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时候会犯些小毛病……我保证以后不再犯了……”
谢晓风抚挲他的背,半晌低声道:“我以前喜欢褚连城,心里只有他。现在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心里便只有你。”
“我知道,”林俊南急忙点头,“这次都是我不好。”见谢晓风面色平静,眼光黯然,分明是在忍耐心中的酸楚,心里十分不忍,抱住他道:“我心里从今以后也只有你。再不叫你为我伤心,要叫你永远都快快活活的。”
谢晓风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吻住他。林俊南推开他跳起来,急急忙忙跑开:“等我去漱了口,这股怪味你受不了。”
谢晓风一把拉住他的腿。林俊南唉哟了一声跌倒在草地上,下一刻谢晓风已扑上来恶狠狠地吻住他。
“唉,又苦又辣又酸呀……”林俊南的话被封住。火热的舌尖顶进来,粗暴地吮吸。谢晓风的声音含含糊糊的:“……苦的,辣的,酸的,我和你一起尝。”
唇齿交缠,苦辣酸融在一起在口腔里漫延,两人都恍然生出种错觉,那段相识到相守的曲折历程仿佛都在面前……历尽波折,历尽苦难,苦辣酸都已尝遍,苦辣酸的后面是否是甜?谁也不能给他们答案,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眼前是最重要的人,是愿意拿性命守护的人,是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粗暴地撕开衣服,把一切阻隔打破,火热的舌尖追逐着火热的舌尖,滚烫的肌肤紧贴着滚烫的肌肤,热情碰撞着热情,温柔的、粗暴的、细腻的、深入的吻,狂烈的、放纵的、恣肆的、想要溶化进对方身体的抚摸揉搓。
“啊——”已经无比契合的身子被从后面猛烈地贯穿,前所未有的强度令谢晓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喘息着抠进草地里去,青色的汁液渗进指缝,染出青葱的颜色。炽热、硕大的性器将他充满,仿佛灵魂也充实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冲到紧密窒合的那一处,快感在那里爆炸,但不够,不够,远远不够。心底有个洞,需要更加激烈地碰撞去填冲。
林俊南拧过谢晓风的脸,坏笑:“准备好了吗?”
谢晓风沉醉在后庭的充实感里,微有些迷惑地望着林俊南,双颊潮红,双眼如醉,英挺的眉目间写满不自知的高涨的欲望与渴求!
突然,他薄薄的唇微微一弯,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意,望定林俊南用嘶哑的声音轻声说:“我要你——”
林俊南全身的血液都欢呼着沸腾起来,猛地一个挺身,重重地撞进他身体深处。谢晓风大叫了一声,紧紧地抠住地面。痛!好痛!过于猛烈地撞击仿佛要将他劈成两半,然而在难于忍难的痛楚中却有妙不可言的快感上涌。火热硕大的性器在体内粗暴的磨擦,充实感、快感、甚至于顶得他快要昏过去的眩晕感,一切的一切都令他颤粟、沉迷,想要抓紧,牢牢抓住,再也不放开!
“混蛋!你给我快点!”谢晓风捶打地面,嘶哑着声音吼叫。
“你要是叫我慢点我会很为难,快点嘛——”林俊南拖长了声音,扶住谢晓风的腰身调整了一下姿势,以前所未有的深度撞了进去。
“啊——”谢晓风大叫了一声,淡褐色的颈往后弯折,仿佛折颈的天鹅。
“这可是才刚开始。”林俊南沉重地喘息,深入浅出,几乎爆烈地抽插,将谢晓风的喘息冲撞成销魂的呻吟。
面前是最爱的人,身子下是最销魂荡魄的身体,性器被对方的紧窒包围,心里的满足幸福与强烈的快感交缠,分不出那是欲望还是爱情还是别的任何东西。只是想要进入他,与他紧密结合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林俊南大叫。
谢晓风随着他的律动在草丛间起伏,青涩的草香在脸前浮动,将他包围,狂滔般的快感冲涮大脑,一切思想都褪去,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那个声音在四面八方、在血液中、在每一寸肌肤上回响: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全身猛地一震,刺眼的白光亮起来,灵魂仿佛被顶出了身体,在天上漫无止境地飘——飘——飘——
“我爱你……”谢晓南喃喃。
在一起了这么久,这三个字谢晓风从未说过这三个字。林俊南以为自己听错了,动作一停,问:“什么?”
“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林俊南只觉下面一热,精液射在了里面。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这三个字抽尽了,叹息一声,林俊南软在谢晓风身上。
碧空如洗,白云在天上岿然不动,一只鸟儿从树梢扑落,歪着头看这两个赤裸身子,以天为被地为席紧紧交缠在一处的男人。
林俊南翻了个身子,躺在谢晓风身旁。两人侧着身子相对而卧,眼神纠缠,仿佛系成死结的丝线。林俊南不自禁地微笑起来,仍然沉浸在那三个字里拔不出来。谢晓风伸手轻抚他的眉眼,那般的浓丽不可方物,竟然为他独有,只为他恣情纵意。
正出神,林俊南缓缓地凑过来,与他吻了一会儿,轻轻地压上来,低笑:“还想要你。”
谢晓风也笑了笑,轻声道:“谁怕?再来啊……”
——完——
水长东
隆庆元年的三月,长安城下了一场很大的雪,积雪没过人的膝盖,以至于幼帝登基大典不得不往后推迟。
清晨,天刚亮,行人还少,檐角兽头渐渐露出狰狞之态。
西市上,一名头遮雪笠的男子悄然默立。他的前面是一方很大的空地,朝廷每年的秋后问斩就是在这儿进行的。
他凝望的方向正是断头台。
西北风贴着皓白的积雪掠过,带起一层蒙蒙的白雾。积雪的下面,木桩子上的血污大概已被岁月凝成乌紫了吧?
男子静静站着,眼前掠过一个画面:屠刀闪着寒光,闪电一般划下,一颗颗头颅悠悠地划过一条弧线,血溅了一地。
那天的太阳应该是黑的。
墨一般,边缘闪着乌金的光芒,迷乱,沉重,血腥。
男子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八年前林若兰那张镇定平和的脸。
“卓青,小忆就交给你了。”林若兰低头吮吸儿子白胖的手指,悲伤却没有一滴眼泪,一年前,褚连城遇刺身亡的消息传来,她几次三番地哭昏过去,好不容易醒了,又再度哭昏过去,多长多长的时间,都是浸在泪水里度过的,泪早在那时哭干了,“不要教他读书,也不要教他学武,哪怕庸碌点,不要像他的父亲那样……”说到后来,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一颗一颗,晶莹剔透。原来伤心这种东西,是没有尽头的。
“少夫人和我一起走吧。”他沉默了片刻这样说,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能。手筋脚筋被挑断,落在别人身上一辈子就全完了。他虽有徐明春在旁细心照顾,可徐明春医术再高明,也不是神,一年多的时间,能叫他站起来已是惊世之能。他如今站得太久都会累得受不了,哪里有能力救走林若兰?
林若兰摇头,将孩子推向他。孩子不怕生,笑嘻嘻地向他张开双手,嘴里咿咿呀呀的。他抱了孩子,还想再说些什么,林若兰已站起来,倾听隐约传来的嘈杂声,淡淡道:“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夫人!”他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连城在的时候没有给过你名份,你不要怪他。他也是没有办法。”林若兰望着窗外,忽然吐出这样一句话。
虽然早知林若兰不是泛泛之辈,听到这句话,他心头仍是震动了一下。
“我早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做事滴水不漏,但我是个女人,有女人的直觉。我想,那个人就是你罢。”
他只有尴尬地点头。
“我恨过你,也恨过梦隐,也恨过他。”林若兰淡淡道。
此时一别,便是死别。此地站的两个人,已没有身份限定,不过是两个曾爱过同一个男的人。他镇定了一下自己,淡淡道:“我也恨过你,恨过梦隐,恨过他。”
不能不恨。曾几何时,梦隐还在褚连城的园林中欢笑时,他便已知道自己要想留在那个人的身边,唯有变得强大,就算不能与他比肩,也要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冬日,梦隐偎着炉火赋诗时,他在西北风里练剑,夏夜,梦隐在竹榻上饮酒望月时,他在灯下苦读史册兵法……后来,梦隐被留在岭南,证明了他当初决定的正确。陪伴那个人走过了一段痛苦的日子,安慰他,鼓励他,不惜成为梦隐的替代品……他把心肺都贴了出去,一日府中却突然张灯结彩,说是大公子要迎取林家大小姐了。
卓青抬眼看向林若兰,林若兰也在看着他。
恨对着恨。只是曾坚硬滚烫滞重的恨,如今却软弱冰冷轻忽。最终,谁也没有得到,都输给了死亡,输得一败涂地。这“输”令他们在这个刹那结成了同盟。他们曾爱过同一个人,那个人死了,他们便有了共同的敌人,站到了同一战线。
那一天,他带走了褚连城的儿子。孩子还在襁褓中,长得像他的母亲,只有眼像他的父亲。孩子名长忆,小字寒香,那是褚连城和林若兰的骨中血,名字里追思,忆的是谢晓风,与他卓青全无关系。
七天后,褚氏全族尽诛,弃于西市。
八年来金弋铁马,餐风饮露,多少回生死悬于一线,然而此刻回忆,那么久远的记忆竟仍清晰在目。
一片雪花落在卓青唇上,很快被喷出的鼻息融化,变成一滴水,在干躁的唇上润开。站得太久,腿又开始酸痛。当年手筋脚筋俱断,徐明春费尽心力为他治好了伤,甚至行走如常,然而每到阴雨湿寒天气,全身关节就酸痛欲死。徐明春翻遍了医书,弄出一样药方,上面的药稀奇古怪,这些年他东征西讨,刀风剑雨徐明春总陪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