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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淅淅沥沥下得可真是讨厌!”曹岳出去点了灯笼,陈小砚伸了个脑袋进了西院,正好听到他在说雨,陈小砚接过他的火说:“清明时节雨纷纷,这是一定的了。”曹岳回头朝他笑了一下又问:“你说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清明都过了这么久了吧?”“好在京都偏北方些,要是在南方,不知道还得下成什么样了。”
“哎,小砚,你为何就迟迟不愿意给皇上一个交代呢?”
陈小砚把灯笼挂上去,“哎……你要知道,崔丞相怎么也是我的老师啊!”曹岳坐在栏杆上:“说到底,你终究也就是个义字挡道是么?”陈小砚沉默着没再说话,只听见呼吸和雨滴的声音,曹岳冷冷笑了一声,理了理衣襟,“义?义字当头,却该忠字在前,忠,什么是忠?忠于谁?万不要搞错了主子,颠倒了前后。崔相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你看不出来么?你看不出来皇上终会成为一代明君么?皇上生而软弱,却不代表他无用,他精明,这乱世朝堂,他能坐了这么多年,平衡个中势力,真的如同表面上是崔相大掌么?你也看到了皇上这两年越来越强硬的作风?皇上在真正的大事面前从来不给崔相一点反驳的机会。小砚……”
“好了阿义,我们不是说好在家不说这些么?”陈小砚微微皱着眉阻止着曹岳继续说下去,曹岳叹了口气不再继续,心里却直叹:你不能永远保持中立的。
同时,平阳宫内
“娘娘,您这是在画什么呀?”身旁的小婢女问正在作画的卞雅云,卞雅云抬起头冲他一笑:“随便画画。春儿,你看画得好吗?”春儿皱了皱眉:“嗯,娘娘,春儿不懂,您画的是谁啊?不像皇上呀!”卞雅云把纸揉成一团:“呵呵,随便画画。”春儿嘟了嘴唇,又说:“娘娘,天晚了,收拾收拾睡了吧。”卞雅云微笑着看向春儿,“嗯!”
见着眼前娇小可爱的小侍女转了身,卞雅云心里却怎么的不能平静下来。突然春儿冲了进来有些高兴激动而又不可相信的说:“娘……娘娘……娘娘!皇……皇皇上……皇上!”卞雅云抬高了柳眉,突然听见冬苓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迎……驾!”
卞雅云疾步走到前殿:“皇上您怎么来了?”李适笑着说:“难道我不能来看看我的结发妻子么?”卞雅云摇头:“当然不,整个皇宫都是您的,您走哪儿臣妾可管不着,只是有点……受宠若惊罢了。”李适牵起跪下的卞雅云:“卞后快起来!”
“春儿,退下吧。”冬苓唤了那可爱的女孩一起退下,李适拉了卞雅云坐在椅上:“今天就顺道过来看看的。咦?”李适看了几上的茶盏:“这是?”卞雅云低了头:“这是普洱。”“你也喜欢普洱?”卞雅云微微点头:“嗯。”李适呵呵一笑端起来要饮,卞雅云接了过去:“皇上,都冷了,何况晚上还是不要喝了。”李适点点头:“嗯,你知道么,朕也喜欢。”卞雅云微微张了口惊讶的样子让李适心里荡过一阵酥麻。“朕来之前,皇后在干嘛?朕看你匆匆忙忙跑出来的样子。”卞雅云轻躬身:“臣妾不过在内里准备就寝了。”李适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这样啊,那皇后就寝吧,朕就不扰了。”
“冬苓!摆驾明粹宫。”冬苓从门外进来,众人跪安,李适随着灯笼走了。“皇上,今日怎么还是去贤妃娘娘那儿么?冬苓还以为。”“我只是顺道过来看了看,皇后,似乎这些年都很少出现啊?”冬苓听见李适语气里的试探,“皇上,娘娘总是在平阳宫里呆着。”
李适点点头:“嗯,以后有什么,记得通报皇后娘娘!”“是!”冬苓答到,心想,也许皇后娘娘,快成为这后宫名副其实的主人了。
天气慢慢热了起来,李延煜盛大的婚礼举行得很顺利。那日的空前盛况倒办得比皇帝大婚更加隆重,李适就是要告诉崔相,他李家人的婚礼,注定比他崔丞相操办的要好。这个湿热的夏季,朝堂的权利开是渐渐聚集于李延煜身上,他手中的权利越重,崔相就越加成为他的绊脚石。可是这个人势力实在是太过盘错复杂,深植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一两天就能除掉的,何况他又真的找不到一点大错可将其置之死地。终于,李适又一次忍不住发了脾气,掀了所有的几案板凳,吓到本在殿里歌舞的周修仪、闵宝林和其他妃子瑟瑟发抖,而无意提到崔相的姜婕妤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卞雅云赶到后,众妃虽不服气,也算收拾了这个残局。“卞后,你过来!”卞雅云走了过去,李适冷着脸问:“朕问你,可要说实话!”
卞雅云点点头,李适问:“若是有日,朕和你舅舅……”卞雅云微微吐了一口气:“哎,皇上,臣妾是你的结发妻子,虽然臣妾愚钝,也知道胳膊肘不能往外拐,不然就会受伤的。”李适笑了笑,说:“过来。”卞雅云靠近他的时候他突然把她收入怀中。
卞雅云不自在的皱了皱眉,李适舔舔下唇,皱了眉严肃地喊:“卞雅云!”卞后急忙起身要俯下身去,李适冷冷说:“朕最擅长的,你知道是什么么?”卞雅云惊慌摇了头,李适说:“朕喜欢掌控人心,擅长窥探人心,可是今天朕第一次,不想看清你心里的想法。”卞雅云急急辩解:“皇上,臣妾……”“哼,你是不喜欢你舅舅,同样,今天,你也对朕没有心意。”
李适说完站了起来,拂袖而去。
09
西南,禅国,封城
白子墨接到飞鸽传书,身旁的副将看见将军就值么怔住了,然后突然晕倒。
叫来随行军医,说是西南的潮湿和闷热形成的瘴气侵体,白子墨起身的时候及其头晕。商量了几日后的部署。决定亲率一小众骑兵突袭敌军。
三日后
白子墨骑在战马上领了不易才熟悉地理环境的兵士们出发了,他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偏偏中途还要穿越一从森林。
白子墨从来就不喜欢这些葱郁繁茂的森林,尤其是在这西南地区,数木长得及其繁密,绿得快要滴出油来,藤蔓丛生,枝桠挡道,时不时坠下两滴集在树叶上的露水,美得令人心惊胆颤。白子墨忍不住骂:“这种地方真讨厌!!”副将说:“将军……”白子墨说:“什么都看不见,敌人可以隐藏在任何……嘘……”白子墨突然凝神屏气,手下的人都不敢说话。静得听见林里悉悉索索的各种声音。
突然白子墨惊呼:“不好!”正说着就听见背后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的声音,凭着武将的敏锐下意识侧头惊险避过,倒转马头就说:“快退!退!快!”双腿夹了马肚子,胯下名驹长嘶一声领头奔跑了起来,山雨哗啦啦的下开了。白子墨看不清方向更不辨敌我,他在明敌在暗,时不时提防着四周放出来的箭。
突然从四周串出来很多拿着武器的士兵。白子墨一看被团团围住,勒停了马,冷笑一声:“不错嘛,学聪明了,知道本将军要突袭你们,在这儿守了多少天啊?”对方也出现一主将,白子墨始终没想通他骑着马是怎么藏在这山林之中的,努力穿过密密的雨帘看到对方,就算在雨中也无损其神采飞扬:“白子墨!就只有你用兵如神么?”白子墨左手捏紧了缰绳,右手暗里背到背后比了一个手势: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随我动作。
然后又不懂声色的握紧了宝剑,雨流入眼中也未曾闭过的紧紧盯着对方:“哈,我说是谁,搞了半天,是禅四王子君琰。君琰兄,别来无恙?”
君琰抬手笑笑:“诶,托白将军福,过得还不错。”白子墨安抚着躁动的战马说:“哦……怎么你们没人了么?又是你,君琰兄,你何苦帮那帮子乌合之众,以你的才干,统领三国大军又有何不妥?啧啧啧,偏偏……哎,不如跟我回去?呵呵呵呵。”“哈,白将军,也许我们本能成为朋友。”“那本将军就教你什么叫不打不相识!”白子墨撂下这句话抽出了剑,随行人员也都亮出了武器随着白子墨举剑前冲。白子墨大喊:“冲出去,分散逃开,不准回头,大营会面!违令者军法处置!”然后挥剑就斩下了一个人头,血喷溅上他白皙的面容然后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瞬即陷入混乱的战斗。
君琰微微皱了眉,这个白子墨,年轻有为,智勇双全,最麻烦还是深得人心,手下一批死忠。这么不利的局面都被他突然抢占了先机,表面放松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实际上早就找准了机会。就等他这么一恍惚,突然白子墨的剑锋逼到了自己跟前,气势凌人,饶是自己也吃力才闪避开来。翻手将剑反捏在手里往后刺死了一个赶来的人,君琰抽出自己的剑抵住了白子墨迅速的下一番攻击。所谓行军打仗,是不能讲礼节的。
君琰突然喊:“慌什么!都给我过来!擒贼先擒王!”君琰这一提醒,众人才又聚拢回来在他身边,开始对着白子墨攻击。君琰见他化解了许多次致命的攻势,心想:这白子墨果然是一员悍将。但是下手依旧毫不留情的朝他劈去,两名副将和其他人要想过来解围,白子墨眼一瞪,斜削下一人手臂说:“还不快滚!还当我是将军么!!?老子命大,不像你们死得快!”说完又是一挥挡开朝腰上的一击,君琰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顾自己,便问:“你这又是为何?”白子墨用剑柄往后重重击到一小兵头上,又顺势往君琰方向捅去,已经
完全没了章法,纯粹由于必须出剑而出剑。“呸,留着小命爷爷给你解释!”
君琰听见白子墨的叫嚣,心里不禁有些惋惜他即将逝去的生命,眼看着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原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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