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没有被点穴。”颜如玉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似乎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颜如玉的脸色有些阴沉,银首倒退几步,下意识想逃,然而刚转身便发现身体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了。他突然发现,不仅身体突然变软,体内的内力也仿佛被瞬间抽空了似的调不起丝毫。
“你什么时候下的药!”银首瞪大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颜如玉走到香炉旁边,看了看里面燃烧的差不多的药粉,转过身对银首冷冷一笑,而后道:“还记得我倒进香炉里的催情药粉吗?那可不仅仅只有催情作用,而且你认为本公子办事还需要催情药粉?”
“……”银首眼神闪了闪,知道是自己大意了,面色微变,然后在颜如玉惊讶的眼神中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
“你这是认命了吗?”颜如玉走过去蹲下身,一脸嘲讽地道,“风雨楼的金牌杀手也不过如此,看来是我高估了风雨楼的实力。”
说罢,颜如玉拿走银首手里的匕首,转而一刀刺向他的腹部,然后说道:“我说过,叫你玩的不要太过火,这是你自找的。”
然后拔出匕首,又一刀j□j他的肩膀,在银首的闷哼声中再次拔出刺向了他的胸口,却偏偏避开了致命的部位。
“啧啧,血似乎流的太多了呢。”颜如玉眯着眼睛假惺惺地可惜道,“祝你好运。”
银首以为自己会被他直接杀死,然而,随着颜如玉的话音一落,房间突然被人从外面破开,然后闯进来一群人。
“把他给我押回去。”颜如玉站起身,幽幽吩咐道。察觉到银首瞥来的眼神,表情一柔,勾了勾唇,玩味地道:“相信你还没有尝过火云宫折磨人的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牢狱之灾
紫云殿后方不远处,有一片如荼似火的竹枫林,尽管未到秋天,枫树的颜色却是充满了梦幻般的红色,准确地说,这里的枫林一年四季皆是如此,而且罕见的不仅有红色枫叶,还有紫色的竹子。
宫主喜爱紫色和红色,这是火云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从那充满紫气的紫云殿以及大紫大红的寝宫便可猜知,而这片峡谷里的紫竹枫林更是宫主之最爱,每当闲来无事,宫主便会独自一人呆在紫竹枫林,回来的时候情绪总是阴晴不定。至于宫主是睹物思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没有人知晓。因为,那片紫竹枫林是火云宫里的禁地,就连宫主最宠爱的右护法颜如玉也同样没去过。
紫竹枫林深处,有一抹大红轻微晃动,视野拉近,赫然是红衣如血的宫主,当然,这般动静这也得眼力极好之人才能注意到。
宫主坐靠在一棵枫树底下,头微垂,手中捣鼓着一个木匣子,然而匣子是用九转玲珑锁锁住,他弄了半天也没看出解锁之法,大概是没了耐心,他猛地甩手将木匣子扔到远处,脸色有些阴沉。
他仰头望天,紫色的竹叶和大红的枫叶遮掩了,看不到那片蔚蓝的天空,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毁了这片紫竹枫林。那种无法看到想看的东西的感觉,实在太折磨人了。
沉默了半晌,他闭了闭眼,然后将木匣子捡了回来,摩擦着木匣子圆滑的边角,心里充满了无奈,又隐隐有一种希冀在里面,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又静静地弄了片刻,似乎明白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在不损坏木匣子的情况打开九转玲珑锁,他有些颓废地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渣子和碎叶,朝紫竹枫林外走去。
回到寝宫,宫主将木匣子放到一边,然后逗弄了一会儿灵蛇,看到灵蛇缠绕在他的胳膊上,小小的蛇头微扬,尖细的蛇信子在受伤的肩膀处舔舐,这才想起之前被自己抓住的杀手。有了上等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上,伤口已开始结疤,不过手臂动的幅度大一些还是能感觉到隐隐的疼痛,这让他想起为了亲自抓住风雨楼金牌杀手一时脑热拿自己的身体冒险的傻逼行为。
这几天一直在想办法打开木匣子,倒是忘了宫里还有这人的存在,他眯了眯眼,记起那个让他觉得有趣的杀手现在应该在牢里接受欧阳子的折磨。他瞥了眼桌上的木匣子,然后拍了拍灵蛇的蛇头,等它不情愿地回到床上后才移步前往刑堂。
希望还有口气在,他暗暗想道。
走到地牢门口,守在外面的两个黑衣人将下摆一掀,然后单膝跪地神色恭敬地道:“参见宫主。”
“起来吧。”宫主懒洋洋地抬了抬手,然后双手负于身后,道,“把门打开。”
领命,其中一个黑衣人在石壁上按了一下,厚重的石门向两边缓缓移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石门一开,一股阴冷的邪风从里面吹出,拂在身上令人觉得心一寒。额前一束发丝被风吹向耳后,宫主眯了眯眼,然后淡定地朝里走去。
随着阴暗的通道往里走,隐隐约约可听到细微的动静,通道的尽头有一点火星摇曳,转过一个弯,声音逐渐清晰,最后,他在一处停下,然后走到石壁前,在一个细微的凸起位置轻按一下,石壁发出一个细微的咔嚓声,便见一道石门自下往上吊起,现出了空间有些狭小的石室。
随着石门吊起,各种味道顿时扑鼻而来,血腥味、火炭味、潮湿气等夹杂着阵阵哧溜声,给人一种沉闷的压抑感。
石室里有五个人,其中有两个黑衣人站在靠近石门的位置,抬头挺胸,目不斜视地对视,一看便知是守卫,还有一个黑衣人微微弓身,脑袋低着,双手平摊在胸前,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在黑衣人身前,坐着一个举止懒散、但神情却有些阴沉的年轻男子,一身打扮不伦不类,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着实邋遢。
欧阳子双目沉沉地盯着前方,身子微侧,左手支着下颌,右手把玩着一个尖长锋利的小刀,刀子在五根手指上麻溜地转着圈,灵巧而又快速,竟隐隐能够听到刀子快速旋转时发出的破空声。而他的视线触及处,是双手被铁链子锁在石壁上的半身赤裸的男子。
男子的头侧偏,头发由一根红色布带紧紧地捆绑着,虽然没有松开,但个别长度稍短些的发丝已经滑落到前面,遮住了大半边脸,赤裸的上半身布满了各种伤痕,皮肤虽未破但已有明显的血渗出。男子的身材不错,虽然身形有些单薄,但是很有料,尽管被掉在空中已陷入昏迷状态,但他腹前还是隐约能看到八块腹肌,浑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显得很精瘦。也许是很少在太阳底下洒,所以肌肤的颜色如女人般白皙,血痕交错纵横,竟莫名地给人一种诱惑感。
“参见宫主。”伫立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单膝跪地向宫主行礼。
闻言,正在沉思的欧阳子回过神,连忙起身向宫主微微躬身,算是行了礼,而后,他诧异地道:“宫主怎么来地牢了?”虽然这地牢宫主以前也来过,但在他的印象中,若非必要,宫主是绝不会踏入这里半步的。用宫主自己的话说是,地牢阴暗潮湿,实在是晦气。
宫主神色淡漠地看着石壁上满身伤痕的男子,瞥见下半身那条几乎被鞭子打成一条条碎布的破裤子,片刻后收回视线,看向欧阳子,微微勾唇,似笑非笑地道:“看样子,你是什么东西都没审出来。”
欧阳子面色有些尴尬,他抓了抓头发,将本就凌乱的发束变得更加糟糕,见宫主正盯着他看,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规规矩矩地回答道:“这人是杀手,从他的经骨和这几日我观察出来的结果来看,他算得上杀手中的翘楚,意志很是坚强,用寻常办法恐怕不行。”
“是吗?我看是你不舍得折磨他吧。”宫主轻笑道,然后走到男子的面前,伸出手摸向胸前的那些血痕,感受到指尖滑嫩的触感,脸上的笑意逐渐拉大,“如此极品的身子竟是杀手的,真让人大感意外。你没碰他吗?”
闻言,欧阳子脸色微变,宫主向来喜怒无常,知晓宫主性情的都知道,每当宫主笑得越开心就说明某人要倒霉了。而他的喜好火云宫上下许多人都知道,对于那些落到他手上的人,只要长得好看都会被他凌辱一番。这个杀手长得很好看,按理说他早就对他下手了,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动他,一方面他想出了些新的花样,另一方面还与宫主有关。在外人看来,这人是被右护法颜如玉抓获的,但他们内部的人却清楚,颜如玉根本还未回宫,能如此明目张胆地扮成颜如玉在谷里行走,除了宫主不作他想。
宫主无聊亲自出马并不稀奇,但借鉴以往的经验,宫主出手虽只是解闷,但也有他的用意在,因为若非必要,他也不会闲来无事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呆在寝宫或者是紫竹枫林。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一时想不通宫主的用意,才迟迟未下手。而他之前说的也并非假话,这个人确实是杀手中的翘楚,意志力实在坚韧,虽然因为喜好的原因不想折损他的身体,但下手并未留情,可以说,他是刻意在不影响审美观的情况下对这人用刑的,手段一如既往地狠辣。如果下细检查的话,你就会发现这人的五脏六腑都有损,无疑受了极重的内伤。
宫主似是明白欧阳子心中的想法,他用内力探了探男子的身体,而后赞许地道:“这宫里,也只有你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谢宫主夸奖。”欧阳子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
欧阳子的心顿时又被调了起来,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在听宫主接下来的话,只见宫主不紧不慢地道:“既然身体上的折磨无法让他开口,何不从他的精神方面下手?”
“宫主的意思是……”欧阳子眨了眨眼,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就没想过用药?”宫主挑了挑眉,“虽然本宫明白你不喜欢这种方式,但有时候一种方法却是行不通的,比如说这位意志坚强的杀手翘楚。”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