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捕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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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捕文书-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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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
    欲问江梅瘦几分,只看愁损翠罗裙,麝篝衾冷惜余熏。
    可奈暮寒长倚竹,便教春好不开门。枇杷花下校书人。
    又
    一半残阳下小楼,朱帘斜控软金钩。倚栏无绪不能愁。
    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
    又
    睡起惺忪强自支,绿倾蝉鬓下帘时,夜来愁损小腰肢。
    远信不归空伫望,幽期细数却参差。更兼何事耐寻思?
    又
    五月江南麦已稀,黄梅时节雨霏微,闲看燕子教雏飞。
    一水浓阴如罨画,数峰无恙又晴晖。湔裙谁独上鱼矶。
    又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又
    微晕娇花湿欲流,簟纹灯影一生愁,梦回疑在远山楼。
    残月暗窥金屈戍,软风徐荡玉帘钩。待听邻女唤梳头。
    又
    五字诗中目乍成,尽教残福折书生,手挼裙带那时情。
    别后心期和梦杳,年来憔悴与愁并。夕阳依旧小窗明。
    又
    记绾长条欲别难,盈盈自此隔银湾,便无风雪也摧残。
    青雀几时裁锦字,玉虫连夜翦春旙。不禁辛苦况相关。
    又
    北古口
    杨柳千条送马蹄,北来征雁旧南飞,客中谁与换春衣?
    终古闲情归落照,一春幽梦逐游丝。信回刚道别多时。
    又
    身向云山那畔行,北风吹断马嘶声,深秋远塞若为情。
    一抹晚烟荒戍垒,半竿斜日旧关城。古今幽恨几时平。
    又
    万里阴山万里沙,谁将绿鬓斗霜华?年来强半在天涯。
    魂梦不离金曲戍,画图亲展玉鸦叉。生怜瘦减一分花。
    又
    庚申除夜
    收取闲心冷处浓,舞裙犹忆柘枝红。谁家刻烛待春风?
    竹叶樽空翻彩燕,九枝灯炧颤金虫。风流端合倚天公。
    红桥怀古和王阮亭韵
    无恙年年汴水流,一声水调短亭秋,旧时明月照扬州。
    惆怅绛河何处去?绿杨清瘦绾离愁。至今鼓吹竹西楼。
    又
    凤髻抛残秋草生,高梧湿月冷无声,当时七夕有深盟。
    信得羽衣传钿合,悔教罗袜送倾城。人间空唱雨淋铃。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改成周休二日啦~老吉开学忙得醉茫茫~各位衣食父母多担待哈~打躬作揖讨口子~

☆、第九十回

水嫣柔整顿铺盖;巫小妹委曲求全
    却说战天刃夫妻两个一时事毕,因连忙起身梳洗拾掇了,只是那铺盖上难免染了污迹,战天刃原是个粗人;不甚放在心上,因干笑了几声道:“这是怎么说……倒得罪了朋友;此番我先出去应酬两句就回了铺子里,你留下来多待一阵,与咱家大妹妹说两句和软话,好歹将铺盖带回去,也省得搁在人家家里膈应。”
    水嫣柔一面拾掇小衣一面没好气啐了一口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灌了几口黄汤不老老实实睡一觉;倒睡起老婆来了,上了手就没本事担待,叫我瞧不上。”因说着,到底因为刚刚燕好过,正在柔情蜜意之际,打点了自家衣裳之后,复又过来为夫家整顿衣冠,一时之间夫妻两个收拾整齐了,水氏依旧打发了丈夫先出去盘桓,自己依旧留在室内不好意思同去,窗根儿底下侧耳倾听的半晌,但听得前头端茶送客,方将炕上的铺盖拾掇整齐了,一面对镜复又按了按云鬓,端详了一会儿方才搭讪着出去。
    来在院中但见飞天早已等在百灵台边上,见她出来,因婉婉一笑道:“姊姊脸上好春意。”那水嫣柔原本怀着鬼胎,如今听了这话,不知是飞天打趣儿她吃醉了,还道是自己夫妻二人做下的糊涂事给人撞见,因脸上一红道:“我夫妻两个吃醉了,原不晓得是在贤妹家中,如今办下这样腌臜事情,倒叫你笑话,好妹子,你可好歹别给我外头传去,若是市井上知道了此事,往后我夫妻两个的脸面性命还要不要了……”
    飞天听闻此言倒是吃了一惊,因未曾想到他们贤伉俪两人这般大胆的,心中当真又好气又好笑起来,只是如今他们又不是外人,况且往日多有襄助自己夫妇二人,倒不好为了这等风月小事当真恼了,只得把脸绯红了道:“姊姊端的不见外,容我进去收拾收拾,省得孩子回来了看见。”因说着,正欲进房,那水嫣柔心中过意不去,因连忙赔笑道:“何须劳动妹子玉体,姊姊早将内中铺盖拾掇整齐了,只是我们用过的,怎好搁在妹子家中,少不得求求妹子将那铺盖好歹赏了我夫妻两个,往后你有了心爱之物,姊姊自然敬奉可好?”
    姒飞天听闻此言,心中多少有些察觉,自然是这贤伉俪两人做下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勾当,倒将自己铺盖弄脏了,因脸上一红低了头道:“这不值什么,姊姊拿去就是了。”因说着同了水嫣柔一同进房打点了铺盖,送至门口叫金福儿雇了一辆香车,主仆两个目送那水氏千恩万谢地去了,方才回转宅门之中。
    飞天因想着那金乔觉依旧去了衙门里公干,因吩咐门房将街门锁了,自己进房来寻思一阵,想来若是那巫家小妹子知道她此番进门身份是个通房丫头,自然是要闹一场的,左右避不过这场闲气,不如趁着金乔觉不在家时,自己先好言相劝一番,那金师兄虽然好性儿,不过是对自己一人百般呵护温存体贴,旁的女子原本不肯放在心上,若趁他在时说起此事,见那巫俏与自己恼了,少不得护短帮衬几句,倒是因为自己一人耽误了他兄妹的交情,反为不美。
    飞天想到此处,因亲自下厨预备了几样时新点心,妆饰了鲜花果品等切片摆了满满一碟子,复又酽酽地沏了一壶上好香片,收拾妥当之后将玉盘托了,往内院儿而来。但见院中芭蕉冉冉,葡萄架下却是那新来的丫头弥琉璃正在拾掇贵妃椅,见当家主母来了,连忙将手往围裙上抹了抹上前来接了托盘笑道:“奶奶过来做什么?”
    飞天见她服侍得勤快,又有眼色,心中着实喜欢,因含笑点点头道:“我来瞧瞧你们姑娘,不想却撞见你在这儿大兴土木的,到底是为什么。”琉璃闻言笑道:“我方才与我们姑娘厮见了,见她总是愁上眉梢,病恹恹的很有些可怜,因想着将此处拾掇出来,日子眼看和煦起来,每天出来晒晒阳儿,也沾沾地气,许是这病渐渐就好起来也未可知啊。”
    两人正说笑,但听得房内那巫俏的声音十分慵懒道:“姊姊给我寻的这丫头倒好,又勤快又伶俐的,只是她年纪还小,原不晓得外头的买卖行市,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何出去走动走动就好了,却不是她一片痴心么?”
    飞天闻言,知道那巫俏妹子意有所指,又不好当着丫头的面与她分辩,只得赔笑着道:“妹子春睡方醒,让我服侍你起来梳洗罢。”因说着对那弥琉璃使个眼色,这丫头倒是伶俐得很,见了这般光景,便知自家主母意欲说些体己话,因将托盘往百灵台上一放,搭讪着往前院去了。
    飞天见后院无人,因放心将托盘捧着进了内间,但见那巫俏依旧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模样,云鬓未整花褪残红,一望倒有些病西施的神韵。飞天一面心下品度一面笑道:“怎么一时不见,妹子倒有些清减了,想是着了春寒不成么?”
    那巫俏虽然心有怨怼,怎奈心中深知那姒飞天乃是金乔觉心尖儿上的人,虽是个通房丫头,却也有当家奶奶的身份,自己要在金家立足,却是不好与她撕破脸的,只得勉力赔笑道:“姊姊请坐,难为你来瞧瞧我,咱们姐妹原没好够,如今我怕是不中用了,只是还没报到姊姊与金世兄收养教训的恩德……”说到此处,因装模作样委委屈屈把眼圈儿红了,将帕子掩在唇边,做那哀戚之状。
    飞天见状,心中却有些肉麻,只是又不好就这般放任她干哭,只得勉强上前劝道:“妹子尚在青春少艾,如何口出不详之词?如今庚帖已经递上去了,眼见好事将近,更加应该努力餐饭保养身子,过门儿当家却是一件棘手的事,总是这般带着病根儿终非了局啊……”
    那巫俏兀自啼哭之际,但听得“过门当家”四字,旁的一概不论,却是精神一震,只是又不好立即回转过来,少不得委委屈屈娇娇怯怯复又哭了两声,因将帕子在腮边展了展眼泪道:“姊姊这话我竟不懂,我虽然前番走错了一步路,到底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孩儿,如今并不曾听见兄长做主,给我说了人家过了文定的。”
    飞天见这巫家小妹端着架子做闺中模样,自己倒也不好说破,只得接了话头道:“妹子这话不错,如今你哥哥只因男女有别,又不好亲自对你讲,少不得要我过来传话,如今托人将你说给县里的相公老爷琚付之琚大人,已经过了文定之礼,不知可使得么?”
    巫俏听闻此事准了,直喜得芳心欲碎,只是当着姒飞天的面又不好表现的过于露骨,因故作姿态低垂螓首道:“姊姊怎么说起这样的混账话来?婚嫁大事从来父母做主,如今小妹的萱堂俱已没了,自然是我世兄和姊姊做主,如何拿话问我愿不愿意,我这是头婚,又不是再嫁从身的……”说到此处,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姒飞天听她言下之意大有指桑骂槐的况味,只是如今这巫家妹子平白给人从外宅换做了通房丫头,也算是命薄之人,自己倒不好认真与她恼了的,只得装作没听见道:“话虽是这个道理,只是如今你金世兄原不是亲生兄长,少不得却要与你商量,更有一件,我们因他家上门提亲,倒也派人暗暗的打听过,原来那琚付之大人家中大娘子却是有些不容人的,虽然身处千里之外,却不十分愿意那相公老爷讨个外宅,太爷因感念他家大娘子嫁过门来几年之内,兢兢业业服侍萱堂二老,因不肯拂了她的意思,少不得还要委屈妹子,先以通房丫头的身份过门儿,这名份二字,还要从长计议,虽然此番受了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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