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浔这才重新绽开了笑颜,旋即又蹙眉道:“这该不会是你自己画的吧?这么难看?比我的可差多了。”
“是啊,我哪比得上夫人。”刑枫笑着从身后拥住了上官清浔,狎昵的咬了咬他的耳珠,“你这一路上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你先让我洗个澡,这路上都没家像样的客栈,我这一路来都没好好洗过澡。”
“好,我让人去准备热水。”
上官清浔满以为刑枫会要求跟自己洗鸳鸯浴,结果对方刚帮自己放好热水就匆匆退出去了,完全不像以往作风,看起来倒像是在刻意躲着不与自己亲热。上官清浔也不气馁,反正洗过澡总还要在一张床上睡觉,到时看他再怎么躲。
于是等洗过澡换了身衣服回来,一直坐在书案旁看书的刑枫见人回来了,没等上官清浔先开口便道:“你先睡吧,我这还有点事没做完。刚刚才烧过水,这会儿被子里还热着。”
上官清浔没说什么,乖乖脱了外衣上床去睡了。整间屋子里顿时变得静悄悄的,连翻书的声音似乎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吵到已经安睡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过后,屋子里的灯终于熄了,接着一个暖炉似的大块头钻到了被子里。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上官清浔跟着转过脸来,冷声问:“忙完了?”
(二十三)山重水复(中)
……》
“你还没睡?”刑枫登时吓了一跳,同时也有些郁卒,自己熬了这么久结果还是功亏一篑。
“你就是想等我睡?”
“呃……”这会儿即使吹了灯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刑枫也听得出上官清浔此刻心情很不怎么样,于是忙聪明的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开去,“你睡不着么?是不是习惯这里的床?”
上官清浔只是抬手轻轻抚上黑暗中的面庞,忽然换了个温柔妩媚的调子,软声道:“我不远千里跑来找你,你怎么倒矜持了?还是那晚梅沁雪让你怀念起女人的温香可人,开始嫌弃我了?”
刑枫听了顿时哭笑不得,“我这不是怕你一路旅途劳顿,想让你先休息一天么?”
“那好啊,我倒要看谁今晚先倒下!”
上官清浔说着翻身骑到刑枫身上,双手灵巧的滑入对方衣襟中,抓住那敏感的两点挑弄起来。垂落的发丝打在刑枫的脸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别样撩人心魂。
刑枫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先不说自己早在白天刚见面时就已经在忍,忍到现在已是十分辛苦,胸前这双不安分的猫爪子更是屡试不爽的成功惹得自己心猿意马蠢蠢欲动,最要命的是当下正坐在自己要害部位上的那两瓣温软玉臀,有意无意的轻轻蹭弄着,刺激得人恨不得即刻化身成野兽,将这妖孽狠狠蹂躏一番。
算起来自己都有一个多月没开过荤了,眼下如此艳福刑枫又真能抗拒得了几分,于是不再刻意忍耐,只是形式化的问了一句“真的没事么”便转身夺回了主动权,将人压在自己身下,在对方甜美的唇上覆上自己火一般炽热的深吻。
“你……快点吧!”
上官清浔趁着喘息的间隙殷切的催促着,似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奔赴到最那美妙的一个阶段。
“这么急?”刑枫有些好笑的反问。
二人分别多日又是刚刚化干戈为玉帛,上官清浔何尝不想与刑枫好好厮磨一番,问题是他现在赶时间。他虽然能如女子一般受孕,却不似女子那样有葵水之征作为信期,只在每月十五这日身体有些细微变化。这会已是亥时过半,再不抓紧时间他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最初,在上官清浔还是藩王世子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过自己身体的异常,其他人自然也并不知道,让他发现到这点规律的,还是从天牢受到□的那段日子开始。虽然后来被良王救了出来,然而这不但没有让他脱离悲剧,反而因为良王发现了自己身体的特殊而遭受到更变本加厉的凌虐。
那些感觉他至今记忆犹新,被迫怀上那帮禽兽的孽种,就好比自己身体里长满了蛆一样,这些蛆正汲取着自己的血肉慢慢在自己肚子里慢慢孵化长大,日复一日,恐惧与憎恶的感觉好似无底深渊,没个尽头……
刑枫没有注意到上官清浔忽然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那紧紧将自己包裹住的火热甬道早已夺去了自己所有注意力,今晚的这人似乎比往常更容易接纳自己,下身的幽处竟湿润得如同女子一般,让人顾不得温柔,只想尽快占有这片已然为自己打开的禁地。
“枫……”上官清浔忽然呢喃似的轻唤了一声,拉起那只握在自己腰际的手缓缓移到了自己小腹上,温声道:“如果我能为你生个孩子……你会喜欢么?”
刑枫只觉这人今晚连声音都变得比以往更妩媚,充满了诱惑,若是点了灯的话,真不知道眼下又该是怎样一幅香艳景致了。
“怎么还在想孩子的事,没有就没有,我说过我并不在意。”
“那如果有个我们俩的孩子呢,你会像爱我一样爱它么?”
上官清浔仍是执拗的要求得到答案,虽然他可以确定刑枫会接受这样一个孩子,但他还是想听到他亲口说出来。
经过梅沁雪的事情,他才终于彻底想明白,尽管自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尽管自己的身体早已污秽残缺,这都不会影响刑枫对自己的爱,因为他的爱早就包容了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不只是包容,更有着珍惜。
既然是对方珍惜的,自己不是更应该去珍惜么?只怪自己,这么简单的道理却迟迟未能明了,以至于走了这么多弯路。
这种时候还让人思考问题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刑枫稍稍用力的在那平坦结实的腹部细细抚摩着,感受着掌下的温暖柔韧,想象那里真有个即将形成的小东西正在慢慢成长着。不期然间,一故绝无仅有的奇妙感觉蓦地就击中了他,似是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什么东西调皮的拨弄了一下。
“如果是你生的孩子,我会爱它胜过爱我自己!”
“真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上官清浔顿时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连先前那种对自己身体的恐惧也骤然消散开去。
“这还能有假么?”刑枫笑着俯下身来凑到上官清浔耳边,边轻轻咬着对方的耳廓边低哝道,“我也只要你为我生的孩子,其他人的都不要!”
喷在耳边的灼热气息惹得上官清浔不由得一阵微微战栗,身体似乎也听懂了这句话一般急切的想要完成某项使命,双腿下意识的夹紧那具覆在自己身上的强健身躯,将埋在自己体内的硕大吞入到更深处,热烈的催化着它的释放。
刑枫也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情动,虽是讶异于这番奇特情话的功效,却不得不承认这话对自己同样受用,自己的身体也仿佛受到了最原始的召唤,想要让对方怀上自己的孩子,想结出两个人爱的果实。
“清浔……清浔……”
他像是无法自控一般,一遍又一遍无意识的低唤着对方的名字,空虚太久的灵魂终于得到了它最渴望的慰藉,从身到心都是如此满足。曾经以为这样的契合感只不过是源于征服一个男人的快意,直到后来他才明白,这人生来便是他缺失的另一半灵魂,遇上了以后才知道自己的不完整,所以他需要他,本能的需要着。
上官清浔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攀住了身上之人宽阔的肩背,粗重压抑的呼吸中渐渐溢出了难耐的呻吟,仿佛承受不住对方急切而凶猛的冲撞,就要溺毙在这欲望的湍流之中……
至于先前说的谁先倒下,结果不言自明,倒下的那个一直到第二天一早都下不了床,趴在床上直哼哼,另一个则满是愧疚的忙着替对方按摩酸软的腰背。
“你忙的话就去吧,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上官清浔懒懒的趴着,任着一头青丝肆意从床沿倾泻而下,映着清晨的阳光下泛出淡淡柔辉,极少曝晒的面容苍白得几近透明,一双凤目猫一般慵懒的半眯着,神态甚是悠然。
这是刑枫爱极的一副景象,安逸,恬静,连自己也不觉的受到感染,心宁如镜,不染半点尘嚣,偶有微风拂过,漾起些微的涟漪,光阴变得如此悠长绵缓,得仿佛下一刻便是天荒地老。
“不了,我就在这陪你。”
“要陪也等我精神好的时候陪,陪我四处逛逛,了解了解北陇的风情。”
听上官清浔这么一说,刑枫也不再坚持,嘱咐道:“有什么要求就和绿竹青萝说,我晚上会早些回来。”然后吻了吻对方的鬓发,起身离开了。
房门关上后,上官清浔幽幽叹息了一声,有些落寞,“说不让你陪你还真不陪。”
。
上官清浔的到来刑枫有多高兴,从他每天那张满面春风的脸都可以看出来,一个平时不怎么言笑的人如今脸上时时都挂着满含柔情的笑意,不清楚状况的人见了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阿古拉也很是疑惑,没想到一根木头也有开窍的时候,就是不知道那个让他开窍的人到底用了什么妙法了,反正肯定不是美色。
可惜高兴只持续了一小段日子上官清浔就要求要回孤岩镇了。
“干脆别走了,等过年了再跟我一起回去吧。”
刑枫之所以说定每个月都回一趟孤岩镇,主要就是为了上官清浔,既然对方现在就在自己身边,也就不用跑来跑去这么麻烦了。
“那干脆在这里过年算了。”上官清浔笑笑道。
“那样也不错。”刑枫认真的点头。
“那孤岩镇呢?”
“不是有玉儿小三他们打理么?”
“那你知不知道玉儿几月临产?”
“……”
“还说要把玉儿的孩子视如己出,看看你有半点身为人父的觉悟么?”
被上官清浔这么一责问,刑枫无语了,转而又道:“那我送你回去吧,刚好也会去看看玉儿他们。”
“不必了,再过段时间你自然要回去,而且很长时间不能来北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