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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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作者:石头与水-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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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凤景南不说话,明湛笑了笑,“或者您认为我有私心。当然,您也不一定要考虑我的意见。”
  是的,现在凤景南自然可以无视明湛的意见,可明湛是下一代镇南王府之主,他对明义可没什么情义,自己又能庇护明义几年?
  “让明义跟你学着当差如何?”
  明湛相当不可思议的看向凤景南,“他刚破坏了我的婚礼,让我丢了大丑。你要他在我手下做事,莫非是想让我拿二哥出气?”
  凤景南瞪明湛一眼,“你们自幼相处的不多。”
  “算了,您还是自个儿带身边吧。”明湛摆摆手,“我哪里好使唤二哥,轻了不是,重了不是的。今天元气大伤,我得早些睡了。”
  元气大伤?
  凤景南瞅一眼外头的落日,明湛已经唤人进来给他预备洗澡水了。
  看得出来,明湛如今对于挨耳光的事完全习以为常,并且丝毫不放在心上,完全不必担心留下心里阴影啥的。
  “罢了,我也要沐浴,你与我一道去凝碧池吧。”
  这府里别人洗澡,都是弄个澡盆子木桶的泡泡算,只有凤景南独享浴池,这池子是用青玉砌成,在里头游泳都没啥问题。明湛也就在凤景南未到帝都时享用过,凤景南一来,就不许他再用了。
  如今倒大方起来。
  明湛瞅凤景南一眼,咂咂嘴,看凤景南吩咐下人备浴凝碧池,方品出一二滋味。
  摸摸自己的脸,凤景南这是做给府中下人瞧呢,虽然赏了世子一巴掌,不过世子尚未失宠呢。
  明湛也不会不识抬举。
  凤景南伸展双臂,两个妙龄小丫环上前伺候着宽衣,外袍、衣带、里衣……
  明湛却没凤景南的派头儿,他三下五除二的除了衣袍丢给身边儿的何玉,只留一件大裤头,在池旁活动了下手脚,纵身跳进浴池,溅起好大的水花,泼了凤景南一脸洗澡水。
  凤景南正贴着池壁,在阶梯式的玉石上闭目静坐,却被溅了一头一脸的洗澡水,气的抓过明湛拍两下,“你几岁了?嗯?几岁了?”
  明湛道,“谁让你离我这么近的。唉哟,我这胳膊,快断了,轻点……”
  以前这池子没这样宽敞,自然也没有现在的深水区,这是明湛在帝都时特意装修过的。
  那会儿虽然他住宫里,不过他已经将镇南王府看成了自己的产业,想着日后出宫一定要住的舒坦才成。关键是明礼好说话,明湛还特意跟内务府提了一声,订下规格,在宫里遥控指挥,方有今日泳池的规模。
  后来,凤景南虽然用的舒坦,不过也没少骂明湛败家。
  明湛水性极好,蛙泳、仰泳都不赖,凤景南见明湛在远处儿飘着,唤道,“过来给我擦擦背。”
  有的是丫头,非要使唤他。明湛腹腓着,装没听见。
  “你耳朵聋了?”
  “可不是,刚给你打聋的。”明湛脸上滚下水珠儿,他正当年少,眉目青翠,哪怕说出的话不怎么讨喜,凤景南瞧着也没像往常那样发脾气,反笑道,“我每看到你,都觉得世上有一桩奇事?”
  明湛狐疑的看向凤景南,直觉不是什么好话。果然,凤景南微笑道,“不论多么卑鄙无耻的事,只要是你做的,你都能说的光明正大,理由充分,并且可以将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
  “那是因为我根本没做错。”明湛踩着水过去,一抓栏杆,反身同凤景南一道贴壁坐着,双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儿,转脸对着凤景南笑,“您没听过一句俗语么?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做事虽说不上好,但也没什么错处。”
  “看来,你已颇有心得啊。”
  “哪里有什么心得,效仿前人而已。”明湛笑,他已经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自然不必如以往计较,只要他坐的稳,急的自是旁人。只要他将这些旁人的一举一动握在手里,还怕他们翻出天去不成。
  说起来还要感激明义,明义这样迫不及待的对他出手,看他笑话,也让凤景南瞧瞧他一向宠爱的庶子的嘴脸。
  明湛伸手取了布巾,“父王去上面的竹榻上趴着,我帮您好好搓背。”
  凤景南年已四旬,身材保持极佳,宽腰窄臀,双腿修长结实,肌理匀称强健,以前穿着衣裳尚不觉得,如今沐浴脱光后,才发现人家是实打实的、不搀一点儿假的好身段儿。连同为男人的明湛都忍不住多瞧几眼,心里小小的嫉妒了一回。
  明湛取了条绢纱围在腰间,凤景南瞅明湛一眼,捏了捏明湛软软的胳膊,“你该勤习武,即便不为练成什么高手,也能强健体魄。”瞅一眼明湛白斩鸡的身材,凤景南摇头,全无一丝男子汉气概。
  难得明湛没较理,凤景南道,“黎冰武艺不错,让他在你身边儿吧。”
  “审讯李诚的那个?”
  “嗯,黎冰还算得用,以往他父亲就在我身边当差,他做事仔细,你留着使唤吧。”凤景南坐在竹榻间,看向明湛。
  明湛将绢纱缠在手上,坐在凤景南身后,试试力道,“重不重?”
  “行了,你放开力气使吧。”
  “黎冰是不是……”明湛在凤景南耳边低问。
  凤景南笑而不答,“齐竞展骏两个都还小,黎冰大几岁,有事可与他商议。”
  “哦。”
  明湛心里暗暗叹气,凤景南手里捏着人家老子,让他使唤人家儿子,当然,这几个都十分忠心,却不知是忠心明湛,还是忠心镇南王府,如今特务头子都派出来了,明湛再有什么小动作真是千难万难了。
  明湛神思飞远,心中对凤景南满肚子抱怨,不留神下手重了,哧啦一声,凤景南倒抽一口冷气,回头骂道,“你是想搓层皮下来!”
  “对不住,对不住。”明湛见凤景南背上一溜血点子给破皮搓了出来,伏身给凤景南吹了吹,小心的问,“疼不疼啊?”
  “你自己试试看!”凤景南怒吼,背上火辣辣的,明湛睁眼说瞎话,
  忙道,“就是有点儿红,没事儿。”
  为啥人们威胁谁总爱说“不听话,扒你皮”啥啥啥的,这种搓破皮,辛辣的疼实在难熬,凤景南眉毛都将要竖起来,明湛急忙去捂凤景南的嘴,哀求道,“别喊,叫人听到不大好。”
  打掉明湛的手,凤景南瞪一眼,“罢了。唤人进来,不必再洗了。”
  明湛弄块干巾披在凤景南身上,方出去唤人,“衣裳搁这儿,你们且退下。”
  “父王,儿子伺候您换衣裳吧。”
  凤景南冷哼,“一脸心虚。”
  明湛较凤景南矮大半个头,他行动俐落,很快便为凤景南打理妥当,系好腰带,自己又急着穿衣裳,“你等我会儿,回去我给你上药。”
  这事儿传出去实在不好,明湛做了亏心事,对凤景南格外殷勤,还一手扶着凤景南的胳膊,关切的问,“这晚上风凉,父王您带顶帽子吧。”
  “无妨,再给我擦擦头发。”
  古人的头发是终生不剪的,凤景南保养得当,乌发漆黑,直垂腰间,明湛用软缎包好,使劲儿搓搓搓,凤景南挑剔道,“你洗衣裳呢,这么大劲儿,轻点儿!”
  “我看女人洗衣裳都是木捶子捶的,哪里一样了。”明湛心道,老子还不乐意伺候呢。
  “蠢货,走吧。”



  105、老姜与小姜

  明湛真不乐意跟凤景南一道休息,俩人睡相都不好,梦中也能打一场,天生不对盘。
  明湛主动退一步,“我在临窗的小炕上睡,父王睡床吧。”
  凤景南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房里没留伺候的丫头,凤景南夜半要了次茶水,明湛睡觉死巴听不到凤景南唤人,凤景南连唤数声,方把明湛吵醒,明湛被子蒙头,含糊道,“快睡吧,深更半夜的,喝哪门子茶呢。”
  凤景南直接将床头的如意飞到明湛的脑袋上,明湛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点灯倒茶,哈欠连连。
  凤景南喝了半盏,瞪明湛一眼,将杯子递还明湛。明湛将余茶的喝尽,摇摇晃晃的爬回床,不一时便呼起渐起,睡的香甜。
  明湛睡的熟,凤景南却是上了心,想着,如今老子尚在,喝口茶都要推诿,他日还真不敢指望你了。他还是明湛的亲爹呢,若是明礼几人……凤景南失眠半宿,天微亮便挂着两个黑眼圈儿起来了。
  侍女们轻手轻脚的服侍着凤景南着衣洗漱,虽已尽量小心,仍有悉索之声,李三还关切的瞅了在炕上熟睡的明湛一眼,生怕把小祖宗吵醒。
  凤景南没理会明湛,自出去打拳。
  明湛起的也不晚,这年头儿不流行用窗帘,炕上也没法帐子,晨光破窗而入时,他便醒了。
  何玉带着侍女进来服侍,明湛刷牙后先喝一杯蜂蜜水,“父王呢?”
  “王爷在园子里打拳呢,世子可是要过去请安。”这样问着,何玉已
  经躬着身子准备伺候主子去园子。
  “昨儿回来也没去母亲那里,别叫母亲惦记。”
  何玉跟了明湛多年,忙道,“王爷就在外头的园子里,奴才先伺候您去给王爷请安吧。”
  明湛点头,打个呵欠,没什么精神。
  “世子,您昨夜是不是没休息好?”何玉比明湛还小一岁,不似其他内侍躬身卑微的模样,关键是明湛不喜欢卑躬屈膝的奴才秧子。
  何玉只矮了明湛一步,身量笔直,清秀的脸上笑盈盈的。明湛看他一眼,宝相庄严,语重心长道,“我虽有福与父王共处一室休息,做儿子的,难得有机会服侍父王一遭,夜间自要警醒伺候,这是本分,哪里敢称一个累字?”
  何玉马上道,“世子真是贤孝之人。”镇南王府遂传出明湛通宵服侍镇南王之言,并且此事愈传愈广,许多人听到后连是马屁如潮,对凤景南种种的羡慕嫉妒恨。
  而凤景南的表情,就十分值得琢磨了。当然此乃后话,暂可不提。
  凤景南的书房所在十分气派,实打实的四进院子,凤景南在这里议事、休息,因凤景南向来不喜花草,便将花园改为了小校场,周边只留些修剪整齐的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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