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仗剑任疏狂by墨式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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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仗剑任疏狂by墨式辰-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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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众敌人脸上大都带有胆怯之色,江鄂忍不住放声大笑:“原来这些贪生怕死之徒就是响当当的汉阴 会!当年花蕊夫人有句诗写的实在符合今日之景──二十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安陆身边有一名叫万无双的心腹,听江鄂这句骂得太过狠毒,心中不忿。于是站了出来,向安陆一拱手 :“无双愿为会长拿下此人。”说罢,一掌向江鄂劈来。
季独酌中毒太深,而自己又有内伤在身,面对数百对手,江鄂情知今天难逃一死,所以才出口无状,试 图激怒安陆等人,求一个速死。
谁知那万无双虽然强出头,但毕竟心里忌惮江鄂之间的神猛,那一掌只用了三成力。江鄂抱着死志,抬 手同他对了一掌,只觉心头有如火煎,之前檀中穴的旧伤发作,喉咙一甜,哇的呕出血来。
这一口血呕出,江鄂脚下一个趔趄,跌坐在地,忽然之间,眼前事物都恍惚了,他只有一个意识,那就 是狠狠地抱住季独酌,狠狠的抱牢季独酌。这个人太过自负也太过嘴硬。不狠狠地看牢他,他一定会寂 寞的。
万无双同江鄂对了一掌,立刻发现了异常,他掉头向安陆报告:“会长,这江鄂体内真气大乱,好像受 了很重的内伤。”
一言方毕,众人皆惊。他们数百人众,居然被两个重伤的人吓破了胆!
安陆大笑一声,将自己的睚眦宝刀递到万无双手中:“既然如此,你便把这两个家伙的头砍下来吧。”
万无双领了宝刀,一步步向他二人走去。
江鄂用力动了动身体,又呕出一口血,他把自己的身体覆盖在季独酌的身体上,带血的嘴唇颤微微的凑 过去吻季独酌的嘴唇。
冥冥中,似乎又见三年前那个雪夜,那人青衣如花,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抚开自己面上的雪。
江鄂心中一酸,用带血的手抚开季独酌贴在眼角的发,嘴角在他唇边低声念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 ……”念着,念着,慢慢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预料中的那一刀却始终没有落下。
取而代之的是“嗤”的一声响,江鄂一震,重新睁开眼,只见一枚石子穿透万无双的心口,溅起一片血 花。
万无双睁大了自己惊恐的双眼,却只能无助的摔倒在地。
众人顿时大骇。
只见一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缓步走进人群,径直走到江鄂和季独酌面前。他相貌平凡,衣服普通,五官 上也尽是和气。
安陆不认识他,但是江鄂却认识他。
这名男子出手如电,急点了江鄂的五处大穴,封住他乱作一团的真气,又将手指放在季独酌鼻下探了探 呼吸,这才回转身,恭恭敬敬礼仪周全的向安陆一抱拳:“风雅颂季独酌手下雅长老聂平仲,见过安会 长。”
见识过他一记飞蝗石轻易取人性命,众人心中各自打起算盘。人群中更有些风雅颂的叛党一见到这和和 气气的雅长老,立时就矮了气势。
眼见风雅颂众人露出退却之意,而雅长老又生了一幅受气相,汉阴会内部有人冷笑一声。这人在汉阴会 排名不低,此时更是二话不说,拔出长剑,一招花香浮动便向聂平仲刺去。
聂平仲见过了礼,这时又重新矮下身子,为季独酌把脉。身后那人一剑刺来,他似乎并没发觉,只是等 那一剑刺到他后心,他的手才微一抬。
江鄂还不及细看,瞬间,只见骨碌碌一颗人头已落在地上,而聂平仲仍然旁若无人的把手放回季独酌的 手腕上。
此时此刻,江鄂才第一次明白风雅颂三长老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顷刻之间,连折两名部下,安陆脸色一变。他大喝一声:“我们有四百人,他们只有一个人,我们难道 要怕么!”说着,便催马上前。
聂平仲慢慢的转过头,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安会长错了。”
自安陆身后也传来一声叹惋:“安会长确实错了。”那人声音到处,一条青色的鞭子甩开,快、稳、准 ,只听丁丁当当的一串催响,鞭子上的铃铛连点众人的环跳穴,动作混然天成,四百多人竟无一人幸免 ,统统摔倒在地。
安陆大骇。
聂平仲的功夫已经够高,此人的功夫更加深不可测。
转头望去,那人不过十六七的少年,骑了一匹白马,鞭子上的铃铛竟然是一串青色的贝壳。几乎在同时 ,他和江鄂一同叫出:“燕山贝家!”
燕山贝家,对于整个江湖来说,是神一般高不可测的家族。
少年微一颔首,打马走到季独酌身边,跳下马来,唤了一声:“七表少爷。”他见面色酱红,没半点反 应,于是跪下身来,在他胸口拍了一掌。
这一掌拍出,季独酌嘴角溢出一丝黑血,脸上的黑红之色慢慢转淡,人便醒了。
少年的脸上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凑到季独酌面前笑着说:“七表少爷,家主派小奴来看你,你还记得 小奴不?”
季独酌虚弱的一笑,轻声说:“自然记得,你是七岁那年,跟我抢了一块莲子糕的小奴儿。”
“哼!就知道楼主你从来不记点有用的东西!”
不远处,传来一道苍老的骂声。
江鄂扭头去看,只见老刀骑了马,不紧不慢的踱过来。
老刀的身后,跟着的是风雅颂那两头爱撒娇的老虎。
季独酌听到老刀的声音,回眼望向小奴腰间青色的贝壳,心中便明白了几分。青色在燕山贝家地位并不 高,一般主要被派作信使。他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筹划多年的事情终于要成功了。
风雅颂雅、颂二长老,燕山贝家下仆,两头凶猛的老虎。
安陆心头一冷,知道自己一招既错,已满盘皆输。他性子向来倔强,冷声骂道:“原来燕山贝家也要插 手我们的私人恩怨么?”
小奴儿跳着转过身,看了看四周被他点了穴道的人,摊开双手道:“我们家主这几年不喜欢参与江湖上 的事,所以你和风雅颂的恩怨呢,我们也不会管。只是家主有些话要我带给七表少爷,等我把话传好了 ,你要怎么做,我都懒得理。”
“哪怕我杀了季独酌?”
小奴额头一偏,笑嘻嘻的说:“这次家主说了,风雅颂的主人如果自保能力也没有,那么趁早换人才是 上上选。”
听到他的话,江鄂一怔。都说燕山贝家冷面无情才逼的那白衣恶魔洗劫江湖,他以前只当江湖人故意夸 大,这次见识过,才彻底信了。
江鄂眉头一皱,说道:“话虽如此,只是如果此次放过了安陆,将来必成后患。”
小奴目光滴溜溜的转来,上下打量了一遍江鄂,笑着问:“别人家的死活,与我们的家主有什么相关? ”
江鄂被他反问的语塞,才要再说些什么,老刀便上前阻止了他:“今日的形式,传出去别人只会说风雅 颂恃强凌弱。老楼主辛辛苦苦的打下的名声,可不能被外人如此轻易败坏。”
小奴儿点点头,自腰间抽出了鞭子,手腕一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顷刻间解了众人的穴:“汉阴会的 走吧,风雅颂的留下。”
安陆拍掉自己身上的土,冷哼一声:“季楼主,今日暂别。”说着,拾起自己的睚眦刀,掉转马头离开 。
眼见汉阴会的众人走的走、散的散,风雅颂的叛党跪在地上吓得四肢都软了。季独酌望着他们,叹了口 气,挥了挥手:“你们愿意走的,也走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明白再待也没什么意思,这才站起来。方才跪倒了一片的风雅颂人众,竟无一人留下。
树倒猢狲散,就是这个意思吧。
季独酌长叹一声。
逐渐远去的人群中,忽然有一个人跑了回来。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额头贴在地上,大声说道:“楼主平日待我们不薄,我们本不该背叛您。 但,父亲犯下的罪必定要报应的儿子身上!楼主,请您务必记得──父!债!子!偿!”
听到他的话,季独酌一惊。那一日在古铜的日记里,也曾看到“父债子偿”四字。他知道此间必定另有 隐情,于是挣扎着起身,要上前细问,然而那人身子一歪,软倒在地了。
老刀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摇头道:“死了。”
第十四章。 谁家兴废谁成败 1
客栈老板今日就像做了一个梦,先是噩梦,然后又变成了美梦。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风雅颂聂长老就站在 他眼前,老板满心仰慕,发现这位名人长的并不是传说中的三头六臂,甚至连可以说一点特色都没有。
或者,没有特色的长相,才是人上人的长相?
只是,当他领着聂长老走到季独酌所提的那一幅字前时,这位人上人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
老板咂咂嘴,果然人上人是深不可测。就像之前见到的那个病弱公子,居然是风雅颂的主人……
怀着对名人的尊敬,客栈老板忍不住小小的八卦了一下:不知道金光闪闪的风雅颂主人是不是也像普通 人一样上厕所蹲大号?
完全不知被人八卦了去的季独酌此刻正躺在床上,任小奴儿把他剥光看光豆腐吃光。
他看看自己已经赤裸的上身,再看看即将完全赤裸的下半身,哀叹一声:“小奴,再这样下去,我的贞 操会不保……啊!”
话还没说完,一根银针已经封了他的极泉穴,针扎的极快,季独酌疼的哀叫了一声。
小奴儿每只手里都捏着十根针,二十根银针在季独酌眼前晃来晃去,他撇着嘴角,一脸不情愿:“七表 少爷,麻烦您安静会儿。”
“不安静的话,你会封我哑穴么?”
“啊?”小奴儿微一愣,“为什么封你哑穴?逼毒又不哑穴。”
季独酌被他问得沉默了一下,转过头,对着床内默默流泪……家主,您真不是故意的么?派这么一个一 本正经的仆人来,调戏起来都没成就感。
身后传来小奴儿还在克尽职守的解释:“家主说了,杜鹃血无法可解,就算是回天丹也没有用。但家主 派了小奴来,小奴总要替七表少爷解了这个毒。”
“哦。”季独酌无力的应了一句。
“小奴我想,但凡天下的毒药,若要至人死命,总要是有一定剂量的。这杜鹃血虽然毒,若帮七表少爷 渡一半毒出来,应该就没生命危险了。”
你可以不用解释那么详细,我对医药没兴趣……季独酌继续流泪:“小奴,拜托下次不用叫我‘七表少 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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