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影子。后来他终于明白了,楚南天也许真的不是自己的父亲。
母亲眼里的那个人应该和自己长得很像吧,或者是一模一样。
抬头望着天空,他发现刚刚还深蓝无云的天空转眼之间乌云密布,连那皎洁的月亮也被藏起来了。秦夜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嗅到了陌生的气味。他立刻起身,飞速冲回家。母亲应该睡着了吧。
“娘,醒醒!”秦夜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秦水柔睁开眼睛,发现屋子漆黑一片:“怎么了,夜?”
“娘,赶快跟孩儿离开。”秦夜拉着她就想离开。
秦水柔一把拉住他,不解地问到:“到底出什么事了?”
“娘,来不及了!”秦拿着衣服给秦水柔披上,就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秦夜拉着秦水柔出了家门就往右侧飞奔而去,那里的地形他最熟悉了,那里是一条捷径,沿着那条河,可以出南疆。
此刻一群黑衣人仿佛从天而降,聚集在了秦水柔的房子前。有两三个黑衣人本想冲进去,却被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拦住。他手一挥,向房子射出了一支飞镖,房子立刻倒塌了一半。
“大哥!”未见半点动静,一名黑衣人上前对最前面的黑衣说道。
月亮又出来了,可惜对秦夜来说,出来的不是时候,但对这些黑衣人来说却正是时候,看到月亮下那一排足印,那个被称为大哥的黑衣人道:“往这边!”
一群黑衣人立刻往他所指方向而行,而且迅速消失。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带着寒冷的气息。他们很快来到了河边,作为杀手,必须得知道很多,沿着这条河便可以出南疆。以杀手敏锐的嗅觉,他们沿河而上追赶。
秦夜的步子越来越快,但秦水柔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秦水柔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夜,到底出什么事了?”
“娘——”正在这时,秦夜的眼角看见了不远处飞射而来的寒光,“小心!”
那是飞镖,而且镖上有剧毒。
秦夜搂着秦水柔转过身,抽出剑,一个翻身,一个剑身回旋,挡掉了所有飞镖。
“上!”
这群黑衣总共有十个,手中都拿着刀,而且随时还会有飞镖从他们手中飞出。秦夜一手拉住自己的母亲,一手拿剑与他们对峙。{奇}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书}只学了六年的功夫,{网}怎么能够对抗这些经验丰富有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更何况楚南天教他的只是一些防身之术而已。但秦夜天性聪明,从开始学武的那天起,就自己摸索出了一些门路。但是——
啊——
三支飞镖齐射,两支飞镖被挡了回去,剩下了的一支从秦夜的右肩膀飞过,割破了他的衣服,然后射进了秦水柔的左胸膛上。
“娘——”秦夜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倒下的秦水柔,“娘,娘,你看看孩儿!”
秦水柔的脸色瞬间惨白,胸口上的血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
“夜、夜……”秦水柔不停的吐血,手不停地扯着秦夜的衣服。
“娘!”秦夜万分痛苦。
“小子,既然这么难过就一起去陪你娘吧。”
周围的黑衣人举刀就朝他砍去。
秦夜猛然回头,眼神冰冷如刀,一股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那些黑衣人顿时停下了脚步,那股杀气令他们不寒而栗。
秦夜看着他们,脑袋却一片空白。此刻他们的心里恨倒了极点,他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我要杀了你们!”秦夜仰头,月光照着他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他的眼睛在那一刻变的血红。
周围的黑衣人全身为之一震,在他们还反应过来时,秦夜的指甲突然变得又尖又长。他的动作迅急如风,一剑之下,四人咽喉已被割断。剩下六人立刻向他扔出飞镖,却又再一次被秦夜挡回去了,只有一支划破了他的左手臂。
秦夜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六人,眼睛越发地血红,而那六人也不断的往后退。
“哼,飞镖上有毒,你撑不了多久的!”虽然其中一个黑衣人说得很理直气壮,可他们还是不断得往后退。
秦夜只是弯起了嘴角,这抹笑很冷,伴着他那双血红而又冰冷的眼神,仿佛一朵罂粟花,有毒,要命!
“去死!”秦夜挥起了剑,飞身而上,只用了一剑,就将他们的咽喉划破了。
“怎么会?”被称作大哥的黑衣人倒下之后,还是难以相信眼前的少年有如此快的速度和强大的杀气,那股杀气让他手中的剑变得如此凌厉。
秦夜转过身,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秦水柔,看着她眼里饱含的泪水,突然觉得全身寒冷。眼睛慢慢的恢复之前的清澈,那长长的指甲也消退。他根本无暇去想刚刚自己怎么了,也不想弄明白自己是如何杀死这些人的。秦夜奔到秦水柔身边,安静地看着她。
“夜,娘,恐怕不能再照顾你了,这把钥匙。”秦水柔从怀中拿出了一把翡翠色的钥匙给秦夜,“是我们秦家的宝贝。”
秦水柔开始大声喘气,双手紧紧抓着秦夜的手臂,脸上留了很多汗,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她很努力地憋出了几个字:“小心楚南天。”最后一个字她咬得很轻,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娘——”
秦夜抱起了她。他没有沿河而上,而是往回走,月光下的他,落寞,孤独,悲伤。
白天,雅布领的街市一如既往的热闹。楚南天将车帘放下,心情顿时一阵舒坦。楚南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心情一阵大好,可能是快要见到她了吧。
“水柔,你为何一定要留在这边,为何不跟我一直回雪原,是怕我保护不了你吗?”楚南天不知不觉自言自语起来,“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为什么不向我敞开心扉?”
“庄主!”门帘外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到了?”
“是到了,但好像出事了?”
楚南天一听这话,立刻跳出车外,看见的倒塌了一半的房子,楚南天立刻冲了上去。
“怎么会这样?”楚南天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水柔,夜儿。”楚南天搬开废墟,一边找着一边叫。
“不用找了。”
楚南天回过头来,看见一位妇人拿着菜篮子对着他说道,“这房子两天前就已经这样了,水柔死了,他儿子将她葬在了后面山上。”
“哎——”这名妇人忍不住叹道,“水柔还真是可怜!”摇了摇头就走了。
楚南天早已经脑袋一片,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听道了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庄主!”
楚南天抬头看了车夫一眼,就又立刻往后山冲去。
一阵风吹来,满天都是纸钱。一座墓碑上写着“秦水柔之墓”五个字,墓碑前跪着一个黑衣的少年,他的背影很沉重。楚南天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他走上前一手按住了秦夜的肩膀,道:“夜,对不起,我来晚了一步!”
“楚叔叔,这不关你的事!”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很冰冷。
楚南天摸上了秦水柔的墓碑,悠悠道:“水柔,你怎么……怎么说走就走,是我对不起你!”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娘,楚叔叔来了!”
“娘,孩儿一直都想离开南疆,可是现在却不想了,你回来,好吗?孩儿想陪着您,就在南疆就在这里!”
“夜!”楚南天将手搭在他的双肩上,并蹲下了身,想问但又怕问,害怕会和他猜的一样,不过挣扎了半天他还是问道:“你娘她,是怎么死的。”
“两天前,来了一群黑衣人,是我没用,保护不了娘!”
第七章 山庄遭害遇少女
一双眼睛,冰冷,孤独,看着炎都繁华盛景色,心里却没有泛起一点涟漪。
“夜,吃点东西吧!”楚南天递给秦夜一个馒头。
秦夜放下车帘,接过了馒头,说道:“谢谢!”
这里便是雪原了,这个地方叫炎都。秦夜一边吃着馒头一边想道,其实雅布领和这里也差不多。离开南疆的时候,他的心似乎有那么点惊喜,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落寞。娘,孩儿曾想带着你一起离开南疆!
马车停了,车夫一声颤抖的“庄主”,使得楚南天又是一阵担心。
哭声和念经的声音从神兵山庄里传出来,神兵山庄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的悲伤之中。包袱从楚南天的手里滑落了地板,正吃着馒头的秦夜也停掉了嘴里的动作。
月是清冷,夜也很冷,但秦夜喜欢这样的月和夜,喜欢这样的冷,就如同自己的名字一般,是和夜连在一起的。
院子里的桃花被风吹进了走廊,飘飘洒洒,梦幻一般,只可惜不是梅花。
梅花林,从小听到大的名字。母亲每次提起梅花林,都会失了魂般,沉静其中。秦夜坐在走廊边的横栏上,背后靠着柱子,他从怀中掏出了秦水柔临死前交给他的那把翡翠钥匙。
“这把钥匙是我们秦家的宝贝!”
“小心楚南天!”
秦夜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想起了秦水柔临死时说的话,心里犹如被刀割了一般。
为什么要小心楚南天,这是他心里面一直想不透的问题。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很敬重楚南天,把他当成亲人看待,甚至还曾以为他是自己的父亲。其实他很心里很清楚,楚南天是喜欢秦水柔的,楚南天已经不止一次提出要带他们母子俩离开了,可是秦水柔却一直委婉拒绝。秦夜每次听到楚南天提出要带他们离开,他内心是很高兴,只是每次秦水柔的拒绝都让他莫名的失落。年纪虽小,也似乎对母亲心里的苦有那么点体会,但他还是忍不住去劝秦水柔,没想到换来的是秦水柔的一顿训斥,自此以后秦夜再也不敢了。
慢慢地长大了,他似乎又更能体会到秦水柔心中所想的,三天前那一双仇恨的眼神,他彻底明白了母亲心中的坚持。
三天前,也就是他到神兵山庄的第一天,却遇到神兵山庄办丧事。他进到灵堂的那一刻,一个跪在地上,年纪和他相仿的少年,用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他,而周围的下人也是用一双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他当时不忍看楚南天的表情,只看了那灵位,因为死的是神兵山庄的夫人,是楚南天的妻子。'