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心趁势环着他的腰,可怜巴巴地道:“你怎么不理我……”
辛如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几分清醒,轻轻在他背上抚着:“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凌绝心眼珠一转:“我饿……”
辛如铁道:“那你再喝点粥。”他之前不喝那碗粥,就是想着凌绝心酒后呕吐,半夜说不定要饿,喝粥正合适。至于段淼之前送来的饭菜,他本没有什么食欲,也就没有碰。
凌绝心顺从地松手让他去拿。粥端了过来,凌绝心尝了一下,嗔道:“冷。”
辛如铁有些犯难,这三更半夜的,总不能去把吕慎段淼找来给凌绝心热粥吧?凌绝心见他一时怔忡,把脑袋在他身上磨了几下,哼哼唧唧地发出不满的声音。辛如铁猛地想起凌绝心在赵晴川处给自己喂药的那一次,迟疑了一下,把勺子送到自己口中。
凌绝心大喜,等他凑近时迫不及待地吻上他的唇,却不肯乖乖地吞下那粥,只跟他舌头交缠,倒把大半都灌进了他的肚子里。凌绝心胡缠蛮搅地把醉态扮了个十足十,辛如铁倒也没察觉他的意图,无可奈何地把一碗粥“喂”完,嘴唇都有些肿胀了。
这番亲吻下来,凌绝心已是气喘吁吁,但他却意犹未尽地紧紧抱着辛如铁,又向他脸上亲去。辛如铁原本是身体微冷,这时只觉得燥热难当,但他咬咬牙,双手握着凌绝心的肩头,略略用力就把二人分开了些。偏偏凌绝心借着残余的三分酒意,反倒扣住了他的手腕,又贴了上去,辛如铁推拒不得,只好往后缩。
凌绝心见他退避,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趁着这机会让他把之前没做的都补全了,也省得他日后又生出什么花样来推开自己。一旦打定主意,越发不折不挠,终于把辛如铁逼到了一角,再也无处可退。凌色心喜不自胜,整个人都伏在了他身上,双手也不规矩起来。
被凌绝心这般挑引,辛如铁像是被火烤着一样,额上已经有了细细的汗珠。之前这些天里,凌绝心偶尔会亲吻他,那时他就故意想些不相干的事情,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凌绝心见他像木头一样,总是悻然罢手。这一回却不知怎地,明明他也忍着不回应,凌绝心却是越吻越烈。
凌绝心一边吻他,一边口音含混地道:“我喜欢你……”他的呼吸间带出浓郁的酒气,辛如铁想起自己酩酊大醉后与赵晴川的一夜缠绵,暗叹一声,使劲挣开了他的怀抱,立即下了床。凌绝心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要逃开,心中一急,胡乱伸手去抓,结果竟一下子把他的腰带扯掉了。
腰带松脱,辛如铁的外袍便敞了开来。凌绝心听得一声轻响,像是从他怀里跌落了什么东西。凌绝心哪顾得上这许多,生怕他又跑了,立即扔了腰带去抓他。不料辛如铁听到那声音,脸上掠过一丝慌乱,竟忘了要动,被凌绝心一把抓住。
见他神情有异,凌绝心大生疑窦,向地上看去,只见两瓣紫玉躺在淡淡的月光中,可不就是辛如铁原本挂在腰间的那一块!
凌绝心不禁一阵气苦。本以为他没戴着那玉,谁知他是好好地藏在怀里,想来是要不时地取出“睹物思人”一番呢!这下可好,竟被自己无意间摔断了,他又不知要怎么遗憾了!这样想着,扯着他臂膀的手上又加了力道,辛如铁站立不稳,被带得一歪,跌回床上。凌绝心这时欲念全消,虽然知道辛如铁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却终是忿忿不已,张口便往辛如铁身上咬去。
辛如铁猝不及防地被拉倒,又觉得肩头一痛,轻呼出声。见凌绝心醉得不知所以,他倒暗暗放下心来,苦笑一下,也不再挣扎,心想他既然喜欢,随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不轻不重地咬了好几口,凌绝心才觉得气消了一些,身下的辛如铁安安静静,眉目间写满温柔宠爱,一副听凭他主宰的模样,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炽热情动。
凌绝心不禁皱了眉头。他的目的只是要引得辛如铁主动求欢,可照这情形来看,却变成了他继续下去才是顺理成章的事。男人的天性便是攻占掠夺,若他学着辛如铁上一次那样,主动做承受的一方,这番装醉的举动哪里还掩饰得住!
这么想着,凌绝心的情绪更低落:既然辛如铁这样爱他,为什么对他的身体却没有更迫切的渴求呢?
辛如铁觉得他骤然安静,以为他又睡了过去,圈着他轻轻地一翻身,让他躺好了。凌绝心看着他下了床,在地上索摸了一番,捡起那两截紫玉。辛如铁握着玉佩,竟显得有些伤感。
心里又有些酸溜溜的,凌绝心故意翻了翻身。
辛如铁听到声音,轻轻掀起枕头,把那玉放在了底下。凌绝心更觉得不是滋味,却见辛如铁脱掉外袍,在靠近床沿的地方躺了下来——二人同眠之时,他总会把更多的位置让给凌绝心。
一股暖流划过心头,凌绝心朝他挪了挪,伸出一只手臂搭在他腰间,嘴里发出类似梦呓的声音。
感受着凌绝心的贴近,辛如铁淡淡地笑了。
且不去管明天怎样,今夜,就让他好好地享用凌绝心的温暖吧。
※※※
凌绝心本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抱着辛如铁,竟是无比安心,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他揉揉眼睛,身边竟是空的,辛如铁不知上哪去了。无来由地有点心慌,他掀了被子就跳下床,正好辛如铁推门而入,凌绝心扑过去抱住他:“你哪里去了!”声音还带着点刚刚睡醒的鼻音,嗔怪中又透着欢喜。
辛如铁不知他已经醒来,听到他扑过来带起的空气响动时颇有些意外。他昨夜思量一夜,对接下来要用什么态度待凌绝心仍是犹豫不决,不过不愿连累了他的心情始终略占上风。可如今被他这么一抱一问,哪里还能硬得起心肠冷漠以对?微微苦笑,辛如铁知道自己终是不忍见凌绝心难受,轻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违睽已久的温柔语气,不是给醉酒的他,而是给清醒的他……凌绝心知道辛如铁这是想通了不再刻意对他冷颜相向,一股酸意直冲鼻腔,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有些哽的嗓子说出的完全是答非所问:“我想你了。”
辛如铁大感歉疚,轻轻吻了吻他的发顶,柔声道:“对不起。”
“你要保证,以后再不会那样对我。”凌绝心说得认真。
“我保证。”辛如铁缓缓点头。
知他向来极重承诺,凌绝心像是吃了颗定心丸,笑逐颜开,又得寸进尺:“以后不许想别的人,只能想我。”
表情顿时带了点柔软的无奈,辛如铁道:“好。”
凌绝心大喜之下,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辛如铁被他这孩子气的举动弄得一怔,随即也笑了,脸庞笼了这层温柔笑意,越发显得俊朗夺目。凌绝心不错眼珠地瞧着,胸中像是有头小鹿在奔来奔去一样,怦怦直响。无法形容的欢悦,他觉得全身都轻飘飘的,出自本能地,缓缓凑近那微微翘起的唇角……
蓦然响起几下轻轻的敲门声,凌绝心一惊,在距辛如铁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辛如铁轻轻地抚了下他散着的头发,道:“还没梳洗呢……吕大夫送早饭来了。”凌绝心想起方才的旖旎,双颊一阵发烫,却又惊讶:两人间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自己怎么还会为这点亲昵激动成这样?被辛如铁轻轻推开,又叹吕慎来得真不是时候,懊恼不已。
吕慎一进房,便见凌绝心倚坐在床头,尚未梳理的头发长长地垂下,半掩的双颊染了飞霞,晶莹透亮的眼眸神采湛然,昨日那密布的愁云消失得干干净净。吕慎叫了声“师父”,笑吟吟地放下手上的东西。凌绝心见他笑意间带着三分戏谑之意,面上更热,竟有些不敢跟他对视。
吕慎拜师十年有余,还是头一回见到自家师父这般羞涩模样,心中啧啧称奇。辛如铁拿来一杯水让凌绝心漱了口,道:“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再梳洗。”凌绝心昨晚吐得七荤八素,后来只喝了一碗粥,这时也确实是饿得狠了,当然道好。吕慎取出粥来,先端给凌绝心,又道:“辛庄主,这粥里放了高良姜,最是养胃,你也快趁热喝吧。”
“有劳你费心了。”辛如铁喝了一口,低声对凌绝心道,“有些烫,你慢慢喝。”
凌绝心刚才喝得急,辛如铁还没来得及叮嘱,他就被烫了一下,这时正使劲地吸气。辛如铁皱了眉头,半晌道:“以后别再喝到醉酒了。”
凌绝心答得一本正经:“以后不会了。”却朝吕慎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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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十六 。。。
吕慎还了凌绝心一个鬼脸,笑嘻嘻地收拾了他昨夜换下的那些弄脏了的衣物去清洗。凌绝心喝完粥,心满意足地放下碗。他和辛如铁挨坐着,这时把轻轻把头靠在辛如铁肩上,但觉内心平和喜悦。
不一会儿辛如铁也喝完了粥,轻轻抚着他的头,问:“头痛吗?”宿醉的人,第二天早上大都会觉得有些头痛。凌绝心顺势偎依到他怀里:“有一点。”
“那你再睡一会儿。”辛如铁的语气满是怜惜。
“我才刚睡醒,现在睡不着的。”凌绝心软语道,“我们去散散步好吗?”
辛如铁一时没说话。他和凌绝心在明镜馆呆了两个月,总共就只有两次外出,偏偏这两次都生了意外之事,把两人好一番折腾。依着他的心意,能和凌绝心这么平静地厮守就是最大的幸福,实在没有必要再特意去做什么,但对凌绝心的要求,他又不愿拒绝,于是温言问:“你想去哪里呢?”
凌绝心想了想:“先出去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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