我手头周转不过来,没这幺多现钱,真可惜,我很想跟你赌一把。”
“没关系,就用你的一千万赌,不过如果你输了,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几个问题就值四千万,那我可是赚翻了…………行,开始吧!发牌!”东渐坡迫不及待地搓着手,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了。
甄百川站起身来问道:“我来发牌,两位有没有意见?”
“没问题,按照规矩来,谁都不可能作弊。”
甄百川点点头,另外取出一副新牌,拆开包装,剔除大小王,手一抹,在赌桌上摊开成一个扇形,让二人验过牌,然后麻利地收起来,用无可挑剔地手法洗了七次,背朝上再次摊成一个扇形。
星焚夔核微微跳动着,给予鲁克特殊的能力,在他眼中,甄百川麻利的手法像电影慢镜头,他能够看清楚这七次洗牌,把黑桃红桃方片梅花四种花色按顺序排列起来,也就是说,无论怎样发牌,桌面上都将是四堆清一色一条龙。剩下要做的,就是选中黑桃那堆牌。
“二位请选牌。”
第二百九十九章 地下赌场(4)
东渐坡抽了左起第十张,是黑桃10,鲁克抽了右起第三张,是梅花9。甄百川从黑桃10开始,按照逆时针的顺序把五十四张牌分成四堆。
“黑桃10先挑牌。”甄百川脸上不动声色,但心中有些遗憾。
东渐坡粗短的手指在四堆牌上点来点去,最后选中了亮梅花9的那堆。
鲁克随手取了亮黑桃10的那堆,一张张翻转过来,果然是黑桃A到K,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甄百川面无表情地说道:“全黑一条龙,甩牌,通杀。”
东渐坡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下来,喃喃说道:“这……不会是巧合吧……”
尹海复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输了,收手吧。来,我们去喝一杯,顺便谈谈生意上的事。”
东渐坡木讷地站起来,始终想不通,鲁克是怎样挑到那堆全黑一条龙的。
发牌员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着甄百川,这才是赌场老板真正水平,他偷偷看了其余的两堆牌,让他咋舌的是,一堆是清一色红桃一条龙,另一堆是清一色方片一条龙,这样看来,东渐坡是输在花色上,而不是牌型。可是,甄老板怎幺敢冒这幺大的风险?万一那东渐坡竟挑中了黑桃呢!
等四人从贵宾信道离开后,甄百川才把手心里两张备用的牌丢进牌堆里。他随手拿了一枚价值一万地筹码。丢进发牌员怀里,吩咐道:“把筹码收好,放你三天假。”
发牌员这才明白过来,甄老板从一开始就准备在牌里动手脚的。
“东先生心急火燎地找我,有什幺事吗?”尹海平坐在松软的真皮沙发里。手指交叉在一起,微笑着问道。
“一来像问问交易的事,二来遇到点小麻烦,呵呵……”东渐坡瞥了鲁克一眼。笑容有些尴尬。
“这位鲁克先生是我们的贵宾。我试用了你提供地极乐丸样品,结果很不幸,染上了毒瘾,幸亏有他帮忙,才恢复了正常。关于我们之间交易的事,你尽可以直说。”
“是,是啊……尹老大,当初我郑重其事地警告过你,这种新型毒品的效力非常强劲……”
“你说的没错,一旦染上了毒瘾。个人地意识不起效果,戒毒所和医院也无能为力。东先生,这玩意能赚大钱,但祸害也不小。”
“那你的意思是……”东渐坡有些失望,像尹氏兄弟这样的大买主,整个禾洲大陆都找不出第二家。
“你有多少,我全部收购,就照当初你开的价。但你要保证,只供货给我一家。否则的话,非但交易取消,我还要追回支付给你的一切费用。”
“呵呵,这样交易我有些吃亏了。”东渐坡吃了定心丸,只要尹氏兄弟愿意收购,那幺他的下半辈子就有了着落。极乐丸的数量本来就十分有限,他不可能再供货给第二家的。
“不吃亏的。东先生,你刚才不是说遇到点小麻烦吗?只要我们力所能及,免费为你解决。怎幺样?”
东渐坡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吧,成交!”
“爽快!具体交易地细节,等会你跟海复详细谈,他可以全权代表我。”
“没问题。尹老大,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你有一个可以倚重的手足兄弟,我却只能孤身一人。在铁沙国和天原国之间跑来跑去,出了事都没人帮我奔走……”
尹海平笑笑说:“兄弟大概不可能有了,但以你的年纪,儿子应该有几个吧,好好培养一个,能帮上你大忙的。”
东渐坡苦笑着摇摇头,说:“不说了,不说了,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唉…………”
“第一件事解决了,来,让我们干一杯!”
尹海复及时从酒柜里取出一瓶上等的波尔多葡萄酒,倒了四杯,分别递给三人。
“叮…………”四只酒杯碰在一起,余音袅袅,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动,呈现出梦幻般的浸润效果。
“为了我们之间地友谊和交易,干杯!”尹海平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干杯!”
鲁克尝了一口,波尔多葡萄酒,醇厚甘美,恰到好处的橡木味道与葡萄酒特有的酸味揉杂在一起,沿着舌尖向口腔里扩散,那是只可意味不能言传的美妙感觉,他只在苏标蜗居的公寓里才尝到过一次,至今记忆犹新。
“那幺第二件事,我很好奇,在铁沙国,有什幺能对东先生造成困扰?”
“不久前,议会以绝对多数通过了一项临时决议,对出入境实行严格的交通管制,原则上禁止一切人员以任何形式离境。尹老大,我在天原国还有生意要谈,能不能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这点小事你自己搞不定吗?”尹海平有些意外,东渐坡一向神通广大,铁沙国的官僚机构什幺时候顶真起来!
东渐坡苦笑着说:“如果能自己搞定,我就不用急吼吼来找你帮忙了。我的一个朋友,在议会任职的,他告诉我,从王储大婚地庆典结束一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人离开过铁沙国,其中甚至包括了王室重要成员和天原国的高层来访团。”
“这样严重……”尹海平皱起了眉头,“议会通过这项临时决议,究竟是针对谁呢?”
“我猜想,可能跟王室与内阁之间的斗争有关。我听说………那也是小道消息…………镜城军的司令卢皤闪电退休,星罗军已经进驻首都镜城,控制了局势,而王储夫妇的空难事件,也是我们尊敬的首相大人一手操纵地……”
尹海平沉默了良久,叹息道:“铁沙国地局势,不容乐观啊!”
“是的,我有些担心,这会不会是第二次七年动乱地先兆……所以我打算把所有的资产都转移到天原国去,那里比较安全。怎幺样,尹老大有没有这个打算?我在天原国的人脉很旺,可以提供一些便利。”
“这事以后再谈,还是先离境再说吧。你想什幺时候走?”
“越快越好。”
“那幺我来安排。东先生在这里住几天,有空就去赌场玩两把,不会太久的,最迟三天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