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能怎么办呢?既然他是自己最珍贵的独家收藏,那么他的愿望总是要倾听的。于是卡俄斯只能先松开手中的玩具,略略坐上霍克特的腹部,用手指彻底挑散了自己的晨衣。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皮肤隐隐泛出光泽,如同上好的丝绒,霍克特不禁微眯了眯眼。
他的手指沿着卡俄斯的下颚线条,一路滑到他的胸膛上,再滑过他胸膛和腹部包裹的大段纱布,缓缓的落入他两腿间。卡俄斯的性/器很漂亮,笔直修长,就是尺寸很惊人。霍克特把它握在掌心掂量了一下,不由干咳一声。他从卡俄斯手中接管过自己被玩弄的眼泪汪汪的兄弟,然后用宽厚的手掌把它们包裹在一起。在霍克特的掌心中,它们彼此摩擦,彼此抚慰,长年握枪的茧,偶尔带来些刺痛,却反而让快感更为强烈。
卡俄斯发出轻不可闻的叹息声。
如果说意识交融时的强烈快/感,像是一道道直接劈打在神经上的闪电,那么肉体上的纠缠所带来的快/慰,则像是一张网,它细细密密的包裹上来,温柔的,不动声色的,却能够抵达灵魂的深处。
霍克特单手撑起身体,咬上卡俄斯轻喘的嘴唇,随即便被控住下颚,深深的吻住了。这是一个缠绵不断的吻,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交合的嘴唇流淌下来,他们互相吸咬着对方的唇舌,随着快/感的不断累积,动作越发凶猛而纠缠。
直至高/潮来临。
唇舌的动作停止了,他们在彼此口中静静喘息,然后极慢的松开对方。
第五十八章
霍克特倒回床上,好让他虚弱的身体能缓一下神,接着他从床上翻身起来,顺手拿起旁边的烟盒。他走到窗边,拉开一半窗帘,阳光顿时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胸膛上。
下午两点的强烈光线让楼下的花园明晃晃的,有些刺眼。霍克特不禁眯起他的眼睛,为这只有一半的视野仍旧感到不习惯。他被撕裂的左手臂已经安上了一个新的,但眼球这么精细的东西,却没有类似的替代品可用。
说到眼睛……
霍克特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没有抽,放在指间把玩了一会。
“你的眼睛还在他那里。”
这是两人从巴美尔帝国回来后,第一次谈论相关的事情。虽然霍克特没有说那人是谁,话题也提起的突兀,但卡俄斯只是好整以暇的移动一下身体,好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
“我知道,他从你脆弱的眼眶里取出来时,我就知道了。”也只有到了那一刻,霍克特的生存受到威胁时,力量已近干涸的卡俄斯才终于有能力感应到他的精确位置,也才能立刻赶过去。而这个倔强的人类不仅不主动求助,他甚至在自己赶去的途中一再拒绝自己的靠近。
唉。
卡俄斯觉得有点无奈,但这种无奈,又让他的心脏体会到一种奇异的柔软。
“没关系么?”没有抽烟的心情,霍克特把烟放回了烟盒内。
“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喜欢就让他先留着吧。”
再说卡俄斯也只能让他的眼球暂时留在杰夫康迪那儿,他现在无法动用力量,别说他的力量早已是干涸岩石上的几滴露珠,即便它们丰沛充盈,他也不能随意的使用。
否则,他就等着看这人类的身体彻底崩溃吧。
卡俄斯从床上起来,他走到霍克特身后,双手揽上他的腰。“在想什么?”
霍克特单手撑一把窗框,免得卡俄斯把他压的贴到玻璃窗上,然后他冲庭院里的紫丁花架扬一扬下颚:“想起陛下刚才接听电话时的烦恼表情。”
谈到这个话题,卡俄斯的确很烦恼。
一共十分钟的电话,曼格尔花了八分钟来絮叨一些他最近经常絮叨的话题,比如询问他的身体状况,叮嘱他好好休息,接着才用剩下的两分钟简略的谈了谈最近的战况。
卡俄斯不由长叹一口气。
“我想不明白,你知道,他们——包括曼格尔,刚来到我身边时,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性格,可是到了最后,他们全变成了一个模样,他们总是在一些小地方上非常担心,有些话题可以重复十遍——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如果所有的下属都有这种特征,那只能证明他们的主子让人很操心。
霍克特想了想,觉得有点同情,但卡俄斯这次冒险的出格事件,全是为了自己,所以他也没有立场做什么评论,,只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再谈论这一话题。
可是在他身后,卡俄斯也随之陷入了沉默。那沉默很短暂,几乎只是一呼一吸的瞬间,霍克特甚至说不清楚他的感受从何而来,是从彼此紧贴的皮肤,还是从某种更为微妙的地方——他只是觉得……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他半转下头,看了卡俄斯一眼。
这人类感觉到了,尽管他仍然对印记一知半解,并且丝毫不感兴趣,他却已经能感知自己的情绪了。红色薄唇半勾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很快又掩了下去。他把下巴抵上霍克特的肩膀,有一些极为久远的东西,从他的眼底缓缓掠过。
“没什么,人类,我很好。”他慢慢吐掉胸腔里的气息,“我只是想起了在克罗那大陆上,跟随我的那些人中,最为唠叨的一个。”
“有这么唠叨?”
“非常的唠叨。他唠叨的方面可以包括很多,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包括进是否穿外套,或是下午茶点心的甜度。”
霍克特设想了一下场景,觉得有点同情。“后来呢?”他随口问道。
“没有后来了。”
嗯?没有后来?霍克特没明白。
卡俄斯沉默片刻。
“他是最早跟在我身边的人,他来到我身边时,我还一无所有,还是个任何肮脏事都可以做的小丑。他陪着我一路走过去,但是——”环绕在霍克特腰间的手臂徐徐收紧,近乎叹息一般的耳语,“——但是到了最后……”
到了最后,他却最重的背叛了自己。
这话,卡俄斯并没有说完,霍克特却奇异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霍克特还是从烟盒里取出了那支烟,点燃后放进嘴角,将那些辛辣的烟雾深深吸进肺中。
“你要见见他吗?”
当他将那些烟雾从肺中吐出时,他听见卡俄斯在他身后问道,没有明确说明“他”是谁,但他知道。他没有回答,直到手中的烟只剩半根时,才摇了一下头。
“不,不用了。”
伦克不会再见他,终其一生,他都会绕开霍克特的路线,再不出现于他的面前。而霍克特,也已经没有了见他的必要。伦克必定有他的理由,一些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可是有些事做了,便是做了,没有回头路。
对伦克如此。
对霍克特,也是如此。
卡俄斯轻叹口气,他侧过脸,把嘴唇印到霍克特的脖侧皮肤上,一串细碎的吻把那里的皮肤很快弄的温暖潮湿起来。霍克特半闭了下眼,把手里还剩下的半根烟掐灭,然后转过身,吻上卡俄斯的嘴唇。
“养伤”这样听起来很悠闲实际很无趣的活动,霍克特在钢瑟城的时候,正儿八经的做过一回。当时是出于债务者的义务,换句话说,只要霍克特于再次上路前,把那几根可怜的肋骨长完整长结实了,平日里他要做点什么——是出门来一场徒步踏青亦或是去赌场碰碰运气,不会有人多过问半句。
这一回,同样还是养伤,情况显然发生了一些奇妙的不同。
“霍克特先生。”
一名西装笔挺的侍从,幽灵一般不知从哪个角落跨出来,微弯着腰,侧挡在霍克特跟前:“霍克特先生,请您回屋子里吧。”
霍克特扫视四周一圈,疑惑的挑眉:“为什么?”
“阳光太强烈了。”
“……”
“花香也太过浓烈了。”
“……”
“您会头疼的。”
“……”
为什么他会头疼?
霍克特慢慢看过上午十点正好的阳光,再慢慢看过四周大片的浓绿植物和偶尔参杂其中的娇弱鲜花,在侍从动也不动的坚持前,只好转身结束了他才维持了两分钟的花园散步。
从花园离开,往右走出一些距离,是一个宽敞的游泳池。游泳池很漂亮,碧蓝色的水在温暖的阳光下泛出粼粼水光。
霍克特在泳池旁蹲下身体。
“霍克特先生。”
他才刚蹲下,身后就传来另一把声音,声线不同,语调倒是一模一样的。
“霍克特先生,游泳虽然是一项不错的运动,但是身体欠佳时,还是不要进行的为好。” 侍从在身后一板一眼的说道。
又来了。
霍克特按了按太阳穴。
其实这种情况,发生的次数不是一回两回了。在他还只能如同蜗牛一般在屋子里到处磨蹭时,感觉还不太强烈,状况稍微好转一些,他可以自如走动后,这些侍从就开始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他跟前,而且他们的说辞惊人的相似——霍克特先生你不能做这个,再不然就是霍克特先生你不能做那个——老天知道把这些都刨除后,他还能做点什么。
就好比说游泳吧,就算他立马跳进这个泳池里又会怎么样呢?他是会淹死在这不足三米深的游泳池里吗?
霍克特有点哭笑不得。
事实上,无论是花园散步,还是泳池游泳,他都谈不上多有兴趣,前者有点乏味,至于后者,相对于他之前的游泳经历而言,太过平常了,毕竟他曾游泳的地方不是冰冷潮湿的地下河道,就是拥有什么危险动物的热带湖泊。
游泳池,还真的就跟玩具一样。
霍克特蹲在那儿叹气,侍从则动也不动的站在他身后,两人僵持过半分钟后,霍克特站起了身。他放弃了向这位侍从描述一下他曾经在身中两枪的情况下横渡了一整个海峡的念头——别说是一个海峡,即便那是一整片大海,也不会让身后这位忠诚的侍从走开的。
在这栋别墅里的仆人,只听“某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