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月光撒落进明亮的双眼中,仿佛天地中就只有这一轮明月刺目,其他一切都变得不清晰起来。还有就是子霄在体内的触感,那灼烫皮肤的粗大的肉柱,反复碾磨过每一寸内壁,身体无比亲密结合的同时,也带来心灵与心灵之间的契合。
子霄比程漠自己还有熟悉他的身体,每一次撞击都准确落在令程漠疯狂销魂的那一点上,他几乎是痉挛著身体,无力地快要从窗户滑落下去,全靠子霄那双有力的手托著他的腰。程漠知道自己无需担心,因为那是子霄,只要子霄想要抓住自己,自己就一定不会掉下去。
子霄搂紧程漠的腰,将他托著起来伏在自己身体上,一只手掌握著他的臀,用力顶撞两下,将阳精射给了程漠。
程漠张嘴咬住子霄肩膀,将那可怕的快感生生忍受了下去,阳‘物跳动著,温热的精‘液高高射起,几点白浊甚至落到了子霄的下颌与唇边。
子霄淡色的唇因为亲吻而显出鲜红的颜色来,伴随著唇边那点乳白精‘液与眉间一点朱砂,淫靡得令程漠几乎颤抖起来。程漠抑制不住,从窗台上跳起来,扑到子霄怀里重重咬住他的唇。
子霄揽著程漠的腰,与他亲吻,然後抱起他将他放在了床上。子霄拥著程漠与他亲吻,却没有再做一次的意思,就在这温和缠绵的亲吻中,程漠困意渐渐上涌,搂著子霄道:“子霄……”
子霄握住他一只手,“嗯。”
程漠嘴角微微翘起,渐渐入眠。
第二天早上,程漠从客栈二楼下来时,见到薛家兄妹已经坐在楼下吃早饭。薛亭画除了脸上有些倦容以外,并看不出来什麽特别。既然他不说,程漠自然不好问,彼此都当做什麽事没发生,吃完早饭再次上路。
离苏州渐近,路途中见到的江湖人士便越来越多。
江家小姐的请柬发的是江湖中的青年才俊,但是也有许多没有收到邀请函的人或想来凑凑热闹,或者想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抱得美人归,也许还有如薛亭画这般对江家财力感兴趣前来一窥珍宝的。
於是这一路各种江湖人也见了不少。
有世家子弟熟悉程漠的不免惊讶,“程盟主也是去参加比武招亲的?”
程漠笑著摇摇头,“我是去凑个热闹而已。”
程漠这麽说,那人自然不会信,叹惋道:“若是程盟主也参加,我们这些人倒真没什麽希望了。”
程漠问道:“那江家小姐莫非是个美人?”
那人应道:“程盟主你不知道?江家小姐素来被称为江南第一美人,听说有沈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程漠道:“哦?我倒真不知道,那得要见识一下了。”
又晃晃悠悠赶了两、三天路,总算是踏进了苏州城。
四人刚进了城门,便立即有江家家仆迎了上来,“诸位可是收到江家邀请函来参加比武招亲的?”
程漠点点头,“我们是的。”
领头的中年男子打量他们一番,目光落在子霄身上,问道:“可以请教诸位名号麽?”
程漠开口,报出各人姓名身份。
那中年男子连忙拱手道:“原来是程盟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程漠微笑道:“不必如此客气,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应道:“敝姓江,单名一个平字,乃是苏州江家的家仆,专门在此迎接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只要是有邀请函的客人,家里已经备好别院,比武招亲期间,各位请随我去江家住下。”
“哦?”程漠与薛亭画对视一眼,然後问道,“那我朋友呢?”
江平连忙道:“若是子霄道长愿意,当然是可以同去,就怕道长是出家人,会觉得不方便。但是这位姑娘,”江平看著薛彩儿,“不瞒各位,江家别院如今住下的都是男子,我怕这位姑娘住进去会不方便。”
薛彩儿闻言,面带薄怒道:“那你让我去哪里?”
“这……”江平为难道,“不如我给姑娘安排一家客栈暂时住下?”
“不用了,”薛亭画道,“留彩儿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我还是陪她在外面,或是实在不方便,我便先离开苏州就是。”
江平正要劝阻,程漠忽然道:“我在苏州有个朋友,你若是放心的话,就让彩儿住我朋友那里。我一定会叮嘱他妥善照顾彩儿妹妹。”
薛亭画看向薛彩儿,“怎麽样?”
薛彩儿想了想道:“那好,我去程漠哥哥朋友那里。”
程漠於是先送薛彩儿去安顿下来,然後与子霄、薛亭画一起,随著江平去了城南江家。
如今的江家不知比起十年前如何,但是在程漠看来,倒是大张旗鼓摆出一派富贵姿态。江家庄园极为广阔,家里仆役丫鬟无数,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池沼,奇花异草也是见了不少。
江平直接领了三人去别院,刚好住进一个小院子里,三个房间,还有一个丫鬟供使唤。
等江平离去,薛亭画道:“这江家好大气派,连客人到了也只派个家仆迎接,主人到现在都未露过面。”
程漠笑著安抚他道:“稍安勿躁。人家是江湖第一富,又是江南第一美人,哪里那麽容易让你见得到面?”
薛亭画道:“就不知江家会不会将那白玉琉璃珠拿出来。”
“拿出来做什麽?”程漠问道,“拿出来招女婿麽?”
薛亭画道:“见识见识也算好的。”
子霄不语,独自回房打坐。
到了晚饭时,有人来请。据说这次江家一共邀请了近百名客人,连同各位客人携带的书童小厮,加起来有近两百人,都被请到一处用饭。
程漠到时,那间宽阔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二十张圆桌,一桌十人,大多已经坐满。
本来喧嚣吵嚷的厅堂,因为程漠的到来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而看到跟在程漠身後的子霄,各人表情更是精彩,整个厅堂瞬间鸦雀无声。
“程盟主!”突然,一个少年站起身,兴高采烈挥了挥手。
程漠朝他看去,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凌小鹿。
凌小鹿招手道:“程盟主,过来坐。”
程漠笑著点点头,回头正要招呼子霄与薛亭画随他一起过去凌小鹿那桌,忽然听到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在背後响起,“请让让。”
程漠回过头去,见到两个小童抬著一顶软轿站在门外,轿子上坐了一个白色头发的青年人,那人皮肤干枯黄皱,嘴角难看的向下耷拉著,目光冰冷从程漠身上划过,拱起手抵在唇边低低咳了一声。
程漠侧过身子,抬手道:“请吧。”
那人一挥手,两个小童抬起软轿从程漠一行人身边经过。
程漠看到两个小童一直抬著他走到角落一张圆桌,圆桌边上本已围了四、五个人,纷纷起身避让。
小童将软轿放在两张凳子上,然後伺立一旁。
程漠微微皱眉,忽然听得旁边有人道:“病医仙秦芳川,没想到江家居然连他也请了过来。”
程漠回头,见到说话人正是凌小鹿的师兄,青城大弟子余小山,连忙拱手道:“余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余小山讪笑一下,伸个懒腰道:“说来话长啊,程兄先来坐下,我们吃了饭慢慢再说。”
程漠应道:“好。”然後随著余小山往旁边圆桌走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秦芳川一眼,只见到他也正看著自己,一双细长的三角眼反射过冷光,然後又缓缓转开。
程漠三人与余小山、凌小鹿一桌坐下。同桌另有三、四个青年男子,起身与程漠三人见了礼,道:“没想到程盟主居然也来了。”
程漠知道自己在这里并不受人待见,微笑著还了礼便不再多说。
那些人自然不好当著程漠的面议论他,转而谈论方才进来的秦芳川,道:“那秦芳川一副病痨鬼的模样,江家小姐嫁给他,岂不是等著守活寡?”
另一人道:“是啊,不知江家这邀请函是怎麽在送,连这种人居然也请了来。”
旁边一人道:“江家这不是在嫁女儿,这是在卖女儿,什麽比武招亲?还不如说,谁能杀得死慧寂,谁就是江家夫婿!”
程漠听他们谈论,旁边余小山轻声道:“程盟主一到场,这在场十之八九都觉得没了希望,你在这里,注定是不讨好的。”
程漠笑了笑,“我原以为这里十之八九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那麽多人都还真是想要来娶亲的。”
余小山诧异道:“自然是想要来娶妻,嫁妆丰厚的美人,哪个不想娶?”
程漠道:“我以为多少都会担心惹了慧寂这个麻烦……”
“慧寂毕竟只是传说,绝迹江湖近十年了,哪个见过,这些年轻人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要说厉害,都觉得自己未必不是他对手。”
程漠闻言,忽然想起自己与慧寂那一次交手,被对方强大内力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无奈摇摇头,心想在场之人,也许只有子霄有和对方一拼之力。
程漠问余小山:“余兄也是来讨媳妇儿的?”
余小山笑道:“我是被师父赶下山,带著小鹿来见识的。媳妇儿太美了我不放心,还是不要的好。”
程漠闻言也笑了。
很快有人送了饭菜上来,都是些精致的好菜,少不了鲍参翅肚,海味山珍。
只是子霄吃素,对这些都并不感兴趣,只简单吃了一碗白饭。程漠也知道他不喜欢这些嘈杂场合,都是自己一定要他相陪,他现在才会在这里。程漠不由觉得有些对不住子霄,道了一声:“抱歉。”
子霄摇摇头,放下碗,“无妨。”
吃完晚饭,江家主人仍是没有接见他们,各人回了各人的院子,自去休息。
凌小鹿和余小山到了程漠这边院子来凑热闹。
余小山道:“连程盟主也没见到江家人的面,我看他们不是架子大,而是不知在筹划些什麽吧?”
“筹划些什麽?”程漠亲自为众人倒茶。
余小山摸摸下巴,“不好说啊,总觉得江家没有招亲的诚意。你看,连秦芳川这种人都请来了,你说江家图个什麽?真把女儿嫁给这种人,不守死寡也得守活寡啊。”
凌小鹿好奇道:“为什麽?”
余小山推一把他的头,“小孩子不懂,别瞎问。”
薛亭画坐在一旁,忽然道:“离邀请函上写的时间不足三天,到时候江家人不可能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